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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还没有把他们逼迫到绝境。”杨教授耸了耸肩膀答道,“在太平洋战争之中,新加坡的珀西瓦尔将军确实是率领着八万英军向三万五千日军投降,看上去挺可耻的。但需要注意的是,在投降之前,日本陆军已经成功登陆新加坡岛,与英军鏖战一周之久,硬生生地从正面进攻之中摧垮了英军的精神气。日本海军也切断了新加坡的对外交通线,使得英军无法再指望本国后援
可如今的我们呢?香港岛上甚至没有哪怕一块滩头插上红旗,制海权依然在英国舰队手里,制空权又不够给力,从新加坡过来的增援船队接二连三、源源不绝在这样的形势下,驻港英军怎么会投降?”
“说得倒也是唉,这可真是一帮死不悔改的侵略者。”王秋摸着下巴嘀咕说。
“比起日本人来,英国佬已经算得上是良善之辈了!”金奇娜女士突然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往桌上丢了一堆照片,“这是寻淮洲将军在舟山岛上拍摄的照片,那场面可真是惨绝人寰啊!”
浙东,舟山岛
“呜呜——”
伴随着一串悠长的汽笛声,由海军部雇佣的美国邮轮“富兰克林号”,载着舟山列岛前线滞留的最后一批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还有少量逃难的美国侨民,在两艘驱逐舰的护送之下,缓缓离开了定海港的码头。
对于这些即将回家的美国大兵来说,一切的冒险、奇遇和灾难,终于全部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血火与硝烟,回到自家温暖的壁炉前,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添油加醋地吹嘘自己的“远东见闻录”。
而这支美军的最高指挥官惠特尼上校,也叼着一根玉米芯烟斗站在邮轮的船尾,忧郁地望着渐渐远离的舟山岛——在这一场虎头蛇尾的远东干涉作战之中,他既没有赢来荣誉,也没有得到胜利,甚至没有真正地跟他的敌人,中…国的布尔什维克军队打一个照面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现在,他最后的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些疲惫不堪的小伙子们好好地带回家。
想到这里,惠特尼上校不由得心情舒缓地吐了个烟圈但是,等到他回头看到另一艘飘扬着太阳旗的日本商船“御崎丸”,正阴魂不散地尾随在后面之时,心情又不由得变得阴郁和战栗起来。
——因为,即使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他的鼻端仿佛依然能够闻到那些人身上的血腥与尸臭,听到这些东洋矮子们身边萦绕的冤魂嚎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不愿与这些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为伍。
幸好,日本人的船在台湾就要靠岸,然后自己就能跟他们说再见了
与此同时,寻淮洲将军率领的工农红军,正以“平海号”巡洋舰为先导,从嵊泗列岛出发,扫荡着浙东杭州湾外面的诸多岛屿。其中,衢山岛和岱山岛上的国民党军队,全都闻风丧胆、不战而降。但是,等到红军先遣队登上诸岛之中最大的舟山岛之时,虽然基本没有遭遇抵抗,却看到了一副惨绝人寰的场景:
——从海边的码头到内陆的稻田,整个舟山岛上几乎处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散落在田野与海滩的茅草屋被烧毁了,较为坚固的砖石房屋也多半沦为一堆废墟。各处市镇上弥漫的腐尸气息,更是堪称令人作呕而这都是日军在从上海败退之后,为了让自己泄愤而造的孽!
事先就潜伏到舟山岛上的一位侦察员,惊魂未定地向寻淮洲将军如此报告了他的所见所闻。
“(当屠杀发生的时候)我埋伏在南边的一处高地,离我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站着好多日本兵,拼命将一群人往池塘里赶,不一会池塘里便塞满了人。只见他们在水里乱成一片,池塘边的日本兵有的拿枪射击,有的用枪上的刺刀刺。池塘里断头的,斩腰的,穿胸的,破腹的,搅成一团,水变成通红一片。日本兵在一旁欢笑狂喊,快活得不得了。池塘里少数活人,在死尸上爬来爬去,满身血污。其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浮出水面,朝日本兵发出凄婉的哀求。岸边的日本兵竟拿刺刀来捅,当胸捅了个对穿。第二下又捅那个孩子,只见刺刀一捅,小孩子被捅到刺刀上,他高高地挑起枪来,摇了几摇,当作玩耍的东西。那女人倒在池塘里,尚未被捅死,她想要站起来看看那个孩子,刚挣扎了一下,又趴下了。日本兵就照屠杀别人的方法,也将这个女人斩成几段”
除了几个已经沦为万人坑的“血肉池塘”之外,在定海县城,在沈家门渔港,在岛上的几处佛寺里,也到处都能找到零星的尸骸因为盛夏时节的闷热高温,很多尸体均已腐烂生蛆,看上去惨不忍睹。
更让红军战士感到愤慨的是,当四千日军在舟山对无辜百姓展开屠杀之时,岛上还有数百名美军士兵和至少三千国民党军队。其中,美军士兵一心想着回家,对此事不予理会,倒也罢了。而国民党军队之中,有一部分人见状吓得仓皇逃窜,躲到山林中或外岛上;但另一些人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节操丧尽地加入了凶手的行列,跟着日本侵略者一起屠杀和抢掠自己的中…国同胞!
遗憾的是,等到红军登陆的时候,日军已经撤回台湾,而国民党军队也各奔出路,早已不在舟山岛上。纵然想要寻找凶手进行惩戒,暂时也无从着手——不过,归根结底,这笔血债还是要记在日本人头上
8月18日,为了对日军的“舟山大屠杀”进行报复,红军对日本帝国发动了第七次核弹轰击。
于是,在核爆的致命闪光之中,九州岛中部的重镇熊本城,也步上了佐世保、长崎和鹿儿岛的后尘,与十多万居民一起化为灰烬,从而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岛屿上,形成了一道贯通南北的核辐射毁灭带。
至此,日本列岛在今年历次核爆中承受的总当量,已经超过了一亿吨梯恩梯炸药,几乎半个日本都被覆盖在了核辐射尘埃之下。但即便如此,打红了眼的日本帝国依然不肯向“低劣的支那人”停战屈服。
——刚刚即位的“弘略天皇”雍仁,大义凛然地痛斥了“支那赤军”的暴虐,发誓要战斗到底。欧美各大报刊则纷纷热情洋溢地大肆撰文,充分赞扬了日本帝国跟布尔什维克之间不死不休的战斗精神。
然而,虽说日本帝国已经喊出了“一亿玉碎”的战斗口号,宣称要征召一百三十万大军入伍。但日本的国民经济还没有来得及转入战时体制,国内的大部分军工企业就都已经被核弹炸平了,而满洲国地区的工业基地也还没来得及怎么建设如果不想让士兵们端着竹刀竹枪去和红军作战,就得另想办法。
所以,美国使节团趁机表示,他们愿意为日本帝国提供一批轻武器和弹药,用来跟支那赤军展开生死之战,前提是需要割让加罗林群岛、塞班岛和提尼安岛,这些日本海军前出太平洋的基地为抵押品
但是,当日本帝国大本营还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时候,又一则噩耗却已经从北方传来。
第864章、北国狼烟(上)()
第864章、北国狼烟(上)
库页岛(日文称桦太岛,俄语称萨哈林岛)中部,北纬五十度国界线
莽莽苍苍的参天古树之间,一座绘制着太阳旗和菊纹国徽的混凝土界碑,在荒芜的山林间巍然屹立。
在它的南面,是日本帝国的桦太厅,在它的北面,则是苏维埃联盟的萨哈林州。
——库页岛,这座僻处于东北亚冰天雪地之中的荒凉海岛,曾经在清代前期一度被划归中华名下,乃是当时的我国第一大岛。但事实上,清廷从来没有在岛上建立过常设的统治机构,仅仅满足于让岛上的费雅喀人原住民口头臣服和定期貂皮,外加偶尔出嫁宗室女子与岛上部落头人联姻,保持松散关系而已。这倒不是清廷对这片遥远的疆土毫不重视,而是库页岛上的人口实在过于稀少,在清朝统治时期,比台湾还要大得多的库页岛,总人口居然只有区区几千,还赶不上内地的一个小县城。再加上他们长期停留在原始社会,既收不上赋税,也构不成威胁,对于一个封建王朝而言,这样鸡肋的地盘,还是任其自生自灭为好。
因此,从十七世纪到二十世纪,反复厮杀争夺着这座岛屿的,一直是日本浪人和俄国冒险者。江户时代的东瀛武士和俄国沙皇的哥萨克自由民,在这片远离各自故土的岛屿上,不知爆发了多少次战斗。俄国人称之为萨哈林岛,而日本人则称之为桦太岛。经过几个世纪的反复较量,俄国人一度占了上风,将日本人的势力基本从库页岛完全驱逐了出去,甚至继续窥视更南方的北海道岛,逼迫江户幕府为了抵御俄国人的进犯,在北海道的函馆(当时名为箱馆)斥巨资修筑了坚固的西式棱堡“五棱郭”。
但是,俄国人独占这座岛屿的胜利,并没有保持很久。在那场让沙皇丢光脸面并且动摇了统治的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根据朴茨茅斯和约,沙俄不得不捏着鼻子割让库页岛北纬五十度以南的地区给日本,日本终于重回桦太,在俄国的割让地设立桦太厅,下属17郡4町58村,总人口达到了三十万以上。
之后,在十月革命之后,俄国红白大战期间,日本打着协约国干涉军的旗号,一度夺取了剩下的北边半个库页岛。但是,俄国人在北库页岛实在没什么产业(当时那里的油田还没有被勘探出来),日本陆军对这片荒凉贫瘠之地维持占领,每年开销巨大而所得甚少,远远抵不上军费消耗,最终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回来,跟苏联签署和平协议,恢复了日俄战争之后库页岛上的北纬五十度国界线。
到了1935年的时候,库页岛这片被冰海和雪原包围的荒凉土地,已有足足三十年未闻战火。从1913年(大正2年)以来,和平时代的日本帝国为了节约军费开支,甚至完全取消了桦太岛的驻军,只安排了少量携带轻型武器的桦太厅警察部国境警察部队,负责北纬五十度的边境警卫、稽查走私等等。
然而,从今年的初夏开始,手持三八式步枪在北纬五十度线界碑旁边站岗的桦太厅警察部日本国境警察队员,却日益惊恐地发现,平静了三十年的国境线对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动向——莽莽丛林被砍倒,泥潭和草甸被填平,亘古无人的荒野上出现了成排的营房,飘扬着鲜艳的红旗苏联红军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开始在库页岛增加兵力,从7月开始多次派遣小股侦察兵入侵岛屿南部,甚至血洗日本边防站,火烧日本矿山和垦荒地,让日本帝国桦太厅顿时不由得惊恐万状,预感到红色的铁流即将降临。
为此,桦太厅从7月开始多次发出警报,向帝国政府要求增援兵力,并且准备疏散一部分居民。
然而,此时连首都东京也已经沦为核爆废土的日本帝国,早已根本无暇理会这样的“小事”——桦太厅的紧急报告在发上去之后,登时如同石沉大海,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内阁的任何相关回复。倒是搬迁至京都的宫内省发来了一纸通告,说是为了庆祝新皇登基,要求桦太岛进贡若干土产和熊皮
接下来,就在桦太岛上数十万日本移民的一片惶恐之中,来自鄂霍茨克海的寒流终于席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