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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刚离开,一个清脆的女声便传了过来。
“嘻嘻,都说了你应该叫夫人的嘛!傻丫头。”
知画一看是自家小姐上次留下来的那个丫头,很是热情地招呼她一起帮着搬东西。
知画明明是一句玩笑的话,可素娥听在心里却不是滋味。
凭什么她能叫小姐自己不能?这样显得多亲近?
不过素娥没敢说出来,笑嘻嘻地准备去帮忙。
“素娥,这里不用你。”
手还没等碰到那箱东西,便被冷冷的声音阻止。
知画不可思议地看着卫绾,这一次她是打心眼里觉得小姐真不喜欢素娥了。
可是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将人家留下来呢?
卫绾当然不会解释自己的原因,眼神都没有给素娥一眼,和知画交待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重生已经快要两个月了,两个月来卫绾经历了生死离别,经历了这世间最最残酷的事,她本以为重生一次她最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报答父亲,好好忏悔自己曾经的过错。
然而一切都晚了,父亲竟然得上了肺痨,还是最严重的那一种
可是这些根本不对啊!和卫绾记忆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卫绾的记忆里,卫士年是被她满门抄斩而死,从未听说父亲得过肺痨,更没有走的这么早
想起记忆里的种种,再结合着那一世发生的所有事,卫绾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并不只是一个惊人的想法。
然而有些事她要慢慢去证实,一旦得到证实,她会让叶文轩用最最残忍的方式死去!
第359章 御龙魔妃(十七)()
又过了几日,卫绾跌入谷底的情绪才稍稍有了一些好转。
这日,她躺在绾碧园里的竹编摇椅上,仰着面,闭上眼,似乎想借由温暖的阳光驱散心中的阴霾。
此时已是巳时,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中,并不十分刺眼。
卫绾微微眯起眼,望着蔚蓝通透的天空,心里却被一团团疑云所包围
知画坐在一旁的矮椅上,将肘撑在膝盖双手托腮,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卫绾。
她家小姐是真的变了,连躺在摇椅上的姿态,都变了。
以往她总是屈膝侧躺着,用双手环住自己,眸子从不会闭上,而是时时刻刻看向那石拱门。时而哭、时而笑,有时候还会喃喃自语,何曾像此刻这般轻松过?
真好,真好。她还担心没有老爷了,姑爷子会更欺负小姐。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真的不用
想着想着,知画情不自禁笑出声了。
卫绾侧头,看向她的目光就如这阳光般,暖暖的,“傻丫头,想什么笑的这样开心?莫不是”她眼神一转,对着门外轻呼道:“墨砚!”
知画心里一惊‘噌’地站起身,眼睛看着鞋面一直不敢抬起头来。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知画用余光偷偷打量门外。
好嘛,哪有半个人影啊!
她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拿去寻开心了。
撅着嘴又坐回板凳上,知画不甘示弱地道:“姑爷子!”
这声音轻巧,却成功阻止了一旁的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知画惊觉自己犯了错,又连忙站起身,这一慌乱却将板凳碰倒。
‘噗嗤’刚止住笑声的卫绾又笑了起来,笑的那样开心。连她自己都忘记,多久不曾这般笑过了。
应该说,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
未嫁之前,她是保守的,待字闺中的姑娘自是不会这样笑。
嫁为人妇,她整日念着叶文轩,就算知画想法儿的逗她,她也只是应付地扯扯唇角。
头一次,她觉得生活这般美好。头一次,她觉得生活本应如此。
此刻听见叶文轩的名字,再想起他种种模样,心里有的只剩憎恶、恶心!
知画见她又笑起来,才放心坐下。她怕自家是故作开心,脑子飞快转动,想着可以转移她注意的话题。想着想着,便急急地开了口,“小姐,奴婢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老爷并没有从来没有和您提过太子殿下啊,您怎么就说太子交待老爷让您有事去找他呢?还有还有!奴婢更没有告诉您娘亲是什么时候死的,甚至连重病的消息都没提过小姐怎么就猜的那样准?”
听了知画的话,卫绾止住笑,收回目光,又仰面躺了回去。
摇椅慢慢轻摇起来,她的声音轻而悠远,“你忘记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了?我是在梦里听到的呢。”
至于那话,父亲确实是不曾说过,太子更不可能。
虽然年少与那人有过两小无猜的时候,可她一个嫁人的妇女,太子又如何会关心?更别说还叫她秀儿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叶文轩
说完话,卫绾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知画轻舒一口气,只是继续托腮神游,也不再追问了。
直到墨砚和小厮晃晃悠悠地抬着木箱进了绾碧园,两人才起身迎了过来。
将木箱放在地上,墨砚一手拽着袖口轻轻地拭着额角上的汗,一手扇着风,气喘吁吁,“这文亲王府奴可比卫将军府大多了,奴才绕着半晌才找到,小姐等急了吧”
听了这话,卫绾想起父亲,那个为她风险一切的父亲却用毕生积蓄为自己置办这么大一座豪宅
“不碍事,一会儿让阿才带着转悠转悠便熟悉了。你先缓口气,将这木箱帮我抬进屋。”
“是。”
话音刚落,墨砚将木箱抬进屋内,卫绾等他们走后,吩咐知画守在门外,自己这才进了屋。
绛红色的木箱足有一尺长,稳稳地放在地上。
卫绾吹了吹上面的灰,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将木箱的盖子抬了起来。
这一箱与别的似是相同,实则不同。
一直摆放在父亲的书房里,卫绾小时候淘气想要打开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却被父亲训斥了
卫绾一件一件翻看着里面的东西,一套上等衣料的女娃衣裙,里面包着一块刻着凤凰和“月”字的玉佩,还有一副卷着的画轴,和两本书。
只有这些?
左翻右翻,的确,真的只有这么点东西。
可刚才墨砚明明抬得很吃力啊?
许是他们迷了路,绕了很久,一路跑回来的吧
卫绾第一时间打开那轴画卷,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
这画上的人,不就是她的模样吗?可是可是又好像不太一样。
画里的少女身着浅粉色窄衣领花绵长袍,这粉淡的接近白色,不知是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还是本就是如此。
可是那种淡却将少女衬得越发水嫩,就好像她脸上那抹诱人的红晕。她的衣袖,襟前,袍角,用素金色镶了一层宽宽的边,衬出了她高贵的气质。衣面上绣着精致的梅花,层层叠叠,开的娇艳无比。
少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纤纤玉手交叠着搭在腿上,她的肤色如雪,柳眉杏眼,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浅浅的梨涡,和一排整整齐齐的贝齿。
不施粉黛,却比她身后的花儿更鲜艳了几分。
这是她吗?
不是,绝对不是。
单说那双眼睛就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似是活了一般,灵巧生动,顾盼生姿。更别说她身着大秦宫装,嘴角有对她没有的梨涡了。
难道是她的母亲?
在卫绾的记忆里,母亲的印象很是模糊,模糊到她只记得有个女人她叫过娘亲,可是什么模样却是没有记忆。
爹爹说过,母亲是个活泼烂漫的人儿,不正应了画上少女的摸样。他还说,母亲的娘家是与皇室有关联的。
或许这话中的少女真的是那个已经在她记忆里渐渐消失的母亲
第360章 御龙魔妃(十八)()
真真是个绝色美人,她明明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可却及不上她半分。
卫绾拿着那副几乎接近她身高的美人图细细打量,越看越欢喜,也越看越自嘲了起来
爱不释手地卷上美人图,放回原处。卫绾又拿起木箱里的两本书,一本是金黄色的书面,没有名字。另一本是深蓝色的,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阴符’。
阴符?
细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卫绾柳眉轻蹙,时而抬起头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时而又盯着书里面的内容作沉思状。
半晌,她忽然猛地合起书,眼神惊恐又迷茫地望向窗外。
她这一看似乎并不是在寻找什么,而是下意识地,毫无缘由地。
这样慌乱的模样是第一次出现在重生后的卫绾身上,前世她也曾有过,那是被安盈蓉冤枉自己陷害她又被打入冷宫的时候。
即便是那一次,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慌乱。
她的心狂跳不止‘扑通——扑通——’,像是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
阴符!阴符!这本应属于大秦王朝的镇国兵书为何会在她的手上?!
应该说,为何会在父亲手上?父亲可是巫咸国的人啊!
终于懂了!终于明白为何父亲被满门抄斩之后,原本已经陷入困顿的叶文轩为什么会步步为营!
原来,他是发现了这本书!原来,他是拿着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平步青云,却又在权势滔天时将她打入冷宫那般羞辱致死!
叶文轩啊叶文轩,你岂止是薄情寡义这么简单呢。
又粗略地翻看一遍,卫绾这才来到寝房,将那本书藏在了枕头下。起身离开时又觉得不安全,反复藏了几遍,她拿着书坐在床沿竟苦笑了起来。
两世为人,她是白活了,只是一本书便让她慌乱成这样。
最后将‘阴符’藏在被褥底下,卫绾又快步来到木箱前,拿起了那本金黄色的书。
能和阴符兵法放在一起的会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卫绾也同时翻开了它,可是令人吃惊的是,这本书,一个字也没有
无论是书面,还是里面的每一页,一个字也没有,就连一个笔画,一个点也没有。
这书页也不似一般的纸张,它滑腻而富有光泽,阳光下又略微透着淡淡的粉。
折腾着前后左右看了又看,最后卫绾终于放弃了,它将那本书放回原处,心里暗想着:许是还来不及写什么吧。
最后,她才拿起那件小衣服上的玉佩。
这玉佩虽小,可是那上面正欲振翅高飞的凤,确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这玉佩上飞走。
玉的背面刻着一个“月”字。大概是娘亲的名字吧。
本想把玉佩也放回去,可是心思一转,卫绾将它戴在了脖子上。
那通体透亮的美玉,一近她的身竟渐渐转为了琥珀色。
一阵暖流涌入了四肢百骸,这是卫绾第一次感觉她离母亲是那样的近。
她那个风华绝代的娘亲,也曾向她这般将这玉挂在胸前吗?
再一次将画卷打开,卫绾更加仔细地端详着里面的少女,她雪白的颈项上确实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绳,和这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儿时,她也曾多次向爹爹问起关于母亲的消息,可是每次回答她的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几次下来,她便不再问了。有了娘亲又如何,她的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她的爹爹从未对那些送上门的女子多看一眼。
她爹爹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见到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