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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习习的夜晚,她还是希望自己有个人陪。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叔叔他们都睡觉了。”弟弟的身影出现在苏芸面前,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哦,不用管我,我想要待一会儿再睡。“
“那我陪着你吧,反正也睡不着。”弟弟说着,从院子里搬过来两个小凳子,与苏芸相依坐了下来。
“弟弟,我听叔叔说,你们都要去镇里上学了。到时候就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了吧。”苏芸说着,心里有些落寞,也有些羡慕。她也想要跟第一样,去学校学习知识。学校就是她向往的地方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让弟弟上学什么的,却不管她的死活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联系一下,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儿身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就那么严重?就算是,也不应爱不闻不问吧。她现在需要的,或许只是一声来自爸爸问候,然而,这也是一种奢望。
“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吗?”他希望跟姐姐在一起,想要有姐姐的的日子里那种贴心的关怀。
在姐姐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倔强的性格,总是在堂弟手里吃亏,很多委屈都只能自己忍着,被冤枉了也没出上诉。让他一直感觉被孤立,除了自己的姐姐,他对谁都冷眼以对,假装坚强。
苏芸搂过自己的弟弟,那种久违的幸福笑容,柔和的表情,就在这时候浮现在了苏芸的脸上:“一起去?叔叔他们把我送上车去x市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被这整个家里人接受了。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你,因为妈妈和你还在这里而已。”
“你还会来看我吗?”弟弟埋着脑袋,语气中包含着不舍,他等待着这个怀抱已经大半年了。现在躺在姐姐的怀里,依旧那么温暖,那么安全。
“会,你是我弟弟,我过几天就去镇里看看,找个地方上班,等你放学后,还可以一起玩的。”苏芸看着弟弟,满是慈爱。
对于未知的镇里,苏芸很期待,她希望在镇里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
跟弟弟相处的这几天里,她发现时间过得很快,而且叔叔婶婶的态度明显改观不少。没有之前的呵斥,也没有冰冷的眼神,虽然不能完全平等的对话,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少了很多,让苏芸感觉轻松愉悦。
更让苏芸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的时候,才能赢得尊重。只有自己有资本的时候,说话才能理直气壮。
当她要靠着叔叔婶婶过活的时候,他们是那么不屑,说话的语气都是命令型的。当你已经可以独立求生,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没有了对你下命令的筹码。
苏芸很清楚的记得,在她最困难,身心俱伤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身边所谓的亲人,都抛弃了她。唯一感激的,就是给了她一条活路,一条让她自力更生的打工之路。
看淡了,就没有那么累了。苏芸收拾好自己的包裹,提前去了镇里。因为以前苏芸就在镇子里上学,对那里还是很熟悉的。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遇到我的同学和老师们。”苏芸走在熟悉的山道上,听着鸟叫虫鸣,偶尔还会从树上捉下一只知了,带着它一起去镇里。
一路顺风顺水,苏芸很快就到达了镇子里,在自己上过学的学校旁边,找了一个小餐馆吃饭,她要在那里等着学校放学,然后让以前在镇里的同学帮忙找住处。
当她看到一个身着蓝色衬衫的女孩,正跟身边人有说有笑时,心里一喜,赶紧迎上去叫道:“岩岩。”
女孩听到有人叫,转身就看到苏芸笑看着她,惊讶道:“苏芸?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啊?”
“好久不见。”苏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岩岩的问题,只能尴尬的笑笑。看到身后还有不少同学出来,苏芸赶紧拉着岩岩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怎么了?”岩岩被苏芸拉到角落里,不明所以,有什么事非得躲起来说啊。
“没什么,我不想要被其他同学和老师看到,会很尴尬的。我们边走边说好吗?”苏芸看到没有熟悉的面孔,才与岩岩一起往外走去。
“你赶紧说说,为什么突然不来上学了,这一年多,你干嘛去了啊?”岩岩挽着苏芸,故作不满的质问着。
“唉,一言难尽,我慢慢跟你说吧,当时······”苏芸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听得岩岩像看大猩猩一样的盯着苏芸打转。
“我说你怎么不一样了,原来是出去大城市长见识了啊。”岩岩调笑着苏芸,希望冲淡一下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来找你,是想要你帮我问问看,哪里有单间出租的。我现在需要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在考虑,怎么求生活吧。”苏芸并没有因为岩岩的调笑,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重。
“你要租房子啊?”岩岩歪着脑袋,显得十分诧异。苏芸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不是住在学校的么?现在租房子来干什么呢?
“不租房子我住在哪里啊?难道你忍心,让我睡大街啊?”苏芸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难道自己口齿不清吗?
“哦,原来如此。”岩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摊在苏芸面前:“不用找了,拿钱来吧,给我房租。”
“别闹!行吗?”苏芸一愣,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自己都快着急上火了,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让苏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啊,怎么就遇到个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啊。”
“没闹啊,我已经帮你找到房子了,房东就是我,你当然是交房租啊,我保证比在外面的便宜。”岩岩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就此收回,反而勾了勾手指:“给房租吧。”
“吃错药了吧你,天黑之前,我要是没有找到房子,今晚上我就得睡大街或者去宾馆住了。”苏芸白了一眼,无奈地嘀咕着往前走。
“诶,你别走啊。”岩岩追上去挽着苏芸的手:“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几间房都空着。你是真的可以住在我家里,就当陪陪我吧。”
“你说的是真的?”苏芸心里一喜,但害怕被她玩笑忽悠,特别郑重地看着岩岩。
“当然是真的啦,我对天发誓行不行啊?”燕燕说着就要举起自己的手,却被苏芸按住:“好啦,我相信你!”
“得嘞,我终于不用孤单,还可以收到房租了。”岩岩兴奋的打了一个响指,整个人掉在苏芸的手臂上,妥妥拽拽的往前走。
“叔叔阿姨去哪里了?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在家啊?”苏芸有了地方落脚,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闲暇之余,也忍不住八卦一下,谁让这是自己的好朋友呢?要是个陌生人,她才懒得多说一句呢。
二十五,出租屋事件
“出去打工了,大概还要两个月才回来。这两个月你就在我家里陪我吧。”岩岩像一堆烂泥一样,搭在苏芸的肩上,装作一副没人要的样子。
苏芸白了岩岩一眼,耸了耸肩膀。“你没骨头么?能不能好好走路啊。我大包小包的,还要拖着你。”她将自己手里的一包东西递到艳艳面前:“帮忙拿着,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芸大姐,你没搞错吧。我可是你的房东啊,居然叫我做苦工。”岩岩故作姿势的向后退了两步,哀怨的接过了苏芸手里的东西。
苏芸看着岩岩苦逼的样子,一下子乐了,与岩岩相互调侃着。“对,你是房东,要包吃包住包干活,姐姐我当个休闲老太婆就好了。”
。。。。。。
“这是钥匙,你喜欢哪一间就选哪一间吧。”岩岩一进家门就丢给苏芸一串钥匙,指了指在周围的房间。那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套房,除了岩岩住的那一间,其他两间都空着。
苏芸看着房间不知所措,里面空荡荡的,就算是被子都收起来了,还要重新铺床。苏芸现在可是困得不行了,从家里到镇上就跋山涉水的,现在有了住处,神经也不用紧绷了,酸软感和疲惫感,早就袭上全身了:“呃,你这样的房东,实在太好了点吧。不过,我还是跟你一起吧,去其他房间,怪孤独的。”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的,咱们又要同床共枕了。亲爱的小芸儿,咱们就寝吧。”岩岩像发了神经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用手指勾了勾苏芸的下吧,拉着她就往卧室里跑。
一张两米宽的席梦思床,苏芸躺在上面软软的,她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在家里都是睡硬板床的,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样。
她看着旁边蜷缩成一团,还仅仅靠在自己身上的岩岩,笑着推了推她:“我说,这里不是学校那个单人床啊,你至于跟我靠的那么紧吗?”
“哎呀,人家喜欢这样嘛,赶紧睡觉!”
苏芸无奈摇摇头,与好朋友相拥入眠。在美梦里畅游到天明。
当晨光薄雾,岩岩集爬起上学了。苏芸也开始在镇子上游荡,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找个事情做,把自己稳定下来,她从x市带回来的钱,已经不多了,要是一直这么耗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去讨饭了。
她转悠了整个镇子,苏芸都没有看到一个招聘启事。整个镇子里除了卖穿的,吃的,就没有其他的了。这里没有工厂,没有工业区,想要在这里上班,最有可能的就是餐馆了。
苏芸一家一家的询问,看看是不是需要人。可是一天下来,人家不是已经不需要人了,就是嫌弃苏芸太小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餐馆,老板答应适用几天,可是工资,却只有其他人的一半。
虽然这很不合理,可苏芸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童工呢?又没文化没经验,能够有个机会,让自给自足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的。
她懂得珍惜,也懂得满足,因为她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害怕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苏芸所在的那是一个小餐馆,去做里面的服务员。不过她这个“服务员”跟杂工差不多,早上去除了做清洁就是洗菜,择菜。有时候还要帮着收钱,算账。反正是店里需要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年纪小,不如成年人那般有眼色,却也算是熟练,做起事情来,也三得心应手。每天下班,苏芸都是精疲力尽,回家倒头就睡。尽管如此,苏芸也特别满足,她觉得充实,还能保障自己的生活,倒也是不亦乐乎。。。。。
慢慢地。。。。。天气由暖变冷,冬天即将到来,岩岩的爸妈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苏芸也必须为自己打算一下了:“岩岩,你明天放学后,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外面是否有房子出租吧。”
“苏芸,我爸妈还有半个月才回来呢,你不用着急的啊。”岩岩看着苏芸,有些不舍,也想要让苏芸一直住在这里,可是只要爸妈回来,她就不可能住在这里的。
“岩岩,谢谢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早点开始找,免得到时候叔叔阿姨回来了,我还没有找到房子,就不好了。”苏芸双手搭在岩岩的肩膀上,真诚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嘴角的痣也在笑,她好像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