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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留甚至都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的抽~出了晨昏无影的承影神剑
与此同时,王谢堂巷里。
一个身着浮夸绿袍的老人正在阴影之中渐渐的显露身形,胸前八仞白纹,极是显目。
“跟了本座这么久,够胆的出来一见?”
这个绿袍老人脚步一顿,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气机瞬间提起,矮壮的身躯蕴藏着一种极磅礴的力量。
他背后高墙之上,缓缓的出现了一个头发披散的雄异男人。
这雄魁男人一出现,登时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阴影之中,自上而下的俯视,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阁下好大的胆子,知道本座是什么人吗?”
绿袍老人面皮皱如老菊,沟壑遍生,但是一身气机绝对不是寻常老人的那种枯槁。
“杀手楼,惨绿妖红双神君,八仞白纹,身在杀道,不入地榜,列黑榜第八位,三十年前便已经是稳稳当当的洞玄上三层境界宗师修为。”
披发雄异男人冷淡地问了一句:“是也不是?”
“好,好,好。竟然认得本座,你又是什么人?”
绿袍老人阴沉冷笑,仰首看着披发雄魁男人。
披发雄魁男人平静道:“你出现在我面前,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好狂妄,不过正合了本座的脾性,便留你全尸也好。”
绿袍神君陡然低沉怪笑一声,宽大袍袖一卷,身子一飘一荡,往披发雄魁男人掠来,来势极快,须臾之间,已经连挥了不知多少掌,当空绿影森森,鬼意渗人。
恐怖的是,每一道幽暗掌影居然都好像凝做实质也似。
“似阴还阳,雕虫小技。”
披发雄魁男人左手一封,如隔断天堑,右手一翻,一拳轰出!
滔天的恨意,如天河江潮荡涤人间,将绿袍神君的掌力都倒卷反推而来。
“不好,这无端找上来的疯子竟有这等武功,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只过了一手,绿袍老者身子一晃,心神也自一震:要一个武者心里生起这一种心思,那便是遇着了强敌,境界越高,可以入微神觉,对敌我之间的差距更能看的秋毫不差。
披发雄魁男人先出了一拳之后,得势便不让人,人在空中,马上再拍出一掌,如轻飘飘的柔云绵意,将绿袍老人的无数个逃跑路线都死死的封住。
先前一拳恨意滔天,这一掌却轻拿轻放,大有举重若轻之感。
“不好,这疯子功力犹然在我之上,要拿下他,起码也是三百招外,先跟妖红会合再说!”
绿袍老者长啸一声,旨在引起搭档的注意,身子先一缩,仿佛缩骨一般,整个人骨头都短了树寸,小了数寸,如弹丸一般猛地朝空中窜去。
他脑子灵活,思路清晰,知道自己一人对敌,胜算不大,登时便舍弃了脸面寻求搭档联手杀敌。
只可惜这一位绿袍神君一纵一掠疾风卷动,一去十多丈,瞬间便越墙而过,眼见得就能与老伙计妖红神君双杀联手。
披发雄魁男人冷冷看着,意气风发的高呼一声,一手发出一道啸绝气箭。
“着!”
箭音伤而不艳。
箭意断且不绝。
这一箭悍然轰穿了这个绿袍老人的胸膛,将他整个心脏都轰的粉碎。
他死前犹然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地榜宗师,逍遥人间,杀道往来,更是所向披靡。
到这个境界的高手,每一个都足以开宗立派,混个江湖中层势力的龙首绰绰有余,今日竟然连这个披发雄魁男人的三手都接不下来。
惨绿神君已经不能说是惨绿,身子如败革一般,被轰落到了王谢堂外的莲花湖里,湖水晕开一朵赤红妖莲。
“伤心绝情神元侯,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已经是天榜中人本座好恨啊”
第一个先葬莲花河。
宗师陨落,也只等闲。。
第九章 乘龙鲤()
♂,
“一恨天道不公,二恨妖红老鬼不至,不然本座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湖面只余这一个蕴含无限恨意的声音幽冷激荡。
那个披发雄魁男人负手临湖而立,只在片刻之后,王谢堂里终于呼应也似的传来一声包含了无限惊惧的苍老惨呼之声。
“第一个,第二个。。。”
他深深的看了王谢堂一眼,踏湖而去。
大争之世,龙蛇起陆,英雄枭雄辈出,宗师陨落如走狗烹,并不足为奇。
第二位黑榜宗师,丧身王谢堂中。
苏留目光从门缝里往外掠了一眼,轻出一口气,袖子一动,承影神剑如灵蛇归藏消隐,一隐而没,化尸水沾得一点,即时将杀手楼派来的妖红神君的尸身处理妥当,手上只有一本纸质昏黄的小册子。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一卷‘千红万诛绝灭手’还算有点意思。”
这门黑榜前十杀手妖红神君的武功,确实尤其独到之处,换做当年的苏留,必然要引为最强杀招之一,但是到得今日,苏留却早已经不同初入江湖之时那般绞尽脑汁的搜集绝杀秘招作为自己的杀手锏,一目十行的扫了下来,举一反三,居然看出这妖红神君的大致脉络。
“好可怕的气机,只怕是杀手楼妖红惨绿两位神君加在一起,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这人究竟是谁?”
苏留有天子望气术在身,这时候黄庭之中灵光一闪,似乎感应到冥冥之中,有一道精神念力透了过来。
以他的修为,对于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竟然都不能完全掌控察觉,可见那人修为之高。
心惊之余,门外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师父,回来的晚啦,许都东市,果然繁华好玩的紧。”
林兮从大门探首出来,见得苏留沉目凝思出神的样子,不由得先缩了缩肩膀,压低了声音问道:“老黄,怎么感觉师父神情不太轻松?”
老黄垂目扫了一眼,落在那一滩尸水之上,咧嘴一笑,道:“世上自多魑魅魍魉,不值一哂。”
。。。。。。
杀手楼妖红惨绿双神君之死,并不算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两人同列黑榜前十之位,武功修为显然都是得到世人认可。
苏留杀了妖红神君之后,却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至于趁夜而至的邀请。
这个来延请苏留的是王府里的孙公公,虽然从未见过,但是面善的紧,和声细语道:“苏宫主,挽秋殿下知道宫主尚未尽兴,特地着咱家来请公子去莲花湖里一赏许都夜景。”
他瞧着苏留轻淡的“哦”了一声,目光幽如深渊,似乎不怎么意外,忍不住便低下头去,不敢与苏留目光交接,顺带着连躬身的幅度也更大了些,恭声道:
“莲花湖是咱们许都的独有奇景,前朝还出了个酸儒,作了首诗,叫什么‘毕竟猖都九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红鲤夜月红’说的便是咱们王府的千里莲花湖,夜里红鲤翻月,美人温酒,总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这位王府里的大公公不愧是接人待物极有一套,连苏留听了都忍不住忽视了挽秋公子深沉的杀机,生起一种要去一看究竟的想法。
林兮嗤笑一声,不屑地哼了一哼:“那有什么稀奇的,云水剑宫镜湖环绕,奇景见得多了。”
寻常丫头在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瞧热闹的叛逆阶段,林兮再怎么不同寻常,也有些少女心性。
孙公公干笑一声,道:“云水剑宫自是猖魏第一圣地,不过许都莲花湖,也有些不同之处,宫主力挫南北双雷神,是不世雄杰,很得王爷器重,自该不负当此良夜。”
苏留冷笑道:“我若是不去,那又如何?”
林兮幸灾乐祸的噗嗤一笑,孙公公却是一愣,脸色好不尴尬,似没想到自己已经说的天花乱坠,这个年青的云水剑主却依旧不为所动,跟那上一任古朴严肃的姓楚的剑主也有些相承的不近人情,这却叫人进退两难了。
他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方法,苏留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玩味笑道:“公公先回去吧,记得回你主子的话,今夜莲花湖不见不散。”
孙公公长出口气,总算是不负人望,口中只道:“好,好,好,咱家这便去安排,那扬郡瘦马,故楚蛮腰,一应俱有,全看宫主喜欢了,嘿。。。。。。“
这老头一脸意犹未尽的猥琐暧昧,林兮听得呆了一呆,歪着脑袋在想那些“扬郡瘦马”“故楚蛮腰”究竟是什么意思,苏留却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这等尤~物都能搞到手,有点意思,你主人也真是费了大心思,只管去传话便是。。。”
孙公公嘿然笑了两声,躬身退了出去。
林兮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小~脸上微含愠色,狠狠的瞪着孙公公,听着苏留将欲赴会,小~脸又垮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苏留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一定在想,这挽秋公子分明是不怀好意,我为什么还要赴会?”
林兮迟疑道:“是。。。”
苏留看着林兮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淡淡道:“那你认为我是该拒绝他么?”
林兮忽然抬头,清澈的双眼与苏留对视着,道:“弟子能想到的事情,宫主一定也思虑周全了,宫主一定要保全自己,你是云水剑宫之主。”
她双手抓着衣角,嘴角微翘,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倔强。
“是啊,正是因为我是云水剑宫之主啊。。。。。。。”
苏留轻叹一声,却眯眼笑道:“单只一个挽秋公子,能量有限,无论他摆出什么阵仗,全都不足为虑,但是在猖魏江湖这一局棋中,他看似不起眼,却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走后半个时辰,你就去给连城公子送信,他该知道怎么做。”
林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立即不再说话,迄今为止,苏留杀伐果决,只要他打定了主意,便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
她只是跟个小妻子一样,动作轻柔的替苏留披上了白披,对襟上一边刺绣云纹,另一边有神剑符箓图,看起来缥缈大气,都是她依照着剑宫古籍图像里一针一针的刺成,当年剑宫创始祖师也就是这样。苏留摘下紫玉冠,单以玉簪束发,白发白袍,更显得清俊出尘。
吱呀一声。
林兮目送苏留推门出去,柔和白亮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便像是覆着一层浅浅的莹白霜雪。
。。。。。。。。。
“好,孙公公,这事办的不错!”
挽秋公子坐在长榻软垫之上,掸了掸衣袖,冷笑道:“可笑这厮不知死活,在我猖魏王府,哪能容得他放狂?”
他身边依偎坐了几个样貌美艳成熟的女子,俱都吃吃的笑着,婀娜的身子花枝乱颤,佳人莺声燕语,纷纷道:“是什么人敢惹了我们的小魔王,可不要着紧自己的小命么。”
佳人当前,孙公公自是目不斜视,肃然道:“三殿下,这云水剑宫之主,武功足以登入地榜,不可轻视。”
挽秋公子想起雷神堡之战,脸色阴沉,再想起日间之辱,气的身子发抖,一掌劈在面前案几上,这大紫檀雕螭古案给他生生劈下来一块,孙公公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龙虎道门的赵知预坐挽秋公子对面,阴沉道:“日间猖魏王爷使者在场,我做晚辈的,只有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