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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杀人如草芥,视死如归!那个在刺史府拼死抵抗的蒙古人,简直就是杀神,他杀了他多少兵?100个?200个?他简直就是老虎啊,他要是想冲出去,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可是他就是不跑,直到战死。如果蒙古人都是这样的人,那不用打了,金国完了,朝廷完了,完颜阿骨打的江山到此为止了,这些人天下无敌。
一晚的厮杀,蒲察七斤仿佛一下子老了10岁,这不是战争,这是索命阎王下凡啊,他的兵死的太惨了。终于,他的数千大军,把敌人逼到了北门口,他算是看清了,敌人不过20人。在他数千大军面前毫无惧色,看样子是准备跟他决一死战。
他怒了,他真怒了!20多年了,他基本就没有离过军营,军中当然严厉,谁都在喝骂部属,鞭打士卒,那未必是真怒。但是这次,他真的怒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是军人,杀人为生。他可以被敌人杀死,但是他不能被敌人羞辱,敌人20个人,把他的计划,把他的几万大军搅的乌七八糟,他已经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他的兵已经被杀破了胆,见了这些鞑子腿都发颤,只想逃跑。
天将黎明,敌人就在300步以外的城门处。他扔下头盔,催马上前,高举骑枪,他知道在这个距离上鞑子有可能射杀他,鞑子的武器太厉害了。但是他顾不得了,极端的耻辱使他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忍了又忍,强压下胸中要呕吐的冲动,他高声说道:“大金国的军人们,大金国的男儿们!对面的蒙古鞑子是人,你们也是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也没有两条命!我们数千大军,让别人这么几个杀的血流成河,敌人却伤亡甚微。我们可以打不下霸州,我们可以回到大名,可是如果让这几个人跑了,我们还配称男儿么?死了能埋进祖坟么?!与其耻辱的活,不如拼死一战!
跟他们拼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跟这些鞑子决一死战,后退者一律斩首。全军将士,一律赏银10两。伤残的,大名统军司养其终生。战死的,我发百两抚恤白银!”他一摆手,10几个亲卫抬着几个沉重的大木箱扔到地下,雪花花的白银撒了一地,金军士兵的眼睛里,只有一片闪亮。
蒲察七斤高喊:“冲上去!杀死他们!”
金军像疯了一样,所有的人都红着眼睛,呐喊着像城门冲去。
轰!
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一片火海笼罩了整个北门,吞噬了无数生灵。
第63章 以弱敌强()
北城门的火海,把城内的金军吓的魂飞天外。那些带着火焰的军人凄惨的嚎叫,跌跌撞撞的盲目翻滚奔逃,终于被烧成木柴,无论怎么扑救都无济于事。18颗威力巨大的白磷弹,喷溅出恐怖的火焰,把清州北门方圆百米之内变成了修罗地狱,也把金军士兵刚刚鼓起的勇气,烧的荡然无存,他们实在是被打怕了。
天色已经微明,巴根台一马当先,特种兵们头也不回的沿着大路向汇合地点前进。还没有到密林,前面大队骑兵迎面而来,没有打旗帜。巴根台勒住战马,一抬手,众人停止前进,纷纷检查武器,准备作战。
对面骑兵也停止了前进,巴根台高声喊话:“是润甫兄弟么?”对面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高喊起来:“是巴根台大哥么?可找到你们了!”
一员浑身披挂的小将飞马而前,正是年轻的史天泽,后面跟着一个英俊的汉子和一个黑袍轻纱的女人,是萧勃迭之弟萧也先和玛蒂法。三人纵马来到巴根台面前,抱拳施礼,史天泽说道:“巴根台大哥,祖母大人和天倪大兄担心你们人马太少了,命我和萧也先大哥率200骑兵来接应你们。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你们受苦了。”
巴根台抱拳说道:“多谢你们来援,我们先到密林里休整,再定行止。”众人汇合一处,一齐进入密林。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暗暗叫苦。关心则乱啊,他们特种部队和情报部队只有几十个人,基本每个人都有2匹马。都是好骑手,他们根本就不怕敌军追击,万不得已他们还可以分散逃命。
可是史家和萧家这一来,麻烦就来了。河朔蒙古军队的骑兵本来就太少,北线战役在战术上太需要骑兵了,他们把宝贵的骑兵支援自己,丁村战役怎么办?
更大的麻烦是,这样就会人多马少,缺乏换乘马匹。文安洼还在百里之外,以这不到300人要和3000仭狭柯砹κ遣幻髦堑摹D训酪诠憷拇笃皆厍锉撕10倍敌人作战?但是史家和萧家一片真诚,自己又怎么能出言责怪,伤朋友的心。
不一刻,众人进入密林,纷纷下马,聚在一起。卸掉甲胄,照顾马匹,救治伤员,进行短暂的休整。特种兵取出专用的野战口粮,分给大家进食补充体能。只有巴根台一人留在大道上,他单膝跪地,解开发辫,高举右臂,悲不自禁。史天泽欲上前劝解,那日松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巴根台高举牙阿拉的鹰徽,说道:“长生天,四方上下的神灵啊!蒲察七斤杀害了我的伙伴,他是草原勇士,我爱的人,请善待他。长生天啊,请赐给我勇气,请赐给我力量,我要把蒲察七斤碎尸万段,给我的战友报仇雪恨!”
特种兵们在那日松的带领下纷纷走上前来,跪在巴根台身后,神色庄严肃穆。玛蒂法看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战争,总会有死亡,这些凶悍的人横行无敌,怎么像女人孩子一样感情脆弱。这是他们的弱点,是有可能被敌人抓住的弱点,这会出大问题。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城西隐隐响起了咚咚咚急促的战鼓声,烟尘大起。特种兵都是沙场老兵,自然知道那是气急败坏的蒲察七斤在擂鼓聚将,集结部队,看来敌人大军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金色的晨光照在树林中,照在大家脸上,全是坚毅决绝的表情。
巴根台站起身来,走进树林。他知道情况危急,此时必须立刻做出决定,绝不能拖延迟疑。他大声说道:“蒙古的勇士们,朋友们。狡猾的敌将昨晚伏击了我们,我们受到了损失,我的伙伴牙阿拉英勇战死。
我们烧毁了他们全部的粮食军资,杀伤了他们上千人马,虽然蒲察七斤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他们已经在清州寸步难行,他们再也无力进攻霸州和永清,我们已经保住了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的房屋田地。
但是敌将不会轻易认输。”巴根台指向城西方向,继续说道:“他们终于要用他们的3000仭醋坊魑颐橇恕:茫∥颐堑鹊木褪钦飧觯∠舨Щ笛眨丫诖蟪歉遣枷铝颂炻薜赝偷茸耪庑┑腥送镒昴拧N颐堑娜挝瘢褪前阉且盏轿陌惨远撕右晕鞯奈陌餐堇铮盟茄退溃鏊溃莸侥嗵独锉锼溃∥颐且钡乃瞧撞涣簦闷巡炱呓锏难赖煳颐堑男值埽
剌不都恩高举战刀,嘶声裂肺的咆哮:“决一死战!决一死战!”群情汹汹,齐声高呼,丛林的鸟群受到惊吓,满天飞舞。蒙古军,仿佛忘了敌人10倍的兵力优势,忘记了疲惫。
巴根台大喝一声:“对!敌人10倍于我,马力比我们强的多,跑是跑不掉的。我们要交替掩护撤退,不断的迟滞,疲敝他们,骚扰他们,不让他们踏实吃饭,不让他们的马踏实吃草,不让他们踏实睡觉休息。我们要把他们肥的拖瘦,瘦的拖死,为我们的友军创造战机。
现在全体听我命令!昨晚参加作战的部队,由那日松百夫长统一指挥,立即整装,向30里外的范桥镇方向撤退。润甫兄弟,也先大哥,我们就在这里阻击敌军,由我负责指挥。现在,立即执行!”
那日松说道:“巴根台安达,你身上伤重,不能在前敌指挥作战了。我来断后,你先撤吧。”
巴根台摇摇头,说道:“不!蒲察要的是我,我在这里才能牢牢的把他们牵制住,为你们撤退争取时间。执行命令吧。”
那日松不再坚持,喝道:“也速兀格何在。”
也速兀格抢上一步,立正大声答应:“到!”
那日松说道:“你留下保护巴根台诺颜,寸步不得离开长官左右。”
也速兀格大声答道:“是!”
随后那日松一挥手,说道:“特种部队,情报部队,全体上马!情报部队为先导,特种部队断后,占领30里外的范桥镇,就地设防。如遇任何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诸将大声答应,领命而去。
士兵们纷纷上马,玛蒂法却没有上马,她说道:“巴根台诺颜,那日松百夫长,我要留下。我是世代医家,专治红伤,我可以照看巴根台诺颜的伤势,救治伤员。”
此时金军战鼓已经响起了第二通,巴根台久经战阵,知道第三通鼓金军大军就要出动了。他没时间和这难缠的女人磨嘴皮子,他和那日松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不言自明。巴根台说道:“好!你的位置是在我身后3尺之内,超过这个范围就是触犯军法,行动吧!”
那日松一挥手,特种兵和情报兵沿着大路翻翻滚滚向北撤退。巴根台带领也速兀格、史天泽、玛蒂法和萧也先纵马跃上运河河堤,指着地形对他三人说道:“你们看!我们以西不到1里地,就是清州到范桥镇的大路,道路再往西200步就是我们部队集结的密林,穿过这片树林再往西就是大片的农田。敌军必然沿着大道而来,我们2个骑兵百人队,就在大堤和密林之间这1里多地展开。这样大堤掩护住我们的左翼,树林可以掩护我们的右翼,敌人的大军无法展开,兵力优势也就无从发挥。”诸将纷纷点头。
巴根台继续说:“润甫兄弟的百人队在左翼,大堤的防御是重点,敌军有可能沿着大堤往下冲,要严防。也先大哥在右翼,这里地势平坦,你要砍伐树木,立栅为城,最大限度的限制敌军骑兵的突击。只要他们往林子里钻,试图包抄我们,他们就散了,我们在林子里会狠狠的教训他们。
也速兀格,你立即在防御阵地前方150步的距离埋设炸药,然后就地埋伏起来。你要观察战场,什么时候敌军大股进入爆炸区域,你就拉火引爆。
一旦爆炸,润甫,也先,你们要在第一时间冲出阵地,反击敌军,猛冲猛打。但是不可杀入敌军主阵,杀散先头,立即撤退,回到原防位置,听我命令行事。”
也速兀格说道:“那日松长官命令我寸步不得离你左右,保证你的安全是我的第一任务。”
巴根台喝道:“我是特种部队最高指挥官,我的话就是命令。杀退敌军,是保证我安全的最好办法!听明白了么?!去吧!”
也速兀格大声答道:“是!”
巴根台说道:“没有问题就分头去部署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一刻第三通战鼓声响起,清州城西烟尘滚滚,马蹄铿铿,战旗蔽日。一支骑兵大军已经完成集结,正列成骑阵,翻翻滚滚杀了过来。骑兵出征,万只马蹄践踏,大地都在颤抖。旌旗招展,金铁交铮,真有排山倒海之势。
蒙古军简易的防御阵线堪堪布置完毕,2个百人队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