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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人在吗?”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六子连忙抹了抹嘴站起来,他个子小比柜台也高不了多少,一边随口道:“香囊和粽子都发完啦,您来晚了!”
那女子愣了愣,才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不是来领东西的。”
小六子踮着脚仔细打量了一眼,才发现是个小腹微凸的孕妇,忙笑着招呼道:“大嫂是要买安胎药吗?有没有开方子?”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不买药,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要找哪位?”小六子转出柜台来问道,看这女子的打扮也是富裕人家的夫人,只是说话神色不大自然,站在那里就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女子看他只是个半大孩子,还不如自己高,才放大了胆子说道:“我想找你们东家,麻烦小哥帮我通传一声。”
“那敢问大嫂怎么称呼?找我们东家所为何事?”小六子请她坐下,又仔细的问道。
那女子微低了头,似乎很为难,半天才抬起眼瞟了一眼小六子,恳求道:“麻烦你跟你们东家说一声,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小六子挠了挠头只好说:“那你坐着等一会吧,我去问问东家。”
逍云听到说有一位怀孕的夫人来找他,却不肯说自己是谁,便站起来去前面看个究竟,却没料到真的是个很意外的人。
林逍荣看了一眼坐在店内的那位孕妇,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虽然看起来至少有五六月身孕了,她的神情有些忧郁,除了肚子鼓胀,脸上看起来却格外清瘦。
“请问这位夫人怎么称呼?您找我有什么事?”逍荣站在她一步远的地方,微施了个礼问道。
那女子像是受了惊吓,猛抬头盯着他,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就是这里的东家?”
逍荣耐心的点头说:“正是,在下姓林,您不是有事找我吗?”
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是要找,找太和堂的东家林老爷,林春华他是你什么人?”
逍荣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她,虽然穿着打扮是寻常大户人家的模样,可是抬头看人的样子却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似乎总是怯生生有意讨好的感觉,准确来说就是有点风尘女子斜眼看人的意思。
逍荣听她提起二老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再看了看她孕相明显的肚子,暗叹了一声,才道:“您说的大概是我二叔,您若有什么事要找他,不如到内间慢慢说吧。”说着抬手让路,带头往后面走。
那女子本来慌张不已,听他这样说,才暂时安心了一些,看着他已走远又连忙起身跟着过去。
到了后面逍荣偶尔小住的房间,那女子先屈膝行了个礼,才急忙问道:“你二叔他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杭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他只是没有再管杭州这边的生意,所以暂时都不会再来。”逍荣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她的肚子,又问道:“二叔他知道你怀孕的事吗?有没有托人带信给你?”
“没有。”女子失神的摇头,说:“自去年底他回京城以后,我就再没有他的音信,他那时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孕。”
逍荣皱了皱眉,对二老爷多了些不满,当初用这女子来警醒他,却没想到他彻底就将她抛弃,也没有一个好好的着落安排,如今竟然还多了一个腹中的婴儿。
他问她道:“那你找我是怎么打算?要不要我让他来接你回京?”
那女子眼睛亮了一瞬,又黯然的垂下头去:“只怕他家中夫人容不得我,我本没有奢望能堂堂正正的过门。”
逍荣有些恼怒的说:“可是你现在有了孩子,难道让他也流落在外吗?这可是我林家的血脉,就算二婶也只怕拦不得。你怎么这般糊涂?”
那女子有些尴尬,却仍认命的说:“只要他待我们母子跟以前一样,我就在杭州等他也愿意。当初他就说过,这里也有一个家……”
逍荣却不大赞同,说:“只怕你等也是白等,二叔他将来不会常来杭州的。也罢,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或许应该尽快给二叔送信让他知道你已经怀孕。你现在是几个月的身孕了?”
那女子神色哀伤,提到孩子才略有些精神,回道:“已经快六个月了。”
逍荣点头说:“那你要好好保重,你现在住在哪里?有没有人服侍呢?”
她说:“老爷在城外买的一处房子,我一直住在那里。有一个老嬷嬷服侍我,本来这几个月她就要回乡养老,可是看我有了身孕才留下来照顾我。”
逍荣一时无法,只得让人驾车送她回去,又嘱咐她好好养胎,等他给二老爷传信以后再做回话。他囿于辈分,并没有细细打听,只不过对二老爷这般始乱终弃的做法有些不满。
那女子来时搭了顺路的驴车到城门口,自己又寻了好久才找到太和堂来,回去到时候有马车坐,虽然舒服很多,却一直在车里暗暗掉泪。
她名唤香莲,本是杭州城中百花楼的艺妓,当初是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招牌,可是遇到林春华出手阔绰加之百般讨好,终于替她赎身金屋藏娇。
香莲虽才貌双全,可是天生性子软弱,不擅逢迎,在百花楼中并不算顶尖的头牌,可是林春华最中意她温柔可人,事事顺从。将她接入城外新置的府邸之后,林春华就明言家有河东狮,不能将香莲带回京中本家,可是他常来杭州,这边宅院就以她为尊,还吩咐所有下人一律称她为夫人,有如正妻一般。
香莲以前也曾听说有的姐妹为人作妾,受尽正室的欺辱,下场凄惨,因此心有阴影,如此这般两不相干,她倒落得自在,因此也就安心做这个外室夫人。
可是没想到这半年来林春华不仅没再来过,连封信都没有,偏偏她又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原本应该是件喜事,现在倒惴惴不安起来。
来时她还曾幻想是因为太忙,所以他才没有来看望她,之前几个月她一直忍耐,眼看到了端阳,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之前林春华留给她的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才大着胆子到城中来寻他。
没想到听逍荣的一番话语,意思竟是林春华不会再来,甚至可能已经抛弃她。香莲抱着肚子默默流泪,腹中胎儿也仿佛感知到母亲的凄凉,扭动着手脚,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逍荣本打算在杭州再过十来天,等锦绣庄最新一批绸缎备齐就起身回京,没想到突然多了这个事情,倒让他左右为难。他二婶的脾气,他是有领会的,平常除了林老爷和太太,别人都得让她几分,他二叔这种外强中干的男人更加管不住她,反而颇为忌惮。因此在京城林春华不仅没有娶妾,连偶尔陪人喝花酒都要掩人耳目。
逍荣写了信让人连夜送回京城,还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二叔。过了几天,又让人带了好几副安胎药和一些银子去城外看望香莲,让她暂且生活无虞。
香莲在乡间居住,与当地乡邻几无来往,却不知哪个风流浪子曾经光顾过百花楼,在她偶尔外出时瞥见一眼,竟然认出了她。如此不胫而走,便有许多人在她门前指指点点,她更加不敢出门了。
半年来香莲除了一个从百花楼跟着侍候她的老嬷嬷照顾,几乎无人过问,当她看到逍荣派人送来的药和银钱,几乎忍不住要落泪,原本彷徨无依的心情也突然有了些勇气。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努力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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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当斯诺鞭打时,他经常想起给她这个的叔叔。他想起了他温和的微笑。他还记得受伤后的流血事件。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现在他仍然想到它。她明白,叔叔救了她,她真的得到了她的鞭子。她与亲戚或仆人有过如此大的接触。她想要给她什么。她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一次,她真正理解了感恩的意义。
雅琴不喜欢打鞭子,因为她害怕自己受伤,她不喜欢青雪像男孩一样弹刀。多年来,她一直致力于照顾她的孩子,除了她的妹妹余蓉外。她也爱雪,甚至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她全心全意地希望青雪和她的母亲一样温柔善良,但孩子的气质却活泼生动。
当她看到清澈的雪花,冲进去跑出去时,她拦住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她。她问道:“那么今年你几岁了?”
“四岁!”斯诺回答,并提供了四个手指和一个骄傲的微笑。他认为萧是故意测试她的。
“雪儿知道他哪天生日了吗?”雅琴没有笑,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青雪被问道。准专转了很久。她仍然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晓怡知道吗?”自从她出生以来,她从未有过生日,也没有人问她。当然我不知道。
雅琴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贴在她头上说:“小姨当然知道了,雪儿出生的时候小姨也在呢。”她叹了一口气,才语气哀伤的说道:“雪儿要记住,你出生那天是八月十七,中秋节过后两天便是,那一天也是你母亲的忌辰。”
清雪似懂非懂,可是听她语气这般郑重,便也懂事的点头说:“雪儿记住了,是八月十七。”
雅琴还是紧紧的抱着她,说:“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到时候小姨带你去拜祭你母亲,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她声音有些哽咽,清雪便抬头看她,摸着她的脸说:“小姨不哭,雪儿很乖呀。”雅琴含着眼泪笑了,点头说:“对,雪儿很乖。”
第二天早上,贤去给太太请安,雅琴随后也到了,还带着清雪一起。太太便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中逗了一会,又问雅琴:“你母亲怎么听说不大舒服,今日可好些了?”
贤听了也忙问道:“怎么姨太太近日病了吗?我竟不知,也没去探望,可曾请了大夫?”
雅琴脸色有些忧郁,摇头道:“母亲不肯看大夫,她说自己是老毛病了。其实每年这个时候她总是这样,不过是思念姐姐,寝食不安罢了。”
太太哦了一声,叹道:“这么快又是一年,中秋都快到了。倒是有三四年没有好好过节了,你也要劝你母亲想开一些。”
贤才想起马上就要到雅琴的忌辰,可是也不知林府以往是何规矩,以她身份倒不好开口,便只默默听着。
雅琴摇头说:“母亲这几年一直吃斋念佛,就是想要为姐姐超度,她这几天又说梦到姐姐过得不好,所以才病了。我想中秋节后就陪母亲,还有清雪去城外静心庵住一段时间,给姐姐做一场法事,愿她早得安息。”
太太想了想说:“法事应该做,不过你们也不必去庵里住,清雪年幼,你母亲又病弱,多有不便,不如请庵里的师傅来家里做法事也是一样的。”
雅琴说:“姨妈既然担心,能在家里做法事也好。姐姐住的兰香馆现在也无人住,就在那里办便是。”
贤听到兰香馆,自己竟从没进去过,一时有些怔住。却听得太太跟她说:“媳妇,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如何?从中秋那日起,连做三天水陆法事。”
贤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说:“媳妇从没操持过法事,只怕会办砸,恐怕对亡者不敬。”
太太却道:“庵里的师傅们会好好教你的,总归是诚心就好,家里的一应用度我自然会让人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