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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实在是高。”十六赞叹，它还没有睡着，这不符合它的作风！
“谢谢。”倾歌摆摆手，觉得她太客气了。
三更天到了，禹离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修炼之人睡眠本就浅，一下子就醒了，她才偷偷往门外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女店家就是被人控制的纸人！早上见到的尸体才是本尊。
纸人行动僵直，一直是靠着桌子，连腿脚断了也不曾发现，何况她说话如此财迷，见到金元宝态度肯定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才是，而不是仍旧冷冰冰的。
怪不得禹离没有在她身上检测到妖气。
控制店家纸人的是一团线，另一端在远处，不知是何人操控，倾歌推开门，想要一探究竟，却被门口的镇邪符给挡住了，怎么弄都出不去。
看来，那人是不希望自己出去，被自己发现了。
她只好闭紧房门，回到座位上，喝着茶水，把玩禹离，练练功打发时间，甚是无聊。
长纯这具身子，浅眠，少眠。
倾歌就是想睡，这身子的身体机能也跟不上。
黑狐醒来的时候，倾歌正在地上打坐。
“娘子。。。昨日怎么了？怎的突然就晕了？”
“下次再敢胡闹放肆，可不就仅仅是打那么简单了。”倾歌没有睁开眼，吐出来的话冰冷异常。
第391章 道姑情系千年狐妖（12）（）
“娘子。。。。。。”
“今日随我去刘家走一遭，源头应该就是那里了，不早日解决日城的事情，我们根本出不去。”
“娘子你居然和我说那么多话了！”黑狐很激动，蹦哒到她眼前，一手牵着她的裙摆。
倾歌：骚年，所以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倾歌也没有推开他的手，想叫他名字忽然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只得默默道：“罢了，跟在我后面，跟紧。”
黑狐的身子贴得更近了，笑嘻嘻地说：“好的！娘子！为夫很乖的，不会给娘子添乱～”
这次的刘府，跟播电影一样，回到了昨日似的黑夜，道士的剑直直刺向为首的狐狸老头的心脏，猛地拔剑，老狐狸瞬间吐血，还是顽强地站着，对抗老道。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同为道门，见到妖孽何不斩杀！”老道大声对着倾歌的方向喊道。
“禹离。”
听到呼唤，禹离从倾歌的腰间跳出，跃到她的手里，挡了老道的一击，先是一言不发，左手下意识护着身后的黑狐。
黑狐看了她一会儿，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动了动嘴，最终也未说什么，步子往后退了一步，换了一副面孔，“娘子，对我这般好呢！”
“你这道姑，是非不明！助纣为虐！这等狐妖害死数人，你竟然不闻不问，好！好！等本道先收了你这叛徒。”道士面色发红，怒气喷涌而出。
倾歌轻轻地拍了拍身后的人儿，“别怕，待在一旁。”
“我要跟着娘子！”
“休要胡闹。”倾歌转瞬即去，右手的禹离轻松抵挡住了老道的剑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高傲中带着些轻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道长。
“您的控制之术还是欠点火候，需多历练些时日。”这话不是对着道士说的，是对着大堂中，那个站了已久的长发女子。
她长了一张清纯的脸，算是小家碧玉，乌发杂乱地散落下来，几根遮住了半张苍白的面容，她穿着崭新的喜服，耳朵上的金色耳环还没有落下来，不难猜出，这是过世刘家大少奶奶。
“是么？”那女子一笑，带了点疯癫和痴狂，“还望道姑赐教。”
禹离张开，轻轻地一扇，便轻松地在女子周身下了符咒。
“自知不如我，为何还要以死相拼？”倾歌不解，引她前来，就是为了看一场道士打狐妖的戏码么。
“世界上最无情的便是你们这群臭道士！言而无信！我不过是试探试探罢了！”女子放声尖叫，脸色又白了许多。
说着，她疯了似的往后院跑去了。
“娘子，别去！”黑狐力道大的出奇，这是他第一次那么严肃的神情看着她。
倾歌安慰他，“没事。”
黑狐也跟了上去。
“官人，过了今日，你便是我最美的亡夫了。”一道和刚刚女子一模一样的声音传来，女子却不见了。
倾歌戳了一道眼儿，看里面的情况。
“翠华，你。。。。。。你说什么？”新郎官不可思议地看着名为翠华的女人。
她慢慢变成了狐狸的模样，吓得新郎官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哈哈哈，我呀，是被你们人类请来的臭道士逼迫的！要不是你们人类无情的猎杀，搞得我整日就知道躲躲藏藏，我会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吗？！”
第392章 道姑情系千年狐妖（13）（）
翠华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脸上尽是悲怆的苍凉，她无奈地看向男子，很轻很轻地说：“刘先，你不要怪我，我是为了代替你，更好的，活下去！”
语毕，她张开血喷大口，吐出内丹将自己的灵魂依附于上，迫使刘先张开嘴巴，把内丹吞了进去，成功挤走刘先的灵魂，换到自己身上。
场面的血腥感绝不是一个薄薄的木门可以阻挡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倾歌对十六说。
“是的，这一点我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十六摸了摸下巴，竟然在听倾歌说话。
“你。。。你？！”
刘先可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己被换到一具狐狸的身上也没有吓晕过去。
“为了保密，我还请了你请来的道士，杀了我的家人。。。。。。们。”翠华出口成了男声，轻悠悠地说。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刘先破口大骂。
“你就用我的。。。身体，去扛那个臭道士击打吧！”翠华阴狠狠地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道士奇迹般复生。
翠华装成一副惊恐的模样，声泪俱下，她跑过去，“道长！道长救我！这。。。这是个妖女。”
有了刘先的人身庇护，道长相信了真正的狐妖，尽管刘先怎么苦苦哀求，最后，还是成了剑下亡魂。
翠华在道长的身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知道了吧。。。我就是刘先。。。那个妖女就这么生生地害死了我！”他又发出了尖锐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曾经喜欢过她么？！”
“别吵了，”黑狐不满，自动堵着倾歌的双耳，“我娘子听了烦躁。”
倾歌说：“无妨。”
“哈哈哈！就是他们这群黑白不分的臭道士！如果。。。如果。。。。”
“如果当年遇到的是我，你就不是如此境地了，你想说这个，对吧？”倾歌接下了他的话，找了旁边一张木头板凳坐下。
“是。。。是啊，”他看着倾歌，“你跟着那臭道士一起杀了狐妖们，如果当初。。。当初是这样。。。。。。该多好。。。。。。我就不用独自守在这里。。。”
“独自，守在这里？”倾歌的重点在最后一句话。
“我为了报仇，化为厉鬼杀了翠华那个歹毒的女人！终于。。。终于在这里。。。。。。”
“刘先，你。。。爱翠华吗？”倾歌问了这么一句话。
那缕魂魄抬头，不假思索，“爱，刻骨铭心地爱。”
“爱，是这世界上分量最轻，也是最重的字眼，它可以甩掉的太多，背负的，也太多，拿的起，就不一定放下。”倾歌慢慢地说。
“可偏偏有些傻子，到了最后关头才意识到，她所渴望的，从来都是爱，可望而不可即的爱，被她遇到，却。。。被她放走，太傻了。。。。。。”
“不是任何人都有迷途知返的幸运的，也不是所以人，都懂得珍惜，或许，你没有想想，你自己为何不怕变成狐狸之后的翠华呢？”
听到这一句话，听者愣住了，是啊，为什么不怕呢？为什么呢？！
不应该是立马晕倒，更惨的是。。。会直接归西吗？
为什么？他不怕她，反而还激怒她呢？让她。。。。。。摄取他的灵魂，交换身体。
“你没有想过，你，刘先，是爱翠华的吗？”倾歌说道。
因为爱，所以信任。
因为爱，所以放弃。
因为爱，所以。。。。。。
第393章 道姑情系千年狐妖（14）（）
所以。。。。。。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身体。
“你觉得，刘先认识到了这一点吗，翠华？”倾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直看向了那抹无助的魂魄。
“你说什么？”
“我说。。。。。。刘先对你的爱，你。。。知道吗？”倾歌再次重复了一遍话语，眼神中略带一丝悲哀，或许是同情。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翠华，我是刘先！”那女子似乎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死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声音拔高了许多。
倾歌笑了一下，说：“人死后，就算生前换过躯体，灵魂也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你的话语之间，无一不透露你的身份，看来你背后的人要哭死了，找了个演技如此之差的人。”
“你胡说！”
“你也是在死后才知道自己爱上刘先了吧？原本是你的猎物，但在朝夕相处中，你爱上了他，爱上了这样一个对你无微不至，甚至会牺牲性命的人，刚刚的场面，你没有改过吧。。。。。。我劝你，仔细看看他右手上面握着的是什么。”
话语虽然残忍，但。。。是事实。
刘先死前，左手握着的，正是道长给的镇邪符，短时间内可以躲避所有的妖魔鬼怪，只是，这张符，被人刻意撕毁了。
这样一个保命的物件，是不可能被有心人弄坏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刘先自己弄坏的。
也许，他早就知道她是狐妖了。
也许，是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偷偷撕毁的。
也许，他。。。。。。故意成全她，让她做一个真正的人类吧。
也许。。。。。。还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实。
“哈哈哈哈，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们往往不愿意相信真实的事物，因为。。。那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
其实，世间万物，包括妖，也一样。
只愿意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
“在刘先死后，你才明白你爱他至深，只是。。。刚刚换过魂魄，肉身死亡，灵魂无处安放，早已破碎，你再也。。。看不到你爱的人了，所以第二天，你自杀了，也杀了。。。。。。整个刘府的人，也杀了，那个道士。”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还杀了，整座日城的人。
“哈哈哈，是啊，如果不是他们赶尽杀绝，我会想到换灵魂吗？是他们！是他们逼死了刘先和我的！是他们！让我再也看不见美好。”
“一派胡言，杀死刘先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迷糊的心，不过我承认，有些人类的愚昧，是要被世俗所淘汰的。”倾歌默默割破了自己的鲜血，拿出一张符来。
“胡说八道！是他们——！”翠华好像发火了，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你改了一点内容是吧？第二天，你是自杀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恢复狐妖的神力，才能镇守这里，等着。。。。。。一个不会再归来的人。”
“你闭嘴！啊啊啊——”翠华气急，手中聚集的妖气很浓烈，向倾歌打去。
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