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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路友儿。”
“啊,是。”友儿赶忙道,只要雪姿说让她补偿,她都会做。
“我要再听你的一句实话!”雪姿今天豁出去了。
“好,问吧。”只要能补偿他,她知无不言。
“你……”雪姿白皙的脸孔,有了一丝红晕,这话,他难以启齿,“你……觉得……”
“嗯?”
“你觉得……我功夫怎么样?”
“你功夫最棒了!内力深厚招数精湛,除了我爹逍遥子,你是我见过武功最好的人了。”友儿赶忙猛夸,“我觉得你武功比南宫夜枫要好,如果你愿意,武林盟主宝位肯定是你的。”话说……自扬州一别,好久没见南宫夜枫了……心底有一点点失落。
“我说的不是这个功夫,是……另一种功夫……”雪姿低下头,懊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当女人当久了,脸皮薄的很。
“嗯……那个……很好。”支支吾吾。
“路友儿我要听实话!”
“好吧……很青涩。”
咚……咚……咚……咚……咚……
“雪姿,你干什么撞墙啊?喂,你怎么了?别撞墙,是你自己让我说实话的,你不许生气。”友儿赶忙拉住正在撞墙的雪姿。
“别拉我,我想死!”自作孽不可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那个……有些青涩,以后多加练习就好了。”友儿结结巴巴安慰着。
咚……咚……咚……咚……咚……
“你怎么又撞墙了?喂喂……”友儿无奈,男人心……海底针。
……
六人聚首。
路友儿面色红润非常,确实,雪姿自己的内力便抵得上其他四人,友儿瞬间便恢复了大半功力。
血天冷冷看着雪姿,眼神中满是杀意。
雪姿嗤鼻一笑。“技不如人。”
“你……”血天大怒,杀机四起,因愤怒,胀起的内力将周身带起疾风。
一把将血天拽回椅子上,段修尧一直手撑着下巴,桃花眼斜斜看向前者,“雪公子确实……技不如人。”
雪姿一下子面色通红,本就细长的凤眼一眯,“姓段的,你说什么。”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们都听见了。”薄唇向旁一撇,第一次发现血天他们也很顺眼。
友儿面色通红,大窘,“你们偷听墙角!?”
蔡天鹤面红,垂下头,问心有愧。
“找死!”雪姿催动内力,瞬时整个房间被强大内力带起的飓风刮得巨响,本来看来友儿的面子上勉强留下这四人,但他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他了。
“哎呦呦,哎呦呦,友儿,轻点……轻点……”友儿一下子冲到段修尧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耳朵,一个用力,段修尧那厮便惨叫连连。
“段修尧,你嘴贱的毛病真是越来越恶劣了,我敢肯定,要是有一天你死于非命,定是你这贱嘴惹的祸!”友儿气愤,竟然听墙角,真是……气死人了。
一眼看到身边的血天,也大怒,伸手抓起血天的耳朵。血天眉头皱了一下,随后面色再次恢复正常,一点看不出他耳际生疼。友儿气愤,他这样的反应就是在挑战友儿。想到这,怒从心起,更加用力地拧他的耳朵,耳际已经苍白无血色,而血天面色正常,仿佛那已经极度变形的耳朵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哎呦呦……哎呦呦……友儿姑奶奶,那血天惹了你别牵连无辜,我的耳朵……啊……我的耳朵。”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从段修尧方向传出,友儿赶忙送来了两只手。
看都没看段修尧一眼,赶忙问血天,“你是傻子吗?你耳朵不疼吗?为什么不叫?”
血天没说话,每周微微一皱,最后又放开。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越是得到别人轻视,虽然段修尧那贱嘴有些招人烦,但他却直接演绎了一句真理——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血天你这样下去完全不能为自己争取。”
说到这,友儿一愣,争取?争取什么?
难道是争宠!?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让这么多优秀男子在她面前争宠?她真是……太过分了。惭愧、内疚……
友儿低下头,默默走回她位置上,果然……人不能忘了自己的位置,忘记了,便是应了那句俗话——给点阳光就灿烂。
手突然被人抓住,竟然是血天。血天冰封一般僵硬的脸,表情很难看。
生气了吗?友儿心跳突然加速,真想抽自己,血天已经够可怜了,她还惹他生气。
“是……是这样吗?”血天的脸突然大红,两只眉毛尽量挤了一挤,眼神也很奇怪。原谅他这一辈子也没做过这种奇怪动作和表情吧,虽然对段修尧很是不屑,不过不得不说,段修尧那厮很成功!他霸占友儿时间最长,还和友儿拜堂成亲!他羡慕!他嫉妒!
友儿说的没错,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他要努力……为了友儿!
整个房间尴尬,然后就是猛烈地笑声,那笑声最大的竟然就是段修尧,雪姿的笑声也不小,宇文怒涛也轻笑。就在血天想与段修尧打架之时,友儿匆忙钻入他怀中,用实际行动平复他的怒火。
嬉笑声中,只有一人嘴角勾起,并未发出声音。如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勾起的嘴角只是单纯的动作而非代表任何情绪,那人正是蔡天鹤。
默默低首,眼帘垂下,他就是无法欢乐,共妻……这个沉重的词语一直困扰着他,他看到友儿与其他人在一起就伤心,笑?只是表情,而非情绪。
这是,突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
众人突然一静,各怀心思。
段修尧站起身来直接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正是他的人。少顷,用返回,脸色有着少有的严肃。
“什么情况?”蔡天鹤低声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段修尧脸上,段修尧凝眉,面色阴沉。“友儿。”
友儿一惊,被这种低气压影响得心情沉重,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柳如心他……
“段修尧,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如心……”着急的是宇文怒涛,柳如心是他的朋友、知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更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而如今柳如心为了救他的女人……柳如心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他定要不顾后果地攻打苍穹国!
片刻后,段修尧嘴角一勾,但却没有嬉笑,“友儿别担心,也许这是个机会。”
“机会?尧,你把话说完,你越是这样我越担心!”友儿急了,直接冲到段修尧身前。
段修尧微微一笑,“三日后,午时三刻,便是柳如心和李颀的斩首之时,如今已经发了公告,昭告天下了。”
友儿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一下子被她身边的蔡天鹤接住。蔡天鹤搂住她,执起她的脉,“内力变化巨大,本还在处于身体的适应期,此时又急火攻心,稍稍休息便没事。”眉头微微动了一动,搂着友儿的手臂下意识紧了一紧,心中不想再放手,就想这么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抛掉任何世俗,任何责任,在那片净土只有他们两人。
但……事实却残酷得连幻想一下都为奢望。
“柳如心……”友儿缓缓睁开眼,心如刀绞,咬紧牙关,对纳兰冲恨之入骨!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她发誓定要纳兰冲血债血还!
一直手轻抚她的面颊,温和平静的话语从她上方传来,“友儿不要担心,柳如心不会有事,暂时他还是安全的。”
友儿一愣,赶忙坐起身来,“什么?”
雪姿也点了下头,“纳兰冲如果想杀柳如心,任何时候都可以动手,但却要定下时间昭告天下,其实他昭告的不是天下,而是你——友儿。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引你出来。”
蔡天鹤也笑了一下,“确实,所以现在我们根本不用费心思力气到处打听他们的下落,这苍穹国上下清廉,短时间根本无法将眼线插进去,如果他们想藏,我们根本没法找到。”
段修尧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痞气,“确实,那纳兰冲就是用柳如心引友儿你出来,怎么能轻易杀了这饵?他就等着我们劫法场呢,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是否劫法场、怎么劫法场,还有一个大问题,怎么确定那饵是真是假。”
宇文怒涛点了点头,“无论怎样,我们都很被动,我与纳兰冲打交道多年,虽未直接接触,不过这上京一直有我的眼线,纳兰冲的性格确实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确实像段修尧。”
血天对段修尧投去一种讥讽的目光。
段修尧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挑本就十分高挑的眉,对着血天不屑地瞪回去。“这样有错?别和我说什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生意人之看结果不看过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结果服务罢。”
友儿恍然大悟,猛地点头,看向段修尧的目光满是殷切。“尧尧最厉害了!那以你那卑鄙恶劣的角度来猜想纳兰冲,他会怎么做?”
“……”段修尧面色一变,哭笑不得,“我说我的小友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都有,别管夸了骂了,你快快说。”友儿着急。
段修尧了解路友儿,知道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丢了性命,如若是那样,怕是她要内疚一生,他可不想友儿心里深深驻扎一个男人,虽然是死人,就因为这个,这人,他段修尧救定了!
神色一敛,段修尧右手伸到桌面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敲击桌面,这是他想问题的习惯动作。
“如果我是纳兰冲,法场上自然要布重兵,不过为防止顺藤摸瓜,囚禁他们的牢房所布下的兵力只比法场多,绝不比法场少。至于会不会用他人易容成那两人的样子来做饵嘛……我会做的。”
“他不会。”说话的是蔡天鹤。
“为什么?”友儿一愣,找人易容,这难道不是最保险的办法?
“因为纳兰冲的自负。”宇文怒涛出口回答,纳兰冲,他还是很了解的。
“因为他是个帝王。”宇文怒涛说完,雪姿也接下来说,“如若换个人,定然会为求保险这么做,但纳兰冲不同,他既然已登帝位,就不会用自己名誉开玩笑,大庭广众之下如若被意外发现犯人不是本人,想必会被人嘲笑。”
段修尧恢复了之前的痞气,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另一只手上戴着的名贵流云元宝雕纹金镶玉指环,点了点头,“这个我承认,我是个商人,他是个君王,同样的目的,同样的性格,我们做的事也不会相同。”
“也就是说,劫法场比顺藤摸瓜劫狱保险很多?”友儿问道。
段修尧伸手揉了揉友儿细软的发丝,“友儿真是聪明了,就是这样,他是帝王要面子,在百姓面前宁可放了你走也不能对他信誉有半点伤害,但人后就不同了,没有百姓的围观,他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手法卑鄙他就用什么。”
一把甩开段修尧的手,友儿瞪着他,“我不是婴孩,别摸我的头。”
“但在我眼里,你就是婴孩。”段修尧嬉皮笑脸地再次摸上她的头,欺负友儿内力没恢复,任由着友儿追打,但他永远能敏捷逃脱。
友儿气得满脸通红,躲也躲不开,打也打不到,大吼,“段修尧,在床上你怎么不把我当婴孩?”
室内一片寂静——
路友儿也发现自己失言了,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丢人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站起身来直接冲到床上,将头猛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