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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个丫头的声音答道:“少奶奶,是小兰在外面,您有什么吩咐就跟小兰说好了?”孔贤轻轻说道:“小兰,你帮我打盆水来,我想写把脸。”
小兰忙说:“好的,我这就去打水,少奶奶您别出屋来,外面风大。”孔贤应了一声,转身便进了内房。
是的,她的新婚之日是这个腊月最冷的一天,下了几天的雪这天却放晴了,可还是冷的刺骨,晚上风又起来了,看样子明天又要下雪了。
一会儿小兰端着脸盆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丫头,提着一个大水壶,小兰说:“天冷了,水容易凉,少奶奶您要是觉得凉就添些热水。”
孔贤对她的体贴感激的一笑,说:“你们下去吧,不用侍侯着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也早些休息去吧,不要在外面等着了。”小兰答应着,带着小丫头一起下去了。
孔贤仔细的给自己洗尽了妆容,脸上觉得舒服了很多。换了一盆水,她走过来帮沉睡的林逍容脱去了外袍,拉过厚厚的被子给他盖上,又换了热毛巾给他擦脸。他的脸很红,有些发烧的样子,看样子真的喝了很多,她手里的毛巾很慢的移动,给他敷额头和脸颊,感觉到热气冒出来,他舒服了很多,眉头也没那么紧了。
她换了个毛巾,抬起他的手腕给他擦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而白皙,摸起来没有长茧,跟他的脸比起来更像是贵公子的手。
“贤。”突然他叫了一声,孔贤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他。他并没有醒,眼睛紧闭着,难道他在说梦话吗?那一声有些模糊,她却听得耳熟,只是不怎么相信他会叫她。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自己都觉得有些发烧的热,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感觉到手里的毛巾凉了,她放下他的手,想去换个毛巾,,可是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竟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她急忙想抽出来,可是他握的好紧,一双大手紧紧的捏着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皱着眉头,又喃喃的说:“贤,不要走,不要走好吗?”
这一回她听得真真切切,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林逍容看起来竟然有些像小孩子的样子让人心疼。孔贤有些害羞又有些甜蜜,竟让他一直握着手,用另外一只手将冷了的毛巾放到一边去。想要帮他盖好被子,可是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僵持了半天,她只好自己也躺到床上去,还好都穿着衣服,要不然她非要羞死。
外面真冷,虽然烧着火盆可还是比不上热烘烘的炕。床榻很宽,孔贤躺在外侧边沿,跟里面的人隔开了好大一段距离,只有手被他拉过去,热热的握在手心中,喝了酒的林逍荣此刻浑身冒火,好像比火坑的温度还高。突然他手一使劲,把她一下子拉了过去,孔贤心一惊,有些慌乱不知所以。他突然翻了个身,两只手都伸过来,把她紧紧抱住,下巴贴在她脸上,呼吸吐出的酒气把她熏的发晕。
在她出嫁前一晚,隔壁的张婶娘特意来为她梳发扯脸,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便偷偷给她讲了洞房之夜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她羞窘不已,但也算有所准备。只是这一刻她竟完全不知林逍荣要干什么,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发生吗?
孔贤悄悄使力推着他,可是他却越抱越紧。她的脸被迫贴在他胸口,感觉到他强劲的心跳,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更快,快要蹦出来了。他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让她觉得骨头被快被捏碎了,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他湿热的双唇落在她额头和眼皮上,她拼命的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胸口,仿佛这样可以躲过。他终于不再动,静静的呼吸可闻,可是脸上落下一滴湿湿的东西,又一大滴,是什么,眼泪吗?
她抬起头,果然看见他紧闭的眼角正流出一滴眼泪。他怎么了,在做噩梦吗?孔贤看着他满脸委屈哀凄的样子,悄悄的伸出手去拍他的背心,轻轻的哄着他,仿佛这样可以给他安慰,因为他这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孔贤心里想着自己好像知道了他一个秘密,似乎跟他走近了一步,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睡着了。
新房里的龙凤喜烛彻夜未息,只是不断淌着烛泪,直到天明时才把自己给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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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孔宪回到林府时,天空已经够黑了。她将首先回到妻子的家中报告她的感激之情,正好及时让她吃完晚饭,然后让殷吃不到食物。尹贤义说他已经吃完了,陪着他说话。妻子问她的父亲为什么不责怪她。振荣没有一起回去。她当然说不,她对她父亲给她的建议说了些什么。林太太多次羡慕家人的行为,这确实是认识这些书的人,并没有礼节起誓。然而,他仍然说,当他回来时,他必须被允许回来探望他的亲戚。
谈话时,小兰将她带回白梅花园。这座房子已经有了好的木炭火,并且对此感到满意。小兰知道她没有吃晚餐,并安排小厨房准备一些食物。然而,当食物被提供时,尹没有食欲并且在放置之前尝到了几口,允许小兰吃饭。
小兰劝她多吃一点。她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早了,我一直被困在这次会议中,最好不要吃,免得我睡了一会儿。”
小兰赶紧上床休息。尹停了她,说:“让梅香得到它,你没有自己吃,不要饿了。”
尹感到困倦和寒冷。他忍不住躺在床上,他不能自救。他的身体紧紧裹在被子里并卷成一团。它很困,很困,就像他还坐在车里。一如既往,我的头脑一直晕眩。
那天晚上,当她被高温惊醒时,她发现她头痛,而且很干燥。她非常不舒服。她俯身大声喊道:“小岚,我得到一杯水,我渴了。”即使是声音她对她的嘶哑感到惊讶,她很久没有回应。她很长时间无法容忍,她又打电话给小兰。
小兰就睡在外间的榻上,半夜从梦中惊醒,连忙披着衣服跑下床来,提着灯到里间来看,边问:“少奶奶,您醒了?是要喝茶吗?”
贤嗓子说不出话,只半靠在床边点点头,小兰连忙倒了一杯温在火炉上的茶水,又扶着她坐下来,递给她喝。靠得近些,小兰才大吃了一惊,问道:“少奶奶,您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身子也发热呢?”
贤一气将茶喝完了,嗓子才觉得轻松了些,开口说话声音也没有那么嘶哑了,她小声说:“大概是天冷受寒了吧,不碍事。”
小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的说:“还是禀报太太,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吧,额头都这么烫。”
贤看了看窗户,仍是黑黢黢一片,便让小兰又扶着她躺下,说:“现在还早着呢,别闹得人仰马翻的,还打搅了老爷太太休息。等天亮再说吧,说不定睡一觉也就好了。”
小兰便没有出去叫人,可是自己也不睡了,守在床边照料她。贤很快又睡着了,只是梦中也昏昏沉沉的睡不安稳,各种纷乱的梦境纷至沓来,一会是父亲临别的样子,一会又变成小时候自己跟着父亲习字,还有个模糊的影子在一旁笑着,她知道那是母亲,可是竟然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长相。
梦里也在下着大雪,她一个人在雪地里分不清方向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听得远远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她心中大喜,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一转眼马队就跑到跟前,她大声喊着:“停一下,停一下!”她明明拼命在喊,可是耳边仍然只有风雪声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正当这时,最前面的一匹马从她眼前闪过,骑马那人的样貌让她心里一惊,竟然就是逍荣。可是他完全没有看见她,径直策马而过,等她回过神来,整个马队都已经跑远了。她一时也不知该伤心难过,还是茫然失措,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冷,似乎就要冻僵在雪地里了。
“少奶奶,醒一醒,你怎么了?”小兰听到她梦中喊着什么,拿着灯凑到床边去看,才发觉她睡着了还一直打着哆嗦,脸上却被烧红了,似乎还有隐隐的泪痕,以为她是梦魇住了。
贤虽然是在梦里,意识却很清醒,隐约听到小兰的声音,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却不想醒来,只呆呆的坐在那雪地里,似乎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可是很快连那马蹄的痕迹都被雪盖住了。
她还是醒了过来,先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又听到小兰关切的探她额头,便睁开眼睛问道:“已经天亮了吧?”
小兰送了一口气,说:“天刚刚亮,这时辰太太也该起来了,一会我就去禀报吧,摸起来还是烫手呢。”
贤已经无力说话,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又闭上眼睛侧过身去睡了。头痛得厉害,醒了才觉得更加难受,可是睡着了又不停做梦,几乎不得安歇。
小兰吩咐梅香照看着贤,自己便赶紧去菊园通知老爷太太。果然才起床不久,正被人侍候着梳头。小兰有些慌张的跑进去说少奶奶病了,发烧得厉害,林太太一听也不敢大意,一面派人去请大夫来,一面又领着丫鬟婆子来看贤的情况。一路上太太问小兰是怎么病了的,小兰只估摸着说许是昨天回门路上着了风寒,还说少奶奶昨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睡觉了,想是那时身体便不舒服了。
到了百梅园,进到屋子里来,已经生了好几个火盆,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梅香在旁边侍侯着,看见一群人来了,便连忙先给头里的太太请安,又悄声的喊少奶奶。贤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婆婆来看望,便连忙挣扎着要起来请安。太太连忙上前去按住她,握着她的手,怜惜的说:“你都病的这样,还讲什么礼数啊。昨晚还瞒我说吃了晚饭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也自己忍着?”
贤连忙说:“太太别担心,我就是吹了冷风,有点受寒而已。昨天回来还不觉得呢,不是有心瞒着。其实也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发了汗也就好了。”太太说:“不能这样不当事,还是请大夫看看要紧,别拖着自己身子受罪。”
大家说着话,外面又有人声喧闹,听着是二太太也过来探病了。又有一人声音大些,是逍云在嚷嚷:“大嫂病了,我也不能进去看看吗?”二太太在骂他不懂规矩:“你是小叔子,怎么能随便进嫂子的房间,快给我乖乖站在门口。”逍云没奈何,突然大声喊道::“大嫂,你好些了吗?我不能进来看你,给你陪个不是,你要安心养病,早日康复啊。”
贤听了颇不自在,太太就在跟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只好默然不语。小兰却走出房门去,回话说:“二少爷,少奶奶都听见了,您就放心去吧,多谢您费心。”逍云听了,只好佯佯的走了。
跟着二太太一起进房的还有碧云,雅琴姨太太,贤打起精神来跟她们回话,才说了几句,就有下人来报,说请的大夫来了。
碧云和雅琴都回避了,三位太太却都还是坐在床前看着。床帘都拉下来遮住了,大夫低着头进来,小兰请示了一下,就托着贤的一只手腕放在床边,搭上了一块丝帕,纤长的玉指愈发显得白的刺眼。大夫不敢多看,用两指搭在脉上,闭着眼睛诊了一会,就又行礼退出房去。
林太太们又连忙追出去问妨不妨事?大夫说只是受了寒,有些发热,开个药方,退了烧,多焐着不要吹风,休息几日就好了。一面已经开好了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