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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给自己打完气,便拿出针线依据这身体的记忆飞针走线很快便将士兵伤口缝合。身上的伤口封过后,再用最快的速度缝合胳膊上的伤口,而后用沾了烈酒的棉布一一擦拭已缝合的伤口,最后均匀撒一层金疮药,掏出已经准备好的白色棉布,将士兵仔细包扎。
处理完毕后立刻一抬手,两名小厮便抬着担架过来,将受伤士兵抬过去后,她又多嘱咐了一句,“立刻派人去王府,让孙姑姑熬些红糖水,给这些失血过多的士兵饮用,切记!”
士兵们答应了,抬着担架而去,友儿的汗已如流水般流下脸颊,但是她没做丝毫休息,立刻站起来又挑一个此种重伤的士兵,还是那套处理方式,只不过那手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之前要用一刻钟才能处理完的伤口,她飞针走线用半柱香便处理完毕。
虽然陆续有新伤员送来,但明显可见地上的伤员越来越少,处理过伤口的伤员已被抬担架的小厮都送往安全之地了。
黎明!破晓!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阿达城之时,满城血红,并不是那红色的朝阳的颜色,而是那守城官兵们留下的鲜血!
路友儿在缝合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完毕,让那小厮抬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整一大卷棉线,如若绣屏风,怕是要秀上半扇,而这一夜却全部用光。十坛烈酒与十匹棉布早已用尽,已经不知陈鹏往返战场与府中仓库多少次了,每一次皆是运来新的烈酒与棉布。
路友儿记忆力超人,如果她没记错,这一晚上她缝合的伤病一共三百一十六人!
呐喊声已经消失,联军已经撤去,这一次战役,他们胜了!
疲惫地起身,也许是太过紧张与劳累,友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正要倒下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友儿,辛苦了!”是宇文怒涛。
路友儿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他。
他眼下的眼圈更黑了,双眼更加凹下,胡茬更重了。“我们……赢了?阿达城安全了?”
宇文怒涛微笑着点点头,眼神满是复杂。
是高兴?是欣赏?是心疼?……他不知,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她是他的妻,是他唯一的妻!
“老朽见过正南王。”旁边一老头前来跪拜,那是也同样忙了一夜的军医,且是军医院院长。
“张老军医辛苦了。”宇文怒涛客气的回话,眼中满是尊敬,他尊敬每一个人,只要是为国效力的人,他皆尊敬。
“呵呵,王爷,昨日这位姑娘才辛苦呢,因为这位姑娘与陈管家带来的王府人,昨日的伤员损失为最少了。老朽对这位姑娘也是钦佩有加,真是有胆识,竟然能在伤员身上穿针走线,虽昨夜老朽很是惊讶,只因伤员太多没多做询问,不过今早想来,这到不愧是个好方法!”
宇文怒涛一愣,在伤员身上穿针走线?“友儿,这是?”
路友儿尴尬,这哪是她想到的啊,在现代这伤口缝合法比比皆是,她只不过是逼急了想了办法罢了。“厄……就是……我看那些伤员的伤口太深,金疮药根本就不管用,撒上多少都顺着血流了出来,于是我便想给他们止血,于是……我就把他们的伤口缝上了,不过你放心,那线我已经用酒精消毒了。”
“酒精?姑娘说的是那烈酒吗?昨夜老朽很奇怪,为何这王府人处理伤口每人都带一只碗,都要盛些烈酒。”老军医追问。
宇文怒涛也奇怪地看着友儿,路友儿挠挠头,“酒精……怎么解释好呢,就当酒精是烈酒吧,酒精浓度越高,酒便越烈,可以消毒,伤口上擦些酒精就可大大避免伤员的伤口感染。”
“姑娘,这方法管用吗?您是如何得知的?”
友儿一愣,该不会让她告诉他们是现代人都这么做吧,“是我在扬州林府书房的一本书上看到的。”
老军医眉头一皱,“原来姑娘是有据可靠,老朽回头也找找这本书。”
友儿无语,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那书注定是找不到的,可怜的老头。
“张老军医,您忙了一晚了,速去休息吧。”宇文怒涛对老头极为客气。老头依言行礼后回去休息了,而当宇文怒涛想扶着友儿回王府的时候,友儿却拒绝了。
“我们去看看伤员吧,我想看看他们好了没有?”友儿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宇文怒涛,而后者则是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友儿,我的好友儿,你如此善良,我宇文怒涛何德何能能得到你?你来到我身边一定是我父王与母妃在天之灵,将你这个仙女赐给了我。”他喃喃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只知道,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了。
她善良,她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求的他们五个陌生人的命;她聪颖,她竟然能细心发现那苍穹国的狼子野心;她能干,她竟然突发奇想在伤员身上穿针引线……此时她竟然不顾休息去关心那些伤员!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影子,那个女子是他一生中最佩服的女子,那个女子也是他长久以来的精神支柱,那便是——宇文怒涛的母亲,老正南王的正妃。
……
两人来到安居所,这里平日是官府容纳无家可归人的地方,而如今,安居所已经清了出来专门安置伤员。在这里,他们能得到照顾,有轮值的军医时刻查看他们的伤情。
“末将见过王爷。”洪亮的声音响起,是之前的单亮将军。
“恩,伤员的情况如何?”虽然宇文怒涛声音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担心。虽然他经历战事已经整整十年,不过他的心还是无法接受这些活生生生命逝去的事实。
身材威武的单亮将军看了一眼身在宇文怒涛旁的路友儿,眼神中满是惊奇,“回王爷,昨晚除了不幸殉职的官兵,运到安居所这些伤员无一死亡!”他兴奋,他无比兴奋!他早已做了心理准备这些官兵们去世,他早早来这里便是为了陪伴这些为了保卫阿达城即将离世的兄弟,却奇迹的发现他们都活了!他们全都活了!他们没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几名伤势过重的士兵,昨夜他便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别说是在战争之时,便是在太平之时也很难活命,但是他们竟然都活了,只不过他们身上伤口处都是用那粉色绣花线细细织补,在那狰狞的伤口上,非但没有怪异,还彰显着那生命的强韧!
他们正说着,从里屋扑过来一个老妇人,直接在友儿面前跪下,一个接一个磕着响头。“路姑娘,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小儿能保住命全是托了路姑娘的福啊,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报答您啊。”
路友儿一愣,赶忙将老妇人拉了起来,那妇人已哭得泪眼婆娑,看到友儿,就如见到菩萨一样,满面的感激。
就在路友儿搞不懂情况的时候,单亮将军笑了,“路姑娘,这位老婆婆是一名官兵的母亲,昨夜那官兵伤势过重,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是您那高超的绣花针救了他!”
友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赶忙安抚老妇人,“老婆婆不用感激我了,这是应该的,您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就放心吧。”
话音还未落,从里面又出来很多女人,有的是年老的妇人,有的是抱着孩子的青年妇女,她们也皆跪倒在友儿面前,连连磕头,原来她们是友儿昨夜绣花针救下的官兵的家眷。
这一情景可将友儿为难坏了,她既尴尬又紧张,手忙搅乱的扶着众人,这个刚扶起来,那个又重新跪下了,那个扶起来,这边这个又跪下了,忙得焦头烂额,友儿甚至觉得此时比昨夜救治伤员还累。
宇文怒涛没有拦她,只是看着不停扶着家眷、不停出口安慰的她,他的面容温柔得恨不得揉出水来,心中那股感觉渐渐上升,那种感觉便是——幸福。
其中一个老妇突然想起来,“正南王殿下,民妇还不知这位路姑娘的身份是……”
“王妃,本王的王妃!”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那一瞬间室内宁静了,妇女们愣住了,接下来便是那狂喜。路友儿也愣住了……他在瞎说什么啊!?
“参见王妃殿下,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何时,里屋的人们都走了出来,有家眷,有官兵,有医师,他们早已喜爱这位姑娘,当听到正南王那洪亮的声音宣布后,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唯有齐齐跪下参拜,那唯有高喊千岁才能一解他们对这位路姑娘感激与喜爱之情。
路友儿慌了,真的慌了,她重重地拧了一下宇文怒涛的胳膊,“你,你这个人在瞎说什么啊?我几时成了你的王妃?”
无论是何种身份,谁敢拧正南王啊,何况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但宇文怒涛非但没生气,反而一个大臂将路友儿搂在怀中,以吻封唇将她的话堵回口中。
路友儿满面通红,又羞又臊,这宇文怒涛不要脸还拉着她不要脸,这大庭广众的……完了,她路友儿是没法活了,直接找地缝钻进去算了,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直接找根面条上吊得了!
单亮将军还未婚,看着正南王在这便做此事,那黑黝黝的面孔也有些骚红,默默转过身低下头去,转身的还有一些伤兵,他们年纪尚轻,有一些还未经历人事,以前只在春宫图偷偷看到此事,如今却真实发生他们面前,让他们想看又……不好意思看,而且那当事人还是堂堂正南王与王妃,那画面,金童玉女甚是养眼,他们此时只恨自己没那手艺,不然定要将此画了去,偶尔拿出来回味留念!
刚刚成婚的小媳妇抱着孩子也羞红的低下头,这些事她们也做过,不过是与自家相公在那夜深人静的房中偷偷做,从来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
倒是那些老妇人看得津津有味,微笑着看着两人,目光中满是欣慰。正南王爱民如子是全城公认,她们日日烧香,月月拜佛,就是祈祷正南王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女子与其钟爱一生,看来她们的祈祷灵验了,老天爷开眼了!
友儿只觉得宇文怒涛的呼吸越来越重,心中大叫不好,赶忙想运起内力推开他,但却被他手快的制服。身体一轻便被他拦腰抱起,还没来得及惊呼,宇文怒涛便运起轻功冲出安乐居,向那王府主屋奔去。
……
又是一阵缠绵,宇文怒涛将气喘吁吁的友儿揽在怀中。
友儿一夜未睡,担惊受怕,还要忍受那针穿人肉的反胃感,此时又要经受宇文怒涛与玉女心诀的双重折磨,只觉得身上没有丝毫力气,连想伸出手将那被汗水贴在脸上的发丝拂去的力气也没有。
其实也不用友儿亲自去拂,因那宇文怒涛已经伸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她的发丝,将她那柔软莹亮的三千烦恼丝整理服帖,置于耳后。
拿出柔软丝帕,轻轻擦拭友儿面上的汗珠,那动作轻柔,像是怕弄坏一件价值连城的稀有玉器一样。
看着友儿疲惫的样子,宇文怒涛既内疚又幸福,忍不住地将唇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又吻,“友儿,安心休息吧,三国联军夜袭失败,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所举动了,你好好休息,明日便送你与清和公主出城。”
友儿一愣,“出城?”她疑问地看着上首那英气逼人的面庞,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