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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忧,我自会去料理,秦伯伯若能将武功心法借小侄一看。也不算违背了当年誓言。小侄也自感激不尽。”
李干此时右臂诡异的弯曲,痛的冷汗直流,心里更加惊骇,这小子莫非是被打得了失心疯?雄虎帮不来找他麻烦,他反倒要来寻死!?
秦关山却默然不语,苏留目光灼灼补充一句:“大丈夫做事,万万不可假手他人。雄虎帮这仇,且先记下,日后我亲自上门讨教。”
既然已经穿越了,那么,不趁眼前这个良机抱上大腿学些武功,简直就是暴殄天机。
他这一番话说出口,却没料到语不惊人,人人自惊。
这一下,场上十多人都嘴巴张大怔怔地站立雪中,俱都愣愣看着挺拔站在雪里的苏留,眼里却闪现过不可思议的光芒。
何时,这个自闭懦弱的少年有这份胆气要去挑纵横无忌的雄虎帮了?
紫面中年人也没有想到苏留说出这一番话来,铁面一沉,转向雄虎帮众人厉声道:“还不快滚?”
雄虎帮几人再不敢多言,抬着李干落荒而去。
秦关山面如坚冰,看了苏留一眼道:“大丈夫吗,万不能假手他人。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了拍苏留肩膀,转身离去,不觉间袖里落出了一本淡黄色的书册,自言自语道。
“那本秦家祖传的武功心法,竟不知何时丢了。”
“阿大,你送送苏郎。”
如此一来,他也不算是破了誓诺,教习苏留习武。不过他心里仍是惋惜,这少年心气极高,十四五岁才来习武,骨骼已经初步成型,已难有所成。
这伤人的话,他却没有说得出口,这孩子命途多舛,自己终究算是他的长辈。
风雪飘忽,锦袍在风里咧咧作响,秦关山左手握拳背负,右手抚须,注目凝视这个漫天风雪中踉跄离去的少年,又有一抹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浮现心头。
啊大在边上扶着这个倔强懦弱的少年,只得见他身上的月白长衫似比雪还白上几分,只是缝缝补补了几次,看起来有些素淡。
不过,说不上来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今天说出这一番惊人话语的少年,跟以往那个懦弱善良的孩子又有些不同了。
到底,有何不同?
一路走来,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迷雾也似的记忆碎片,一种种对世界的明悟认知浮现心头。
苏留并没有跟啊大多过交谈,甚至连阿大什么时候走掉都未有察觉,拖着两条冻到快失去知觉的双腿,沿着记忆里的这条小路出了秦府,穿过后山密林,边走边想,总结出眼下面临的三个情况。
第一,自己穿越了,穿越到古代,却不知道什么朝代。
第二,综合方才那个“秦伯伯”跟门下弟子的言论,当今世道的价值观是以武为上的世界。
第三,倒霉,自己无疑是倒了大霉。
其他人穿越过来,不是老爷爷就是老子是皇帝王爷。
看看自己这一身寒酸衣着,却是个苦命的娃,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了。
不但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还得罪了帮派势力,苏留脑海里隐约闪现过的那些死鱼眼冷冷的眼神,心里实有些紧迫,以他如今的实力,实在没有对抗的资本。
不过,这一副身体倒是十四五岁少年的身体,白皙柔嫩的肌肤也不是前世的自己所有的,心里自嘲一句自己倒是大叔变正太了。
“啊大什么时候走了?”
缓步过了密林,进了一处小院,苏留好奇的打量周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院里稀疏简陋的篱笆围绕当中这一间林外小屋,当下脚步戛然一止,苏留脑海里的波澜渐渐平息,心里竟然浮现一种魂牵梦萦的感觉。
山脚密林之外,这一间平凡破旧的小屋木门紧闭,苏留却凭着这一种熟悉的感觉上前轻轻扣在寒风中哗哗作响的柴门。
手指,微微颤抖。
苏留知道里面有人,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笃笃笃,笃笃。
三重两轻,再倒换做两重三轻,节奏不急不缓,一下一下好似扣在了心上,少年只是轻叩柴门,却好像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指节与门板交击清脆的敲击声跟呼啸的寒风混在一起,交响成一种奇妙急促的声响。
然后,门吱呀一声便开了,苏留看见这个人,万千记忆碎片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他的识海,他张嘴而复闭合,又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喉咙似被无形大手扼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脑海里那些千千万万个被迷雾罩着的记忆碎片,根本无法抑制,就似要爆裂沸腾开来一般。
这个无关风雪的故事,就此开始。
第三章 梦里白玉京()
幽远雪深,林中小屋。
好美的女人。
这也并不能称作女人。
或许,只是一个小女孩。只是久经欢场的苏留好似一眼预见眼前这个抿嘴披着狐裘的小女孩十年后祸国殃民的样子。
雪一样白的狐皮,无半点瑕疵,是自己设陷捉来珍贵雪狐制成的裘衣,给妹妹作为御寒衣物罢。
呵,是自己的妹妹呀。
然而,惊艳之余,苏留却发现哪里不对了。脑海里的平息的波澜陡然转做狂潮。
是了,秋波明眸,对于一个女人亦或是女孩而言,无疑都是最具灵气的神来一笔。
而小女孩的双眸,却是带着些死气的暗灰色,看到这一双死气沉沉的灰暗双眸,苏留睁大了眼,眼里红丝如蛛网丝线一般蔓延,心里空空落落莫名一痛,脑子里千万万个记忆碎片如潮水一般汹涌,狂沸,陡然暴响,然后瞬间炸裂。
可惜了。
以上,是苏留昏死过去后的最后一个想法。
漫风雪,尘世白绝。
“门外是哥哥,却怎么不说话呢”
苏千千喃喃念着,小手抚触着木门,沿着门板寻着门闩,天寒地冻,细嫩比狐皮裘衣还白的小手也给冻的有些僵了,方才那特殊的敲门声也是她跟哥哥约定好的暗号,哥哥却不说话,一定出了事了,心里更加着急。
虽然双眼不能视物,可小千千心里却一直默默算着时间,自哥哥去秦府也一夜有余了,只是哥哥在门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冷风吹的屋檐下的雪一片片的往下落,木板的纹路好像也透着跟屋外可怕漫雪一样的坚寒冰冷,小千千白怯怯的小手终于摸到了门上的把手。
吱呀一声,木门突兀的被推开,苏千千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哥哥,哥哥。”
千千的声音柔弱且坚定,只是依旧没有人应她,回答她的只有无情冰冷的飞雪朔风。
然后她蹲下小小的身子,在冰凉的地上摸索着,终于给她了摸到了一具暖和的躯体,千千吸了吸鼻子,抿起冰冰凉凉的唇,用尽全身的气力将苏留往屋里拖去。
好在简陋小屋她已经十分熟悉,也没有多余的家具,连门到简陋的小床跟门都是直线摆放,苏留这一具身体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平日的营养进补也不到位,发育羸弱,此时倒是省去了不小的麻烦。
当然,千千很努力的拖抱着苏留,没有时间落泪,她也没有发现背上的那个昏着的少年眼角有一滴滚烫晶莹悄无声息的滑落,坠在雪地上,融了一个小小的圈
自己好似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的自己也是叫做苏留,诗书医经,无一不通,只是懦弱自闭,不善言谈,带着千千与一个老头相依为命。
想到老头,苏留眸子里多了些湿意,就连相依为命的关老也在一次外出采药之后再无音讯。
似乎,是被整个世界背弃了的感觉啊。苏留心里吐槽一句狗血。
正迷迷蒙蒙之间,苏留似乎睁开了眼,看到的却不是阳光,而是一种柔和炫目的光芒。
下一刻,一扇古朴陈旧雕纹繁复的白玉门凭空浮现,若是平时,苏留只怕要失惊出声。
不过此时,连穿越这等事情都已经历过,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苏留全心全意感受这道门的玄妙气息,脑海里各种消息浮现。
有趣。
苏留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根据这扇白玉门展露的冰山一角,他可以通过这扇门穿梭前世各大家的武侠小说。
看着门上的玉石的显示的刺目红字计时,下一次任务在七日之后。
苏留双目闭合,心里却没有对未知的恐慌,反而有些别样兴奋之觉。
白玉门隐在脑海,旋即消失不见。
再次睁眼,窗外的天已有些昏暗了,看来已是将夜,不过苏留没有急着起身,他前世本就是个谋定后动之人,当下开始静静的回味这少年的一切背景。
既然已经身处这么一个世界,近的来说,为了眼前的那些恶匪带来的危机,远的来说,为了妹妹双目复明。
而武功,都是眼前必要的一个手段。
更何况,秦家的武功心法已经在手。不练出个名堂来,似乎都不太对的起自己穿越者的名号。
很快,苏留就再没心思细想计划了,脸上忽然传来了冰冰凉凉的触觉。
眼前小姑娘正伏在床边,伸出白嫩的小手柔柔的在自己脸上轻触,苏留心里泛起一阵波澜,梦里懦弱的自己可无力守护这么美好的事物,以致于被人盯上欺侮。
一种恍然如梦,怅然如失的感觉浮现心头,下一刻,一个坚定的信念浮现心头。
如今,我是苏留,苏留就是我,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我定要医治好妹妹双眼,叫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苏留心里如是想道。
“千千,饿了么?”
年约十岁的千千还在摸索寻找苏留的身子,这时候听得哥哥熟悉如常的话语,才放下心来,展颜笑道:“哥哥可无碍么,千千煮好了粥了,快些去吃了吧,还可爱的补充了一句,“千千吃过了的。”
苏留牵着千千的小手去看了锅灶,果然有粥,只不过只装够一装小碗的量,在锅灶里散发着热气。
日前自己口粮只有十来日光景,去卖药材换的钱财,不想也全给小镇上的地痞流氓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也难为千千了,这一两日里只怕是饿得不轻。
苏留目光闪动,冷笑一声,但想到自身光景,却不免一阵心酸。
心酸,真的心酸,想前世的自己小有家景,更有个隐世的老道教了一身的功夫,锦衣玉食夜夜笙歌那是自然的,在沪城里也算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的青年才俊。
眼前呢,这一碗粥,居然还要被一个瘦弱娇俏的小女孩相让,看妹妹的面目虽然灵秀妍丽,十足的美人胚子,却十分清瘦,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一副发育不良的状态。
锅里清粥传来阵阵清香将他拉回现实,身边千千的小肚子倒是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啊。”千千羞赧的把头靠在了苏留腰间,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再也不肯抬头。
苏留苦笑,这个小丫头,只怕自己也是没有吃过的,熬好了粥,等了一日一夜,只是为了等自己回来吃。
当下将这一小碗的粥,分作两碗,与千千一同吃了之后,仍是有些饥饿,但是周身疲乏之下,苏留抱着千千躺在了床上,两人相拥入睡。
屋外飞雪,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