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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主说明了理由,便将公主及其随从打发到客房,而自己则是又回到议事厅。
……
“这里是什么地方嘛,我这金贵的公主怎么能住这种地方,你,你去和正南王说,我要住府内主屋。”刚一进客房,那清和公主宫羽钗哪还有刚刚的端庄,横眉竖眼看什么都不顺眼。
确实,这朴素简单的客房与她那一身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确实不太协调,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正南王府的主屋也是如此,与豪华奢侈四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刚刚那太监只觉得一滴冷汗从脸颊流过,但是这做奴才的只能好生安慰,“公主殿下,您看这阿达城戒备深严,定是有要事,此时正南王也许对您照顾不周,他日一定会补偿公主,也会被公主的体贴所感动的。”
宫羽钗本欲发火,不过听听这太监也算有道理,想想就算了,不过那嘴里仍然嘟囔,“让我清和公主住在这破地方,真是没了王法了,哼,宇文怒涛,看你怎么怎么补偿我。”
“公主……公主。”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地从外赶来。
“什么事啊?”宫羽钗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高傲的问,几许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这简陋的客房。
小宫女年纪不大,长得还算水灵,眉眼不出众,却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气质,“公主,奴婢打听到了,这阿达城守卫森严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啊?”宫羽钗这才回过头来,艳丽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她不喜欢这个宫女,不过找个合适的宫女也不容易,既不能找漂亮的,也不能找拿不出手的,好容易找个容貌上合心的却是这般毛毛躁躁的性子。
“是因为苍穹国要攻打阿达城,听王府的人说……此次苍穹国还找了了其他国家,阿达城……危险啊。”小宫女战战瑟瑟,那话差点也说不利索。
“啊?”一声大叫,宫羽钗一下子跌倒在椅子上。阿达城……危险?要发生战争?她……她……她怎么办?忽地从椅子上站起,“不行,本宫要回京。”她不能死在这,她是堂堂公主,她生下来便是要享福的,怎么能短命?
“公……公主,您冷静。”那宫女赶忙上前安抚,却被宫羽钗重重抽了一个嘴巴,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冷静?冷静个屁!本宫是来享福的,不是来送死的,要冷静你们冷静,本宫要回京。”宫羽钗这就开始闹了起来,“连公公,你现在就去与领头侍卫说,本宫现在就走!”
“够了!”那一直没做声的老宫女发话,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连那左蹦右跳的宫羽钗也吓了一跳,不敢说话,更别说那个跪地的小宫女了。
“皇上让公主下嫁正南王,自然是对公主好,您这回京该怎么回复皇上,说因为怕死所以回来了?”老宫女声音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宫羽钗艳红的嘴唇咬了一下,想说话却没说出来,这老宫女是皇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奴婢,连那皇帝都要称呼为李姑姑,可见其地位的重要性,在后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自然得罪不得,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为何皇帝下旨将她赐婚给正南王,皇太后竟然能舍得让李姑姑陪嫁过来。
老宫女那微耷的眼角扫了宫羽钗一眼,眼神有一丝他人看不出的讥讽。这清和公主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将她赐婚给正南王是因为实在没有与正南王年纪合适的公主了,后宫公主本来就少,那太后之女、当今皇上的胞妹云烟公主自是不会嫁到这荒郊野外,也只有让她过来凑的数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都是通过这层姻缘控制正南王。
而太后让自己跟来也是为了好好教导这个公主,太后果然没料错,这没身份的公主确实毫无教养。
宫羽钗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这李姑姑她怕得很,千万不能得罪。
“那……那本宫觉得心中憋闷,出去散步总……可以了吧。”声音弱弱的,小心翼翼地询问李姑姑。
李姑姑毕竟是老油条,深知要控制这个空有其表的公主就要软硬兼施。立刻收回了刚刚的冰冷,面容上有了丝可以算作和蔼可亲的笑容,“好的,那奴婢便去准备。”如是平常人随便收拾下便可走,只不过这招摇的公主恨不得全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怎么招摇怎么来,想想那一路上纱帐马车,她李姑姑老脸骚红,那招摇的样子和妓子有什么区别?
“好,太好了。”恐惧一扫而光,宫羽钗又眉开眼笑。她最喜欢的便是走到大街上耀武扬威了,她喜欢看到别人艳羡她的目光,尤其是女人。
……
当路友儿幽幽醒来之时已是下午,云陌早就醒来了,也不哭闹,用水晶般的大眼看着她。
友儿笑笑,抱起云陌给他喂奶。
起初友儿一到喂奶便很尴尬,觉得自己凭借着十六岁的身板怎么可以奶孩子,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也许年轻就是本钱吧,生过孩子的她,身上绝无任何痕迹,只要她不说,根本无人能看出她已经是母亲了。
喂完云陌,友儿便抱着云陌找地方吃饭,一边走一边思索,如若决定长时间滞留阿达城,是否要租间房子,如若这日日住客栈去酒楼吃饭,她这盘缠很快便要用完了。
正想着,街边传来喧闹,原来是两顶轿子发生了对了顶,发了冲突。
很快,人群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只因这两个轿子其中一人竟是那中午才到阿达城的公主。
公主所乘的轿……或者说是撵,八人大抬,轿身宽大,令人称奇的是那轿身竟然毫无遮挡,只垂下层层纱帐。轿内之人一身色彩斑斓的宽大锦袍,腰间是用那颗粒饱满的珍珠穿着的腰带,云发盘髻,头上那珠花步摇数不胜数,夕阳照下,竟晃得人眼生疼。
另一个轿子只是是普通轿,虽无华丽装饰,却用料考究,一看轿内之人便非富即贵。
“前方是何人?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本宫移开。”透明纱帐中人倚靠在撵内扶手,张口喝道。
她的话让周围老百姓啧啧称奇,这不是公主吗?怎么如此粗鲁?
对面轿内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帐内之人未说话,那随轿行走的丫鬟怒了,“你又是何人,这道本就可以两轿同时而过,是你的轿子太大了卡在中间,凭什么让我们让,该让也是你让!”
那倚靠在撵上的宫羽钗将身子作正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宫女,那小宫女也怯怯地看着她,眼中迷茫。宫羽钗怒上心头,一个甩手便抽了宫女一个嘴巴,气的咬牙切齿,难道让她堂堂的公主去回答对面一个丫鬟的话?自己这宫女真是愚笨,自己如此暗示她也不懂,可气。此时她恨不得亲手抽死她的宫女。
宫羽钗此时开始后悔为何不带那些机灵的宫女,当时是怕那些小贱人勾引王爷,特意选了个愚笨的,没想到竟然这样。
百姓们吵杂起来,这公主真是奇怪,自己撵太大了挡了道,还让别人给让路,人家发出质问了,她竟然抽自己的丫鬟,真是太奇怪了,世间怎么有如此奇怪的人?
就在大家吵杂谈论之时,对面轿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那声音淡雅如兰,婉转如鹂,入了人耳便如喝了杯清茶般沁人心脾。“雪儿,让路。”
人群中发出呼声。
“竟然是我们阿达城第一美人柳如心!”
“是柳如心小姐!”
“这回好看了,一个是我们正南王的赐婚公主,一个是正南王的青梅竹马柳小姐。”
“看看她们谁能赢。”
大部分谈论之人为男子,当然偶尔也有女子的声音。“哼,什么公主,一点教养都没有,哪能比的上柳小姐,柳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才女,正南王绝不会选那没教养的公主呢,柳小姐与英明神武的正南王才是天生一对地下一双。”
“对呀对呀!”
人群中的友儿一愣,公主?那个纱帐中花枝招展的竟然是公主,她原本以为是……花魁。不过这公主是给宇文怒涛赐婚的?那对面轿中的应该就是百姓口说的柳如心小姐吧,竟然是宇文怒涛的青梅竹马。这么说,宇文怒涛就马上就……有女人了。
想到这,路友儿心中莫名升出一种情绪——欢喜。没错,就是欢喜!一想到那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人伺候不再缠着她,她便欢喜若狂!想到这,友儿紧了紧怀中的云陌,更是看得兴致勃勃了。
那在纱帐中的公主听到百姓们的谈论,火冒三丈,这群刁民,竟敢说她一个堂堂的公主没有教养,而称对面这个贱民什么才女,如果她没听错,还是正南王的青梅竹马?太可气了,今天她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来人,将对面轿里的人拖出来。”宫羽钗一指对面的轿子。她周围的侍卫愣了一下,他们也是能分清事实的人,这事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但是公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
刚刚那丫鬟听见了百姓的谈论,大惊失色,不过更为气恼,“就算你是公主,也要讲理不是?我们也未得罪你,就是两顶轿子冲了头,我家小姐也也说给你让轿了,你为何还要如此?”
宫羽钗那艳丽的脸变了型,满是狰狞,“来人,先将这丫鬟拿下,重大一百大板!”
那丫鬟一惊,“就算你是公主,也得问问我们是谁吧,我们是阿达城知府的家眷,你为何这般不留情面?”打人打脸,打了她这个丫鬟,与打了小姐老爷的脸没什么区别。
“哼,本宫是公主,你们这些贱民什么都不是,只要本宫高兴,立刻边让那知府满门抄斩!”宫羽钗小脸扬得老高,隐隐露出两个鼻孔。在宫里她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个普通妃子的公主,如今来到这穷乡僻壤难道还让她受气?
随行侍卫中有一人眼色一沉,这公主是越来越过分了,此时哪还有公主的样子。不过他这“侍卫”却无法说,只能找李姑姑。在众人不留意之时,那人便转身而去,提起轻功飞檐走壁,很快便没了人影。
“别为难我的丫鬟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出来吗?”话音刚落,一只素白如青葱般的玉手伸出,帘子一挑,便见一人下了轿来。
抱着云陌的友儿看到那下轿的款款身影,不自觉的惊呆了。她仿佛是眼花了,此时那是一名女子啊,明明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
女子乌黑的发丝简单盘起,只用一直白玉钗松松插着,那眼如秋水,面如百合。就五官上看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不过贵在她的气质上,那温凉如玉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与之交往。
纱帐中的公主看到这下轿的柳如心一愣,随即便怒火中烧!这女人竟然是正南王的青梅竹马?竟然如此出众?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一撩纱帐,公主也下了撵来,“你就是勾引正南王的小贱人?长得不怎么样嘛。”她出了纱帐,便是想让众人见她的“绝色”。
她成功了,包括路友儿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不过这惊呼并不是赞叹公主的美貌,而是吃惊这没教养的公主竟然说出如此粗鲁的话。昨日那全城欢迎公主的热忱此时已经消退,此时他们对这公主满是鄙夷。
柳如心也一愣,她没想到这公主竟然能张口说出如此不堪的话,弄的她也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公主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