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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大族府邸、袁家
听完身前的耳目传回的消息,袁绍微微挥手屏退后,当下负手凝眸,与后宅自己书房中不断来回逡巡着。
眉心隐藏的兴奋,渐渐有些掩饰不住,朝廷的消息是袁隗为太傅、共录尚书事,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四世三公的袁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如今恐怕是再也无人能够阻拦,袁家兴盛的步伐了。
以拳击掌,袁绍不断的来后走动数步之后,忽然面色一肃,对着外间朗声呼道:“来人!令张津前来见我!”
灵帝光和年间,袁绍因服双亲丧,辞绝朝廷征辟,隐居洛阳,表面上他不通宾客,实际却是暗中结交党人与侠义之士,这张津便是其中一位。
官宦世家的身份,让袁绍得以接触许多名望之士,如张邈、何颖、许攸等,其中张津更是为大将军何进信任,募为宾客。
如今何进已然掌握朝廷实权,他袁绍也没有任何担忧的必要,家族的势力终究只能保举已然登顶高位,其中嫡子袁术自然比之自己,更加有利,是以,袁绍开始迅速向何进靠拢。
随着门客张津的引荐,势力逐渐开始的膨胀、急需稳固的何进,迅速的接纳了袁绍为首的世家、党人集团。
任命何颖为北军中候、荀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同时以及其他二十多人,多有提拔,尽皆引为何进心腹。
事已至此,随着何进扶立刘辨,其贵为外戚大将军的身份,也在一夜之间急速膨胀,麾下聚拢的天下士族,观其声势,即便比之前朝外戚窦武亦是不逞多让。
宫外的局势,蹇硕自然有所耳闻,如今大将军何进紧握内外权柄,早已今非昔比了,众多世家大族也找到自己的代言人。
其麾下蚁聚的党人与宦官的仇怨,以及自己与何进的嫌隙,使得蹇硕即便手握禁中及西园校尉军,犹然整日惴惴不安。
何进的声势浩大,即使的宦官们恐惧,有使得他们眼红,然而如今以张让为首的集团,并不打算对何进怎样,在蹇硕一筹莫展之时,中常侍赵忠找到了他。
作为原先皇后长秋宫的大长秋,赵忠本是与张让同等的存在,然而如今随着张奉手握兵权,张让又久奉新帝,此消彼长间,张让已然成为内廷第一人。
内廷之人,虽尽皆无根之萍的阉宦人家,然终究还是有个高低贵贱,同甘苦容易,共富贵却难。
张让的权势自然使人羡慕,即便他们根本就未曾考虑过,为何张奉在刘辨登基,何进掌权之后,作为何进妹夫,却并不被重用提拔,眼红的他们早已忽视了一切。
在赵忠的撺掇之下,蹇硕再一次假借何太后的旨意,召大将军何进有要事相商,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任他筹划如何周密,仍旧是莫名其妙的泄露了风声。
次日,大将军何进以谋逆罪,下令逮捕蹇硕!
第90章 何进揽权()
蹇硕其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会有人出卖他,有大常侍赵忠的支持,他手握重兵,只要何进不备,杀他却是易如反掌。
然而他却不曾想,形势圜转之时,攻守之势异也。利益格局的变化,如今诸常侍早已不是依附天子了,何进雄霸内外掌权之势明了、自有臣服。
其中何进同乡,当初引进何皇后入宫的中常侍郭胜便是其中一人。是郭胜将蹇硕的书信交付何进的,然而所有人却都并不知道郭胜的书信从何而来。
但蹇硕的被捕,已然表明着自中平五年八月,灵帝苦心孤诣营造的宦官掌权的形势,终究犹如基础不稳的上层建筑般,轰然倒塌。
何进迅速的接管了蹇硕手上的西园军势力,而那些蹇硕原本聚拢的部下,也一瞬间树倒猢狲散,尽皆倒戈归附大将军麾下。
数日之间,何进的势力已然膨胀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地步,手中尽掌京都兵权,麾下蚁附世家豪门。
然而,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蹇硕的生死,何进揽权,使得如今内廷的格局悄然间诡谲变化起来。
南宫嘉德殿
“大将军未曾寻你吗?”刘辨身体斜靠在身后助栏上,单臂撑着,以最舒服的姿态,高在坐在高阶御垫上。
平稳的跪坐在下首位的案几之后,张奉扭头看向了前方,沉默的摇了摇头,“陛下,蹇硕死了?”
“朕知道!”混不在意的瞥了眼张奉,刘辨很是不屑道:“哼,狼子野心,居然妄图行废立之事!”
“是陛下害了他?”
迎着张奉笃定的目光,刘辨却是愕然,“此事与朕何干?是他自己贪恋权势罢了?”
“权势,世人皆有欲望,只是陛下给了他希望?”
“朕?朕难道许诺他废了朕?”
“并非如此!原先的陛下,让他看不到希望,他想搏一搏,就仿佛先帝一般!”
张奉的话直直的震撼了刘辨的心灵,愣神许久,刘辨方才呐呐道:“是朕给了他假象吗?”
“是的。加上权势一旦拥有就再也不会放弃的,就好似大将军和如今的陛下!”
“这不可能!朕岂是贪恋权位。大将军他。。。还有众公卿。。。”说着,刘辨仿佛也渐渐开始无法说服自己了,默默的端坐起来,深深的凝视着张奉。
“难道敬承不是贪恋权势?”
轻轻的耸了耸肩,张奉面色淡然的摊了摊手,神情自若的看向刘辨,见状,刘辨也是微微愣神。
漠然凝视着张奉许久,刘辨忽的低头自顾的搓起食指,也不看张奉,只是兀自问道:“大将军为何不为敬承请功呢?”
缓缓的眯起眼眸,张奉再次审视起面前看似轻佻的少年天子,良久,方才一字一句道:“那日蹇硕截杀大将军,臣恰好赶到司马门!”
“哦?呵呵,也就是说敬承已然深陷外戚与宦官角逐的旋涡中了?”
猛然眼眸一瞪,不仅自己终究所有人都小瞧了刘辨,此时张奉心中却是犹如惊涛骇浪,愕然的盯着刘辨,脑海中千思百转。
“难道陛下意欲除尽宦官?”一时间,空气仿佛有些凝固,张奉面色逐渐阴郁起来。
而刘辨却是浑然无意,笑呵呵的拍了拍手,盯着手掌反复看了看,仿佛检查手掌有没有搓干净后,方才幽幽出言。
“手心手背都是肉,敬承莫慌,道家有言,无为而治方为大治!”
默默的凝视着刘辨,张奉此刻徒然发现,竟然从来都没有看懂他在想什么,沉默良久,才无奈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
“但愿陛下能够掌控的了局势。”
嘴角微微擎着笑,刘辨默默的瞧着张奉,不答话,一切仿佛尽在不言中,却又好似相顾无言。
蹇硕虽然生死,但何进接管的也还是西园军的人马,至于内廷禁军,依旧掌握在宦官的手中,这乃是汉家规矩,何进也无权强行改变。
而如今宫中至多,多了一个先帝特批的羽林军,还能巡护宫中,其他势力尽皆屯于宫外,胆敢擅自入宫者,自当以谋逆论处。
是以当初诛杀蹇硕之后,何进因为恐惧宫中的宦官谋害自己,毕竟宦官从操控内廷已久,就比如先前的窦武,便是被宦官弄死的,念及如此,何进连灵帝的葬礼都没曾参加,一直称病。
而张让作为如今内廷权势最盛的常侍,众宦官遇到什么事情,自然是为他马首是瞻。
原先名扬洛都的五官中郎将张奉,随着新帝的登基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虽然坊间谈论少了,内廷却对此时关注不已。
“张公,羽林中郎将此方也是从龙之功,大将军却并不为其请功,怕是大将军与我等已然难解呼?”
南宫嘉德殿后方的省中之地,赵忠面色有些难堪的瞧着张让说道。
闻言,围拢在厢房内的一众宦官,也都是面色忧虑,尽皆默默点头认同,将目光投向张让。
默默的扫视了四周一众,张让深深吸了口气,却是轻声说道:“蹇硕欲望熏心,企图谋取那等大事,却是不顾我等,咱家自然不觉可惜。只是这张奉如今依旧位居羽林中郎将,却得容咱家细细斟酌一番!”
“咱等内廷之人,平日便难以与大将军接触,如今张奉这处又是形势不明,却不叫我曹如何行事?”闻言,人群中的郭胜也是有些忧虑的说道。
良久无人回声,只是张让凝眸细思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就在众人将要等之不及之时,张让方才阴眯着眼眸,缓缓说道。
“此时若是真行,却是不难!倘若何进当真愿意与我等鱼死网破!”
张让的话一出,张奉厢堂却是徒然安静下来,默默的瞅着张让,众常侍尽皆秉着呼吸,等待张让的答案。
而扫视一众表情的张让,也并没有矫情多少,当下,微米眼眸,语调阴冷道:“诸公,且不知如今尚有一人可压制那何氏兄妹!”
一言既出,整个厢堂却是异常的安静了下来,众人尽皆眼神灼灼的盯着张让。
第91章 垂帘听政()
久居深宫早已看透了尔虞我诈,能够在众多宦官之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是人中极品,张让之所以能得到如今的权势,皆依赖其谄媚的言语和敏锐的思维。
在众人还在担忧问题的之时,你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敏锐的发现问题的解决方法,这样的本事让众人又如何不服你。
轻微抬起眼睑,深沉的扫视一周,张让方才颔首凝声说道:“此人虽平日和善无为,但此番新帝登基,其必有恐慌,且久居深宫,咱等倒也方便行事!”
说道这里众人也是心下明了起来,当即全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点头附和,人群众赵忠与郭胜默然对视一眼后,深深的看向了张让。
此刻被众人奉承的张让自然没有注意,在聆听众人的一些谄媚奉承之后,张让随即领着一众宦官前往永安宫。
永安宫中自然住着的是汉灵帝的生母董太后,如今大义上董太后依旧是可以稳稳压制何太后一头的,而大汉素以孝治国,也由不得何太后悖逆董太后。
而张让同样知道的是董太后收养的小皇子刘协一直以来都被先帝所看好,而董太后也心心念着刘协可以继承大同,却不想终究蹇硕还是没能成事。
虽然张让他们这些宦官响应了何进的扶立新帝之事,但那也只是当时利益驱动下的结果。倘若内廷势力庞大的宦官集团,想要依附她董太后,那她自然欢迎之至。
其实董太后也顾虑,一旦何氏的势力坐稳了之后,她这个前朝太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还是难料,心中这样想,她总感觉何氏女是越来越嚣张了。
外间的侍女前来通禀中常侍张让领一众常侍求见之时,她是狐疑的,但终究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漠然的瞧着张让等人入内,董太后搁着帘幕不言语,张让自是见过风浪的人,当下,连忙俯身叩地恭敬道:“奴婢拜见太皇太后!”
“张常侍此番来我永安宫有何贵干?”董太后自然知道这些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刻也是小心谨应对着。
闻言,张让连忙道:“奴婢为了太皇太后的安全而来!”
“张常侍多虑了,哀家诸事依旧。”
“回禀太皇太后,如今新帝登基,大将军何进掌权,何太后监理朝政,吾等忧心太皇太后的将来!”
“呵呵,张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