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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罗利心里叹了一声,有意思。他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对手根本不是这五个候选人,而是真子和潘提考斯特理想中的罗利•贝克特。
“两招,嗯?你这么认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折射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罗利豁然开朗—她想比试比试。她现在的站姿使心底隐藏的欲望一目了然。
“这是事实,”真子回答,“你出的招也不算蹩脚,但只是差强人意。你还保存了很多实力。”
罗利点点头。这样的评价还算公平。
“要不我们改一下规则吧。”他说着仰头看向潘提考斯特,“让她试试?”
真子顿时睁大了双眼。但还未等她接受挑战,潘提考斯特就回绝了:“我们要严格按照候选人名单来。只有具备通感兼容性的候选人”
令人意外的是,真子打断了他的话。
“持っている、マ伐悭搿W苑芝靴咯‘ンがベケットとドリフトすることができる脳波限界以内に。(我具备,元帅。我的脑部扫描结果符合参数要求,满足与贝克特先生通感的条件。)”
又说日语啊,罗利想道,她知道我能听懂,其实她是有意不让其他人听明白。不赖啊,森小姐。
“这不只是神经连接的问题,”潘提考斯特回答,口气带着几分训诫的意味,仿佛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聪明伶俐却自不量力的小孩,“还涉及体格相当、本能反应。”
罗利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了?”他问道。“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得意门生打不过我吗?”
他和真子都看着潘提考斯特,他们俩现在同气连枝。潘提考斯特也看得出来,他意识到不好再硬加阻拦。片刻之后,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示意真子:好吧,你去试试。
罗利走到垫子一端。另一端,真子正对着他拉开架势,凝神以待。
这时,罗利越过潘提考斯特看到查克•汉森走了进来。他很想马上过去跟查克过两招,不过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眼下还是跟真子较量为先。
“事先声明,”他对真子说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真子点点头:“好的。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比试一开始,他们就互相逼近。真子先发制人,第一招用得是进攻的传统套路。罗利成功封住了真子的攻势,想着比试不过刚刚开始,便全身放松地回归原位。熟料真子迅速抓住他的短棍末端,然后一记重击,戳中了他的肋下。
“这叫柴田防御术。”她解说道,一边松手把罗利的短棍推了回去,“这招是元帅教我的。”
哦,是吗?罗利想,那她背后的故事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一比零。”真子笑道。
正当她沾沾自喜之际,罗利迅速从侧面展开攻击,向她的左肩敲去,真子猝不及防,让罗利一击得中。就这样,她得意扬扬的神情瞬间化作怒目圆睁。
“一比一。”罗利乐滋滋地说道,他差点忍不住挤眉弄眼起来。
这个失误让真子窘迫不已,她赶忙匆匆瞥了一眼潘提考斯特。
她身手不凡,绝非一名普通驾驶员或ppdc员工那么简单,罗利开起了小差,她表现得更像是一个
瞥见攻击机会,他赶紧掐断了思绪。罗利迅速转动手中的短棍,再次击中了真子的左肩。
“二比一。”罗利说道,这次他终于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眨了眨眼睛,“专注点。”
迎接他的是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罗利几乎能听到她心底愤愤不平的声音:其他选手你都给时间重新调整。
没错,罗利在心里继续着这场无声的对话,他们需要时间,而你不需要。
事实证明她的确不需要。只见真子迅速举棍出击,一击戳中罗利腹部,比分瞬间追平。罗利倒吸了一口气,疼得弯下腰去,真子却没有就此收手。她委身朝他的双腿猛然踢去,罗利瞬间跌倒在地。在他倒下的同时,真子就地打了个滚,凑到罗利身前,举拳欲击—这一拳下去恐怕罗利的鼻梁难保。不过在最后一刻,她选择了手下留情,只是在罗利脸颊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戏谑之意显露无遗。
“森さん、もっと制御しなさい。(森小姐,不要松懈。)”潘提考斯特在一旁提醒道。
真子蹲在罗利身边,凑近脸去,朝他一笑,雪白的牙齿一览无余。
“二比二。”她说道。
两人进入决胜局。真子站起身,罗利也翻身跳起,两人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几个回合后,罗利开始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默契。每次真子出击,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抵挡。而他的每一次反击,真子也深有同感。
罗利以前只是感觉她像运动员一般灵活,而今天,他终于亲眼证实了这一点。他比真子重70多斤,在伸展范围和力气方面占绝对优势,可他几乎碰不到她。两人在比试中你来我往,走遍了场地的每个角落。短棍相接时,噼啪作响;躲过攻击时,棍子划过空气,发出飕飕的声响。每一次倒地后都迅速翻身跃起,瞬间恢复防御姿态;每一次格挡都转眼间化作攻势;每一次进攻都被完美地化解。
格斗变成了跳舞,两人宛若一个统一体。真子和罗利呼吸同步、脚步合拍、动作和谐。你攻我挡,你击我让这绝不是一场比试。仿佛在跟自己打斗,另一个你完全能读懂自己的想法,因为你和他思想相通。
或者,此时此刻,是和真子思想相通。
就像通感一样。
潘提考斯特之所以创设机甲武士格斗技能和空武馆体能鉴定,不就是为了找到能与罗利一起达到他和真子这样境界的候选人吗?
“可以了。”潘提考斯特出面结束了比试。
他俩停了下来,但依然警惕地看着对方。
“不用比了,我已经心中有数。”潘提考斯特说道。
“我也是,”罗利回应道,“我的副驾驶就是她了。”
潘提考斯特摇摇头。
“不行。”
罗利抬眼看向他,发现查克早已离开了。不过没关系。他会另找时间与查克单挑。
“为什么不行?”罗利大惑不解,“你以为我哥哥和我之间的通感就那么轻而易举吗?他比任何人都更容易惹恼我,但是我们在格斗中有一种默契。我和真子之间也有。”
他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即便是直言快语的罗利也偶有谨言慎行的时候。他想补充的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刚才几乎融为了一体。刚才格斗的过程中我们实际上已经实现了通感,大家有目共睹。从某些方面来说,那种通感强度甚至超过了他和杨希,因为他需要预料杨希的举动。但和真子格斗时,根本不需要预先猜测。他完全能把握当下感受到每一秒。
她是副驾驶的不二人选,这一点毋庸置疑。
“森小姐不是候选人。”潘提考斯特解释道。他的语气和神态始终如一。
愚蠢的决定!罗利暗骂了一声。他们可谓黄金搭档。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吧?”他不服气。
“我会审核所有数据。”潘提考斯特说道。
罗利听到“数据”这个词就窝火。数据能打赢怪兽吗?只有驾驶员才能。
“两小时后到破碎穹顶报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的副驾驶是谁了。”潘提考斯特继续道,“贝克特先生,做好测试准备,其他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完后他离开了空武馆。
罗利看着真子,摇了摇头。他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真正的默契,不管潘提考斯特是怎么想的,他真心不愿就此放弃。
但是真子并没有看他。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斯达克•潘提考斯特之前站立的地方,脸紧绷着,怒气显而易见。她一言不发,随后默默地跟在潘提考斯特身后走了出去。罗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众目睽睽之下,他感觉很不自在。
12()
纽顿吃完了早餐,把三明治包装纸和土豆沙拉盒丢到一边。他设置好纪录软件,深吸了一口气。该动手了。纽顿?盖斯乐很快就会名垂青史。
他希望未来给他写传记的作者在描绘这一刻时,一定别忘了强调一点—他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用废物房里拣来的破烂和散落在实验室里的各种部件成功拼凑出神经连接装置。他喜欢捣鼓小发明,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可从爱迪生、特斯拉算到达?芬奇,甚至追溯到某个发现包着兽皮的石头可以扔得更远的穴居人。
此时此刻,纽顿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这个实验会成功。
这样的概率已经很理想了。这算什么,概率更小,风险更大的事情不都尝试过吗好吧,其实没有。他从未冒过这么大的险。不过,管他呢。
纽顿开启了便携式录音器。“哦,现在是早上八点。”他说道,“怪兽与人类通感实验,现在开始!”纽顿把桌上的“鱿鱼帽”戴到头上,接着检查了液芯集合线和处理器的连接部位,稳稳当当。
他挑了一张椅子用作通感驾驶员宝座,旁边摆放着简陋的神经桥接设备—其实就是电缆和开关的集合体。纽顿希望他的杰作能与机甲操作舱里油光可鉴的装备相媲美。存储罐里的怪兽大脑让他想起一部由埃里克?冯?施特罗海姆(eristroheim)主演的旧电影。可电影名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纽顿顿时懊恼不已。纠结了一阵,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又拿起了录音器。
“大脑前额叶残片。有可能已经严重损坏,无法进行通感。不过,现在仍可监测到内部神经活动。”当然这只是保守评估,纽顿的直觉告诉他实际情况应该乐观得多。他认为这块大脑残片根本没有死亡,也许只是处于休眠状态。如果把它重新塞进怪兽头部,这只怪兽立马会站起来四处奔走,甚至可以把檀香山或墨尔本夷为平地。
这个实验就是要证明他的理论是否正确。
纽顿把手指放在开关上。这个按键将会启动他与怪兽脑部残片之间的神经连接。这只外来物种名叫其实他也不知道。事实上,他不知道怪兽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否把自己当成独立的个体。也许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说点无关科学的题外话,”他说道,“赫尔曼,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如果我还活着并且证明我的实验是正确的,那么,哈,就是我赢了!”
句子是有些混乱,不过大快人心。
“如果我死了,”纽顿继续说着,“那就都是你的错!因为是你逼我这么做的。这样的话哈!依然是我赢了!当然是从某些意义上来说。”
他让录音器一直开着,手指放在了神经连接系统的启动键上。
“准备开始,五,四,三,二一!”
连接。
纽顿此前从未通感过,所以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通感世界,他以为这是在做梦。即使在梦中,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直到被通感初期杂乱无章的记忆片断驱散。
他还是个小男孩。那是炎炎夏日。他和父母在度假,住在阿尔卑斯山脚下一处海拔较低的休闲圣地—赫赫有名的科莫湖畔(lakeo)。那晚,他的母亲准备举行一场音乐会。湿润的沙子在纽顿的脚趾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