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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的话,泉田准三郎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门阀世家之中的一员,挤进这个国家真正的核心权力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政界当一个表面上十分光鲜潇洒,其实有苦难言的牵线木偶但问题是,这个目标实在是很难达成,因为日本的各家大门阀一般都是相互通婚、代代世袭的,整个小圈子十分的封闭,比印度的种姓制度也开放不了多少——若是没有天大的机缘,外人基本上完全不可能挤进去。
事实上,在美国、印度、英国都有着类似的顶层小圈子,但没有哪一个小圈子像日本的一样历史悠久。
所以,被排斥在这个日本政坛顶级核心圈子之外,但又有着一定势力的“第二梯队”家族,通常只好进入政界充当代理人,为这些财阀们打工。然后利用在政界获取的权位,不断寻找机缘,见缝插针,慢慢地向着这个幕后的核心圈子里渗透进去,最终让自己的家族也跻身加入这些顶级财阀之中。
在日本的战后初期,这确实是一条通往权力顶峰的光辉之路。但到了经济长期不景气,国家资源不断萎缩,社会阶级日益固化的现在,二流家族能够成功上位的概率,就变得越来越小,乃至于接近于零了。
第292章、日本还是那个日本(下)()
第292章、日本还是那个日本(下)
说白了,泡沫经济崩溃之后的日本,并非没有人才和精英,也并非没有具备足够远见的优秀领导者。但问题是日本这个国家的体制本身就存在着问题。尽管这个体制曾经在战后创造过“日本速度”、“日本奇迹”,但都无法掩盖它的先天不足。偏偏在日益固态化的日本社会,又找不到能够突破这一体制的力量。
因此,面对着上进无望的惨淡现实,上条景胜和泉田准三郎在不甘心地哀叹自己“生错了时代”之余,也只能继续像那些“穷忙一族”一样奔命劳碌,把注意力放在一些更现实的事情上。
“上条君,赤坂的料亭在这次可是差不多都被烧光啦!东京都厅有没有对那里列出重建时间表?”
泉田准三郎仰头打了个哈欠,貌似不经意地随口提起道,“不知道等到我们可以出院的时候,能不能再到赤坂去找一家同样上档次的料亭开庆祝会啊?”
“出院的时候到赤坂喝酒庆祝?你还是省省吧!别做梦了!”上条景胜毫不客气地一口否定,“说起这个赤坂町重建的问题,我就是一肚子的气——东京都厅那边居然给我制订了一份三年计划出来!”
“什么?赤坂町的重建竟然需要三年?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泉田准三郎一时间听得大为惊讶,“这可不是什么偏僻乡下,而是在国家的首都东京!跟中央政府官厅也只隔了几条街的地方!难道你想让议员们一走出国会议事堂,就看到一堆焦黑的废墟么?”
“有什么办法呢?按照有关专家的说法,用三年时间重建赤坂町,就已经是最理想状态之下的最快速度了!”上条景胜都知事苦着脸耸了耸肩膀。“在启动赤坂町的重建工作之前,肯定先要清理废墟,为了防止损伤到死者的遗体,所以不能动用大型工程设备,只能依靠人力和手工,这样就至少要花上个小半年吧!更要命的是,这些废墟中间还插着很多未爆弹——中国货就是这么不靠谱,明明不该爆炸的西瓜、手机和电视机都会爆炸,但应该爆炸的导弹却就是不炸——在拆弹过程中会有多少死伤,眼下都还不好说!
等到赤坂的废墟清理完了,还要对这片土地进行祈祷和净化,让逝者安心上路,不至于变成地缚灵和怨灵骚扰日后的住户。但这次一下子死了好几千人,而通过了职业资格考试,依法可以主持超度的和尚、巫女和神主,却就总共只有那么多,还不能加班,也不能荒废其它业务,嗯,大概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然后就是土地的征用手续了,若是原主人活着或是有明确继承人的还好办,最多就是在土地价格上扯扯皮。要是地主已经死了又没人继承,那么还要通过一系列极其繁杂的法律手续,证明这块地皮无人继承,才能收为国有。最可怕的是某些地皮牵扯上遗产继承纠纷官司——按照惯例,这种官司就算一连打上四五年也是常事总之,征地工作如果能够在一年内完全解决的话,就可以堪称是日本现代史上的奇迹了。
接下来,还有房屋、街道和园林设施的规划、设计、定型,有关建筑商的招标,施工过程中的监管最要命的是,这笔巨大的重建资金究竟应该从哪里筹措,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赤坂町的重建工程会拉不到投资?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泉田准三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紧邻着首相官邸和国会议事堂的超级黄金地段,怎么可能会发愁没人投资?”
“那是建立在东京平安无事的基础之上,但眼下东京的未来前途,在舆论媒体之中可是一点都不乐观——鉴于之前东京遭遇的一系列可怕灾难,并且如今的东京首都圈仍然时刻处在核辐射的巨大威胁之下,因此把日本首都搬迁回京都的主张,在近期的国会和民间一直很有市场,天晓得会不会最终成真所以在这一恐慌情绪消散之前,我们在短时间内实在是很难拉到多少投资,而都厅本身也没有独立承担这项工程的公共资金——除非中央政府愿意进行大笔的财政援助。”
上条景胜都知事很坦然地如此答道,“而且,到了明年,东京都知事也要换届改选了。因此,我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竞选上,最后究竟能不能连任成功,如今也还不好说所以,以东京都厅的力量,想要在三年时间内把赤坂町重建成功,就已经非常非常的不容易了!”
“你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唉”泉田准三郎摇头叹了口气,“中国在汶川地震之后,只用两年就在这种偏僻地方重建了一座城市。而我们呢,就连首都东京的重建工作都这么没效率”
“说起中国人对于那些去而复返的中国城管,不少东京本地的议员都很有看法呢!”
谈到这个话题,上条景胜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本明明都已经说是要回国了,怎么现在又再一次来到了东京,而且似乎还打算住下来不走了看着他们前些天满街打人的狠劲,不少人都挺忧虑的。”
——在得知日本右翼势力在东京发动兵变的消息之后,为了保护尚未撤出的留驻消防队人员,原本已经在横滨登船准备回国的城管们,当即又一次去而复返等他们从横滨驱车赶回东京的时候,兵变已经被完全镇压,只剩下一些追剿和收尾的零星工作了。而且,在这场兵变发生期间,各种交火基本上都集中在千代田区的日本中央政府聚集地,中国大使馆、唐人街和横田基地的消防导弹部队并没怎么受到冲击。
然而,尽管此次事态已经基本平息,但为了以防万一,中国方面还是没有把这些城管全部遣返回国,而是从中精选了三百壮士,配备上最先进的器械,组成一支“驻日城管大队”,常驻于消防导弹发射阵地。主要职责是在“中国援助导弹消防队”撤走之前,负责营地和发射阵地的安全保卫工作。
说实话,这支所谓的“驻日城管大队”,虽然听起来威风八面,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临时的保安编制,并不可能像在国内一样,到东京的大街小巷去掀摊子抓小贩扣货物可问题是,东京这座城市虽然看上去很国际化、很开放,但本质上依然是个既排外又保守的地方。东京人看待外国人的时候,也一向都跟看待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仿佛那些猩猩随时随地都要狂性大发,把他们给推倒蹂躏一般
不管外国人在东京表现得是多么的和气与友善,日本人跟他们之间,依然是充满了各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隔阂感更别提那些凶名卓著、整天用棍棒代替说话的中国城管了
因此,这阵子很多东京本地的议员,都对政府容许这些中国城管长期驻留之事颇有非议,甚至还有几个行动派议员居然完全不顾大局,开着宣传车上街乱嚷什么“反对中华帝国主义”,搞得上条景胜头疼不已。
“唉,当初驻日美军在东京待了几十年,也没见这几个家伙乱说什么,如今中国人不过是准备在东京最多待上几个月,他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冒充民族英雄了根本就是在表演爱国秀嘛!”
通过自己的信息渠道,同样听说过此事的泉田准三郎,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在政坛上待得久了,真正看清楚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之后,我对这个国家的未来是越来越感到悲观啊!凭着当前政坛上人人都只会说空话的糟糕风气,就算是摆脱了美国的控制,恢复了独立的地位,恐怕依然是前途暗淡吧!”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在战后花了几十年时间的调整与磨合,最终结果就是打造出了现在这个奇妙的政治体制,一个让所有人都不用承担什么责任的民主政治体制!”
上条景胜都知事耸了耸肩膀,“没错,我们实现了三权分立、民主政治和全民选举,但却完全忘了该怎么维持政治的稳定性。地方上还有一些长期执政的铁腕强人,可以制订出比较有效的长期发展战略。但中央政府就是完完全全的一片混乱。历任首相几乎没有谁能干满一届的,而各省厅大臣的任期更是只能用‘月’和‘周’来计算——这些连自己的任期都没谱的政治家,怎么可能做得出国家的长远规划?
因此,战后的几乎每一位首相,都是在许诺了一堆无法实现的空话之后风光上任,在接踵而至的丑闻缠身中渡过短暂的任期,然后在民众的失望与麻木之中鞠躬下台,数十年来几乎没有一个例外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人民被灌输了‘民主万能’的神话,天真地相信只要靠他们手里的几张选票就能带来幸福和繁荣,轻率地放弃了独立思考,把权力交给那些外形俊朗、能说会道、或者家世高贵的竞选人。而政客们也乐得用各种好听的话来迎合民众,表演出各种人民期望的形象,满口空话大话,却全然不考虑这些许诺能否实现。官僚们被政客夺取了主导权,也丧失了积极性,一心只想着维持现状
总之,自从这个体制建立起来之后,那些专业集团就可以像包装明星一样包装政客、制造代理人,对于政治家的素质要求自然就大大下降了,因为几乎什么样无能蠢笨的人都能充任偶像明星,而且还更容易控制——结果就是弄出一堆把国事视为儿戏的奇葩。过去有人说什么拼着被中国暴打一顿的代价,也要实现国家的正常化。结果当真被暴打一顿之后,整个国家反而更加的不正常了。现在则是声称哪怕跟美国决裂,也要摆脱驻日美军的控制,但决裂之后的局势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却是任谁都没谱”
他撇着嘴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当前的日本政局很不以为然,“好了,这些烦心的国事就到此为止,让我们换个话题吧!对了,泉田君,你的侄女小鸟游前首相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一直没见她来看望你?”
“呵呵,真白酱现在可是忙得很呢!比当首相的时候还要忙!”泉田准三郎笑着答道,“她在池袋区兴办的日本原子能灾害防范处理公司,昨天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