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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一脸木然的转向苏远山道:“敢问苏大人,这本账册和名册是从何而来?”
苏远山看着面前的户部侍郎,心底叹了口气道:“河西有一小县令,因实在是看不得河西知府与上头来人的所作所为,为着河西的千万百姓,派了身边一小吏将东西送到了我手上,为着这几本账册和名册,那小吏已经送了命,不过是强行吊着口气等着见我罢了。”
“苏大人清名在外,不怪如此。”户部侍郎脸上泛起了一片颓败的青灰色,随即苦笑一声道:“微臣早就想着有这一天,一想到河西数万百姓因着微臣的油污闷心丧了命,微臣就是晚上睡觉都是睡不安心的,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微臣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微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也没脸再求皇上的饶恕。”
于端在玄黑的青石板上面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却猛地抬起头道:“只是,皇上不是问河西赈灾的这件事儿与沈尚书令有何关系么?微臣贪污的这笔钱粮善款,微臣不过占了其中三成罢了,剩余的都在沈尚书令那里,而且当初河西的因着赈灾不到位,灾情严重的事情不是没有折子上报,只是都是被沈尚书令拦截了罢了。”
武帝闻言握着账册的手一紧,眼神漠然的望向沈尚书令的方向,道:“沈卿有何话要说?”
稳坐如泰山的沈尚书令听得武帝的问话,这才慢悠悠的从案边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殿中央道:“清者自清,老臣相信陛下定能还微臣一个清白。”
“沈尚书令何出此言,于端出任户部侍郎之前曾是您的门生,若是他说的话不可信,哪还有谁的话可信。”陶世谦站出来冷笑道。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陶世谦站出来道:“蜀川一带长江上头水匪很是猖獗,陛下也曾多次派兵围剿,却是无用,往往是官兵一到,水匪已经是躲藏入江中化成渔民普通船只的模样不可寻见,陛下也曾怀疑是有内贼,便派出微臣查探,如今微臣不负圣望,给这群水匪撑腰传信的不适别人,正是沈尚书令。”
又听得一位出来告状的话,沈尚书令却是动也不动,依旧只是看着武帝的方向,一副忠臣的模样,只等着武帝给他一个清白。
“呵呵,沈尚书令是拿准学生手里没证据了吧,”于端的惨笑中满是悲愤之意“是啊,我本是你的门生,之前与你来往过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更不用说沈尚书令你吩咐我的事情有任何把柄之说了,如今祸起,你便将我推出便完了,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尚书令大人当真以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么?”
“皇上,微臣手上有东西能证明河西事件是沈尚书主谋,”说罢,于端解开外袍,将里头的里衣撕开,从中拿出一张图纸模样的东西,递出给赵肃欲要呈给武帝查看,而一旁的沈尚书令见状却是眼瞳一缩。
“啊,”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众人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正是从沈妃处传出来的。
沈清如听得第一件的事情被翻出来指认在父亲身上,还是父亲最看重的门生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好,只是看到父亲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还是将心底的担忧按捺了下来,可如今却是一件接着一件,那于端还说了手里头有证据。。。。。。沈清如捂住肚子,脸上全是冷汗,这其中一小半儿是装的,一大半儿却是真的,她的胎本就不稳,何况如今才两个月多,三月未满,这时候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何况如今的担忧害怕?
沈清如眼睛死死盯着于端手里的图纸,又是一声痛呼,若是出声能救得父亲,让此时的殿审缓上一缓也是好的。
“皇上,沈妃妹妹心系沈大人,这般忧心,实在是于龙嗣有碍,也于沈大人之事查案有碍,臣妾恳求皇上还请皇上将沈姐姐送回宫,找太医看顾紧,”淑仪夫人缓缓起身向武帝行礼,一脸忧心的说道。
“淑仪姐姐此话有理,一切以龙嗣为重,还请皇上先将沈妃姐姐送回宫才是。”合珞也起身说道。
“淑仪和宸贵嫔的话有理,赵肃。”
听得武帝召唤,赵肃连忙冲三良使了个眼色,又去宫殿门口叫了几个粗使嬷嬷,大力太监,将沈清如抬了下去。
沈清如此时惊恐交加的盯着宸贵嫔与淑仪夫人,嘴里喃喃道:“你们。。。。。。你们这两个贱人,贱人。皇上。。。。。。。呼哧呼哧,皇上,父亲。。。。。。父亲他是无辜的,皇上。。。。。。贱人。”只是她如今已经被腹中的剧痛渐渐折磨得神志不清,哪有什么力气喊出声,况且这样与皇家形象有碍的话,一旁的三良又怎会让其说出口。
“此事务必严查才是,皇后带领后宫众人和其余女眷退下吧,”武帝的声音坚硬如冰,皇后自是明白后宫不可干预朝政的浅显道理,不敢多说,况且她也担忧沈妃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连忙应了之后带人退下了。
“传大理寺少卿,此案不必移步,全部人就在龙鳞殿候审。。。。。。”合珞走到殿门口,听到武帝的话语,嘴角轻轻一勾,皇上只怕已经收集够了东西了吧,这日看来,这一个个来指证沈尚书令的,到跟排练好的似得,就只等着今日唱这一出大戏呢,只是可怜了沈清如,居然看不透这其中道理,竟然妄想以腹中孩子为要挟,呵呵,当真是可叹可笑。
第77章 七十六抄家()
“郭公公,涟漪姐姐让我来告诉公公一声,皇后娘娘适才说头痛犯的有些狠了,所以今日太极宫那头儿给太后娘娘侍疾的就不去了,还望公公亲自去太极宫说一声。只是涟漪姐姐说皇后娘娘这次的头痛来势汹涌,吃了以往程太医给配的人参养荣丸也是没起效,还望公公差人去请程太医进宫来,别的人皇后娘娘用着也不放心,只是,如今这个关口,还望公公小心些,悄悄儿的派人去请了也就是了。”
郭应声闻言眉头一皱,略一思量过后便跟那小宫女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人便转身去了。
“皇后娘娘,程太医来了。”向外头张望的涟漪看着一个熟悉的老者身影,连忙转身将皇后凤床上头的床幔挂了起来,而一边的两个小宫女也连忙走上前,合力将皇后扶了起来,又给其后头垫上了一个大迎枕还有一个腰枕。
躺在床上的皇后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惨白枯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唯独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微臣程桥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程太医免礼。。。。。。”皇后的声线颤巍巍的,声气很是不足。
“程太医,您快上前来给娘娘看看吧,娘娘昨儿半夜头疼就犯了,因着小心,不敢往外头声张,一直忍着,人参养荣丸吃了好些也没个见效。”涟漪脸上满是焦急,说到皇后忍痛之时又是满脸的心疼,倒真真是个忠仆。
程太医闻言起身之后也是连忙走上前,坐在了涟漪给其准备好的雕花独凳上头,待涟漪往皇后手腕上头遮了丝绢之后,才伸手细细诊断,接着又望了望皇后的面色和舌苔,又细细的问了问病情症状。
程太医这才皱着眉头,捋了捋胡子道:“皇后娘娘这是因着过于劳累,忧思过度犯的头痛,加上体内气血亏虚又有些风寒入体,这才如此严重。恕微臣说一句,皇后娘娘的头痛本就是当时生毓秀公主没调养好留下的病根儿,此病无法根治,只能好生调养,如今皇后娘娘您这般劳累忧虑,实在是于病情无益啊。”
“多谢程太医提醒,可能是前几日为着沈妃的胎忧心太过的缘故,加上这几日天气冷,这才如此严重。”
程太医闻言摇了摇头,心里明白这是皇后的托词罢了,也不好再多说,只是坐到桌边,快速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之后对着涟漪道:“这个方子你拿下去速速抓了药,然后三碗水熬成一碗,浓浓的给皇后娘娘服下,到时候在配以我的金针,皇后娘娘的头痛必会舒缓许多,再睡一觉,想必病痛就会减轻了。”
涟漪一听,脸上一喜,又转过头去看皇后,得了皇后的示意之后转身下去了。
程太医看着最后涟漪的动作,脸上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一笑道:“皇后娘娘这侍女倒是个忠心的。”
“涟漪打小儿就跟着本宫了。。。。。。”皇后淡淡说了一句,过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道:“本宫也不想绕圈子,程太医想必已经看过了沈妃的脉案了,不知道沈妃的胎儿还能不能保住?”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确实已经看过了沈妃娘娘的脉案,加上之前给沈妃娘娘诊脉所得,微臣只能说沈妃娘娘这一胎,确实是不容乐观。”
“你也不必拿你们太医院那一套的说辞来搪塞本宫,本宫如今只想知道如何能尽量保住沈妃肚子里头的龙嗣。”
“皇后娘娘既然如此发问,微臣便也不敢隐瞒,只是说保不保的住龙嗣的话还为时尚早,沈妃娘娘这一胎本就怀像不稳,如今更是受惊差点小产,加上如今沈妃也是忧思过重,且。。。。。。且并不关注自身状况,这般下去,只怕最多只能拖到五月份已是尽力,更不用说能平安生产了。”
皇后闻言,眼睛中瞬间发出了几分神采“本宫明白程太医你的意思了,沈氏这一胎,本宫定会让其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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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公安好,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您呢!”连翘望见来人,心里一喜,连忙将人往里面引。
“小人见过淑仪夫人,淑仪夫人万安。”淑仪夫人听得是自己宫里头的大太监,也不转头,只是手上随意一抬。
于公公快步走到了正在给风水缸中金鱼喂食儿的淑仪夫人身旁躬身道:“娘娘,沈家被抄家了,沈尚书令也就是沈妃娘娘的父亲,被判了择日问斩。”
“什么?”淑仪夫人手中的鱼食盒一个不稳倒了大半进了水缸里头,只是乍一听闻这般消息,沈氏一个泱泱大族,竟然就这么。。。。。。就这么被抄家了?
“怎么会这么快?”淑仪夫人半响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心里头一时间倒是说不出是快意还是害怕,或者两者夹杂。
“也不算快了,”于桂芳往后眼睛瞟了瞟,压低声音继续道:“自打春寒节宴那日皇上已是大发雷霆,当晚就有不少平日里头位高权重的大人们被下了狱。当时那样儿一个节骨眼儿上头,加上娘娘您反复跟小人说过后宫不可干政,小人虽是着急,却也不敢前去打探,不说是咱们宫了,就是其他宫往日里头的眼线,探子,全都不见了,再加上皇后娘娘称病,这几日竟是凭的安静!只是如今沈家被抄家一事,闹得实在是太大,奴才的消息是宫外头儿的给传进来的。”
“哼,沈家实在嚣张,有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罢了。”淑仪夫人深吐一口气,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艳丽的笑容。
“娘娘有所不知,这沈尚书令当真是罪大恶极,民间传闻,就那沈家里头那个管家,就是沈夫人的远房表侄儿那个,就那么个遂溪前来投奔沈家的难民,如今家里头竟然搜出了二十万余两白银,而且还有好些个珠宝首饰!”
“就那么个管家?”一旁的连翘听得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向前够着问道。
“那还能有假?小人听说这点子银子比起沈家抄出来的,那可只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