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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昂深知，有些事情要慢慢的发酵，才能更有味道。
又训练了两个小时之后，就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这个也是号称人坐嘴杂聊八卦最好的时候。
毕竟是年轻啊，现在的徐子梦也还没有之前炉火纯青。
“顾子夜，我没有得罪你吧。”
“没有。”顾子夜弯唇，“我不认识你。”
“你都不认识我，干嘛非要给我找茬儿？”徐子梦看着顾子夜，“我求你，不要散布这样的流言了，我对顾家没兴趣，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是吗？”
顾子夜一句冷冷的是吗，仿佛戳破了徐子梦的心思，她有些暴跳如雷起来。
“就是！”
“我在徐家，一点都不想去顾家。”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母亲，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传言，这是事实。”
“可是她都已经死了。”
徐子梦看见那边一双鞋，忽然哀声起来，“顾大小姐，我求你了，我娘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做了什么，我给您赔不是了。”
“对，你就该给我赔不是。”
徐子梦：……
“好，我代替亡母给您磕头了。”很结实的三个响头，她还想说什么，顾子夜嗯了一声，“我受着了。”
她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顾大小姐，我头也磕了，也道歉了，我娘也死了，这样的流言，能不能？”
“这只是一件事实，还有，我娘也死了。”
顾子夜看着她，“不过是死者对死者的忏悔，流言里可没有你。”
第1102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16（）
徐子梦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子夜走了。
平生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厚颜无耻之辈。
简直就是——
无耻中的战斗机。
竟然这样受完了她的所有道歉，一点不给面子就这样走了？呵呵！
徐子梦现在还记得刚刚竹林下面的那一双靴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程教官的靴子。
让程教官知道了她顾子夜是一个这样的恶毒小人，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这样一想，登时觉得这三个响头还是很划得来的。
然而——
此时此刻，凶神恶煞的程教官正在和心狠手辣的顾子夜喝茶，“你那一手，很不错。”
“嗯，很高兴你来了，我看见了她狗腿子的样子，她还心甘情愿给我磕了三下。”
“你倒是算计的好。”
“怎么，不许我算计？”顾子夜抬着头，“你要知道，这个世道，不算计都已经活不下去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淡淡的愁绪，这一瞬间，程子昂觉得，或许顾子夜这样做也是很伤感的。
但是出于身份，他并不好安慰，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和鼓励。
“在这样的乱世里生活，的确是要考一些手段的，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是有些狠辣，也是为了适应这个环境而已。”
顾子夜微微一笑，嗯了一声，“都感觉你这样是在给我开脱。”
“我说的是实话。”
“好。”
“那就多谢子昂的帮忙了。”
程子昂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淡淡的默契，的确是很惹人注目。
等顾子夜回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不好的神色，就连眼睛都稍微有些红色，大白天的，陡生变故，安心马上叫嚷了起来。
“子夜，你这个是怎么回事，就出去吃午饭，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对，刚刚徐子梦是不是把你叫出去了，她对你做了什么！”安心马上站了起来对徐子梦怒目而视。
徐子梦这一下就愣住了。
她看顾子夜那个硬气的样子，以为她要怎么呢，没有想到竟然用她玩烂了的这一套。
她气极反笑，呵呵了两声，“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顾子小姐不是很清楚吗？散布谣言就这么伤心？”
两个人的角色仿佛陡然对换。
一个平时很喜欢白莲花圣母的人忽然冷傲起来了，顾子夜也冷冷的看了一眼她，“到底是什么，你清楚。”
“安心，我们走吧。”
“我不想和她站在一起。”
以顾子夜为主的小团体很快去了操场上，很明显，顾子夜平时经营人际的面要比徐子梦广一些，所以相信顾子夜人的也多一些。
……
流言蜚语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在顾子夜几次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稍稍有些不对劲之后，众人的枪口很快就对准了徐子梦。
她也不过是徐家养女，很快，徐家的正牌小姐就对她表示了不满。
说这个徐子梦在学校里面影响她的名声。
不久之后，她就被人接走了。
走的那天，她还约了顾子夜。
第1103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17（）
“你这样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的，顾小姐，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也许是这段时间焦头烂额，所以徐子梦显得有些狼狈和憔悴。
顾子夜掀开帘子之后看见了一个这样的她，脸上微微带着笑容，“没做什么，没什么目的。”
“你——”
徐子梦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起来。
“顾子夜，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猛地从头上拔出一根的银簪下来，就要送到顾子夜的手上，顾子夜侧着身子一躲，脸上含笑。
徐子梦并不死心，抬头就要再来一次，忽然，顾子夜扳着她的手，带着发簪往前，尖端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肩膀上。
尖锐物品入肉的感觉稍微有点恐怖，顾子夜的脸只是变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的往后退下了车。
……
现在是放学时间。
来来往往的很多人呢，忽然一辆马车下面退下来一个人，还是最近沸沸扬扬的顾子夜。
再看，她的肩膀上竟然还插着一根发簪。
红色的血液顺着绿色的军装往下，安心正在人群里，她一看见顾子夜，脸就白了，“哥，你等一下！”
“子夜！你没事吧！”
安意看见自己的妹妹乱跑，无奈扶额，“你等等我。”
走过去，才发现人群里还有一个女人。
安心已经开启了的泼妇骂街模式，“徐子梦，你也太狠毒了吧，用发簪插人，你是疯了吧？”
“我告诉我，我要叫人来抓你，你这个败类。”
“哥，你快点叫人来，这个毒妇想杀人啊！”
徐子梦脸沉着，她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了，现在再做什么显然是无用功，靠着马车，她紧紧的的抿着唇，顾子夜，你倒是对自己够狠。
有名字，有情节，还见了血。
很多人都围了上来，安意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子。
清清冷冷立在那里，一身军装，站的笔直，凛冽的气息也比妹妹正了很多。
肩膀上有血，却一点也不影响她标准的动作，跟妹妹站在一起，她显然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不用了。”
“安心，别说了。”
她立于马前，“徐子梦，只希望你记住你说的，你是徐家大小姐，如果你再打我们顾家的注意，小心我顾子夜……不给你好命活。”
明明是用来威胁别人的话。
明明就是很恶毒的话。
但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纠葛，看见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大家纷纷赞顾子夜很大方。
雷鸣般的掌声不绝于耳，顾子夜在掌声雷动里转身，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了一条小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安意感觉自己的心被掠夺了。
“安心，那个是谁？”
“我一起训练的，顾子夜，顾家小姐。”
“很特别。”
“当然，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孬种。”
忍着肩膀上的痛走到一个巷子之后，顾子夜靠着墙，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夺目的笑容。
经此一次，徐子梦在徐家也别想混出头了。
在这样的乱世，没有背景，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第1104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18（）
“这样浪费自己，伤害自己，就是为了个这么不相干的人，子夜，你也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程子昂忽然走进来，顾子夜才楞了一下。
巷子里面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儿，程子昂皱眉，他看见顾子夜肩膀上的伤口之后摇摇头，“我开了车过来，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嗯。”
路上，顾子夜忽然抬头，“不是不看重我自己，是觉得这样值得。”
“徐子梦是一道坎。”
前世，顾子夜的人生就是因为这个坎，开始了第一次坏的变化。
在这个时代，车子实在还是一个稀罕的东西，程子昂开得却很熟练。
平稳的行走在石板路上，车窗两边全都是大家忙忙碌碌的场景，这一切，都显得望北格外幸福。
但是不久之后，这里就会沦陷。
到时候战火纷飞，路上再也没有了这些小摊贩，这两边的宅子不是变成了驻扎宅子，就是红灯馆。
所有的女人几乎都被奴役起来了。
那些人会冲进这座城里，卷走所有值钱的东西，青壮年都会被装船带走去做苦力，女人都会被****，小孩……
“你想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顾子夜一下回神，然后慢慢说，“你相信几个月之后，这里就会被战火波及吗？”
“这个——”
程子昂一下没有说话了。
好久之后，他才说，“现在的战局并不明朗，边境线那边还在耗着，望北是一个内陆城市，距离战场很远……”
如果这里都被战火无情的波及了，那说明，整个华夏，或许都已经进入了全面沦陷时代。
顾子夜嗯了一声，“还很远，所以担心这些都是多余的。”
“所以现在，打扫自己家里的垃圾才是最重要的。”
从那么严肃的话题到这么戏剧性的话题，程子昂笑了出来，“你很聪明，很有才华。”
“看着你，我都感觉看到了一个天生的兵。”程子昂的眼神还蛮可惜的。
顾子夜看了，摇摇头，学着他的语气来了一段，“最可惜的就是，这个天生的兵竟然有一个那样的父亲，我真是不能理解。”
“诶，老顽固，老八股。”
“噗嗤。”
“和你在一起欢乐很多。”程子昂对着顾子夜正色到，“这么些年我笑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多。”
“是吗？”
“是。”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35，目前积分余额：0。”
他柔声说，“我真的觉得你很不一样。”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有文人大提，男女平等，城市也有相当一部分相应了，但是这毕竟是从千年前传下来的传统，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你是我在这个历史下，见到的最自立自强的女子。”
“很特别。”
她一愣，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不过末了，顾子夜还真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我爹也说，很少人家会有女儿长歪成了我这个样子。”
他们两谈笑风生，程子昂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