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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臣全都面面相窥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在座的众人自然都是明白的,可在这个时候裕仁为什么要念出这首诗来呢……
沉闷的炮声不断从远处滚滚传来,空气四处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隆隆的炮声中不时隐约可以听到“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俯冲时发出的警笛声,相比于犹如催命符般的重炮,空中那些盘旋的黑色秃鹫就象是死神的化身,它们在俯冲时会发出犹如地狱死神的呼啸,再次爬升时则会在地面掀起一阵血肉横飞。
“半载!”
战场上到处响彻着发动肉弹攻势的日本士兵的号角声,这些执行肉弹攻击的士兵在跳出战壕的瞬间便会拉响延时二十秒的炸药包的导火索,拼命朝着正在突击的坦克集群冲去,嘴里还发出绝望的嘶嚎声,这些日i本士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即便是下一秒他们就会被坦克上的车载机枪或伴随步兵发出的步枪子弹给击倒在地,他们也不会停止发动那种令人绝望的攻击。
许多嚎叫着的肉弹们在距离坦克数十米外被击倒后的短短几秒后就会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被炸成无数的碎块,漫天的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甚至于连一些细小的肉块飞到坦克上堵住了坦克驾驶员的观察孔。
“这些混账的小日本!”
看着观察孔内着的仍带着些许还冒着青烟的肉块,双手握着操纵杆的牛满庄强行吞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指用力的把观察孔里的肉块捅了出去,再看了看手上的血污,这位坦克驾驶员只觉得胃部有些翻江倒海,他赶紧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又继续驾驶着坦克朝着前面驶去。
“牛满庄,全前进!”
这时坦克帽的耳机里传出了车长也是连长罗克标的吼声,牛满庄连忙换挡加大油门朝着前方推进,他透过观察孔望着的那些背着炸药包甚至是挺着步枪冲来的日本人原本已经平稳了一些的尾部又有些痉挛起来,这些日本人明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但依然疯狂的冲来,真是太疯狂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 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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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方前途后继的朝己方扑来的日军,正搂着并列机枪朝前方射击的装填手皋仁忍不住抱怨道:“这些小鬼子实在是太疯狂了,为什么他们不投降呢?”
“你小子傻啊?”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动静的连长罗克标骂道:“这还不简单,要是换了你,你会投降吗?”
“呃……”皋仁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一个一直以来让西方人困惑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东西方思想出现了最直接的碰撞。在西方人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珍贵了,在战争当中被突围无望、或是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向敌人投降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而西方社会对这些投降的人也是相当宽容的,他们甚至认为那些被俘的军人遭受了更多的苦难,是值得敬佩的人。
而在东方的思想里对于人的道德要求却是非常之高,为人们所称赞的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的苏武等等。这些英雄在面对金钱、死亡、虚荣和流放仍不失其志,决不投降不改其主的精神而被华夏人称颂了几千年。
在华夏,如果一个人投降,无论他是在万般无奈形势所逼,还是墙头稻草随风倾倒,只要一旦迈出了“投降”这一步,必定会为世人所不齿,像投降匈奴的李陵(可怜了司马迁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背袁投曹想出火烧乌巢的许攸。
而深受华夏文化影响的日本也不例外,(毕竟是大唐文化的滋养啊)。在日本文化中,光荣就意味着战斗至死。在无望的境况下,日本士兵会用最后一颗手榴弹自杀,或者进行大规模集体自杀式攻击。也正因为如此,苏晋已经跟日军交手了四年多,他建立的日本护国|军如今的规模也不过几千人而已,不是苏晋不想扩大护国|军的规模,实在是因为俘虏难找啊。
身为军人,尽管认为日军这种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精神表示钦佩,但这并不妨碍牛满庄驾驶着虎式坦克以二十三公里的高速碾压者脚下的黑土地朝着前方冲去。
面对冲上来的坦克,一些绝望的日本兵嘶吼着挺着刺刀迎着机枪子弹冲上来,在被机枪扫倒后随后又被坚硬的履带碾成一滩滩肉泥。枪声大作的战场地上随处可见被履带碾压过的残肢断臂。仗达到这个份上,奉天外围的阵地上早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战场,而是比战场更为恐怖的人间地狱,57师团也是顽强,在被突破两道防线后并没有崩溃,而是在师团长楠本实隆中将的带领下苦苦地支撑着,并没有没有意料中绝望的投降或是转身四处逃散,许多小队、中队都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
“呜呜……”
一架黑色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以八十多度的角度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将一枚两百公斤的炸弹投在远处一处战壕附近,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一个巨大的血红的火球翻滚着带着浓浓的黑烟扩大开来,巨大的爆炸声传遍了旷野。
57师团长楠本实隆中将带着57师团剩余的三百多名残兵躲在一处小树林里,这些士兵大多是57师团部的参谋、卫兵以及退下来的伤兵,随着华夏军队的逼近,楠本实隆不得不带着这些残兵退到了这片树林里。
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的了楠本实隆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军装,肩膀上的两颗将星也变得很是暗淡无光。战斗持续了两天,步兵52联队和117联队长已经相继战死,工兵联队长、辎重联队长也身负重伤,全师团剩下的部队已经不到一千人了,此时这些剩下的部队已经被分割在各个阵地进行最后的抵抗,只是从各处阵地传来的枪声来看,阵地全面失守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即便是战况到了如此危及的地步,楠本实隆还是努力挺直腰杆,面容肃穆的望着东倒西歪或是坐或是站着的士兵和军官深吸了口气后对站在身旁的小林俊一大佐问道:“小林君,支那人就要冲上来了,下面的人做好了准备没有?”
小林俊一这位57师团剩下的最后的一名联队长点了点头:“师团长阁下,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立即进行军旗告别仪式。”
楠本实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原本挺直的腰也有些弯曲下来,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他知道再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朝着旁边一座土丘走了上去,附近的日本军人见状也都纷纷上前,这些人的身上大多带着硝烟,更是有不少需要人搀扶的伤兵,最后三名护旗小队的士兵高举着三面联队旗大步走到土丘前对楠本实隆恭敬的敬了个军礼。
这时,楠本实隆的脸上带着凄容,他大步走到护旗队长的面前,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轻抚着这三面军旗上的流苏,日本的军旗和古代华夏的外交使节拿的奉节非常相似。联队旗上是很长的一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是镀金的,象征着天皇的16瓣菊花纹浮雕金徽,小林俊一双手分别展开三面军旗,长节上缝于流苏上的旭日旗的下角上分别缝着弘前联队、秋田联队、见野联队等字样。
因为日本军队有着旗在则建制在,旗不在则建制不在的规定,所以任何一面联队旗在日本军队里都是了不得的宝贝,每支联队都要从联队里挑选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中队来保护它,所以即便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步,楠本实隆依旧留下一个建制完整的小队来保护这三面联队旗。
放下手中的流苏和旭日旗,楠本实隆轻叹了口气,就在刚才他已经派出了最后一支大部分由伤兵组成的部队前去为自己争取时间,现在是到了按照规定焚烧军旗的时候了。
他轻声说了句:“开始吧小野少尉!”
“哈伊!”
持旗的少尉立正后随即转身朝着军旗走去,他先后将三面联队旗收了起来,然后踢着正步走到小林俊一跟前将联队旗交给了他。
小林俊一双手托着联队旗只觉得重若千钧,对于一名深受武士道茶毒,立志要为天皇开疆扩土的军官来说,要亲手焚烧天皇赐给的军旗,而且还是连烧三面,这样的举动对他内心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这让他有种自己是57师团罪人的感觉。小林俊一目光凝重的双手扶着军旗将其放置在土丘前的一个炮弹箱内,随后后才后退三步后抽出指挥刀下指度低垂着脑袋似是在忏悔,而此时在他的后面所有军官和士兵都用一种犹如死了爹娘般的目光看着那三面军旗。
这时,护旗小队的小野少尉拿着一桶汽油走了过来,朝着那三面军旗淋了下去。
等到三民军旗都被汽油淋透后,楠本实隆亲自走了上来,他亲手点燃了火柴将三面军旗点燃,熊熊火光顿时照亮了整片树林,不到几十秒钟三面军旗便成了一堆灰烬。
焚烧军旗的仪式结束后,那些官佐们纷纷朝着伤兵鞠了一躬,而伤员们则是惨笑着纷纷找地方坐了下来,大部分人坐在草地上,他们脱下了鞋子和袜子,将步枪上了膛后调转枪口,把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将脚的大拇指塞进扳机然后用力一踩,随着碰碰砰的声音响起,一名名伤兵纷纷倒在了地上。
小林俊一则是提着一把指挥刀走到了那些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重重的鞠了一躬,那些不能动弹的重伤员们看到这样的情形很显然明白了即将到来的命运,他们冲着小林俊一轻声道谢,随后小林俊一便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朝着重伤员的颈部砍了下去,一道道血雾从重伤员的脖子喷了出来。
在做完这一切后小林俊一走来到了师团长楠本实隆的旁边,此时的楠本实隆跪在了一块垫子上,正在用一壶清酒清洗自己的指挥刀,看到小林俊一过来,他扭头说了句:“小林君,拜托了!”
小林俊一鞠了一躬后也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用清酒淋了一遍刀身后楠本实隆深呼一口气,用一块白布将指挥刀擦拭干净,然后倒转刀口将刀尖顶着小腹,他收紧了小腹后用力朝肚子刺了进去。
“丝……”
刀尖插入左腹时楠本实隆眉头扭曲了起来,嘴里开始哼出声,他随后又咬着牙用力将插入腹的指挥朝右侧拉去,肚子被拉开,青灰色的肠子瞬间流了出来,里面甚至还混杂些许从断肠处淌出屎食状的物体。
这时,小林俊一也将手中的指挥刀用力一挥,一颗硕大的脑袋瞬间掉了下来。完成了剖腹议事的楠本实隆的身躯这才倒了下来,而做完了这一切后的小林俊一则是扔掉了手中的指挥刀,掏出腰间的南部式手枪,上膛后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枪声响起,小林俊一也犹如一个麻袋布一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随着楠本实隆和小林俊一等人的自尽,57师团的抵抗也正是宣告结束,全师团一万五千多人除了极少数逃进了奉天城外绝大部分人几乎全都战死。而57师团的覆灭也意味着整个奉天城的西门全部打开,三五零师的部队蜂拥着涌入了奉天城……
“司令官阁下,西门失守了,您还是早做准备吧!”参谋长吉本贞一中将大步走进了梅津美治郎的办公室大声的喊道。
梅津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