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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顿时炸开,转过身去对谢文初吼道:“你不是说有把握吗?你就是这样对他进行治疗的吗!” 谢文初没有与我争吵,说:“一开始很顺利,各项数值也正常,后来他忽然开始挣扎,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给他打了镇定剂,为了防止他失去控制才把他绑起来,先住院吧,观察一段时间。” “我要带他走!” “乔小姐,你说了不算,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任何权利为他做主,而他本人已经同意了。”谢文初把手里的住院申请表让我看,上面写着沈易两个字,确实是他自己的笔迹。 我愣在那里,谢文初说:“你不用对我发脾气,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现在跟你回去,你觉得你有办法控制得了他吗?他疯起来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如果他对你的儿子下手,后果你承担的了吗?” 我一阵沉默,谢文初安排了病房,我看着他被送过去,又被绑在另一张床上,一动都动不了,只能躺着。 谢文初叮嘱我等他醒了给他喂点东西补充体力,我追过去对他说:“他眼睛还没好利索,你让他住院谁给他治?” 谢文初翻着自己手上的一些单子,冷漠的说:“不好意思,这并不是我需要负责的范围,我只管在一个月内让他回忆起过去,剩下的跟我没关系。”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离开,骨子里升起一股无力。 我回到病房里,把那件又冷下来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他,躲出去偷偷哭了一场,回来的买了点小米粥,进门看到他刚刚转醒,连忙跑过去把东西放下,抓住他的手说:“沈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他睁了睁眼,在病房里环视了一圈,试着动动手,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刚要说话,转头看向我,又止住了,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我很久,开口问道:“你脸上怎么弄得?” 我怔怔,我左脸上被他打得那里还有一点未散去的红肿,出门的时候化了妆遮挡,这会儿全被擦掉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看他的样子好像把事情全都忘了,便笑着对他说:“摔倒不小心蹭了一下,你都没扶着我,还好意思提呢,烦死了。” 沈翊拧着眉,半信半疑,问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渐渐有些烦躁,身体挣了挣,说:“你先把我解开。” 我刚要动手,赶上谢文初看到,直接把我拎了出去,警告了我一次,说我如果把他解开,就连看也不让我看沈翊。 我只好妥协,可看到他一直在挣那些绑带就浑身难受,诺诺的到他身边,问他饿不饿,他从那天回去之后到现在,还一口东西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 沈翊眼里满是焦躁,我呆呆的在一边站着,直到他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喘过几口气,虚脱似的说:“你放开我,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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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我的黄金时代()
我忍着心疼,没吭声。 沈翊认命的闭上眼睛,我看着他干裂的嘴唇,悄声问他:“你要不要喝水?” 他报复性的不说话,对我保持了不搭理的态度,我向前磨蹭了几步,小米粥还是温的,想来想去,只好对他说:“那你先把饭吃了,我再把你放开,这样行不行?” 沈翊别过头去,烦躁的说:“我这样怎么吃?” “我喂你啊。”我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见他皱了皱眉,反应过来后悔又晚了。 沈翊自己别扭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软下声音来,问我:“你说的可当真?” 我心虚的点了点头,他怀疑的看着我,我又坚定的嗯了声,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看了眼桌上的粥,好像也不难接受,只是我觉得那点量太少了,我能骗他一次,总不能一直骗下去,让他等一下,自己连忙跑到食堂买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又要了一份米饭。 当我把这些东西摆在桌上时,把床摇起来看到他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笑容来,问我:“你让我把这些全吃完?” 我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小声嘟囔说:“不是啊,我就是怕你吃不饱,你能吃多少算多少。” 沈翊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我把水端到他嘴边,他也喝了,食堂的菜不好吃,他挑挑拣拣指挥着我,忍着想吐的意思吃了一顿饭。我忽然就好像失重的宇航员重新回到地球上一样,踩在地上不再是虚虚浮浮的,总感觉眼前这个人,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个,当然,这个熟悉不是指十年前。 我还没等放松一点,沈翊就问我:“现在可以把我解开了吧。” 我尴尬的抿了抿嘴角,沈翊本来还算舒缓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乔绫你骗我。” 我低着头收拾东西,弄好了才搬过小凳子来坐在他旁边,说:“谢文初不让我放开你,他怕你失控我们制服不了你。沈翊,你先忍一忍,我会再去跟他说。” 沈翊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缓缓的说:“你们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被绑在这里,你让我怎么接受?” 我念着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握着他的手轻轻捋着让血液流通,慢条斯理的跟他说着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没说他打我,还把他手机拿过去,让他看苏娜的那条短信,他看不太清,那么多字他看了个开头看了个结尾,就让我把它删了。我觉得他有点绝情,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我把事情说完,他问我钥匙呢,我也拿出来给他看,他只让我收好,便不再言语,安静的把事情顺了一遍,对另一件事更在意,问我:“你是说我自己把那些画和那包东西烧了?” 我点点头,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俩话刚说完过了会儿,护士就推着小车进来,拿出一个小药封来,上面写着名字,对沈翊说先把药吃了。 沈翊对自己为什么躺在这儿还有些迷糊,对这种成分不明的药物自然不会随便去吃,护士很年轻,病人不配合她就没辙了似的,正赶上谢文初进来看,就把药和水接了过去,到沈翊面前什么都没说,直接捏过他的下颚硬灌,药片被吐了出来,反而呛了不少水,把身上也弄湿了。 我看着这一幕,绕过去一把推开他挡在沈翊面前,说道:“你就这样对待病人的吗,谢文初你根本没有资格来做一个医生!” 我只想着去找那个懦弱的院长投诉他,然后快点把沈翊从这里带走。 谢文初丝毫没有歉疚的看着我,拍了拍衣服,说:“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人,看他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如果他也这样说,自己说要走,我肯定不留,并且立刻向你们道歉。” 我转头看向沈翊,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却什么都没说,也不再让我把他解开,连换一件衣服的要求都没提。谢文初冷哼了声,从病房里离开,我有种自己多管闲事的感觉,坐在一边生闷气,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你开口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他默默,淡声反问我:“我还哪来的家?” “你别转移话题。”我气愤的转过头,看到他那副狼狈样,哪里还有过去那副跋扈的样子,心肠又软了下来,说:“你这样就不难受么?”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从受伤之后什么尊严就全被抹杀,现在又被人这么欺负,他受得了这份屈辱? 沈翊没有回答,我说:“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比谢文初更专业,更让人信任的医生,你干什么非要认准了他不可。我问你,那张住院的表格上,是不是你签的字?” 他怔怔,摇头又点头,最后说:“我没有印象。” 我心里纠结,不管谢文初了,过去把他的绑带解开,他微微诧异,想说什么被我瞪了一眼就咽了回去,换上了病号服。 晚上吃药的时候,谢文初看到我把他解开了,也没说什么,各退了一步,彼此都没再主动去挑事。我让赵嘉齐送了几件保暖的衣服过来,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点不好意思,他却还坦然,好像跟过去没什么两样,我问他蓉蓉最近好不好,他也点头,跟我讲她的近况,眼底全是似水的柔情。 赵嘉齐对沈翊的病情没有多问,临时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俩人都没见上面,他现在事情比过去多了很多,又赶上沈翊不在,实际上人人都很忙。 他走了之后,给沈翊发了条信息,说大家都在等他。 沈翊没回,说想出去转转,我就带着他到住院部前面的院子里走走。这地方有些压抑,很多精神病人在晃悠,有的不言不笑,有的疯疯癫癫,还有的像正常人一样,做着正常的事,可放在这个环境里,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我和沈翊在一个小小的人工湖边上长椅上坐下,他弯腰捡了块石子,朝着湖水里扔了过去,一道弧线过后,水里溅了个小小的水花,波纹一圈圈荡开。他身上的病号服本就松垮,又披了一件厚外衣,人掩在下面,显得格外憔悴。我看着他的侧脸和越来越多的白发,生出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来。 有风从脸颊边吹过,我们的呼吸也缠绕在一起,树叶晃着脑袋,几片飘下来落到他的肩膀上,我靠着椅背,觉得连时间都变慢了似的,让人希望久久停留 “乔绫,我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变成像他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个在看报纸的老人身上,有些担忧的神色。 “不会,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不会有人喜欢你的,你本来就这么讨人厌了。”我枕着胳膊,看着头顶的云,想起了黄金时代里的话: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我二十九岁了,我这一生的最美好的,也不过是与他共度的那几年不谙世事的青春,有懵懂的爱,以为能牵系一生的情,有埋头奋斗的目标,也有未经雕琢践踏的理想,那是我的黄金时代。 我偏头看向沈翊,“你在玩偶熊里放的那张五线谱,是不是因为那本书?” 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沈翊不知道在想什么,定定神才听到我的话,又扔了块石子,假装镇定的说:“我不记得了。” 我哧的笑出声来,他拉了拉披在身上衣服,我伸手拨掉那片叶子,忍了忍笑,说:“有时候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 “哪样?” “闷骚样。”我笑的更厉害。 他有点恼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也往椅背上靠了靠,跟我一样看着头顶的飘来飘去的云,感慨说:“这样真好。” 我嗯了声,问他:“沈翊,你还能做回自己吗?” “不知道。”他的语气也像一朵半明半暗的云,缓缓行走着,钻到我耳朵里,又说:“也许等所有的奢望都消失,但愿还有机会。” “如果有的话,你最想做什么?” “再娶你一次吧。” “我还以为你要嫁给我,发展我们的伟大友谊。” “……” 我看着沈翊被我噎住无语的样子,笑着笑着,眼眶里忽然湿润了,说:“你这人也挺讨厌的,苏娜那么喜欢你,你连人家的短信也不看完,其实女孩儿都挺脆弱的,你那么伤人家,就没有一点点愧疚?” 他好久都没有说话,我问:“你对她真的半点心动都没有吗?” 沈翊这一次异常认真,闭上眼睛说:“有过感动,但我不能。” “那我呢?” 他没有回答,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他说:“回去吧,时间长了谢文初该跑出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