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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备马。”弯月阁的温瑾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要亲自去找夏洛洛,他也发现,夏洛洛消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消失也越来越离奇了。
第一次在弯月阁消失,是因为那个裁缝,第二次,是因为皇上的暗人,这第三次,温瑾不知道,在皇宫里还有什么人能将夏洛洛带走。
连他,也是去得出不得。
夏洛洛刚刚沐浴完躺在床上,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皱了皱眉头,夏洛洛想直接忽略掉,一边捂住了耳朵。
敲门声却在继续。
似乎敲门的主人很有耐心,你不开,我就一直敲着!
“洪文轩,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夏洛洛有几分恼意,已经半夜时分,还来打扰自己睡觉,这个人是神经有问题。
“我不想等到明天。”外面的洪文轩停了敲门,却邪邪的说着,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眉头拧在一起,夏洛洛披衣而起,她到了红桩之后,也换成了红色的衣裙,显得整个人更妩媚了几分。
她虽然是夏洛洛的脸面,却多了狐狸精的妖娆。
不耐烦的推开门,只推开半点,然后,整个人堵在门口:“说,说完就离开。”
这三更半夜,她可不想引狼入室。
长发散在肩头,本来过了腰间的长发,烧过后,再一剪掉,只到肩膀下方,来到红桩后,白日里洪文轩替她打理过,算是精剪了一番吧。
虽然洪文轩极力反对,不让断发,不过没有坚持过夏洛洛。
半眯着眼,挑起的眼角生出几分妖媚,大红的衣衫衬得夏洛洛白晰的脸有几分娇柔。
愣了半晌,洪文轩才咽了咽口水:“我想看看你胸口的彩色蝴蝶!”
很简单的一个要求。
夏洛洛白了他一眼,抬手就要关门。
伸出一只腿挡了门,抬手扯住夏洛洛的手腕:“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声音很轻。
却让夏洛洛毫不犹豫的点头:“想!”
仍然是邪邪的笑:“那好,拉低衣领,我要看你胸口的彩色蝴蝶!”
抬手按了按衣领,本来,看一眼脖颈处,对夏洛洛来说是很无所谓,可是,就是对着洪文轩就是感觉不舒服。
“不是胸口。”夏洛洛又瞪了他一眼,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一边扯低衣领,别过脸去。
洪文轩凑上前来,借着暗淡的烛光仔细的看着:“其实这只蝴蝶很漂亮,所以,我才没有给你化掉。”
一边说一边抬手。
夏洛洛眼疾手快的拍掉他的手,理好衣领:“看就行了,还有,我希望你能让它消失,我……不喜欢这只蝴蝶。”
“这么漂亮的东西毁了不是可惜。”洪文轩收回手,不甘心的踮了踮脚尖,想要透过领口看再一眼,夏洛洛的双手已经捂在了领口处,防狠一样的瞪着他。
“丫头,我可是正人君子!”看着夏洛洛的眼神,洪文轩感觉不舒服。
“小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小人。”夏洛洛回敬了一句:“看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吧。”虽然想和他商量商量化解这只蝴蝶,可是现在不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夏洛洛恶寒了一下。
洪文轩无奈的后退了一步:“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自己这可是在帮她啊。
制造一个更真实的假死,才有说服力。
“砰!”
门已经关上,然后,屋内一暗。
夏洛洛已经躺在床上,见周公去了,反正现在洪文轩要用自己的心头血,自己也不必客气,在这里,刚好可以静养。
虽然练字练画,有些累,可是这样或许可以熏陶自己腹中的孩子。
若是女孩子,将来也是一个绝世才女。
知道夏洛洛是从皇宫里逃出去的,南宫莫痛心到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心中只是乱,连喝酒都不知道醉的滋味了。
他后悔,将她押入天牢,后悔动手打她……
他也知道,等夏洛洛主动回王府,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都不会回王府。
自己伤她,伤得太深了吧。
不但身体上伤痕累累,连心都伤到了!
现在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夏洛洛。
这些日子,她已经填满了自己的生活,无时无刻。
兰婆婆过来劝了多次,无果。
方贤只是坐在一旁,他在思考,关于真假夏洛洛的问题,南宫莫说得很对,只是,他的动摇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坚持自己的想法,在他认为,女人是善变的,虽然夏洛洛曾经爱着南宫雪,可是,现在改为爱上程维,也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在南宫莫强娶她入府时,南宫雪并没有保护好她。
女人的善变,他了解……
就像她一样……
往事在脑海里一遍遍的重演,方贤的冷静也渐渐变成了焦燥,一边仰头遥望天边,一边也拿起手边的酒坛子,开始往嘴里灌,只有这样,才会烧熄他的怒火。
“小莫……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夏姑娘的下落。”肖以歌也不劝,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举着手中的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看到南宫莫伤心,肖以歌倒是替夏洛洛高兴。
终于让这个家伙得到报应了,虽然他也伤心,伤心夏洛洛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
“谁?”南宫莫和方贤一起站了起来,都有些激动。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四周很静。
柳影在审问天牢的狱卒时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一时也没有时间过来看南宫莫如何,而且顺着线索查下去了。
“离弦!当初是他来告诉你,夏洛洛在清心院的。”肖以歌是最淡定的一个,因为他始终觉得夏洛洛那样聪明的女人,能出皇宫,很正常。
要是自己,也能出去!
两个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是的,离弦一定知道。
于是,不管是什么时间,南宫莫、方贤和肖以歌直接站在了国师府门前,用力的拍打着大门。
“我们从墙上飞过去。”南宫莫耐心不好,脾气大发,在他认为这一次,是离弦把夏洛洛藏起来了。
正要纵身上跃,门大敞开来。
离弦双眼通红,长发散乱,一脸颓废,晃着步子走了出来。
看到南宫莫,眯了眯眼,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毫不留情:“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在皇宫里已经和智化打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才被侍卫架回来,如果不是理智还在,离弦连夏笑楠都会打的。
现在看到南宫莫,火气直接涌上头顶。
南宫莫闪身躲开,离弦的巴掌就拍在他的肩膀,抬手按住离弦:“你说谁死了?”声音不大,很轻很轻,生怕说得太大声,惊到自己一样。
当然,一旁的方贤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兴奋还有落寞。
终于死了吗?他知道离弦的样子已经说明了,夏洛洛一定出事了,不然,以他一国国师的身份是不会如此不顾形象。
在他的印象里,离弦是爱夏洛洛的,毫不掩饰的爱。
“啪!”玉骨扇掉在地上,肖以歌以为的那些都化成了泡影,单薄的肩膀有些颤抖,也上前扯住离弦的衣领:“谁死了?你说……”
离弦幼稚的脸上是生不如死的痛苦,用力的甩开南宫莫和肖以歌。
“夏夏死了,她死了,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离弦疯了一样大喊,他也是术士,他懂,那只蝴蝶的死代表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死……”肖以歌勉强站直身体,突然有些心疼,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死去。
他并没有爱上夏洛洛,只是欣赏和喜欢。
现在也是心疼,那种淡淡的疼。
南宫莫石化当场,脸色暗淡:“是的……是我害了她……还有我的孩子,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他一直都在自责,此时,只想站在这大风里,任风吹醒自己。
他信离弦的话,因为离弦的痛他也感觉得到,那种痛,是心碎的痛,无法掩饰的。
正文 155国师暴毙
“不,不是你害死了夏洛洛,是她自己。”方贤脸色一正,拍了拍南宫莫:“她这都是罪有应得,她死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这是报应,她当时就是这般害死的露秋的,你不要忘记了,你不要再被她蛊惑了……”
方贤的情绪十分激动,有一种快感,却也有一种落寂。
露秋,听到没有?夏洛洛已经死了……
你的仇,终究是报了……
“滚!”南宫莫猛的抬手甩开方贤,一拳打了过去:“你该死。”
他现在恨方贤,恨他的迂腐,恨他的白痴。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夏洛洛另有其人。
现在人已经死了,他却站在这里乱说话,南宫莫本就心痛如焚,想杀了全世界的人来泄愤,当然不会放过方贤。
方贤脸色暗了暗,迎过南宫莫的拳头,两人扭打在一起。
谁的心情也不好过。
国师府前,乱了一夜,打了一夜。
“我要见尸体!”南宫莫的身手虽然胜过方贤,却是因为最近接连不断的受内伤,再上加知道夏洛洛死去的消息后,伤心过度,一时和方贤只打了个平手,两人由大打出手到扭打,最后到只拳来拳往……
天刚刚亮,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南宫莫却突然说了一句。
醉倒在地上的离弦也微微睁眼:“看到又如何,只会更伤心。”
他是坚信不移的。
他是术士。
太懂得了。
夏洛洛一定是死了,见了尸体只会让自己更恨,更后悔。
“不,不见尸体,本王不信她会死。”南宫莫站起身,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向平王府的方向走去。
肖以歌在夜风里站了一个晚上,有些抖,看到南宫莫就这样离开,也抖了抖袖子跟了上去,他也觉得南宫莫的话有道理。
所有人都相信南宫莫。
这一次他也不例外。
摇头苦笑,离弦看了看天边。
夏夏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了,想要到的东西早就得到了,关于南宫王朝的一切,做为国师的他不比南宫雪知道的少。
而且在知道了南宫莫的野心后,离弦更是觉得该离开了。
于是,那一日,国师府传出国师暴毙的消息。
离弦从此从南宫王朝彻底消失。
而在皇宫里的夏笑楠却是魂不守舍,她怕,怕南宫莫的报复。
南宫雪到凤仪殿时,脸色非常难看,杀气升腾,连看夏笑楠也有几分怒意:“朕想知道,现在的平王妃到底是谁?”
眼神很冷。
他从未栽在女人手里两次,就是现在的夏笑楠也是惧怕他的。
他会欣赏一个女人,却不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绝对不会允许。
南宫莫也是如此。
他会宠溺他爱的人,却不会娇纵。
即使他爱现在的夏洛洛,也不会事事顺她的意,而是要顺自己的意才行。
“她……”夏笑楠咬了咬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