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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萧静静不语,跟着新周后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
更深露重,向来寂寥悠然的庄惠宫此刻竟是灯火通明。
“皇上您这就回去了吗?”温润的声音,失望的语气,夹着淡淡的忧郁,从楚无俦的身后传来。
庄妃顾不得一切的礼节,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楚无俦,多久了,皇上不曾到她的寝宫里来了,似乎有八年了吧,楚无俦只留在男宠的寝宫,再不曾到过任何一位嫔妃的屋里。
而今夜皇上竟从天而降来到了她的庄惠宫里,庄妃又惊又喜,却也患得患失、战战兢兢的,以为终于有了飞上枝头作凤凰的机会,不料却又是美梦一场,皇上竟然只是和她闲聊了几句,这就又要回去了。
眉目俊朗、不怒而威,如日至中天高高在上的楚无俦总是给人无法亲近之感,他轻轻拍了拍紧抱住自己腰部的女人手臂,“你早些休息吧。”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有着一丝无奈,原本他就不该来此招惹别人,当时在问荆苑只是一时气愤。
当看到十分亲密的两名少年依偎在床榻上,那画面美艳而协调,不自觉的心底就泛出了苦涩,他岂会不明白新周后的用意,他是在责怪自己始终对他保持着距离。
本不该为这点小事而一气之下来到此地,却还是无法抑制当时的情绪,然而当踏进庄惠宫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皇上,您怎么能如此对待臣妾呢?难道是您来了,觉得臣妾不好,才突然又改变主意的吗?”庄妃眼中浮上一抹苦涩,热泪在眼眶中闪烁。
“庄妃,你很好,不是你的错,是朕刚刚想到还有没处理完的政事。”对于身后女人的拥抱和留恋,楚无俦是完全的无动于衷,甚至开始觉得有些烦躁了,他的心中此刻想到的只有他的你。
他的你此刻在做什么?是否生他的气了?是否还在和楚青萧嘻笑着?如果青儿能够让你快乐,那他不反对青儿常常去看看他,毕竟那两个人都太过孤单了,作为皇室的子孙,似乎注定了孤寂的命运。
“皇上真的不可以留一夜吗?就让臣妾伺候您一夜都不行吗?”庄妃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机会,她是多么的渴望能够留住啊。
楚无俦拉开庄妃缠住自己的手臂,对方却猛然的再度缠了上来,为了能够留住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庄妃放弃了一贯的端庄,近似疯狂的抱紧楚无俦不肯放手。
“庄妃,放手!”楚无俦透着怒意的声音在庄惠宫回荡着,惊扰了夜的寂静,“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静默
轻微的脚步声往门边接近,厚重的门幔被掀起,不一会儿庄惠宫又恢复了寂静,而后传出了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窗外的月儿渐渐隐进云层中,天色变得混沌而昏暗,新周后推开大殿内的窗子,倚在窗边眺望着养心殿的方向,但其实连养心殿的一片砖瓦都看不到。
“你,这是什么酒啊?”楚青萧品着碧玉杯中的酒问着窗边那心不在焉的人。
“冰酿。”新周后走回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玉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是不是很特别啊?是我珍藏多年的,本来是想”他的话没有说下去,眼眸中透着一抹忧伤,淡淡的,却像酒液入喉时的感觉,一点点的辛辣,但要用很长的时间去回味咀嚼。
这份苦涩忧伤亦然,仿似很淡,却是一点点的渗透进皮肤里,渗透进心脏里,渗透进感情里不断的渗透着在每一个寂静的夜里
“我只听过雪酿,却不曾听过冰酿,难道是千年冰霜酿成的?一定很珍贵吧?是很难找的啊!”楚青萧透过杯中色泽纯净、清澈透明的酒液,却体会出了新周后的苦涩,他望着新周后绝美的容颜,突然问道:“你是想要和你分享的吧?你其实是深爱着你的?”
楚青萧的话已经不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种肯定。
你其实是深爱着你的?
楚青萧的一句听似问话,实则肯定的问题,让新周后微微眯起了眼睛,隔着远远的距离他的目光再度眺望出大开的窗户,只见烟雾一般的乌云笼罩着原本该是明净的圆月上,远观朦朦胧胧,一片苍茫无际。
深爱着,是的深爱着,在他还是光明的时候就深爱着了,只是碍于当时的身份,所以在有幸换个时空再次遇上他时,新周后不想在与他错过,他要换个活法,为了自己的挚爱而我行我素的执着一回。
但那个人呢?他是否也深爱着自己呢,还是只是敷衍自己的,只因为在船上时,他拿着剑指着他,他才别无他选的应承了两人的关系,至少到现在楚无俦和自己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与楚无俦当初把自己当成是男宠时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爱与不爱又如何呢?没有人可以猜得透皇上的心思。”新周后转动着手中的玉杯,看着那清透的液体在杯中轻轻荡漾着,如同自己那颗为了楚无俦而浮荡着的心,总是无法定下来。
782冰冰凉凉()
“是啊,你的心总是难猜的,可即便是他心中有你,你是男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名份的,还是要被满朝的文武唾骂。”楚青萧自斟自饮起来,冰冰凉凉沁润到喉间的感觉很是宜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我只要皇上心中有我,而且是只能有我。”新周后轻扯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几分无奈、几分嘲弄、还有几分笃定,那笑容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意味。
楚青萧傻笑着,迈着有些摇晃的步子,懒洋洋的在新周后的身后低语道:“别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还有五日就是元宵节了,你想不想出宫去看看民间过节的场景啊?”楚青萧含糊的嗓音中带着几分醉意。
新周后蹙眉,将头转向他,对方那红润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他的确喝多了。
“你呀,不会喝酒就慢慢来嘛,反正夜还长着呢,至于出宫的事情嘛,倒是个好提议,那就这么定下来,到时全听大皇子安排了。”
“好,包在我身上。”楚青萧说罢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新周后用自己的酒杯在对方的杯子上清脆一碰,两人互相微笑着一饮而尽。
夜深沉,云彻底的遮了星月,黑色的夜幕笼罩了养心殿。大殿里陷入了静谧,只是偶尔传出守夜巡逻侍卫的脚步声。
楚无俦坐在床榻上拨弄着灯盏里的烛火,看着那明明灭灭的火光,怔怔的发着愣。
“皇上,喝下这碗汤药吧。”御影端来一碗看上去如同墨汁般漆黑的汤药到楚无俦的面前,那苦涩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楚无俦拧眉,抬头望上御影那向来表情无多的脸,沉声问道:“这又是你那好师兄开的方子?他终于肯理你了吗?”没有接过药碗,却关心起御影的私事来了,这是楚无俦极少会问道的。
御影显然被问住了,先是一愣,而后低低的道:“墨师兄说这药虽然不能解您身上的毒,但是却能延缓时日,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解毒的办法。”
“嗯,你的墨师兄最近可好啊?没有对你拳脚相向吗?”楚无俦在御影的身上细细打量着,没有看到任何的伤痕,他咋着舌道:“难得难得你的墨师兄居然没对你出手,难道他终于想通了。”
“皇上,您还是快点把药喝了吧,不然就凉了。”御影显然在回避他的问题,但楚无俦似乎定要就此事纠缠到底。
“朕很好奇,你的墨师兄到底是如何对待你的。”楚无俦轻笑着,将对方手中的汤药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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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微微蹙眉,楚无俦向来不会关注他的私人问题,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楚无俦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无奈之际,他只得将汤药碗放于桌上,拉起右手的衣袖,肌肉紧实的臂膀上有一排整齐而明显的牙齿印。
低头看着手臂上的齿痕,御影无法不想起那个向来清冷的墨师兄,几近疯狂的咬住自己时,脸上那愤怒、疯狂、怨恨的表情。他真有那么恨自己吗?
“皇上,您现在肯喝药了吧。”收回思绪,他做为一个好下属,再度提醒着楚无俦喝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无俦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无法控制的大笑起来。
利落的端起桌上的那碗汤药,直到笑得满意了才就着碗口喝下了那碗味道极苦的药,“御影啊,你的墨师兄是越来越有趣了。”
“皇上,您就别再取笑属下了,当初要不是属下酒后酿成了如此大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师兄他也不会恨我直至今时今日。”御影嘴上说得仿佛很有悔错之心,但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后悔之意。
“你少来啦,就算你不借酒要了他,之后你也会那么做的,这是早晚的事情,你的心思骗骗你那笨笨的师兄还可以,可是逃不过朕的法眼。”楚无俦轻易的就揭穿了御影的心思,几年前他就看出御影对他师兄有意。
“皇上,您就给属下留点颜面吧”御影略带尴尬的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表情又再度严肃起来,“师兄让我提醒皇上,您这毒要尽快找到解药,是要就有三分毒,虽然他每次都可以配些延缓时日的解药,但这些药也是会伤您的身的,如此以往下去,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
“朕何尝不想快点找到解药,但这两种毒向来是无解的,不听天由命都难呢。”楚无俦说得无奈而惋惜,他不在乎自己的时日无多,只是想到了留下新周后孤单一人,他还没能好好的爱他,甚至不敢大声的对他说出那个字。
“皇上可曾让陛下知晓此事?当初您会中了万青的毒也是为了他,而这次”
楚无俦朝着御影摆了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此事没有朕的允许不要告诉你,他知道了也只是徒添伤悲吧了,又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朕不想让他知道。”楚无俦沉声道,一改刚刚嘻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谨慎。
“皇上,要不咱们找十七爷想想办法吧,他是有名的用毒高手,说不定他会有更好的办法呢?”御影望着眼前这个至高无上神一般的男人,他跟了他多年,在自己还是孩童时就已经跟在他身边了,自己向来是很崇拜这位主子的。
这个男人睿智、霸气,爱民如子,几次御驾亲征,几次私访灾荒之地,他不相信楚无俦会是短命之人。
“那只闲云野鹤,咱们到什么地方去找他,等找到他了,朕可能早已命归西天了呵呵”楚无俦说得十分轻松,对自己命不久已的事情从不避讳。
御影盯着明亮的烛光,突然眼前一亮,顿时扯开了嘴角笑着道:“皇上,十七爷喜爱热闹,而且多年未回京城来了,五日后是元宵节,他常常喜欢在这种日子回京看看,这家乡是否有新变化,属下想要和皇上赌上一赌,属下就赌十七爷会在元宵佳节回到京城。”
“好啊,朕希望你赢,你若赢了,朕就想办法帮你把你墨师兄追到手。”楚无俦看着御影突然有些不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