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咳一声,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张奉犹自慎重的盯着文士,朝刘辨微微一拱手,兀自言道:“陛下,吾观荀侍郎似睿智不凡,不若咨之以二三事如何?”
无视此刻刘辨面上露出的略微疑虑之意,张奉却是眼神灼灼的盯着荀攸,看个不停。
或许在刘辨的认知里名士就是蔡邕、卢植、郑玄之流,而张奉却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刘辨对张奉还是十分信任的,当下,也是默默点头,微笑道:“既然张中郎将有意,不若荀侍郎为其解惑一二可否?”
既然天子都发话了,荀攸自是不敢不从命,当下,对上微微躬身拱手,随后对着张奉作揖一礼,轻声问道:“敢问张中郎将将有何指教?”
见状,张奉却是连忙拱手回礼,轻轻颔首,温声道:“不敢,在下羽林中郎将张奉,久闻荀公达之名,今日一见,恰好借此机会讨教一二!”
“张中郎将请!”见张奉礼貌具至,荀攸也文士之礼相待,微微一引手。
再次拱手,张奉回以一笑,随即轻声询问道:“仅方才吾陛下所言,不知侍郎可知所言何事?”
闻言,荀攸与刘辨皆是眉头微微一皱,刘辨闻听张奉的问句,却是有些怪罪,他与张奉从入殿到如今才说了几句话,这让人家怎么去猜?
见荀攸微微蹙眉凝眸细思片刻之后,微抬眼睑瞥了眼刘辨,当下,张奉眼前一亮,当即出言道:“公达直言无妨,此间陛下绝不怪罪!”
“公达无须顾忌,想必敬承也是玩笑直言,公达不必放在心上!”当下刘辨也是连忙找个台阶让二人下。
而荀攸闻言,却是微微朝着二人一拱手,随后朗声分析道:“恕臣无礼了,方才闻听小黄门通传陛下欲摆驾勤政殿,攸便心有推测,陛下来此无非为了避嫌。”
“而如今能够让陛下主动避嫌而又心中隐隐期待的!”再次拱手,“恕臣大胆揣测,正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两宫之争!”
“轰!”当下,刘辨瞬间呆住了!而张奉却是一脸兴奋,就好似自己又捡到宝一样,充满贪婪的盯着荀攸!
“那公达以为此时将会如何变化?”不待张奉再问,刘辨便抢先询问道。
闻言,荀攸单手负后,端着右臂,略微斟酌之后,方才幽幽言道:“臣不知二位太后是何脾性,但倘若双方皆不肯示弱,那必将董太后落败!”
一语落下,刘辨与张奉俱是一怔,愣神之间,外面却有派去查探的小黄门前来通禀,言何太后今夜怒气冲冲从永安宫回宫之后,连夜召见了大将军何进。
当下,刘辨瞳眸深沉,面色不善,眼眸之中明灭不定,看了眼荀攸,默默言道:“公达,是否大将军开始行动了?”
“臣以为,当是如此!”
“此番大将军胜算几何?”
“八成!”
“这么高?”刘辨亦是有些不信,犹豫不定道:“朕是否应当出手!”
抬起头颅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刘辨,荀攸再次低头作揖道:“陛下如今没有资格插手!”
“咳哼!”荀攸的话让刘辨为之一顿,张奉也连忙猛然咳嗽,当下,荀攸也有急智,连忙补充道。
“双方皆乃陛下长辈,大汉素来无以下犯上之例,况陛下新立,权且以稳妥为主,辅以大将军及众卿,静观其变即可!”
一通话解释下来,也是让刘辨心里好受多了,虽然知道自己起不了大用,但他依旧还是想让荀攸知道自己决断与想法。
“那依公达之言,朕眼下韬光养晦,待他日必能一展抱负?”
深深的端视了刘辨一眼,荀攸当下慎重的恭敬一礼,“是的!陛下!”
“好!朕听公达的,往后朕允你左右随侍之宜,随朕身侧,时刻资朕以国事!”
“臣,遵旨!”
他虽无诸多大权,但作为皇帝,亲近一两个黄门侍郎却是无人敢说闲话的,且如今掌权者乃是他的母舅势力,不帮他还会帮谁?
荀攸领了刘辨的旨意,便不再逗留,退了回去,当下,张奉也微微拱手,退走了,既然宫中此夜无事,他也便一同退去了。
南宫内的青石板小道上,两侧灯塔石瓮内的烛火,轻轻的摇曳着,为来往的人照亮了归途,张奉一起退出,自然是为了与荀攸一道。
“张中郎将,今夜怎知荀攸薄名?”路上,荀攸也是好奇的询问道。
“哈哈!公达若不见外,唤某敬承即可!”张奉扭头爽朗的笑着回应道,“颍川荀氏人才辈出,奉也是早有耳闻!却不想公达今夜着实惊艳到奉了!”
“呵呵。不敢当!”微微拱手,荀攸犹自慎重道:“然攸之心,毅然会遵循士大夫之列的!”
第94章 历史轨迹()
荀攸的话说的很直白,直白到脸皮厚如张奉者,都觉得有点尴尬,这摆明是不喜自己宦官养子的身份嘛。
其实历史上对荀攸此人的评价,曹操应当是最有发言权了,而曹操的评价却是:“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也,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
不炫耀自己的长处、不夸大自己的功劳,内智别人可以达到,外愚别人却达不到!也就是说荀攸是个大智若愚,内敛的人!
而用张奉话来概括就是:这货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没办法人家智商高,玩不过他,当下,张奉也不由打哈哈道:“公达此言何意,吾等皆乃替陛下分忧,岂可有一己之私!”
一句话说的义正言辞,弄得荀攸一时半会也辨不过来,就这样呐呐的看着张奉,见状,张奉也是心里一笑。
这就对了,咱智商没你高,咱忽悠功夫厉害就行了,再说了张半仙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公达,旁他暂且不谈,如今你我也是同殿为官,你且与我分析一下当前之形势如何?”瞬间张奉面色慎重的对着荀攸温声问道。
见张奉这般礼貌之至,好歹也是同殿之臣,当下,荀攸凝视了张奉许久,终究也是抹不开面子,缓缓说道。
“若是攸所料不差,大将军定会以董太后乃原系藩妃为由,将其移驾会河内故地!”
“那岂不是洛阳只余大将军一人只手遮天了?”闻言,虽然张奉知道后续的情况,但依旧还是要先试探个清楚。
“唔!”扭头凝视了一眼张奉,荀攸沉吟片刻,方才说道:“何氏原本于洛阳便根基浅薄,且长乐宫中的也未必会尽醒大将军之言!”
闻言,张奉却是眼眸微微一眯,当下,双臂交叉负胸,目光盯视着前方,若有深意道:“若是如此,岂不是陛下弱冠之后便可执掌朝政了!”
“唔!”与张奉迈着同样步伐频率的荀攸,此刻也是盯着远处的黑夜,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才幽幽冒出一句,“应当如此!”
闻言,张奉也是默默点头,随后二人尽皆无言,眼神深远的瞧着前方,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
其实应当明白,荀攸并没有与张奉说实话,何进掌权的背后必然会有世家的支持,然而这些世家说白就是前朝党人的残余势力。
纵观东汉两百年的历史,哪一次帝王更迭不是党人与宦官势力的更迭,既然何进的势力是有党人搭建而成,那他也就必然会反受其害。
而说白了他荀攸也是党人集团的一份子,他没有资格去评论此事的对错,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候,皇宫之中的宦官势力必然会遭受清洗,尤其是张奉的养父,中常侍张让!
张奉其实也明白,只是通过荀攸的分析,他能够更直观的了解,这个时代的智者,但对于党宦之争的看法,显然宦官与党人已然水火不容了。
即便智如荀攸,明知如今的大汉已然经不起再多更迭动荡的人,依旧对此事充耳不闻,可是张奉心中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刘宏与何进!
只要自己能够劝住何进或者支持刘辨出来主持大局,那么历史上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宦官自行解散,何进依旧辅政,三五年后,刘辨弱冠,执掌朝政!天下自然还是原先的大汉!
张奉虽然睿智有限,但他知道历史变化的节点,只要他能阻止的了,历史必然也会改写,他自然是愿意用最理想的状态去延续强汉的风骨!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出了皇宫,互相对视一眼,却也是凑巧,二人一合计,竟又都是住在步广里,于是张奉又是很凑巧的和荀攸同路回去了。
出了皇宫,二人似乎也放松了许多,张奉于是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从洛阳宫中请旨医先帝到长平观下策马斗悍将,那也吹得天花乱坠,天下无敌!
身侧的荀攸自然也是不是的符合着两句,略带些疑惑的眼神,当然,这其中不乏对曹操、袁绍等人的重新审视,以及刷新对张奉的感官。
到最后,张中郎将也是英勇果敢之非常,义正言辞的以夜晚洛阳不安为由,坚持尾随,不,是护送荀攸回府。
美其名曰知了公达的住处,往后也好闲暇之时,前来讨教一二。互相作别之后,张奉自然是喜滋滋的打道回府了。
五月,大将军何进同三公共同上书进言,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仍应迁于河间安置,何太后同意了请奏。
后又有进言,董太后派前中常侍夏浑等与州郡官府勾结,搜刮财物,都存在她的住所,永乐宫中。初六,何进举兵包围了骠骑将军府,逮捕董重,免除了他的官职,董重自杀!
所有的事情也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往前走,董太后还是逃不开所有党人支持下的何进势力。
随着董太后的迁走,洛阳朝廷内外再也没有可以掣肘何进的存在,与此同时失了董太后的宦官集团,再次将目光集聚回了何太后的身上。
而如今显然是无法从何太后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于是眼尖的常侍大人们,便寻找到两位无懈可击的人物,那就是何太后之母舞阳君和兄长何苗。
宦官为了寻求活路,自然是遣重金贿赂二人,于是二人渐渐与宦官交好,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于是二人便向何太后进言。
“大将军何进擅杀左右亲信,专权以弱皇上!”
于是一直以新帝刘辨为中心的何太后也渐渐对何进起了疑心,虽然如此宦官得以喘息,但何进却是对宦官危言耸听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同时闻听此事的张奉也是暗自恼怒不已,张让他们如此行事,难怪何进想要除掉他们,正在张奉为此事焦头烂额之时,却传来一则惊人的消息!
六月初七,董太后于回河间途中忧佈,暴崩!
第95章 深陷窘境()
消息一出,天下震惊,各地流言四起,言及大将军何进独揽朝纲,鸠杀董太后,意图篡逆一时间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何进,顷刻间陷入舆论风暴的中心。
那些不知原委的黔首之民,也被舆论盲目的引导着,何进的民望一降再降,而似乎原先本就诡谲的洛阳城,冥冥中的躁动压抑的更加令人不安!
洛阳皇宫、嘉德殿
张奉单手握着剑柄,一改往日的懒散,此刻面色有些阴郁的默然矗立在高阶之下,眸瞳中游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