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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勉强称得上同行，但朱怀瑾现在身上一没警察证，二没警服，怎么看都是个想要擅闯命案现场的普通人，不出意料的被拦下了。
朱怀瑾心里越发不安，情急之下只能拉住小警察问，“死了几个人？”
“”，小警察觉得他这问题像是找茬的，还有点不尊敬死者的嫌疑，不太高兴，没告诉他，只让扳着一张脸，让他不要干扰执法。
朱怀瑾低头看着这不通人情的同行，额角蹦出几根青筋，简直像拨开这小身板闯进去。
反正就算以袭警的名义把他抓走，派出所里他也有几个认识的人，不至于真的马上把他扔进去吃牢饭。
可就在想动手的时候，酒吧后门里，又个女警带着个人出来了，仔细一看，正是失魂落魄的司瑜。
朱怀瑾视线凝在了她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好像有点吓的腿软外，她身上没什么伤处，他略微松了口气。
只是很快，他眉心又蹙起来了。
几个警察对司瑜的态度，不像是在对险些遭到毒手的受害者，倒是惋惜中夹杂着一些怀疑和审视，仿佛在看什么危险的失足少女一样。
朱怀瑾脑中忍不住回放了一边女生刚才描述的场景，又想起了打电话叫司瑜过来，现在却不见了身影的司璟，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了种猜测。
总不能是那个小崽子杀了人，然后把司瑜骗过来给他当替罪羊吧。
朱怀瑾眼里忍不住闪过丝怒气，越想越觉得，还真有可能被他猜到了真相。
第813章 老师，你手铐掉了39（）
朱怀瑾想绕过冥顽不灵的小警察，跑去司瑜身边，帮那个明显吓傻了的小姑娘解释两句，顺便让他们仔细查案。
然而这时，远处忽然驶来一辆车，车身闪耀醒目，车的牌子更闪耀醒目。
周围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执行公务的，乍一看到这么辆平时只能在杂志上见到的豪车，忍不住都分出了些视线在上面。
朱怀瑾蹙眉看过去，虽然不认识这辆车，但从驾驶座前的窗户看进去后，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车座上坐着的两个人——驾驶座上的司建树，和副驾驶上的司璟。
司璟的样子不太对，比平时沉闷很多，朱怀瑾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脑中忽的涌上来一股怒火。
然而这时候，却不是得罪司建树的好时机，调查组那边已经找到了初步的证据，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朱怀瑾深深吸了一口气，端出了平时文雅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朝司建树走过去，决定先从他这边打听些消息。
司建树虽然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但毕竟以前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看到警察虽不至于像看到天地一样害怕，却也浑身不自在。
他点了颗烟，吸了一口放松情绪，然后忍不住隐晦的踹了旁边不省心的儿子一脚。
不过这一脚并不重，比起责罚，倒更像是提醒他打起精神的警告，可杀人一事非同小可，司璟看了他一眼，没抬头，垂着脑袋往他背后缩了缩。
司建树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让他挺直腰板，想让司璟至少看起来能问心无愧，这样也不容易引来怀疑。
一边拍，他一边用那双倒垂的倒三角眼，暗暗扫了旁边的警察一圈，生怕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朝这里走来的朱怀瑾。
朱怀瑾选择的潜伏身份，其实挺好用。
——经过一番缜密的安排，司建树现在已经坚信，朱怀瑾是他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的后代。
虽然后来遗憾的得知朱怀瑾不涉黑，就是个普通的老师，但司建树对“朱怀瑾父亲”的信任，也延续到了他这个“儿子”身上。
因此此刻见到朱怀瑾出现在这儿，他倒是没太怀疑，只是有些疑惑，“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朱怀瑾手心紧了紧，看着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又看看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很想一拳锤上去。
但那样的话，他和同事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全都要白费了。
朱怀瑾大多时候都是理智而顾全大局的。
他硬是维持住了表情，像平时看到司建树时一样，有些恭敬，“原本是想到附近玩玩，没想到正好遇到这种事，一时好奇，就想跑过来看看。”
司建树点了点头，倒是并没有怀疑，只是有些意外，朱怀瑾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玩乐。
司建树自己不太干净，其实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太洁身自好，此刻他心里对朱怀瑾的印象立刻刷新，自然对他更亲近了些。
第814章 老师，你手铐掉了40（）
于是司建树笑了一声，指了指前方，“好像是小女惹了些事，要不一起过去看看？”
朱怀瑾不知道他这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他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不过就算是涉案人员的亲属，司建树也没有被允许走的太近，他靠过去没几步，就被不通人情的小警察眼尖的看到了，飞速赶来，把他拦了下来。
司建树怎么说都说不通，一时气的脸色铁青，他倒是认识几个上面的人，但奈何这次来的，都是基层的小片警，并不认识他司建树，也不肯放他进去。
不过司建树主要也是怕司瑜乱说话，又把嫌疑引回来，最后导致一家人都洗不干净。
看到女生窝在警车的车座上，一言不发后，他稍微松了口气，也不再那么着急过去了，悠悠跟朱怀瑾说笑了两句，好打消刚才被拦下来的尴尬。
朱怀瑾却还惦记着过去，刚才小姑娘抬头往这边扫了一眼，眼里的不安几乎成了实质，坠的他的心跟着往下沉。
他不动声色的把司建树扯开的话题往回扯，“司瑜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阵仗这么大。”
暂时还不知道司建树的态度，虽然他肯定会想保司璟，但说不定也会看在血缘的份上，捞司瑜一把，这样虽然难度有些大，但也不是全无机会。
然而司建树动作却顿了顿，眉心微蹙，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变得像只不满的沙皮狗，显然不愿意聊这个话题。
“唉，这孩子不争气，你就不用管她了，这是我们的家事。”
司建树啜了一口烟，看了朱怀瑾一眼，似乎有点疑惑他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顺口询问道，“是不是司瑜跟你说什么了？”
朱怀瑾摇了摇头。
司建树略微松了口气，“看来还算懂事这事你不要管了，看看热闹还行，别把自己卷进去了。”
朱怀瑾从话里听出了轻微的警告。
心想这垃圾，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居然还敢划进“家事”的范围，随意就把司璟犯下的事推给司瑜。
这人真是司瑜的亲生父亲？
是的，朱怀瑾现在已经确定了，如果司瑜和司璟两人里面，一定有一个是真的杀人凶手，那只能是司璟。
——如果凶手不是他，看到司瑜被卷进麻烦里，他怕是早就开心的哼开歌了，怎么也不会这么安静，还总频频走神，身侧的手也不正常的总往裤兜里揣。
可这时，还不到动司家这一大一小俩毒瘤的时候。
朱怀瑾点了点头，在司建树露出满意的表情后，他忍不住又把视线朝白零刚才所在的地方移了过去。
然后就见车门已经关上了，警车已经打起了火，像是准备先把人带回去。
毕竟司瑜跟尸体待在一间房里，屋子里据说只有他们两人，不管作为嫌疑人还是目击证人，她都得跑一趟派出所。
可能是嫌车里闷热，加上嫌疑人看起来乖巧而呆滞，车窗被打开了一半，用来通风。
隔着窗户，朱怀瑾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第815章 老师，你手铐掉了41（）
女生的眼神让朱怀瑾心里一疼。
被那双眼睛看着，他忽然有种止不住的冲动。
——如果对方这时候开口喊他一声，朱怀瑾或许会忍不住把什么任务，什么大局全都抛在脑后，跑过去帮她作证，告诉旁边的警察她是无辜的，把这个爹不疼娘不在的倒霉小孩抱进怀里哄一哄
然而没有。
同他对视了一瞬间，女生就又无声的低下了头，始终一言不发。
刚才她满怀希望的看过来，然而她父亲和能帮她作证的人，却都对她的处境无动于衷。
或许是冥冥中意识到了她在别人那里得不到帮助，这时，她眼里的惊慌已经慢慢退去了。
光芒沉淀，原本灵动的眼珠仿佛成了一块深色的石头，静静躺在污脏的泥浆里，沉默而认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警车开出去，她逐渐消失在朱怀瑾的视野里。
朱怀瑾下意识的想往那边追，然而很快，理智压下了他的脚步。
旁边的司建树隐约松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女儿的表现颇为满意，然而他还是很不放心，跟朱怀瑾打了声招呼，带着司璟离开了，准备去处理后续事宜。
朱怀瑾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握住方向盘，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细微的发着抖。
一半是虚惊，一半是气的。
既气自己在这场事故里扮演的无动于衷的角色，也气司建树对司瑜的落井下石。
他闭了闭眼睛，摸出手机，拨下了一串心里背熟的数字，对面很快接了起来，却没立刻报出姓名，只单调的问了句，“喂？”
朱怀瑾说，“是我，刚刚那起杀人案，嫌疑人和证人是不是都送到你那边了。”
对面一听笑了，似乎挺开心，“一跟司建树扯上关系，你消息就这么灵。”
听到朱怀瑾没接茬，石秋顿了顿，以为他是面对司家案子的时候没心情说笑，也稍稍收了笑意。
他正色道，“人还在半路上，一会儿就送到了，现在尸检结果还没出，证物也还在提取，不过根据初步调查，很可能是司建树那个女儿动的手，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
“不是她。”话到一半，忽然被朱怀瑾打断了。
石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什么不是她，不是谁？
朱怀瑾掐了掐眉心，“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没错，但杀人的不是司瑜，上午她还跟我在一起，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我觉得凶手八成是司建树那个儿子。”
“”，石秋怔了一会儿，抓住了重点，“你为什么跟他女儿在一起，今天上我不是没有补课吗。”上周这个时候，朱怀瑾明明还闲在家打游戏。
“”，朱怀瑾没心思跟他扯闲话，“小孩心思比较敏感，你别用对犯人的那套对她，我马上过去。”
石秋怔怔的应了一声，然后听到对面扣了电话。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脸色复杂，觉得这个朱怀瑾不太正常。
毕竟是他地盘上的人，石秋对司建树一家，其实也有点印象。
第816章 老师，你手铐掉了42（）
他曾远远见过那个爆炸头女孩，当时感觉对方已经到了青春期叛逆晚期，没救了。
前一阵提起司瑜的时候，朱怀瑾也是把对方当成预备嫌疑人看，顶多是对她有点怜悯，可现在
这母鸡护崽似的的语气是什么情况。
还是朱怀瑾本人吗？
被敌方洗脑了？！
朱怀瑾本来想一路飙车回警局，然而半途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捶了下方向盘，掉头又回到了刚才所在的书店。
从司瑜刚才的表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