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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悠悠的话语落在众人耳中犹如铁刺扎入心脏,紧缩,双眼瞪圆。就连外面听得不甚清晰的围观民众都倒吸一口气。
钉刑?!
没听错吧?!
是钉刑啊!
听到前排议论,百姓越想越害怕。钉板啊,别说是一个那么小的小姑娘了,就是一个成年人,滚过来都不一定还有一口气,更别说还能清醒的再述说冤情了。
周围不了解刑法的纷纷吵闹起来,“这是什么规定?那岂不是以后有了冤屈也只能含冤而死了吗?”
有些博识的书生夫子就在边上一边看一边解释了起来。
对于冤案重申者的规定由来已久,早在历史追述战国统一天下一始的时候,各朝各代就有硬性规定:所有已定案件若想翻案,申告人必须滚钉板以示惩罚。
国家一统之初,当时天下还不稳定,刑法更是苛刻,随着历史的演变才渐渐的在历史长河的进化中慢慢减少,但唯独“滚钉板”这一项一直没有取消。
这样苛刻的刑罚其实也是为了天下稳定才设置,不管是否冤案,这是给天下人的表率,如果人人都借着案子不公从三复四的要求重审,那当朝官员多少都忙不过来。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某些不轨之人的私心。
至于当官的判错了可怎么办?
岂不是就这样被冤死了的事情也是同样大有存在,但是更多的还是在那些上下蝇营狗苟拉党结派中产生。
乡县里县令审判的案子一般不会一级就结案,且每年大理寺还会复查,还有若是判错的就会打回去重审。一言堂的是只有天子才有权利。
众人惊恐色变中那个跪立的女孩身形挺直,她的面色同样泛着苍白,可见一时一样吓得不轻。
凤追再也坐不住了,他离开座位蹲在阮明心面前。他相信自己的外孙女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是依然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真的确定吗?”
这些年他远在边关,见女儿的时间本就少,每一次见面看见她越来越弱的身子和多愁的面容,凤追是生她气的。
当初是她执意要嫁,可是真成亲了,却成了任人拿捏的包子,竟然带着女儿避居别院。他多么英姿飒爽、风流潇洒的女儿啊,就这么毁了!
若是当年听他的嫁给李家的少将军就没有那么多的错了。一嫁误终生,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怎么也狠不下心,时常都会给她从边关送些药物回去调养身体。
当阮明心说出凤凝香是中毒身亡的时候他几乎一下子就信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健健郎朗的身体怎么就因为多愁善感就毁了呢?
可是此刻见到那些闪着针尖麦芒的铁钉,忽然就期盼着阮明心说一声不确定。
这样他还能欺骗自己一下女儿的死真的只是因为生病,没有什么谋害。否则的话,凤追的性子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阮明心是凤凝香唯一留下的孩子,是他凤家的血脉,这个铁轨柔情的老将军谁都割舍不下。
在阮明心点头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冲下去把她直接抱了起来。
小小的孩子轻若无物,他风霜的脸面紧紧与阮明心柔嫩的肌肤相贴,身子颤抖不已。
在大理寺人群后面的小桃红听到里面的议论,整个人顿时傻了。
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活不成了?
钉刑?
滚钉板?
那还洗什么冤?
还洗什么冤!
眼泪一下子不要钱的掉了下来,小桃红劝不了小姐,她真恨自己没用。她掉下的泪水很快凝成冰晶,爆开花纹,就跟她撕心裂肺的心一样。她要去阻止她。
阻止她。
霍家少爷!
霍公子不是给了小姐证据吗?自从夫人去世后小姐那么听他的话,他一定有办法!他不是叫了人要救小姐?!
滚钉板那会要了小姐的命的呀!
那些寒铮铮的钉子岂就是几件衣服抵得过去的吗?
亏她还说小姐长大了,小姐还是那么傻。
她们的仇不报了还不行么,以后再报也不行么?
小桃红哭得不能自抑,看着轿顶的霍铮开始哭求:“霍公子,就救救我家小姐吧!”
小崖此时已经拿了一个包袱归来,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样子一脸嫌弃。
霍铮的位置可以远眺到后堂已经伸出一角的钉板,上面密集寒光闪闪的钉子,他的脸色也是一沉:“桃红,你先在马车里换了衣衫再说!”
小崖说着,直接把手里的包袱递了出去。
小桃红却哭着摇头:“不,我要去看我们家小姐。我不能让她做傻事。”
霍铮看她那裙子紧皱着贴着,完全显出两小腿的形状,这副狼狈样子却不管不顾只想着小姐,他面色和善了一些:“桃红,这边事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你先换好衣裳,后面有你家小姐需要你的时候。”
“霍公子有办法是不是?!”
小桃红那张泪痕满面的暗淡小脸顿时亮了起来。
第44章皇子插手()
阮明心被外公紧紧抱着,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在这寒冷的时候,湿润润的水花是那么的温暖。
一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到了脖子,最后消失在了她那身绒毛领中,一直从头温暖到了她的心里,给了她越加坚定的信念。
其实阮明心又何尝不害怕呢,她上过战场、当过谋士、更是在新皇登基初期掌管过朝政,她了解刑罚是何等的酷刑。
那份惊恐早在昨日听闻二审的时候就已经蔓延,一点的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融化在骨髓。但是每一次听见,她依然还是会怕。
在马车上的时候,心就已经紧绷,现在再次听到,心头的跳动早就比战场的战鼓不差多少,一样的心尖颤动。
只是这是赴死的决心。阮明心不怕死,只怕自己还没来记得报仇就已经死去。
她的仇可以慢慢去报,但是母亲不可以,错过这样的时机,再找机会那就难了。
所以她一点也没有退缩,推开外祖父昂首挺胸道:“来吧!”
傅博点点头,一挥手后堂的压抑就抬来了钉板。
三尺宽的钉板三尺长,方方正正一丝缝隙也无的从庭院中间扑到了公堂台阶前。
足足两间屋子的长度,方正的四合院内从门口立马出现一条闪着寒光的道路,每一根钉子都么么尖峭,至少堪比成人手指指节的长度。
从堂内到堂外,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雅雀无声。
风雪落在钉板上立刻化为雪水,戳在钉尖闪闪发光。
看着那地上铺好的密集寒光闪闪的钉板,霍铮眉头不觉一皱,立即看向身边的青衣少年。
意思他该出场了。
青衣少年的眼白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过看着场中央的那个女孩儿,别说配着那怵人的一长排钉板看着还真是我见犹怜。
此时凤追已经把她放下,所以他们这边也可以把她看的清楚,而不像刚才只是看个背影。
尤其是那看向他们这边的小小凤眸,黑咕隆咚红彤彤又水汪汪的,不知是哭得还是冻得。
不过,那眼神可跟她这身条儿不相称啊,满满都是坚韧,一点恐惧都没有。
“你确定你那个师妹不是男扮女装?”谢含蕴目光在阮明心和霍铮身上来回扫视,小女娃子虽然长得漂亮了些,不过看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完全不怵嘛,哪有这样的女孩!
他倒是知道有男人比女人长得漂亮。
这该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
“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来和我斗嘴的!”看着那排钉板,霍铮却没有说笑的心思,他一向漫不经心的面孔此时已经冷沉如冰。
谢含蕴看他这样子才确定阮明心真不是男的,原来,这就是霍铮的小师妹!果真耳闻不如一见。
这样子倒也值得他霍铮大费周章大老远的专门把他找来,甚至为了赶时间,居然还跑死了两匹马!两匹马啊!杀了吃肉都能吃好久了啊!
或许是他怨念太深,阮明心的目光终于从霍铮的身上移到了谢含蕴身上,
但是,她什么意思!她怎么看着霍铮就眸光变柔,但看着他就冷脸?!
他明明长得比那个心眼坏到骨子里的霍铮英俊多了好吧!
阮明心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刻看到霍铮,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门口拥挤着,但是在这些人的后面,墙头之外,霍铮就那样站在轿顶,静静凝视着她。
仿佛在对她说着别怕,还有他!
有些话,他从来不说。
但是,还好,现在的她已经知道,已经明白。
看见霍铮出现后阮明心心中有了一股奇异的安定,仿佛自己终于有所依托找到了主心骨。她别过身去,面朝堂上正大光明匾,背脊依旧挺直。
心里安定了,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嘴角居然隐隐还有着笑意?
这一世,他一如既往,那么,她就不会相负。
此时,见到这样场景,除了霍铮着急,那些本来没准备上前的皇子也有些着急。
本来他们提前跟大理寺搭好了招呼要来观审,只是皇子们尊贵,大理寺怕前面无状冲撞了皇子,安排在后堂。
可是后堂哪能看得清楚啊,尤其是现在要上主菜了,都纷纷让各自的跟班太监把椅子搬到前堂去。
方慎看着那群祖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立刻把接待应酬的任务交给了傅博。
而傅博他为人死板,不善专营,他的那脑袋里当然是皇子们来了只会添乱,尤其是现在已经就要钉刑,要旁听后堂也是很是可以的嘛,哪能理解那群小祖宗想要直面热闹的心情呢!
于是凤老爷子、阮兆麟、傅博牵头开始施礼打招呼,老百姓们原先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傅大人念出的那一连串皇子,立刻蒙圈的急急忙忙的跪下。
明明是案审现场,现在却跪了一片。
“你别着急,再等等,说不定这些皇子们是来搅局的!”谢含蕴说着手肘撞了撞霍铮。
霍铮皱眉,看着那些他知道的皇子们几乎全来,不明白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眸光忍不住落在了阮明心身上,带着一丝隐忧。
皇子们看着那些百姓敬畏跪拜的样子有些新鲜,太子立刻彰显仁德的说了声:“免礼平身。”
并说他们只是来观审大家不用拘束。
可是,谁可能不拘束?!
皇子们此时年少,但终究也是皇子,方慎和傅博立刻有些左立难安。
场面乱了一会儿这才恢复原状。
“太子哥哥,你倒是说说话啊!”坐在太子后面的八皇子忍不住拽了拽太子的衣袖,有些着急的样子:“你要不管我们可就输定了。”
阮明心站在那里身子挺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傲然静立的样子。
此时的这些皇子,还没有成年之后九龙夺嫡的险状,他们现如今都还小,正是兄友弟恭的时候,她知道关于她这个案件已经在民间开了赌局,看样子没准皇宫里也一样如此。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在这案子里横插一杠,看样子有的皇子估计压了重宝在她身上。
第45章案中有案()
太子坐在傅博让人准备大椅上,看了眼站在钉板前的少女有些头疼。
来之前皇室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