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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乘龙叟狠狠地坠落地面,发出一声惨叫,苏留手指一根根的在身侧有节奏的敲击,玩味笑道:“我不管你与他什么干系,只是我费心费力把他打成半废,你就要上来摘果子,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蓝袍中年人面上浮现愠怒的神色,但是他更多的感觉是有些荒诞惊愕,似乎觉得苏留所言不可接受,冷冷道;“无量海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无量海主是你主子,跟我有什么干系?”
苏留哑然失笑,东南无生海域独一无二的霸主便是海无涯,海神宗的人在无生海域,那是天皇老子都不怕,谁的面子都不卖,没想到到了东楚许都,还是这一副“老子第一,尔等不服也得服“的姿态,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说到底,是宅太久,连脑子也不大好使,养成这一副妄自尊大的性子。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惯着你?“
蓝袍中年人又是一愣,苏留随口腹诽,角度刁钻,委实太过天马行空,叫他极难消化接受,以至于嘴唇几度张合,竟然都没有说出半个字来,最后有恼羞成怒的趋势,嘴巴里憋出了句:“你万分的该死!”
一言不合马上动手。
这也不能全怪他转不过弯来,要放在无生海域之中,任凭你是纵横海域的水匪强盗,一方岛主,谁人敢对海神宗有半点不敬?
他奉命来拿乘龙叟,果然功力不逊于他,苏留微微一凛,只见他双手一翻一转,原本平静的莲花湖上波潮狂涌,平地生狼!
浪头掀起足有数丈之高,瞧着便似一整个莲花湖都倾天倒灌而下,接着那一袭湛蓝长袍却只是一闪,便站在了风口浪尖最盛之处,双臂张开,极其有力的凝握成拳,犹如海上的君王,将碧蓝湖水全都负在背后。
“本来还想留你半条性命,如今却该打杀了你,你能死在我憾世神拳之下,也算有幸了。”
蓝袍中年人脸色沉凝,眉心碧绿竖瞳一闪,双拳猛地擎天一击。
“好,他动了真格,两人相争,必有一伤”
乘龙叟丹田气散,一身的境界还在,但是功力不复,受到气劲牵引,再难淡定,震的身子颤了几颤。
轰!
撼世神拳,果然不愧是无量海主的无上神功,当年的齐傲在拦龙江底使来,直接打杀了万佛寺的浮屠大师,这门拳法的浩瀚壮大之处,苏留全然看在眼里,但是此时这蓝袍中年人人藉湖水之力,竟然搅的莲花湖湖水倒翻,更增益他的拳力,几如天河倒卷,威压世间。
拳还未至,那种压力已经叫人窒息,拳力起码是齐傲的十倍之上!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这等威势,确实出乎苏留的意料,他心里绝无怠慢之念,能修为到这样的境界,不知历经多少的劫难,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任何的疏漏懈怠都将成为对手下死手的契机,所以苏留对乘龙叟便没有半点缠斗的心思,直接动用了自己至强的神刀一斩。
而此时,苏留肃然面对这倒卷冲腾上岸的莲花湖水,曲指成剑,道:“你有无尽天河,攻坚莫敌,我也有人间剑气,绝世无双。”
破脉无形剑气!
诸身大小经脉与数十个穴窍之中的真力转作剑气疯狂冲脉而出,弥漫空间,剑气凝成真罡,丝丝缕缕本无形质,但是这千万道剑气却相互交织,竟然凝做了一张尘丝剑网,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幕。
狂澜滔滔,天河倒卷的一拳,被剑屏切成了无数个碎浪,完全的挡在了外边。
“这小子的剑法,也不在楚老鬼之下了!”
乘龙叟眼力何等之高,此时人在局外,看的更加分明,嘶地便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看苏留,只觉得浑身战栗,竟然生不起半点仇怨的感觉,若有一次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来招惹苏留。
自己停滞在洞玄上三境数十载,此生多半是无望晋入大宗师境,但是现在看来,苏留却是已经先他一步半只脚踏入了这一道门槛,只要再有际遇,天人交感,皆时便是一个大宗师临世,要开一家圣地,受万教敬仰的人物。
“妖孽,绝世妖孽!”
他既然察觉到了苏留的恐怖之处,蠕动身子,疯狂的往莲花湖里爬去,只要爬到莲花湖中,离无量海的这人越近,他就有更大的几率能活下来。
“想走,晚了。”
只是苏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乘龙叟明显跟无量海有匪浅的干系,经脉寸裂也难说日后不会被海无涯用大宗师的无上手段给接续起来,斩草除根,绝不可姑息养敌。
当先心念一转,意动神动,左手三指虚空掐了一个玄异手诀,一道箭罡无形之中汇聚而就,在尘丝剑网之中迸射而出,当空画了半个圆弧,破开前边的滔天巨浪,大有金虹飞贯三千里之势。
嗤!
毫无疑问的一箭穿心而过。
无真还虚乘龙叟,被苏留一着暗手伤心小箭,彻底钉死在了水柱之中。
死前双目惊恐睁大,似乎仍然不敢置信自己就此气绝。
“你好大的胆子,杀了公孙乘云,海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而那蓝袍中年人歇斯底里的怒啸一声,翻掌一按,将乘龙叟的尸身拿在了手里,他无限恨意的盯着苏留看了几眼,不过才几个呼吸,倏地消失在了这莲花湖中。
翻天水柱失去了气劲支撑,再也不复方才的壮阔景象,轰地落了下来。
“可惜了,未能领教御水真诀憾世神功的绝妙之处。”
苏留负手而立,站在岸边之上,他并没有追击的心思,只经方才试探,便可知这蓝袍男人功力深不可测,似乎不在云水剑主之下,强分胜负,自己也要付出一定代价,何况与苏留不死不休的乃是乘龙叟,并不是无量海主。
此时许都局势变幻莫测,苏留也便目送那无量海蓝袍男人消失在莲花湖里,直至连背影都看不见,他才俯首瞰这湖中莲花残落瓣瓣,淡笑道:“看多久了?”
莲花湖中,还有淡淡一抹猩红在水间飘荡。
苏留没有转身,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悄悄推开王谢堂院门一角偷偷观看的林兮。
“被发现了!”
小丫头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吐了吐丁香小~舌,歪着脑袋道:“师父你都不曾转身,又怎么知道我在看的。”
她分明还有些不服被苏留揪出来,云水剑宫的云水剑典修的便是这一门自然剑道,修为至深,则身与天地相合,林兮修来尚浅,但是她也是天赋异禀,凝神静意之下,云水剑宫的长老们都不易察觉。
“百丈开外的事物为师都清微明见于心,何况你个小丫头!”
苏留淡淡笑道,转身过来,缩地成寸一般,转瞬便到了林兮面前,道:“你见了我连斗两个地磅登魁的高手,有什么感想?”
“那两人武功虽高,却全不是师父对手,师父最厉害哩!”
林兮一对明亮的眼眸之中,似乎冒出了星星状的光芒。
苏留又好气又好笑,今日这一战,看似轻描淡写,其实生死乍分,只在那一日云水剑主与紫金万佛寺的空缘大师的死战之下,无真还虚乘龙叟与那无量海皇海无涯的真传弟子,起码都是地榜前五的位置。
当此一战,只要有人凝神静心的观看下来,将其中玄奥武理都记在心里,领悟一二,对于自身根基都是大有裨益。
“少拍马屁。”
啪!
一个板栗先送了过去,清脆一响,苏留手上的力道不重,但是林兮揉了揉光洁的额头,却几乎要委屈到哭成声来,沉思半响,才道:“师父连接了那个黄头发老头儿无数刀,故意示敌以弱,叫那个黄发老头心里先轻视师父,结果只还了一刀就叫他抵抗不住“
苏留点了点头,面色肃然道:“你说的不错,高手相争,抢的便是那一点先机,乘龙叟本不会输的这样快,这样的惨,但是他全力出手,竟然都接不住我的一刀,落差太大,以至于心态失衡,死得其所。”
“那师父对那个蓝衣服的老伯伯呢?”
林兮似懂非懂的喃喃念着,双眸之间,忽地闪过一丝亮光,道:“这位老伯伯,武功其实也并不比师父低多少,但是他被师父激的盛怒出手,却不是浑然天成的一击。”
“这丫头的资质,果然是没得说了,楚老头儿也是放着这一块美玉不去雕琢”
苏留嘴角抽了一抽,他历经许多世界,也游戏心态的收了几个弟子,但是认真教过却并不见有多少,传授给那些个红颜几手武功,只叫她们足以自保便也够了,至多再传些驻颜功法,免得年华伤逝,至于像杨过、林平之、杨逸之这几人,都算是苏留倾心教导过一番的,各有造化,自不多说。
林兮心灵通透,根本不需明说,只点上一点,她都能了然于心,还能举一反三,资质与杨过几人,也在伯仲之间了。
苏留心里略略宽慰,林兮的资质越高,对自己便越是有利。
他神念凝心,几乎能察人善意恶念,只看这丫头的清澈眼神,便知道那一种尊敬绝非伪装,乃是真正发自心底深处纯澈感情遇见苏留之前,她只是伺候宫主起居的一个小小侍女,但是青莲剑峰遇见苏留之后,几乎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变成了宫主的亲传弟子。
其间恩情,等同是再造之恩,不足以言语计,能不叫这个本性纯朴的姑娘死心塌地的尊敬么。
“只可惜,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成长了”
苏留心里轻叹一声,若给她十年,少不得成就一个先天之上有望洞玄的高手,但是眼下她虽然突飞猛进,几乎就要触到先天门槛,进境还是太慢了些。
初日暖阳。
谁也不知道这一夜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足叫江湖倾覆的大事,莲花湖也真似倾覆了一遍。
然而,只等苏留转身离去之后,莲花湖对岸有一个身材雄异的男人从无人察觉的阴影里转了出来,这个男人头发披散在肩头,面目有一种邪异萧索之感,大战之后,人已尽散,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站在莲花湖畔,几乎是与苏留对称的位置。
批发男人看起来凝视了莲花湖许久,目光比莲花湖水都要深邃幽寂,然后一步踏入了湖中。
人行湖中,足不沾水,如履平地一般。
世间竟有这等轻功?
偶尔路过的行人一见就瞪大了眼睛,几乎骇的心胆俱碎。
那披发男子就这样一步一步,他在湖中莲花之上,顺流而下,飘然而去。。
第十七章 穿上绣龙裳()
郎夜无星。
许都王府后院,有一处叫做细柳苑的,正是猖魏王后宫细柳夫人的寝居内室。
细柳夫人,也正是猖魏王第三子魏挽秋生~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龙虎道门赵天师胞妹。
后宫之中,几乎是她一人做主。
但是今夜的细柳苑,却平静到几乎诡异,仆人侍女早都逃得远远的,侍卫守在门外也是胆战心惊,根本没有人敢靠近细柳苑周近半步。
消息灵通的下人们都知道,自春秋楼之会,莲花湖夜宴之后,平素里温和贤淑的细柳夫人便大发雷霆这是王府里下人们从未见过的怒火,屋内收藏的一切繁贵饰物,只要是能摔的,全都被摔了个粉碎,平素里做事的丫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