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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喊一声,两边缓步上来两名祭司,手捧托盘,盘上有一把尖刀和一只盛满酒水的小碟。
友儿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太子的儿子不懂事还好,但不到两岁的云陌已经早熟得不像话,这开指放血他定然比那不懂事的孩子要痛苦许多,果然,太子的儿子在哭喊后割了手指洒上草药,包上哄哄便好,相反云陌则是一声不吭小脸撒白直勾勾盯着向他霍霍而来的利刃。
南宫夜枫走到云陌身边,大手拉住小手,声音内疚。“云陌,爹爹对不起你了。你出生也并未养你,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你受苦。”
云陌白着小脸,想了又想,怯生生地伸出手,只不过在那刀过血滴后,小脸更加惨白白,友儿第一次有种冲过去好好抱抱儿子的冲动,她的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萨满送上草药,却被柳如心拒绝,从自己怀中掏出小瓶,一阵方向草药香气,云陌手指上的伤立刻止了血,友儿对柳如心投去感激的眼神,这几日她有要事要布置,云陌一直是由他来照顾和保护,突然觉得自己亏欠的人越来越多。
两名祭司手端托盘,两只盛了两名孩童血的碗,一个包着金边,一个包着银边,加以区分。
祭司现实将包着金边碗拿起,小心倒入坤琅中央的小槽中,那那混着血的酒水瞬时沿着刻纹向八个方向流入,所到之处,刻痕闪闪发光。
可以听到周围首领们低低的欢呼。
友儿凝眉,看着这闪闪发亮的刻痕槽,即便是她穿越而来,她还是不信鬼神,这应该不是什么神明的意思,应该是反应!化学反应!那参了血的酒水里一定有某种物质,然后这刻痕上事先涂抹了一些东西,两物相碰起反应就会发光,就如同白磷的燃点甚低,只要是手心温度也能将它燃烧一样,她敢肯定,这不是神灵,这定然是人为!
包着金边的碗自然是太子儿子的碗,太子身份尊贵,儿子相对也尊贵一些。
稍等片刻,那酒水逐渐蒸发,坤琅上重现干燥,将那包着银边的碗也倒入小槽,血水四流,并无任何反应。
周围首领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质疑声,支持太子的声。
南宫夜枫平淡的面容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而太子更是猖狂大笑,“吉日木图,你还有什么话说,这皇位是我的,不是谁能阻拦,这是神明的意思,是长生天大神的意思,哈哈。”
宝音皇后唇角也是胜利的笑容,皇上面露惊悚,双目圆瞪。
周围本支持皇上的首领有一些畏缩了,一些倒戈了,还有一些坚持己见,大声呼吁北漠的皇位由皇上来定夺而非神明。
南宫夜枫虽然面露惊讶,那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微微一撇周围便记住了众人百态。
友儿也尽职尽责地充当着演员角色,惊讶地抓着南宫夜枫赭石色缀着金色花纹的长袍面露痛苦。心中却暗自嘲讽,太子儿子那酒水里肯定有东西,而云陌那酒水里没加料,自然没什么反应,装,装的还很像嘛。她现在只想冲过去揭开那看着大义凌然的国师假面,看看他人皮下到底是什么怪物!
“即便是天意,也要听从父皇的意思,难道父皇在这里是个摆设不成?父皇不想让你继承皇位,你便就是继承不了。”南宫夜枫一反温文尔雅咄咄逼人,他是故意激怒太子。
果然,肤浅的太子没几下便被弄的面红耳赤,不顾形象的大喊,“长生天大神才是最大的,在长生天大神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包括父皇,这皇位是天注定归我阿拉塔,你这个被抛弃的野种也想肖想皇位?笑话!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宝音皇后面色一变,眉头拧紧,双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匆忙叫太监去制止太子。
已经有众多太监跑去为生命垂尾的北漠皇拍背引痰,北漠皇急促的咳嗽声在硕大的广场上回荡。
刚刚还有些焦急的宝音皇后见此,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眼角含笑,端庄威严,从始自终则也未曾表现出对他的丈夫、北漠皇有丝毫关心。
太监跑到太子身边,小声传达宝音皇后的话,太子愤愤然,大喊,“收敛什么,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本就是太子,突然冒出来个大皇子谁知道是真是假?父皇怎么?难道父皇就能出尔反尔,立我为太子现在又要反悔?”
“立你为太子不代表必须传位于你,你现在对父皇大不敬难道是太子所为,就凭这一点便废了你太子之位。”南宫夜枫质问。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现在可不是父皇能决定了,我当定这皇上了!吉日木图你眼瞎吗?当日母后的宴席你没看见?这在座首领大半都是我们的人,你拿什么和我争?”
“阿拉塔,这不是太子与皇后应该做的,这是——谋反!”南宫夜枫的语调不高,却因夹杂了内力,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哈哈哈哈,谋反又能怎样,父皇老了也该下去了,现在又出尔反尔,我阿拉塔只是顺应天意当皇上而已。”说完,眼睛又扫向南宫夜枫身边的路友儿,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一种首领也已经沸腾,高声喊叫这支持太子继位,有一些皇上的首领临阵倒戈,自然也有一些支持皇上的,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与支持皇后的部落首领有世仇,还有一部分略带正义的首领早就看出太子肤浅和宝音皇后的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震天的笑声。
这小声不再是太子的,而是南宫夜枫,“既然你要顺应天意,那我吉日木图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拿下这些逆贼!”大手一挥,刚刚还跪地的萨满们突然凭空而起,而自己则是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太子交战在在一起。太子整日花天酒地哪知练武,没几下便被南宫夜枫拿下。
国师欲要帮忙,却被友儿拦下,两人过了十几招,那国师竟然使诈,向友儿抛下毒粉,而友儿则是催动内力,用内力将身体周围空气煽动,瞬时大风将本撒向她的毒粉全部吹回国师身上,就在国师用袖子扑扇着闪开毒粉的时,友儿已经一跃而起,一个前空翻跳向国师伸手,在空中飞起一脚踢向国师后脊。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国师的后脊椎骨应声而断,一声干嚎趴在地上,口中大呼饶命。
软件架在太子脖子上,南宫夜枫对着已经摊在地上的国师微微一笑,“饶命?身为国师与宝音皇后勾结,你觉得还可以原谅?就这么瘫一辈子吧,本皇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很大,夹杂着内力,不光是说给国师听,更是说给周围首领听。
“吉日……木图,你……你这是要谋反,谋反!”太子终于找到自己语调,大叫。
南宫夜枫嘲讽对着太子嘲讽一笑,“错,谋反的不是我,而是你,刚刚你自己说的你要谋反。阿拉塔,并非我对这皇位由兴趣,我回来继承皇位由两个原因,想知道吗?”
软剑深了一深,太子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汩汩流血。而太子早就吓得软了双腿,就差尿了裤子。“你……你说。”
“第一,是你这太子昏庸无能,不学无术,从小便是如此,北漠国南有强大的南秦国,北有先进的达纳苏国,西有如饿狼般的苍穹国,都说我们北漠国人人骁勇善战,但你可知,这已经不是马背的时代了,阿达城一战的火炮听说过吧,几个时辰将三国联军七十五万兵马大伤,我们北漠国就是有再多的勇士,再强壮的马匹,能敌得过那几尊火炮吗?如果我们不振作北漠国就是死!”
阿拉塔无话可说,友儿也很惭愧,那阿达城大战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当初灭了一部分兵马也是北漠国的,世事难料,谁知道南宫夜枫竟然能是北漠国的皇子?
“第二,”南宫夜枫继续,语调平稳带着质问,“阿拉塔,你以为这皇位是你的?错了,这皇位你母后宝音的,你早晚也是被软禁的下场,或者干脆如同你舅舅一样做个傀儡首领,宝音部落真正的首领不是你舅舅而是你母后,这个你知道吗?”
太子愣住了,双眼睁大,这些……他不知,但却隐隐感觉到了,每次重大事件都是舅舅来宫中找母后商量,而母后从小对他并未施行帝王教育,相反,任他所为,无限纵容,他就算是傻,也是有直觉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吉日木图说的没错,他……就是母后手中的一粒棋子!
南宫夜枫的话其他人也自然听见,所有人震惊!
友儿环顾四周,看到周围首领早已被装作众萨满祭司的北漠皇近卫队拿下,这便是她当日对南宫夜枫说的计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坤琅占卜结果上,都以为这个可以决定下一代君主,他们却要背道而行,放弃在坤琅仪式上的争夺而直接用武力拿下所有人。
起初南宫夜枫对这计谋非常不赞成,认为这不是君子所为,即便是夺了皇位也会被天下人耻笑。
友儿却告诉他一个真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要是胜了,谁再去过问当年用什么方法得胜!?
如果是败了,谁还会去赞扬这失败者的高风亮节!?
这便是人性,这便是真理!
宝音皇后已经被人拿下,喘着粗气,神色紧张,突然广场关闭的大门敞开,冲进无数士兵。
宝音皇后笑了,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朱唇微启,“拿我们又怎样,你们也跑不了。”
士兵涌入后,从身后飞入一队黑衣人。
没错,就是飞入,这一队黑衣人武功卓越,轻功超绝,如同苍鹰一般从人群上方飞过,直到坤琅台才落地。
来者正是带领无音阁众顶级杀手的血天。
血天一把将友儿抱住,“友儿,你可好?”
友儿回手抱着他,拍拍他的背安抚着,“我很好,倒是你,辛苦了。”
一个纵身,又有人飞了进来,来者是段修尧。看到拥抱的两人十分恼火,冲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两人分开,“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血天看也没看他一眼,双眼一直看着友儿,本冰冷的眸子中此时温柔似水,“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
段修尧一只手捂住胃部,另一手颤抖的指着血天,“你……你小子,各种杀人方法都很牛,今天你是想活活恶心死我。”
宝音皇后的目光越来越呆滞,因为她发现进来这些士兵竟然不是她的人,“我……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段修尧哈哈一笑,一直手哥俩好死的揽在血天肩上,血天竟出奇的没反抗,“那个皇后啊,你说的是你在皇宫外隐藏的的一万人马?死了。”
宝音皇后立刻面色煞白,没错,她找的就是那一万人马,“你胡说。”
“死老太婆,小爷我至于胡说吗?你那一万人一个不剩都死了,要么回头我把他们头都砍下来送过来?人头太多,实在是要砍上一段时间,恐怕你要久等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万人马全是勇士,怎么能说死就死,你们这才几个人怎么就能杀了我一万人马?”
“用毒。”说话的是友儿。
使毒是友儿提出,当时提出之时让众人震惊,他们玩玩不敢想象这么卑鄙无耻的计谋竟然是友儿提出。友儿当时的解释十分直截了当,为了赢,为了自己活下去,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只要看结果不能看过程。
这个世界便是个残忍现实的世界,你不卑鄙有被人卑鄙,而结果就是自己吃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