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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苏留也曾经跟他一样做过这样的梦,将希望寄托在那具腐朽的尸体上,但是他已经醒过来了,准备用自己的头脑跟双手来实现那个梦。
当然,可怜归可怜。苏留并不是圣母,人要杀他,自然要斩尽杀绝,以免后患,更何况任务关键人物也就是他,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转轮王。
今天,注定只有一个人能走出云何寺。
转轮王摩挲着手里那柄代表地位与权势的转轮剑,那团阴影之中似乎尽是嘲意,他粗着嗓子嘶叫:“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覆灭邪恶?你想做英雄!?你知道做英雄的代价是什么吗?”
转轮王有意摄敌心神,这一声狂啸,严厉冷肃,不怒自威。更已带上了转轮王一身的内力,简直可怕到难以置信,当空好似穿金裂玉一般的炸响。
若苏留杀过的人,只怕是连转轮王的零头也比不上。他那一股浓烈粘稠有若实质的杀气,登时惊起了一片林中寒鸦。
荒冢凄凄,黑硬的墓碑跟夜色融为了一体,一身黑袍罩体的转轮王似一团阴影隐藏其中,如同黑暗中的王者一般,他桀桀冷笑,笑声粗狂诡异,方位也几方变幻,捕捉不定,他在黑暗里打量了苏留半响,忽然叹息道:“难得江湖无对手,看来今夜此地要多一座新坟了。”
苏留的眼神如月光一样温凉,嘴角更悬上了一抹笑意:“你根本不必在我的面前假装自己是个雄伟的真正男人。”
这句话,像一柄匕首,却远比任何锋利的武力来的有力,直接插在了转轮王的心脏。
任何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个腐烂伤疤被揭开,再被撒上了盐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受,这也绝对不是转轮王所能忍的,他的眼里已燃起了两鬼火也似的萤绿光芒:“紫衣儿,也敢称侯!”
苏留大笑,道:“太监老狗,何足道王!”
转轮王呼吸一窒,太阳穴、额前四条青筋,全部凸现,只是呼吸之间,就重新归于阴冷,忽地也放声狂笑,笑声如夜枭一般的尖锐难听,这时候的他丝毫不加掩饰:“你妄想乱我心神,江湖年轻一辈之中,也算有些城府了,只不过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过今晚?”
“年轻才俊我见得多了,你这样狂妄的子我也杀了不少!”
言语之间,简直把苏留当做了一个案板上的鱼肉,就好似他已经稳稳的吃定了苏留。
听到这话,苏留却毫不生气,手里辟水剑呛然出鞘,道:“听你的剑法是天下第一,来让我见识下你的转轮王剑;今晚无论你死不死,我都会告诉你另一个秘密。”
话不用多,有时候话也许根本不必再,这些话可以用穿过敌人心脏的剑来代替。
话到尽头唯有死。
你死,或者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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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忍见人间枭雄死()
苏留与转轮王,已相对而立。
转轮王摘下了面罩,身高八尺,样貌十足的男人,他撕掉了粘好的两撇胡子,缓缓地抽出了他的剑,冷冷道:“我用转轮剑杀你,希望你配的上我这把转轮王剑。”
他这把剑剑柄与剑身交接处,有一轮圆转如满月,这倒是让苏留想起来白玉京里当空圆轮。
他剑还未出鞘,已经有一股凛冽的森冷气息锁定了苏留。
下一刻,转轮王脚步蓦地刺探,已如箭一般激射而来,苏留抬剑相对,手里发出清吟的剑正是辟水剑,所用的剑法起手也是辟水剑法里的一记剑招。
两剑相交,瞬间封住了转轮王这一剑的攻势,苏留的辟水剑就要寻隙而上,后续杀招倏地如连绵阴雨一般展开,得了辟水剑法以来的这些日子,苏留可没有半分松懈,剑法进境不是当日初见偷学的那几下可比。
转轮王眼角一斜,王剑一挡,剑也如蛇寻隙而上,嘴角更是一抹残忍阴狠笑意:“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辟水剑法”
他一说完,整个人就似化作了雨丝一般,步法身形转动,似柔婉的江南女子一般,剑法直由大开大合转作温柔婉转。他身材高大巍峨如山,用的却是戚戚暧暧的阴柔剑法,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苏留手里剑势顿变,先是嵩山派的一招“人中之龙”,再接了两剑崆峒派飞龙夺命剑里的两招,才堪堪接住了这悚然一剑。
到了这时苏留才知,要把辟水剑法十足的剑意发挥出来,非要阴到极致不可,只是走了这一极端,除非你心里先天阴翳,又或是女子,便只有宦官这一路可走。
也无怪乎转轮王能用出这气象哀绵无尽的一剑,自己却只得辟水剑法的控劲之道。
转轮王脚步倏止,轻咦一声,阴声道“嵩山、崆峒这群废物的剑法你也会”
不过,他哪里会放在心上,转复又冷笑一声:“些末小技,不足为道。小子,记住了,你不会的这四招辟水剑有一个名字,叫江南阴雨。”
“为什么是四招叫一个名字”
苏留心里惊疑,就见到转轮王的剑势陡然转疾,如疾风骤雨迎面而至,江南阴雨,本就是取的江南又急又细连绵不绝的细雨之意。
苏留用辟水剑法开手,至多能延展后续变招九剑。但转轮王,他此时由江南阴雨起,一口气连出了十三剑,剑剑如毒蛇探首,一剑更比一剑绵密难躲,每一剑都是辟水剑里的杀招。
杀招,当然是杀人用的。
但江南阴雨后十三剑的变化,还远不止,在苏留接下第十三个变化转折的同时,肩臂上已经给割开了数道细口子。
转轮王心里开始放松,哂道:紫衣小儿,技穷于此,束手就死吧
到了这时,转轮王剑便清吟一声,第十四个变化竟然是剑尖在霎时间从肋下往后翻折,直挑苏留大椎穴,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幻,剑身几呈现一个直角弯折,简直神乎其技
剑还未到,苏留便已觉得背后一寒,一凉。
若说前边的四十剑转轮王还存了试探的心思,这最后杀机几乎全部炸裂的一剑是已经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一剑。
但苏留几乎就在产生感应的用时,脚下神行百变倏地踏动,身子就如扑倒一般,往前连连腾冲了数步,堪堪避过了这一招由江南阴雨展开来的必杀一剑。
这时候他才知道彩戏师发自内心感叹的转轮王深不可测不是一句谬言。
苏留凝神静观,虽然一直处于守势,转轮王这一剑都只堪堪掠过苏留背部,却隐闻金铁相交之声,心里陡然惊异,忍不住叫出声来:“不坏神功”
“好,好,好,既然如此,让你死在我转轮剑法之下,也算不污了我剑,这剑法只一剑,必杀的一剑。”
“接剑罢”
转轮王脚步一沉,寻常剑法都是讲究招式精妙,但他这一剑转轮剑法却是平平递出,剑尖如凝着一座万仞高山,千斤沉重。
一剑出,气劲撕裂,闷闷之声,嗡然炸响,剑已自直直地刺到了苏留颔下喉前。
再进一分,苏留必死
转轮王脸上依旧露出了阴冷的微笑,在这个时候苏留也笑了,温和的微笑。
他还有刀,倏地探手,拔刀,出刀。
一刀如笑,好温柔的一刀。
阿难刀。
“怎么身体这么冷是在发抖吗”
这一刻的转轮王,感觉体内似乎有一个黑洞,正无限地吞噬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已恨死了苏留,更恨死了自己: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这么可怕到头来,我还是低估了他。
当然,苏留没有死,他却真的要死了。
那一刀穿了他的心肺边叶,他一动,就扯动伤口,然后就忍不住地自口鼻之间涌出一大口血沫。
“他的禅,不是我的道。”
“我的阿难刀,不是度人成佛的阿难刀,”
原来这一种武功,在两个人使来,有时候会变成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武功。
陆竹的一刀,总留住三分势在,刀意不能全竟,所以那一日苏留才伤而不败;至于苏留,早将陆竹的每一刀都印刻在心里,时时推演,夜夜苦练,他自己悟得的阿难刀,却不是沾染了佛息的慈悲刀法。
苏留一刀在手,就要势尽,绝不留半点慈悲,务求斩尽杀绝。此时刀一出手,便是江南连绵成绝的蚀骨阴雨也无可阻挡。
正是江南阴雨当季,苏留摸了摸颔下,一点血痕犹在,他的目光,在这样的星夜里,简直比月光还冷,今夜又开始下雨。
江南阴雨幕下。转轮王跪倒,双目瞪大,但慑人的精光却早已经渐渐涣散,头微微垂下,看着苏留一点一点地抽出插在自己胸前的那把刀,以他的杀人经验,瞬间就已经判断出了这一刀是自肋下入,横劈霎时转作竖削,先穿过了肺部,再刺伤了心脉,创口极大,几解开了他整个人
一抹悲凉浮现心头:“这一刀,真是当世第一刀无愧紫衣侯的名号。”
“我活不成了。”
转轮王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复又喷涌出一些血沫,苏留蹲下身子,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转轮王:“罗摩遗体的再生造化,是假的。”
梦,是不是已经该醒了
“不,我我不能死我要我恨我”
这简短支离破碎甚至不能算完整的一句话,转轮王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刻钟。
在这个时间里,苏留已经面无表情亲手为这个当世第一高手做了一个简陋坟墓,用的是他象征着武林中最煊赫最能代表地位的转轮王剑,亲手将最后一抔土,埋在了他的脸上。
给他立的墓碑也寻常无奇,写着:做一辈子梦的男人,曹锋。
平凡而健康的人,是最幸福的。
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平凡的幸福,因为这恰恰是有些人得不到的。
烟雨幕下,云何寺无名碑前,苏留负手叹息。
忍见人间枭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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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最后再杀你一次,好吗?()
“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问出了这一句话,两个人也几乎是同时
不对,只有苏留一个人笑了,细雨低着头擦拭自己脸颊上的血迹,忽然抬眼道:
“你身上好像有七道创口,还好不要紧,用些金疮药就好了,黑石的杀手都”
“我知道的;黑石的杀手已经全部覆灭,你做的很好。但你身上的伤口只有三处,伤势也都还好。”苏留温和笑道。再看了一眼白玉京里的提示,覆灭黑石进度100。
一时之间苏留的心里却有些感慨,鹿鼎记里出生入死,不可否认有的时候做事还真的看脸,要是剑雨也要求灭掉这个王朝,自己也只能徒呼奈何。
红玉楼的这一役几乎全是崆峒派的弟子在顶,伤亡十分惨重,苏留交代了青衣一些事情后,便又回到了他的房间,红玉楼的顶楼,这里就是苏留在这个世界的房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确实是有一些惯性的。
“你在想什么?”
细雨在苏留背后,问道。
苏留望着窗外,苦笑道:“我要走了,这里的局势就全部交给你掌控了,不要招惹冯国公。”
“我不要!”
细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比冰还冷,只是有了一丝颤抖。
“不要任性。”
苏留的声音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