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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急切呼喊的声音,却不是为了自己。
很想立即离开此地,可是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了般,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皇上您千万不要怪你”心佟虚弱的偎在楚无俦的怀中,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心太急,一直纠缠他,臣妾好想听他叫臣妾一声母妃,是臣妾将他逼得太急,他才会一怒之下对臣妾出手的”她急切抓住楚无俦的手,眼中尽是不舍,“皇上,一切真的都是臣妾的错,求您一定不要责罚你”
新周后皱了皱眉头,脸色比心佟还有苍白,他的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腹部,唇角浮着流云般清淡的笑,那是一种嘲弄的笑,以此来掩饰着他的狼狈。
楚无俦抬头望向少年,眼中有种看不懂得神情,新周后不想妄自揣测你的心思。但他知道你一定对他很失望。
再狠毒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生身母亲出手的,而他居然对久别重逢,甚至该说是初次见面的母亲下此毒手。
没有与楚无俦的目光相视太久,新周后不想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情绪,无意间对上心佟那得意的笑眼,新周后自嘲地勾起嘴角。
微风轻拂而来,新周后淡笑如浮云,眸光漆黑如墨,一如他那如丝般竖起的长发,衣袂飘然,有几分仙人之姿,没有多言便转身离去了。
他是那样坦然,心佟微微眯起眼睛,在还兀自看着新周后离去身影的男人怀中娇嗔的道:“皇上,您送臣妾回去吧,臣妾恐怕不能一个人回去了。”
那一夜楚无俦没有回养心殿就寝,新周后也几乎一夜没睡,或许在迷迷蒙蒙中也曾浅眠过,不然他不会飘悠悠间仿佛听到过你的声音。
朦胧中他听到你细不可闻的叹息,清浅的消逝在风里。他似乎见到了你模糊不清的表情,忽明忽暗,似晕在了水墨中。
望着你淡然远去的背影,新周后眉心蹙起一道浅浅的痕,想要伸手抓住他,身体却如同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倏地睁开双眼,新周后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偌大的屋内,偌大的床榻,显得如此冰冷而空寂。
“陛下,您醒了吗?您是不是做噩梦了?”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新周后愣愣的看着玫儿,显然不明白她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皇上差遣奴婢来伺候陛下的,皇上说金盏苑不需要奴婢了。”玫儿看出新周后的疑惑。
新周后淡然一笑,显得有些虚弱,“也对,那里换了新的主子,自然不愿意用别人的奴婢。那你以后就在这养心殿陪着我吧。”他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你夜不归宿,似乎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久到他都忘记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哑垂眸喃喃自语,“不知这养心殿还能住多久。”
“什么?陛下您说什么?”玫儿扶新周后起身,凑近他问道。
“没什么,帮我梳洗吧。”
欢焰殿。无ェ忧Σ咪n咪ウ小n
新周后单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案上一片空白的画纸,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
阮折西来到他的身边,低下头温柔地笑着,眸中匿着一丝了然之色,“陛下今日想不出要画什么吗?”
“啊?”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将兀自发呆的人吓得浑身一颤,一双大大的亮黑的眸子瞪着眼前的人,眼中还充斥着淡淡的血丝。
阮折西立即收敛起笑意,俯身赔罪,“臣鲁莽,惊扰了陛下。”
“没事,你起来吧。”=新周后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道,换了一只手托腮,将目光调整到眼前人的身上。
这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眉宇间总是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了不免有着几分亲切感。
“阮师傅,你今日服了什么返老还童,不对,应该是返老还青的仙丹了吗?你的皱纹、白发居然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新周后望着在听到他的话后,唇边勾起笑意的男人,他说得很认真,没有一丝笑容。
“陛下,您说笑了,之前臣有告诉您,臣是代家父来的。”阮折西解释道。
“呃?”新周后从椅子上坐正,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是吗?你真的告诉我了?嗯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有此事。”
新周后说着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的院落,“那小软师傅,想要教你画什么呢?”
“臣看陛下甚喜画人物,似乎不喜欢画山水风景。”阮折西环顾着殿内墙壁上楚无俦各种角度的画卷,说道。
是的,他喜欢画的只有你,想要画的也只有你。
“那今天陛下还想要画皇上吗?”阮折西似在征求意见,却声音略微扬起的大胆说到:“但依臣看,陛下今日想要换换内容,似乎您今日想要画窗外的景色。”
新周后缓缓转头望向男子,他虽然说中了新周后的心思,但他的态度谦和,并没有自以为是的骄纵之态。
“嗯,本皇子却有此意,不过我甚少画风景,还望小阮师傅多多提点啊。”新周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陛下聪慧过人,区区一幅画,自然难不倒您的,那就请陛下随臣到庭院里去吧。”
春寒料峭,廊回梦浅。
看着院子里大片的迎春花,偏逢这初春时比任何一种花都开得要早,大片大片的簇拥在一起有些招摇媲美之意。
新周后倚着雕栏静静的站在凉亭之中,明亮却不十分耀眼的阳光投在他清丽如盛开的芙蓉般的绝美容颜上,只是他的身子骨显得有些清瘦,仿佛会随着清风飘动的仙子般,让人觉得他美得竟有些不真实。
阮折西将笔墨、颜料、画纸、画架都摆放好,并不急于叫那个又开始兀自发起呆的少年,而是悄悄的执起自己手中的笔,落于了纸上。
并不想去过多的回忆不开心的事情,但新周后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反复的回想着昨晚自己曾经打向心佟的那一掌。
他可否用到三分力,他可否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他可否在知晓心佟收力之时,还故意的加重了掌力。
好吧,他承认,他想过用全力,他不单只是为了胎儿,也为了自保,他更想过要加重掌力,但他也只是想想,确实不曾如此做过。
而没有如此做的原因却非是意识到心佟是他的母妃,而是为了你,他无法眼睁睁的看到你失去挚爱时的痛苦。他更害怕看到你眼中对他的恨意,那会让他比死更难受。无ェ忧Σ咪n咪ウ小n
缓缓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让浑浊的大脑感到一阵舒爽,他贪婪的又多吸了几次,再缓缓的将气息倾吐而出。
缓缓的睁开眼睛,竟然意外的看到一张放大在眼前的脸庞,新周后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阮折西,“怎么了?”
“陛下,您今日似乎不在状态,如果真的觉得很累,臣建议您还是回去歇息的好。”阮折西温柔的道,笑的很儒雅。
“小阮师傅,你难道会读心术吗?我想要做什么,不用说出来,你全都知道。”新周后锐利的目光盯着男子,对方一脸的坦然,听到他如此说着,也只是笑意更浓。
“陛下心思这么重,任谁都看得出的,如若皇子不嫌弃,臣愿意陪皇子赏赏这园子里的风景,可好?”阮折西深深的望入新周后澄澈而忧郁的眼眸中。
新周后沉默着,只是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园中的一潭碧绿的湖水,心中亦如风吹过的湖面般,难以平静。
“皇子不回答,那臣就自当皇子是默许了,皇子可想泛舟?”阮折西随着新周后的目光,同样望向碧波之上,欣喜的笑容从心底溢到唇边。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但是你的舟在什么地方呢?”新周后并未有太多的惊喜,他只是不反对,但也不热衷。
879剑眉()
“臣自有办法。”阮折西神秘一笑,“您等臣片刻,臣去去就来。”他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新周后不以为然的继续静望着湖面,满脑子想着楚无俦的事情,不知道你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不知道今夜他是否会回养心殿,还是继续去陪心佟。
突然,愣怔着想事情的新周后眯起了眼睛,他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他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艘雕琢精致的花舫,乘着清风,漾开湖水,渐行渐近,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阮折西正站在花舫上朝着他笑。
“陛下请喝些热茶吧,此刻虽已是初春,毕竟还有些寒冷。”上了花舫,阮折西递了一杯茶给新周后。
“嗯。”接过茶杯,新周后感受着身下的轻晃,望向远处的风景,一切都一如以往,一草一木、亭台,假山,可此刻看来都那样的不同,乏味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赏心悦目了,心情也随之莫名的舒畅起来。
阮折西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竟可以同时将柔媚与霸气这两种气质,糅合的如此之好。眼前的人,还仅仅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却如同一颗泥土中的钻石,当夜晚来临,钻石与月光遥相呼应,绽放出光彩夺目的光芒。清冽霸气中却也蕴藏着一丝忧郁的媚态。
这样的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摄人心魂,至少他就让自己移不开目光。
“小阮师傅,本皇子有那么好看吗?”新周后的唇边勾出一个淡而微妙的弧度,飘渺如烟,他的目光不曾落在阮折西的身上,却能准确的感觉到对方凝望自己的目光。
“臣唐突了,陛下可别责罚啊,说句实话,您的确很美,不被吸引是假话。”阮折西的目光始终盯着少年,他的目光柔和而温暖。虽然如此肆无忌惮的瞧着,却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至少新周后没有觉得讨厌。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说话的语气还真不像是一个小小的画师,气质也不同于一般的画师。”新周后微微侧转过头来,目光对上那双坦然的、温柔的、充满着无限欣赏的眼神。也许正因为对方的那丝坦诚和欣赏,才并为让新周后觉得这眼神是一种亵渎。
“不像小小的画师,那陛下觉得臣像什么呢?”阮折西发挥着一贯的儒雅,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唇边漾着轻柔的笑,如春风拂过,他的目光从少年玲珑剔透的眼眸中移向湖对岸的林道上,那正站着两个人。
由于距离的关系,可以清晰的从衣着上辨别来人的身份,却看不清来人的表情。
“倒更像是”新周后微眯起眼眸,秀眉浅蹙,望着阮折西仔细的想着一个适合他的身份,同时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湖对面。
新周后左手一颤,茶杯顿时摇晃的茶水四溢,微烫的茶水溅于手上,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阮折西却为此而突然的靠近了他。
“陛下,您没事吧?”一手揽上了少年的肩头,一手取过了他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他执起新周后被烫得略微泛红的手到唇边,轻轻的吹起。
新周后有些懊恼,只因注意到了远处有些像是楚无俦的身影,就差点拿不住杯子。同时也感到有些怪异,阮折西突如其来的关心,显得有些过分突兀。
但新周后却没有避开男子,他任对方揽住自己的肩头,任对方轻吹自己的手指,任那暖暖的七夕在指间游走,而他凝眸看着眼前人的脸,突然莫名的觉得这个人竟然和你有着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