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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在路边电话亭中，对话筒另一边的人说道，他手中轻晃着罐装咖啡，没有穿锁甲，而是穿着一身轻松的休闲装。
狼人德拉斯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大人，我很确定，瑟琳娜绝不在正面战场上。”
狼人德拉斯在开战之后，就自告奋勇，跑回狼人一方做卧底，为陈默提供情报，他奸猾似鬼，避开了所有危险，虽然活跃在战场上为狼族做斥候，却一直没有出过事。
“狼族的战士都是被登记在路西恩老大那里的，每一支小队都有它们的任务，它们去哪里与什么人开战，是胜是负，是死或生，都有明确记载。”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与瑟琳娜开战了，她是最强悍的猎人。力量虽然不比普通蝙蝠强太多，远远无法与精锐狼人和大将相比，但却骁勇善战，不可以常理推断。在枪械被研究出来后，她只凭双枪，便能歼灭我们一支小队。”
狼人德拉斯认真说道。
“如果瑟琳娜真的参战了的话，我们这边一定会有不少小队被歼灭，我们甚至可以通过这些死亡信息推断出她的所在地。但事实是，现在顶多有几个斥候莫名死亡的信息，而且根本就无法确定，是否是被她射杀。”
“我们的死亡数目与她的战力不符，要么她根本就没有参战，就像克莱文一样被关了起来，要么，她就是……”
陈默挑了挑眉毛，看着电话亭外的往来人流，接上了德拉斯的话，
“……正在避开你们之间的战争，所以只有发现她的斥候被杀。”
“正是，大人。”
狼人德拉斯说道，“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有可能对大人您有用。”
也许有用，也许没有。
陈默扣上电话，走出电话亭，看向太阳，眯起了眼。
路人匆匆走过，偶尔有人转头好奇看向这晒太阳的东方人，如果他们的视力够好的话，就能看到陈默瞳孔中翻滚的无色圣焰。
陈默在数天之前，考察过战场的情况后，就花费了一万点奖励点，将自己的传奇能力·种族灭绝的指向种族，改为了血族。
狼族根本就不管陈默，它们只会一门心思咬住吸血鬼，这是狼王路西恩定下的唯一战略。
而血族则花费了不少精力，集中在抓捕陈默和给他设伏上。
由于吸血鬼有着在血液中读取记忆的能力，即使它们只能派出少量精锐，对陈默也能造成不少威胁，因此他当机立断，将自己的传奇能力指向了血族，来获取净化圣焰的种族感知能力。
此时在他瞳孔中的圣焰中，竟然是隐隐升腾出一幅由圣焰交织成的三维地图。
净化圣焰·种族感知！
现在陈默只要稍一凝神，便能在瞳孔中升起一幅三维图景，接近千米之内的血族气息，都会在这感知之中呈现，血族敌人想要偷袭、伏击，那是绝无可能的。
“瑟琳娜吗……”
此时陈默轻晃着手中的罐装咖啡，一边查看四周的血族气息，一边思考着。
他的目标是灭绝两族，即使要对个体下手，也应该是着手于领导阶级。
瑟琳娜这种只有战斗能力的个体，似乎与他的计划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一个强大的血族高层，消失在正面战场上……
陈默并没有强迫症，但他生性谨慎，此时却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个重要人物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清脆的孩童声音突然响起。
“先生，您的易拉罐还要吗？”
陈默的思绪被孩童声音打断，他低头看向面前金发碧眼的男孩。
怎么，欧洲也有收破烂的小孩？
陈默感到一股隐隐的刺痛感指向眉心，不禁眉头一皱，右手五指轻轻虚握，仿佛握住了一把无形的钢剑。
下一秒钟，男孩骤然从怀中抽出了手枪。
“维克托长老向你问好！”
危机不是来自这里。
战斗律动启动，强横力量再度充斥周身，陈默左腿一动，一记膝顶，男孩连枪也来不及开，就已经被撞飞出去。
现在，才是真正的危机。
陈默抬腿的瞬间，立刻就感到眉心的刺痛感骤然凝实，仿佛有一枚nm173ap…s穿甲弹正在三百米外指向他的颅骨，以两倍于声波的极速，破空击来！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呢。
陈默侧头躲过射来的子弹，劲风尖啸，连他坚韧的皮肤都被刮出一丝血痕，子弹从他颈侧飞过，轰然击穿背后的电话亭，这时，三百米外开枪的惊雷般轰鸣声才堪堪响起。
砰！
随着枪声的响起，周围的民众也开始惊声尖叫，开始四散逃逸，在一片混乱之中，陈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易拉罐丢入一旁的垃圾桶，一脚踏下，脚下如炸药炸开一般，整个人轰然冲出！
砰！
第二枪响起，但陈默在静止时都不会被击中，此时处于高速奔跑下的机动中，左右快速变换方向，每一步踏出，都踏裂水泥道路，速度快的几乎超出了人类的动态视觉上限，这一枪打出，连他的皮肤都没蹭到，只击穿了不远处的一颗青翠树木。
青翠树木发出吱呀崩裂声，缓缓倒下，枪手连开两枪，枪声如雷鸣贯穿天空，但这两枪准头就更加不济，陈默双瞳中圣焰已经如熔岩沸腾，他猛地从地面跃起，竟然是跳过了十余米距离，跃到了三层楼的高度。
指着陈默的是一柄黑洞洞的枪口，但陈默的龙鳞小盾已经拍在了枪口一侧，将枪管拍开，枪声震响之下，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打到，陈默右手拔出手枪，闪电般对着枪手连开三枪。
砰砰砰！
银色子弹击穿了枪手的颅骨和心脏，血液和脑浆飞溅出来，陈默瞳孔一缩，双腿在枪手所在小楼的外壁上一蹬，从三楼又跃了下来，他的二十五点体质堪比精锐狼人，落地砰然一震，毫发无伤。
陈默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其实并没有沾上的血迹灰尘。
他抬头看了一看已经毫无生气的三楼窗口，瞳孔中圣焰缓缓收敛。
这个枪手，不是血族，也不是狼人。
……是人类。
第二十三章 地下隧道（）
在人群的奔跑逃离和哭喊尖叫声中，陈默收枪沉思。
被人类枪手袭击，这意味着什么，陈默很清楚。
隐藏相貌对血族没有意义，血族可以读取记忆，行踪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但以往在白天，陈默还可以轻松写意地在街道上行动，因为血族根本无法出现在阳光下。
而到了夜晚，他自然会隐藏自己，在狼人和血族的战场之中穿行，借助战争摆脱血族的追踪和伏杀。
但现在，人类杀手对自己发动了袭击，这不仅意味着血族已经开始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他身上，不惜在白天收买人类枪手。
更严重的是如果晚上他们也如此操作，那么陈默的血族感知就没有太大作用了——他能察觉到血族的动向，但人类可不在他的探测范围内。
在近战之时，人类敌人根本算不上威胁。
但一旦拉开距离，十几位人类枪手的威慑力比同等数量的吸血鬼还要恐怖。
果然，一个种族即使受到老旧腐朽的领袖统治，也不可能全是弱智。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敌人。
也许吸血鬼在整个人类面前不值一提，但以其势力来对付陈默，还是具有相当的威胁性。
陈默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突然一笑。
敌人的手段确实很有威胁，但，自己也不是死人。
他将手枪收起，并没有上去搜查杀手尸体的打算，如果他是自己的敌人，他就会在杀手的房间中藏满炸弹。
此时四下行人已经跑光，枪声止歇，一片寂静。
陈默把休闲装的头套翻起遮住面部，匆匆离开这里，转入了一片无人之地，就开始快速奔跑，不多时，陈默已经离开了这片混乱的街区。
他随身没有带手机，因为血族很容易从手机上找到他的位置。
陈默随便找了个电话亭，拨给狼人德拉斯。
“……大人？”
狼人德拉斯显然对于陈默不久后就再度打来电话，有些惊讶。
“有什么事吗？我这里有一件紧急侦查行动，需要在白天突击检查一片疑似有血族隐藏的街区，您有事快说。”
显然狼人德拉斯不是闲的没事做，陈默也不多啰嗦，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个城市里，有哪些地下设施还未被黑暗种族占据？”
狼人德拉斯在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他似乎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他立刻就回答道：
“对于整体来说不太清楚，但是xx街区附近的地下隧道是明显的空白区，那里地处偏僻，地铁往来却非常频繁，无论是我们还是蝙蝠都很少经过那里。”
…………
十分钟后，陈默已经赶到了狼人德拉斯所说的地点。
这里是一处偏僻寂静的地铁入站口，陈默先是注意了一下有无埋伏，然后才踏入了其中，这里四壁上有着昏黄小灯，稍稍照亮了通道内壁。
刚进入地铁隧道，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地铁运行轰鸣声，陈默眉头一挑，四下看看，这里空旷无比，足以让数辆电车并排运行，他退至边上，看着电车由远及近，从面前轰鸣驶过。
欧洲的地下设施总是设计的十分宽广，因此狼人才能利用这些地下通道，与吸血鬼纠缠百年之久。
陈默之所以来到这里，原因与狼人对抗血族的思路一样。
在外面宽阔地带，血族可以用热武器进行火力压制，使得狼人的优势力量无从发挥，但进入地下之后，复杂交错的隧道就成为了狼人发动伏击的绝佳地点，即使是数倍数量的血族小队，如果贪功冒进，全军覆没也不过是旦夕之间。
对于陈默来说，血族雇来的人类枪手在地面上的城市建筑群中，可以占据视野优势，并能够以有心算无心。
即使陈默能够预判子弹落点，但如果有三把狙击枪以上的话，就能够封住他的所有闪避路线。
他能够躲开子弹，靠的是二十五点感知带来的危险预感，可不是闪躲速度能超越子弹，因此只要有足够多的火力点，就足以对他造成火力封锁，逃跑都成困难。
但在这地下隧道之中，这一切优势都根本发挥不出。
陈默在黑暗隧道中前行，隧道不仅是绝佳的藏身处，也是绝佳的交通路线，他在隧道中穿行，吸血鬼可没有一点办法侦测到他的行踪，对他的刺杀也就无从谈起了。
陈默一直行进了近千米，突然隐隐传来了阵阵枪声。
枪战？
陈默眉毛挑起，有些吃惊，吸血鬼即使在白天也不会轻易进入地下隧道，因为狼人对此可比吸血鬼熟悉的多。
难道是人类黑帮的枪战？
他本来是准备探索一下周围隧道的，没想到却遇到了枪战。
陈默的双眼中圣焰再现，但还没等他看清种族感知中的气息，突然从上方扑下了一道腥风！
“嗷！”
从上至下的这一击快准狠辣，利爪尖牙如钢铸般刺下，但陈默是不可能在非战斗状态被偷袭的，他的战斗律动天赋并非是由他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触发，全凭主神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