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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将手放进木匣里,那噬魂蛊贪婪的蠕动着,竟毫不客气,爬到伤口处大口大口吮吸起来,血流得更快,小蝶的脸顷刻间变得苍白。
老婆子拾起地上暗淡无光的剑,剑刃上还有残留的几颗血珠,闻一下,再拿舌尖舔舐,老朽黄牙不自然地显露出来:“你也并非正常,你是”
小蝶眼神中满是忧虑,似乎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本非同源,血脉异类,你却要舍命救他,仅仅只是朋友吗?”
小蝶摇头。
“那?你难道爱上了他?呵,事情可就严重了。”
她本已经无力说话
“那是我,对今生的迷恋。”
第61章 对轮回的执着(1)()
对轮回的执着
我,累了。
可是,是谁在呼唤我?
我是谁,为什么在这个漫无边际的平面上无助行走?迷失方向了么?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方向只有一个,根本无法回头。
在下坠?
肉体早就已经脱离开灵魂,所以不觉得沉重,也没有了压抑,很舒服?却又很焦虑。要坠向哪里?是地面?还是海?
灵魂,在高空中落下。
是不是会摔碎了?
哦,那我可真是一块易碎玻璃。
一直坠落,一直轻飘,原来,下面是一片海,深蓝忧郁的海水和云一样雾一样的泡沫相接,清晰而混乱,让人迷失,晕眩,作呕。
沧海,沧海。
李云逍想吐。
只见下面云层泛起一片淡淡涟漪,向上一望,是天空。
向下俯瞰:原来,只是一片海而已。
坠到底部了吗?
坠落感消失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天与海,又一片眩晕。
这是一种悲伤心情吗?
意识恍惚,又逐渐清醒,李云逍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置身于四周天地无休无尽无止的瞬息当中,竟觉得有点悲伤无助,如梦如幻,总之,自己似乎并不在现实。
这儿?是梦境么?是梦境中的海与天吗?
云逍掐一下自己皮肉,并无疼痛之感,恍然大悟,仍然,只是梦境而已。
我还要走多远?还要梦多久?现实又在哪里?
周围梦境四处变化如云雨,李云逍眨眼之际已经乘在一叶扁舟之上,周围全是海,海上满是雾,一望无际。
沧海,沧海。
虽然李云逍并没有真正的感觉到海水的腥咸,但是梦告诉他,这是海水,是咸的。
而我,只能乘着这一叶扁舟,漫步在沧海之中吗?
梦境再次变换,周围浓雾散开,四周除了静之外别无他有。散去的浓雾扩开了视野,云逍四处张望。
周围仍旧只是一望无际,一望无际的沧海。
而无边无际的海的尽头,又是无边无际的雾。
“天呐!我难道这辈子都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明知是梦,仍旧惶恐。
“我不要永远都停留在这里面!我要回去,我听到小蝶一直在唤着我呢,我不能停留在这里,放我回去!”
梦早晚要醒来,可是要什么时候醒来呢?
这里,连海的波浪都没有,像是一面平镜,云逍俯瞰海水,海面原封不动地将他惶恐表情映照出来,为了逃避梦境,他苦苦挣扎,小舟里不知何时摆上了船桨,云逍掌着它划呀划,平静的海面上被留下一道伤痕。
梦境在变幻。
连海尽头的雾都散去了。
也许是划得太久,太远,云逍并没有感觉到累,却在气喘吁吁。
他看到远方一座若隐若现的山。
就这样孤独地耸立于海平面上,竟是比海还要平静,淡然,云雾绕于山峰,天空变得阴暗而潮湿。
要,下雨了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云逍撑着小舟,想努力去追寻那朦朦胧胧的高山,海面上那道伤痕越描越长,在这个世界里,一人,一舟,一山,一海,几个孤单身影拼凑在一起,荒谬,而诗意。
第62章 对轮回的执着(2)()
我置身在:一幅悲伤的水墨画里。
舟儿滑行,离那山进了,山在海中的倒影如痴似醉,海卧在山的身旁如梦似幻,可这是虚构,并不是现实呢。
在这片水墨画卷烟雾缭绕之中,他理所当然得成了画中的一部分。
山间墨色郁郁葱葱,舟儿缓缓游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依靠彼岸,只是无限无限的接近那沧海一峰,却不能够停靠它,贴近它。
云儿漫步,李云逍满面忧容。
“我无法逃离这个梦”
无法逃走,那山在诱使他继续前行,其实云逍根本只能够看清那山的大概,除此之外,他连那星点如墨的树木丛林都辨不真切,可不知道山里到底有什么事物在吸引着他,呼唤着他,迫使他前行,只觉得自己如不望它一眼,便会有所失去一般。
泼洒浓墨的哀愁,人世间孤独的淡漠,将一点点的轮回静静阐释,一种寂寥,几番踌躇,总也道
不尽说不清的情感在内心里面独自徘徊着。
难过?憎恨?依恋着什么呢?
还是我仍旧爱恋着这个浑浊的世界,爱恋着尘埃满布的空气,爱恋着,这个世界当中,茫茫生灵里的那一个人?那一点瞬间?一份回忆?
我已经忘记了。
生命的璀璨注定只在那渺小的时间一点上,在浑浊太虚里的李云逍看见了——那一星点的灿烂。
而一阵心声,从那山里传唱,如歌如诗般优美,只是心声,辨不出男女,只是轻轻吟唱。
“梦早寂静几千年,枯骨独酌醉难眠。
轻舟泪痕今犹在,一曲轮回天地间。”
“李、云、逍。”
“是谁?谁在叫我?这里还有人么?”
那心声清脆,悦耳,而忧郁。
“我是谁?是啊,我又是谁?在这沧海之中,巫山云雨之巅,又有谁还记得我的名字。李云逍,连你的内心深处,也将我,遗忘了么?”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里只是一场梦,是另一个世界,我被控制在梦中不能解脱,这里是哪儿?我又有什么办法出去?”
声音悠悠扬扬:
“有一片海,唤作沧海,有一座山,叫做巫云。宇宙万物,沧桑一瞬,瞬息万变,却又亘古不变。老朋友,你也是孤身一人,我是失去自由的剑,两种孤独碰触在一起,是否是一种,宿命呢?”
它笑了,伤感而苦涩。
“你叫什么?等等你是?失去自由的剑?”李云逍在舟上一脸诧异茫然,他似乎看到山巅处,有一道伤感的幽光一闪一闪。
那心声悠然道:
“我叫:鬼剑巫云。”
四周回声荡漾,海面上也掀起层层涟漪。
我叫巫云记住,要找到沧海。
我叫巫云记住,要找到沧海。
“巫云沧海?”
细雨下了,李云逍感觉到了海的异动,天地也在发抖,像是冷了。
梦境里的自己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他渴望回到从前的世界,去寻找自己的沧海巫云。
他反反复复念叨着巫云沧海,缓缓昏睡过去
第63章 柔情 (1)()
柔情
“沧海巫云”
挣脱开梦境!挣脱开梦境!李云逍眼前火花儿一闪,颓颓然坐立起来,然后不知所措地望向四周。
眼前的,是一张极其丑老苗人老妇的脸,李云逍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滚落,口舌惊慌道:“你、你、你、你,干什么?”
“女娲娘娘保佑。”苗人老婆子笑道:“你活过来了。”
什么?
李云逍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汗毛得更紧,那日?那日闪光过后,自己难道?真的死了?闪念过后,他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人。
“小蝶呢?小蝶她在哪儿?”
当日李云逍只顾得扑身向前,两道光芒之后,他便什么都记不得了,而老婆子叹了口气:“唉,天命注定的事情啊,你当初舍命救她,人家如今又几乎以命换你,看来你俩儿的缘分,是今生今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小蝶?她怎么了?”
“若已能行走,且到隔壁来吧。”
李云逍起身,随着老妇走入西侧小门,隔壁屋子里是一间花房,满屋都摆满了花儿,光线昏暗,却不影响它们的生长,各种各样的花儿都有,那些带着藤蔓的都已经爬满了墙面。五颜六色,却又平淡平静,花香满屋。
小蝶正静静躺在东侧陈旧的木床上,睡着了。
“小蝶?”
李云逍疾步向前抓住小蝶的手,冰冰凉凉,再细看她,她肌肤已经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唇也惨淡无比。
“她?怎么了?”
“亏你还好意思问,这小丫头为了救你,不惜从七百里之外的蜀山赶到这里,翻越毒蛊大山吃尽了苦头,功力全无还要保护你,如不是那一日我进山采药,偶遇到你们,你们哪还有命活着出来?她又为了救你,召回你的魂,浪费了全身三分之二的精血。真弄不明白,在你这个臭小子的身上,到底有如何吸引她的地方?”老婆子眼神极其深邃,笑一声:“唉,这一段姻缘,看来早就是上天注定安排好了的。”
姻、姻缘?
李云逍看着小蝶,言语梗塞了。
“老前辈,我们只是朋友。”
“没良心的小子!哼你这句话若是被小丫头听到,那可够她伤心的了,女子的心,又岂能是男人轻易揣测的。”老婆子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她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常人若是舍尽一身精血那必死无疑,不过对于她而言并不是致命的。你若为了她好,那就让她安静一下,她太累了。”
老婆子走至门前,向失神的李云逍招一招手:
“李云逍,过来,我有事找你商量。”
“找我?”
云逍舍不得默蝶,又不忍心再打扰她,而在这香而媚的空气里,小蝶与花儿和散射进来三三两两的阳光宛若一体。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逍走出房门,老婆子已经在中央架了两张椅子,示意云逍坐下,她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云逍,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李云逍。”老婆子开口问道:“你今年有多大了?”
第64章 柔情 (2)()
“十九岁。”云逍摸不着头脑,这老婆子,张口就问人年龄作甚?
“你可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家中可还有亲人在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关于父母的任何事情。”云逍眼中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屑,对于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父母,他早就已经陌生了,不过,这老婆子问他们做什么?
“因果”老婆子自语:“这真是命中注定的东西?云逍,老天要你生存下来,就有你命中注定的事情要做,可是孩子,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独自一人生活过来的。”
“我?我记事的时候,就跟一个老和尚呆在姬川城内生活,他在破庙里养了我八年,是他告诉我我叫李云逍,还有我的生辰,记得八岁那年生日,他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然后两腿一蹬升天了。从此我就一个人生活了,后来当了一家酒楼的小伙计,也就勉勉强强过上日子,之后,姬川城被毁了,我遇到了小蝶,便跟着她了。”
“苦命的身世。”老婆子不停地摇头叹息。
这个老怪物,似乎知道关于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