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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页佛经怎么吐出来的,又怎么被他完完整整吃了回去。
韩喻掐了掐鼻梁,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遇上这种熊货,简直能让他生生折寿三年。
第74章 少盟主要跟我相爱相杀(二十一)()
“铃铃?醒醒。”韩喻僵硬的站在门口,提高声音唤了几声。
水里的人眼睛睁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闭上了
韩喻:“”
他抬手压了压太阳穴,脑壳疼。
这时候怎么不记得男女授受不亲啊!
韩喻死死盯着那个木桶,一直站到腿快麻了,才终于闭了闭眼,身形一晃,幽灵般掠到了桶边。
指尖碰到了水,低于体温的温度包裹住皮肤,让韩喻略微冷静了一些。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水面,只凭借记忆,准确的抄起白零腋下,把人从水里拖出来,放到床上。
然后立刻拿被子一卷,封印洪水猛兽一样,将人牢牢裹了起来。
睡得宛如死猪的小傻子终于被这番动静弄醒了,她在被子卷里蠕动几下,从棉被缝里探出一只手,懵懵的揉了揉眼睛。
待看清是韩喻时,似是对这个照顾过自己的人颇有好感,她慢慢绽放出一抹感激的,柔柔的笑来。
这人就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
当她真心实意的对一个人笑脸相迎时,没人能拒绝这种一口入心的甜蜜。
即使韩喻现在一肚子诡异的火气,面对她时,也半点都发不出来了。
他把扑腾着想起身的人往被子里一按,眼神躲闪着不看她,语气生硬道,“睡觉。”
白零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韩喻放开了按住她的手,小傻子就乖乖的躺平。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人就抬起下巴任他盖上。
比什么都听话。
就是一双溜黑的眼珠始终不肯闭上,滴溜溜的随着他打转。
韩喻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自己像台僵硬老化的木甲,沐浴在那直率的目光里,像冰块遇上火,就要化掉了。
僵持片刻,他终是忍无可忍的一抬手,盖住了白零的眼睛。
手掌下,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孔雀尾羽般轻拂过他的手心,瘙痒从手心沿着手臂,一路传到心底。
韩喻只觉得有一束火光,也随着那阵瘙痒攀爬上来,就此烙在了心上。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掌下的人终于传出绵长的呼吸声,眼睫也停住不动了。
韩喻试探着把手拿开,手下的人已经睡熟了
他唇边不自觉的挑起一丝弧度。
片刻后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笑的太傻,嘴角一沉,强行拉长了一张脸。
只是眼神里透着遮都遮不住的柔和。
白零若没屏蔽情感值检测器,此刻一定能听到一声提示:
情感值+10,当前情感值70
第二天,临到正午前,韩喻连哄带劝,总算把白零从被子里刨了出来。
白零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呵欠,随意吃了点东西,就被韩喻带着,东躲西藏的到了寝殿。
逡巡的正道子弟三五一组,足迹几乎笼罩了整个五脉山,但因为石殿昨天刚被细细搜查过,这里反而没有人在。
韩喻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柳红鸢的下落。
他回手关好寝殿的门,把白零放在地上,看她瘸着腿,蹦蹦跳跳的走向了墙角一面不起眼的镜子。
第75章 少盟主要跟我相爱相杀(二十二)()
那是面立式的等身铜镜,被一块布虚虚盖着,布上面覆了一层薄灰,灰渍已在经久的年岁里沁入每一丝纤维。
白零把布扯下来,又踮起脚一拍那镜子的顶端,镜子便缓缓滑仰出一个角度来。
几乎同时,屋外的太阳终于爬到了天幕顶端,懒洋洋的倾倒下垂直的光线。
光从寝殿顶部一处预留的缝隙照下来,又被镜子悉数反射向屋顶。
——一瞬间,就像火把投入飘满油的湖面,周围骤然亮了起来,光明驱赶黑暗,弥漫向整个殿堂。
韩喻被突如其来的光激的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这座寝殿的顶壁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光打上去,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诺大的殿堂,四分之一都被映的亮如白昼。
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三
韩喻循着方位,果然又看到三面毫无存在感的镜子。
不用白零说,他已飞掠上前,如法炮制的把它们摆成与第一面一样的架势。
一瞬间,光亮便占领了寝殿的每一丝角落。
这屋子的主人还挺会享受。
白零眨了眨眼,看到四束光的中心隐隐交汇,汇聚的点,正是那处石质王座之上。
白零在韩喻压抑着紧张和期待的眼神里爬上了石座,然后僵在上面,不动了。
后面该怎么办,她有点想不起来。
她知道柳红鸢的寝殿里有机关,也隐隐记得这儿该有一处密道。
可如今这情景,令她心里咯噔了一声,忽然想到,这镜子机关,或许只是为了照明,并不是用来开启密道的。
至于去哪找出条密道给男主大爷交差
白零再一次对着原主磨了磨牙。
扔下一个喜怒莫测的男主就够她受的了,这人竟然还把自己本身搞成了一个谜团。
白零硬着头皮在扶手上摸索,一边咬牙切齿的对233道,“这个小姑娘投胎之前,最好祈祷别让我碰上。”
顶着韩喻存在感强烈的视线,白零压力有点大。
她脑中嗡嗡转的飞快,深感自己一呼气,直接就能呼出股过载导致的青烟来。
胡思乱想间,乱摸的指尖忽然一凉,慢慢泛起一股迟来的,尖锐的刺痛。
——扶手上不知哪里藏了处突起,出人意料的锋利。
只一瞬间,她的指尖就被涌出的血染透了。
这种程度,对白零来说并不太疼。
可黏腻的触感和冰冷的石座,却让她怔了怔,属于柳红鸢的记忆里,一些东西像喝到春雨的嫩芽,缓缓生长,终于羞答答的冒出一小节芽尖来。
白零眼神一转,不动声色的把手按在了扶手顶端,一颗石雕的狼头上。
血一丝也没有落到地上。
那颗看似只是块石头的东西,竟开始毫不含糊的吞噬着她的血液。
白零静静坐了一会儿,等感觉到吸力减弱后,她手指暗暗一用力。
原本与石凳融为一体的狼头,此刻竟然被推动了,发出咔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响。
韩喻忽的抬起头,表情没变,眸子里却像骤然点起一团火,缓慢阴沉的燃烧起来。
然而白零没空去分辨韩喻的情绪了。
——就在对上韩喻眼睛的一瞬间,她身下忽然一空,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猛地向下坠去。
石凳的面忽然向下折了90度,没了支撑,地心引力把她整个抓了下来。
第76章 少盟主要跟我相爱相杀(二十三)()
白零很想一个后空翻潇洒落地。
但现在的人设,让她只能僵着身子,离水的鱼一样杂乱无章的扑腾。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笼上一道身影,带着丝松香气的清雅木香扑了满鼻。
韩喻眼也不眨的跟着跳了下来,手臂一展,便把她稳稳接在了怀里。
没坠几米,脚下便已经踩上了实地。
这处机关的作用,本来也不是把人摔死。
韩喻一手揽着人,一手轻抚着剑柄,目光锐利如刀,细细扫过四周。
没发现任何异常或埋伏,他微微放下心,松手把白零放在地上。
韩喻看了她一眼,伸出根指头在她眉心点了点,带着点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以后不准自己胡乱摸索,有机关也先告诉我,再敢这么胡来,我就揍你,听到没有?”
眼前的人眨巴着眼看他,用实力演绎着什么叫不听人话。
韩喻眼角抽了抽,忽然就有了种老父亲带孩子的辛酸,也没再费口舌,牵着她慢慢往前面走。
这里果然是一处密道。
走道里阴冷潮湿,墙上爬了一层薄薄的青藓,偶尔有凝结成滴的水珠从凹凸不平的顶端滴落,落到身上,就带起一阵冻彻心肺的凉。
这处走道的尽头会有她的影子吗?
韩喻捏着火折子的手紧了紧,缓缓看向前方的黑暗。
韩喻心里翻江倒海,白零倒是一脸新奇。
她趁韩喻没注意,偷摸伸手,抹了一把旁边的石壁。
苔藓独有的滑腻潮湿沾了一手,白零不太舒服的皱了皱鼻子。
但嫌弃归嫌弃,她指下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指尖一弯,便生生刮了一小块青苔下来。
苔藓下面的石头已经被腐蚀的有些酥了,几片石屑也被她顺手扣了出来。
后面露出的石头上,也镀了一层幽深的绿,墨色纹路丝丝缕缕盘绕,像时间留下的印记,镌刻了不值多少年。
白零眉心皱了皱。
这处地道的年纪,怕是能当柳红鸢的祖祖祖爷爷了。
谁造出来的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原主自己挖的。
可青骨门明明才成立了十年多些。
她若有所思的扔掉了手里的苔藓块,忽然又想起地面上,那个也有些年头的寝殿来。
与其说柳红鸢打下了一处山头,倒更像是她用原本就有的东西,延续了一个门派。
白零把这点推测默默塞进脑子里,跟着韩喻,一路往前走。
这处密道里有风流动。
这就是说,密道尽头并未被封死,一定有一处敞开的出口。
可她和韩喻谁都没想到,这“出口”,竟会开在那种地方。
五脉山,高四百余丈。
而密道出口,就在接近山巅的寝殿地下,海拔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高。
一条汹涌奔腾的河流自天边而来,刀子一样深深切过山间,把一座山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河流两侧各有一段漆黑湿滑,高耸入天的陡壁。
山风烈烈,顺着河面旋转擦过,偶尔撞上偏窄的地方,硬挤过去,便会发出令人胆寒的呜呜长啸。
自然的威势只堪堪在此显露出一线,便足以令它脚下的人类面色青白。
密道的出口就在其中一侧的石壁上。
上不着天,下不接地,把“穷途末路”一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韩喻怔怔的立在崖口,整个人像只被抽去牵绳的木偶,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谁都以为,这种建在自己老巢的密道,通向的会是安全之所,是荆天棘地中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
可柳红鸢的“退路”,通向的却是这种十死无生的地方。
水流湍急,接天而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别说身负重伤,就是精蓄锐三日再从这种地方跳下去
也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韩喻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他脚步踉跄的从崖边退了回来,乏力的指尖的掐住自己骤然疼痛的眉心。
第77章 少盟主要跟我相爱相杀(二十五)()
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从心底泛上来。
像酝酿千年的粘稠毒液,一点点蒙住心肺,让人难以呼吸。
恐惧的来源,除了柳红鸢的死,似乎还有另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
就像曾经从高处失足坠落的人,若侥幸未死,之后站的高了,也会控制不住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