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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实话还是虚话。”眼未看她,雪姿淡淡地说,语调异常平稳,她视线一直盯着对面雕花大床上卷起的幕帘,若有所思。
宫羽钗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坐下,斟酌着即将要说的话,怎样说才能不被反感。自从她被雪姿严格要求了言行后,自然吃到了甜头,她自己也发现从前的自己事多么愚蠢了,想要在这残酷竞争的世界存活下去就必须要算计、要斟酌,就想雪姿一样,将所有事态握于掌心。
“既然大人说出来,那羽钗便都要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微微点一下头,“算你有进步,那你想先听哪个?”视线还是未变。
“实话。”刚说出口,宫羽钗便觉得说错了,但是如若说虚话也是不妥……
雪姿并未因此而生气,“实话便是,我不想再看见路友儿。”
宫羽钗突然欣喜若狂,太好了,她这几天一直担心这路友儿与雪姿走得太近,怕雪姿真的帮助那贱人,此番是不是表示雪姿还是站在她这边?
“那……雪姿大人,另一说法呢?”宫羽钗小心斟酌着话语。
雪姿终于抬眼看了宫羽钗一眼,她进步的比她预想的要快,“虚话就是,你已经留给宇文怒涛很好的印象,此时便要拉开距离,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吧?还用我多说吗?”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虽说得漂亮,确实漂漂亮亮的虚化,一点不实!
宫羽钗心中恍然大悟,这雪姿果然是在试探她,虽然雪姿说后一个理由是“虚话”,不过却更在道理,还好刚刚她冷静下来两个都要听,万幸啊万幸!
“大人说了,羽钗自然就听,那……羽钗怎么回王爷?”宫羽钗继续小心翼翼问,在她眼中雪姿就是真经,雪姿的话比那皇帝的圣旨还要灵验。
雪姿继续看向前方,语调平常,就想随口说花开了一样般随意,“就去说,这几日承蒙王爷照顾,多有打扰,但羽钗无意破坏王爷与王妃感情,不想当这罪人,请求回到马车。”
宫羽钗此时深深矛盾了!
她根本舍不得与王爷分开,这几日看到王爷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看到那壮硕的身材,她早就心动的死去活来,哪怕王爷要在马车里要了她,她也绝对不会反对,如今难道真的要……和王爷分开?
又小心翼翼看了雪子一眼,见她还是愣愣地看着床沿。咬了一下牙,别说这雪姿说的确实在理,就算不再理,她也得罪不起这尊大佛,“好的,那我这就去,雪姿大人失陪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咬牙切齿。
“恩。”还是愣愣的眼神,淡淡的声音。
……
早膳完毕,友儿却不见雪姿,被那宇文怒涛塞了个空,死乞白赖地挤在友儿身边用了早膳,准备上车的时候还屁颠颠地跟在友儿身后。
“正南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友儿看着身后那硕大的身影皱起淡淡小眉。
“嗯……友儿,来我的马车吧。”汗……宇文怒涛也不想,其实他希望清和公主宫羽钗可以继续做友儿的替罪羊,谁想到这公主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拼命推脱不肯再与他同乘,没办法,只好来找友儿。
一挑眉,“怎么,公主不愿与你同乘了?”
宇文怒涛狂汗,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他也应该弄个什么军师跟在身边的,哄女人这种事他这从小只会打仗的人怎么会?“这……这个,她好像发现了我的目的,今早找我死活也不肯做头车,估计是怕危险。”宇文怒涛弯下腰凑到友儿耳边小声地说,根本不知道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么不协调。
扑哧一乐,友儿早就原谅了他,虽然之前有些赌气,不过她知道宇文怒涛都是在为她着想,遇到危险真是太可怕了,就如昨夜,那危险的气息她还是挥之不去。如若前几日公主不在前车,而她在前车,怕是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就算是刺客武功不佳,如若下一批武功高超,怕是……邪邪地看着宇文怒涛,友儿的小嘴泛起了一丝暧昧的笑。她怎么忘了啊,对面的男人正是她恢复内力和增强内力的不二选择,就这么定了!
取了包袱顺便和雪姿打了招呼,谁知雪姿那厮根本未理财友儿,气得友儿气哄哄地直接到了头车,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马队开始行进,喧闹的声音盖住一切。
公主气哄哄地盯着前面的黑色马车,雪姿还是坐在马车门的左侧,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谁能想到在前车里,友儿正暧昧地勾引这宇文怒涛,友儿的主动令这铮铮铁男面红耳赤。
“友儿,这……不行,这里是马车如若被人看到了……”宇文怒涛挣扎着,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怕什么怕,没人命令谁敢撩帘子,快些快些。”让她武功变强吧。
可口的宇文怒涛,我路友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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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们给丫头的长评,感谢潇湘云情给丫头的钻石,但是……丫头对不起你,真的不是百合……更没女女肉肉,对不起了……
还是那句话,雪姿后面大有故事,先别考虑她的性别,额~还有,上一次看官的催更票因为丫头身体不适没满足打了回去,这一次丫头一定满足,丫头做到了,谢谢看官们的支持~
83,皇宫的陷阱
南秦国,京城,繁都。
作为整片大陆上最为富饶的南秦国,国都繁都可以算上整片大陆最大的都市,它古老又富有,吸引着整个南秦国有权有势之人的汇集,是南秦国政治中心、经济中心。
还未看到繁都的城墙,便见到官道两边站满了官兵,而官道上自然是普通闲杂人等禁步。
马队踏上了崭新的红地毯,这地毯皆是由达纳苏国进贡,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不过也是寸毯寸银,而这红毯就这么连绵不绝地铺满城外官道,可见是花费金额之巨大,更能看出这皇帝对宇文怒涛的重视,以如此隆重的方式欢迎宇文怒涛的回京。
马队踏上红毯的一刻,为首的军官将令旗高举后平抬,马队立刻减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令周围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
路友儿从头车的窗子向外观看,一路上脚下踩的是“真金白银”,那周围官兵个个精神抖擞穿戴一新,而宇文马队则就在这犹如颁奖典礼红毯上缓慢前行,这气势,说不出的神气。
路友儿忍不住偷笑,此时是不自豪是假的,在现代打死她也得不到这种待遇,就算是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也多说在人民大会堂做个报告威风一下,没想到这种无限荣誉竟然在古代享受到了,真不错!
回眼看了宇文怒涛,本以为他也是如此自豪,没想到他面色却异常沉重。
“宇文你脸色怎么不好,怎么了?难道你不开心?”路友儿回身坐到宇文怒涛身边,将小手伸入他的臂弯下,自然又亲昵地拉住他的铁臂。
宇文怒涛回握了她的小手,尽量将自己的面容放缓和。“友儿别担心,我没事……哎呦,小姑奶奶你这又怎么了?”哭丧着脸揉着胳膊。可以才想到那古铜色的铁臂上定有一块淤青,不对,应该说是多了一块淤青,这片片淤青正是路友儿的杰作。
路友儿收回手,双指上充满内力,那狠命的一掐,不疼才怪。
“宇文怒涛,你是不是当我路友儿是傻的,你那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宇文怒涛一头雾水,“哪两个字?”
“苦!逼!”
宇文怒涛浓浓的眉头皱紧,面色严肃地看向友儿,“这苦逼,当何解释?”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路友儿白了他一眼,他自然是没听过,这词语是现代人常说的,虽然怎么解释她具体也不太懂,只是偶尔听人说起便记住,今天突然想起来罢了,“就是满面忧愁的意思。”恩……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长叹一口气,对路友儿的种种暴行,宇文怒涛并无记恨,还是轻柔拉起她的小手,语气温柔,“友儿就别问了,这种烦心事交给我好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这回路友儿并未掐他,只是搂住他的胳膊,将头轻柔靠在他健硕的肩上,动作温柔但那小嘴吐出之语却异常犀利。“宇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真的会害了我。如今你我在一条战线上,既然有人想对付你,自然跑不了我,而如果我一无所知的话,连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那样更容易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宇文怒涛恍然大悟,看向友儿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友儿的话真是当头棒喝,确实如此,如若你毫无防备的话只怕更糟。友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从在阿达城碰见友儿后,他真切感觉到友儿的变化,善良固然还是善良,但对人却多了一丝防备,一种思考。
友儿笑笑,“人不能永远停滞不前不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宇文怒涛惭愧,他这个大男人,竟然还没这小女人考虑的周全,“友儿,是我宇文怒涛自大了,我的自大是否有些愚蠢?”
友儿摇摇头,伸出小手捧住他的头,在他刚毅的唇上印上自己的痕迹,“当然不是,宇文才不愚蠢呢,关心则乱,是因为你太关心我了才会考虑不周。”
宇文怒涛伸手扣住了友儿的头,加重了这个吻。路友儿就如同一个泥潭一般,与她越是接触,自己越是无法自拔。两人吻了很久,直到宇文怒涛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异样才尴尬地松开,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宇文怒涛的变化友儿自然是察觉,偷笑,“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迎接你的礼仪越是隆重,你便越危险,功高盖主啊。”友儿语气淡淡,顺着马车帘的缝隙看向四周,那坚守岗位的士兵,以及士兵身后那充满崇拜眼神的百姓。正南王宇文怒涛及宇文铁骑的威名不光名扬列国,连这南秦国的百姓们对他也是崇拜有加,如若她是皇帝,想必心中也不是滋味。
紧紧搂住友儿,宇文怒涛情不自禁,“路友儿,你如此善良聪慧,让我怎么能离开你啊?”
友儿俏皮一笑,“那就不离开好了。”
看向宇文怒涛,友儿面色稍稍认真,其实她最应该感谢的人也是宇文怒涛,曾经……曾经她路友儿也差点走入歧途,曾经她也视人命如无物,曾经她觉得这全世界都亏欠于她,曾经她有了一丝厌世的情绪,多亏在阿达城遇到了宇文怒涛,多亏自己被他找到,是宇文怒涛用他的深情及正义感将偏离人生轨道的友儿重新拉入光明。
宇文怒涛笑笑,“笨蛋,无论友儿你信不信,你都是我宇文怒涛今生的唯一!”
“启禀王爷。”车外军官声音传入车内。
宇文怒涛立刻放开友儿严肃以待,“说。”
“探路兵回报,前方皇上亲自出城迎接。”
“!”
宇文怒涛浑身肌肉顿时绷紧,这让友儿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浓眉紧锁陷入沉思,路友儿只好无奈向车外传话,“知道了,退下吧。”
“是,王妃。”语毕,便听到车外的马蹄声稍显杂乱的向远处走去。
马车周围一尺不允许有骑兵出现,骑兵们都在一尺以外保护着马车,而前来汇报的士兵自然是临时贴近,如今汇报完毕自然是要再回到之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