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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他扯着身上的碎花棉被,怔忡片刻,随即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又一幕。
他都做了什么?
好长一段时间里,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那些杂七杂八的画面,直到最后一幕——他不由分说地把秦真抵在墙上,强吻了她。
程陆扬的脑子里唰的一下,就像是回收站被清空了一样,鼠标一点,思绪全无。
在她和孟唐终于走到一起以后,在他终于排除万难把她给推销出去以后,他居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对她有歪脑筋,借着喝醉酒的机会跑来撒泼不说,竟然还强吻了她!
程陆扬像是屁股着火一般跳了起来,心想糟了糟了,秦真这下一定恨死他了!怎么办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他被子一扔,急急忙忙地就跑出了门。
冷静,冷静,先去找方凯出主意!
无论如何千万要找个好主意安抚秦真!他已经不能和她当男女朋友了,总不能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啊啊啊!他真的要爆炸了!
这么心急火燎地往外跑的同时,他还隐约想到一个问题——孟应该还没来得及和秦真发展到接吻这一步吧?所以说昨晚他跟秦真的那个吻,哟呵,是她的初吻吧?
这么想着,程陆扬的脚步忽然间轻快起来。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简直是妙极!
☆、第54章
办公室里,方凯低着头跟个小媳妇似的;战战兢兢地听着总监大人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振振有词。
“你说我怎么就喝醉酒了把她给强吻了呢?她都不知道把我给推开吗?这事儿真伤脑筋!”
“……”你这样子哪里像是伤脑筋啊?这不是挺开心的吗?QAQ
“啊;真是!她不是挺汉子的吗?不是挺雷厉风行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变成小女人了,连个酒鬼都推不开呢?”
方凯弱弱地说:“可能是她本来就没想推开——”
程陆扬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是吧?你也这么觉得?你也觉得其实她不想推开我?”
“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懵了,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想到要推开……”
“滚!”程陆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方凯就这么看着他来来回回地自言自语;最终没忍住;出了办公室给秦真偷偷摸摸打了个电话;结果意外得知她在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居然腿骨骨折了。
“啊?严重不严重?在哪家医院啊?”方凯吃了一惊。
秦真迟疑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把医院地址报上了,然后又补充一句:“你来可以,不许告诉程陆扬!”
方凯支支吾吾地应下了。
而病床边上,白璐好整以暇地望着秦真,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秦真心虚地问她:“你笑什么啊?”
“笑有的人口是心非,明明巴不得人家来,还偏偏死鸭子嘴硬,非要强加一句多余的话。”
“谁口是心非了?我和方凯是朋友,他来那不是很正常吗?”秦真还欲继续狡辩,但看到白璐贼精贼精的眼神,也就没往下说了。
她慢慢地靠在病床上,转过头去看着窗户外面,沉默下来。
是啊,她在装什么呢?明知方凯会把她的一切巨细靡遗地告诉那个人,她还多余地嘱咐那么一句不要告诉他。
她不就是希望那个人也知道她受伤了吗?
不管他怎么装死,怎么逃避,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飞蛾扑火。
隔了半天,秦真慢吞吞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犯贱?”
白璐笑了,恰好打开手机里新到的短信,看见上面的内容,眼神里霎时流光溢彩,然后慢悠悠地回答秦真:“谁说不是呢?恋爱中的人,谁不犯贱?”
她飞快地摁下几个字: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啊,宁先生?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对方回短信了:我觉得我有义务知道昨晚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如今在哪里浪荡。
白璐笑成了一朵花,专门隔了大半天才把医院地址发过去,顺便回了一句:宁先生,不要太依赖我了哦,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宁皓晨赶来医院之前,回了最后一条短信:呵呵,这话应该由我来说,白小姐。
***
秦真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因为程陆扬的不告而别,整颗心都乱了,因此下楼梯的时候也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一跤。脚疼得实在太厉害,她不得不在白璐的帮忙下去了医院,结果一拍片,腿骨骨折。
医生说留院观察两天,两天后再照一次CT,如果石膏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秦真还沉浸在自己为何这么倒霉的悲伤里无法自拔,白璐就看了眼手里震动的手机,“我去商场给你买点必要用品。”
秦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白璐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床头柜的手机响了,秦真看了眼,是方凯打来的,心跳忍不住快了些。
她问:“喂?”
方凯说:“我到医院门口了,几楼几号房啊?”
秦真如实报上。
片刻之后,方凯气喘吁吁地拎着一箱牛奶、一只水果篮子上来了。秦真见他一个人来的,脸色暗了点,眯眼问了句:“你买的?”
方凯尴尬地点点头,“嗯,我买的。”
他压根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秦真脸一沉,“拎回去,谁买的让谁拎过来!”
于是方凯默默哭泣着,又把沉甸甸的东西重新拎下楼,哭丧着脸对车里的人说:“秦经理说了,‘谁买的让谁拎过来!’”
程陆扬默默地看了眼牛奶和水果篮,干脆掏出五百块钱来,“那你把这个给她,她肯定会收下的。”
几分钟之后,方凯满头大汗地跑下楼来,为难地把钱塞回来:“秦经理说了,‘谁给的让谁拿过来!’”
程陆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怎么,连钱都不要了?看来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跨出车门,“东西你还是原封不动地拎上去,什么都别说,放下就走,反正她骨折了也追不上你。”
“那总监,你去哪儿啊?”方凯摸不着头脑。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
当方凯再一次汗流浃背地把东西拎回病房时,哭丧着脸对秦真说:“秦经理,我求求你俩别折腾我了,我妈都说我太瘦了,再这么多爬几次楼,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秦真只问了句:“他人呢?”
方凯支支吾吾没说话。
“你不说?那我打电话跟程陆扬说你趁我腿脚不便对我动手动脚。”秦真很无耻地威胁他。
方凯立马不假思索地说:“门口朝左数第三个办公室!总监正在和你的骨科医生说话!”
时间地点人物内容,一字不漏全部奉上。
秦真顿了顿,拨通了程陆扬的手机,听见那边迟疑地叫一声:“秦真?”
她冷静地说:“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程陆扬有点慌,立马撒谎说:“我在外面,有点抽不开身,晚点再打给你行吗?”
“行。”秦真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岂料接下来却是一句,“你抽不开身是吧?那我来找你。”
程陆扬一惊,还没来得及答话,通话就结束了。他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接下来下意识地望向办公室的门口……她不是认真的吧?
然而下一刻,他听见方凯在走廊上着急地喊了一声:“秦经理,你看你一残疾人,逞什么能啊?你这么跳着跳着的跟袋鼠似的,还想往哪儿走啊?”
程陆扬一把拉开大门冲了出去,只见十来步开外,秦真用极不熟练的姿势拄着拐杖朝他蹦跶过来,笨重的石膏腿在空中晃晃悠悠,别提多可笑了。
他急得大吼一句:“你干什么?给我站在那儿别动!”
秦真听话地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了他,那种焦急的表情、担心的目光、手足无措的模样……她忽然想赌一次,赌他究竟是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还是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么想着,她忽然笑了,认真地对程陆扬说了句:“我数三声,如果数到三,你还没有接住我,那就算我倒霉。”
程陆扬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十几步的距离,三秒钟的时间,只要他多犹豫一秒钟,她就可能伤上加伤。
秦真深吸一口气,在数一的同时,双手一放,两只铁拐以铿锵有力的姿态落在地上,坠地有声。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只靠左脚支撑起整个身体和那条笨重的石膏腿。
然后她说:“二——”
然而二字开口以前,她就看见那个男人以飞快的速度朝她奔来,眼里是一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恐的神情,像从前每一次她奔向他那样,这一次换成他朝她不顾一切地跑过来。
她没有再数三了,因为在她摇摇晃晃地跌到以前,那个男人已然奔至她面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下一刻却忍无可忍地对她大声吼道:“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啊?!!!”
响彻医院走廊的怒吼声不知惊起多少病患,然而秦真却在他的勃然大怒里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慢悠悠地说:“你不是说,我就是在家也一样没有脑子吗?”
她居然拿他曾经的话来气他?程陆扬直想跳脚,一把抱起她往病房走,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简直是疯了!刚才才断了一条腿,现在是想把另一条也一起摔断吗?秦真我告诉你,你长得不漂亮,家里没有钱,你这条件本来就够不好了,你要是再把自己弄残了,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后,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起来痛骂一顿的念头。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
她怎么可以这么叫人操心?
她知不知道刚才他吓得膀胱都在颤抖?
程陆扬一边痛骂,一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脸色仍然臭得跟大便一样。他欲直起腰来,却忽然被秦真拽住了衣领,顿时维持着俯身贴近她的姿态,起不来了。
他浑身一僵,却看见秦真直直地望进他眼里,平静地说:“程陆扬,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说,说什么?”毒舌小王子居然破天荒地结巴起来。
“关于昨天晚上你喝醉酒之后做的事情,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秦真的态度出奇的冷静。
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叫程陆扬心慌意乱,他很努力地想要维持理智,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至少不要让她厌恶她,至少还能维持他们之间的友情……这么想着,他脑子飞速转动,想要找个听起来比较像话的理由。
谁知道秦真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不听谎话。”
程陆扬又是一顿,不听谎话?那势必要和他一刀两断绝交了……
他忽然间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了,他曾经为孟唐对秦真的暧昧不断而窝火,曾经义正言辞地指责这种当断不断的卑鄙行径。他把他对爱情的态度全部灌输给了秦真,所以他几乎清楚地猜测得到秦真在得知他对她的感情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远离他。
保持距离。
友情到此为止。
想到这些可能性,他的心跳都静止了。
一片寂静的病房里,他忽然间就镇静下来,就好像在劝服自己一样,无比真挚地对上秦真的视线,然后开口说:“我喝醉了。”
他能察觉到秦真揪住他衣领的手微微松了松。
他觉得自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