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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就像毒刺一样狠狠的扎进梁雨淋的心里,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双手紧紧揪着手里几乎变了形状的手包,泪水几乎模糊了双眼。
她顺着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
颜楚瑞急急忙忙找来的时候,她依旧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流涕。
“雨淋!”颜楚瑞半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心疼的拧成一条绳子。
他轻轻的托起她的双臂,同时眼睛已经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真的没受伤,心上一直悬着的大石块这才落了下来。
“雨淋,先跟我回家好吗?”颜楚瑞慢慢的扶起她,声音温暖柔和。
梁雨淋目光涣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喉咙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要等我女儿回来,我不回去,我要等她。她等不到我,天黑了会害怕的。”
颜楚瑞猛然怔住,平时温润如水的黑眸瞬间砌上一层薄薄的冰渣,嗓音干涩而暗哑,“雨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梁雨淋推开他搀扶的双手,迷茫的双眼里渐渐清明起来,语气无比的坚定和决然,“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没有再犯傻,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想守着自己的女儿,永远守着她,再也不会跟她分开,再也不会让她没有妈妈。”
颜楚瑞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心好似被一颗长满荆棘的蔓藤缠绕起来,越收越紧,越紧越疼。
良久,他才艰涩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和小忆呢?你就这样不要我们了吗?”
梁雨淋心口一紧,闪躲开他期盼的眼神,冷硬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两个不可能了,小忆已经已经成年了,他会谅解我的。”
颜楚瑞上前一步,双手狠狠的扣住她的双肩,凉薄的眼里染上一股怒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不可能了?怎么不可能了?”
梁雨淋本是温凉淡漠的性子,这下子也被他逼急了,狠狠的甩来他的双手,后退几步,几乎贴上墙壁,跟他拉开距离,声音清冷决绝,“难道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颜楚瑞,你欺骗了我,害我跟自己的女儿骨肉分离那么多年,直到现在她还恨我入骨,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跟你再若无其事的过下去?除了离婚我们别无选择!”
“梁雨淋,你忘了我跟你说了什么吗?想离婚,你这辈子都别想!”颜楚瑞猩红的眼睛和低吼的嗓音,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一向温润的男人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男人甩下这句话,转身甩袖离开。
梁雨淋深吸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单薄的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凄凉的寒意透过衣服散布到四肢百骸,心也跟着凉了。
她自嘲的一笑,也许这就是报应,她梁雨淋这一生注定了众叛亲离,孤苦一生。
看来人真的是一点儿坏事都不能做,否则真的会应了天谴,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梁夏出了电梯,一路小跑到车前,颤抖着手从包里搜到车钥匙,慌不择神的打开车门,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大脑乱成了一锅粥,开车时几乎没在状态,一路上,有还几次都差点追了尾,在飘忽中,最终安全的把车开到了公司的楼下。
下了车,她直奔顶层,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盛景然正在跟国外分公司的高层开视频会议,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撞开,看到无头苍蝇一样闯进来的某人,狼狈至极的模样,不悦的皱了皱眉。
他关掉视频,慵懒的靠着大班椅,双手捏着眉心,漫不经心的问道,“看你这幅鬼样子,是不是又被那姓沈的欺负惨了?”
等了一会没见答话,盛景然幽幽的睁开了样,正对上她一双微红凄然的黑眸,心莫得一紧,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话!”
梁夏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里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下来。
“哥……她记起来了!”
盛景然眉心一紧,墨黑的眼底波涛汹涌,抓住椅子扶手的双手慢慢收紧,然后又渐渐的松开。
斟酌许久,才暗声问道,“她去找你了?”
梁夏摸去脸庞的泪水,哽咽着点了点头,“她喊我的名字,还……还说她是,她是……”
妈妈两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曾经是离她那么的遥远,已然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再提及的禁忌。
盛景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的肩膀,拥着她坐到沙发上,吩咐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把其中一杯硬塞到她冰凉的双手里。
在她的情绪差不多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斟酌些许才开口问道,“夏夏,你跟哥说句实话,现在你还恨她吗?”
梁夏撑着咖啡的双手微微顿住,挂着泪水的眼睫毛眨了眨,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从知道她还活着的那天起,我恨过,可是我又无比的庆幸她还活着。
可是那一天,哥,我失去宝宝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沈弈不要我了,外公不要我了,就连唯一剩下的宝宝也失去了,当时我多想就那么死了,可是看到她为她的另一个孩子跪下来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也许这也就是我存在这世界上的唯一价值了。”
盛景然刚想要说什么,被她打断,“当然,你知道后来我疯了,那时候的痛苦几乎忘的一干二净,再后来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突然之间特别能理解她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忘记一切痛苦的办法,虽然不怎么好吧。”
梁夏自嘲的笑笑,盛景然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眉心皱的更紧,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让你清醒过来不是来理解别人的,你是你,她是她,她不需要你的理解,你也不必理解她,虽然她是生养你的亲生母亲。”
梁夏敛了笑容,低下头,双手捧着杯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
盛景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舒展了眉头,嗓音也柔和了下来,“夏夏,哥不能帮你走出心里的阴霾,是我的失败,可是哥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梁夏低垂着头,握着杯子的双手紧了紧,蝶翼般的睫毛闪了闪,遮住了眼里滚动的情绪。
235 趁虚而入()
出了总裁办,梁夏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多半天的时间呆愣的对着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
桌上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保持同一个姿势怔怔的坐着。
尚业总裁办公室,沈西凉站在落地窗前,播出最后一个电话无果后,微蹙眉头,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焦虑和担忧。
崔文斌合上刚刚报完的数据,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自己老板刚才极度走神的态度很是心碎。
他费力在这巴巴了半天,他老人家可好,一个字没听进去!崔文斌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总裁,您看这计划还有需要改动的必要吗?”
沈西凉看了眼已经黑屏的手机,沉思了片刻,嘴唇翕动了下,似是轻轻低喃,似是自言自语,“看来小东西又不老实了!”
崔文斌拧着眉头竖着耳朵听,却没听太清,嘴贱的问道,“您说什么东西不老实?”
沈西凉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冷寡淡,“报告完了还不出去,是不是还要等着我替你做事?”
崔文斌打了个冷战,抱紧怀里的文件夹,急忙摇头,“不敢,老板!我马上出去工作。”
说完,他急忙转身遁走。
“等一下,你说怎么哄一个女人,既让她觉得你很在乎她,又不能把她惯得蹬鼻子上脸,一生气就跟你拧着干?”沈西凉温凉的声音轻悠悠的响起,止住了他刚刚迈开的腿。
“额?……”崔文斌懵逼了几分钟,抓了抓梳的中规中矩的短发,想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憋出一句话来,“有事您找百度,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沈西凉心里萌生的一丝希望之苗就那么被狠狠的浇灭,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凉薄的唇动了动,语气直接而凌厉,“滚!”
这回崔文斌如愿以偿真的“滚”出了办公室。
不过没几分钟,他又敲门进来了,接收到自家老板那杀人的目光,不禁缩了缩脖子,“那个不是我要回来的,是颜先生来了,他要见您。”
沈西凉坐回到大班椅,把手机放到桌上,挥了挥手,示意他把人请进来。
颜楚瑞一身颓丧的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语气从未有过的急切和无可奈何,“西凉,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沈西凉微敛了神色,把人请到会客沙发上坐下,让秘书端上两杯茶,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颜叔叔,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楚瑞闭了闭眼,睁开后定定的看着对面让人永远也无法猜透心思的年轻男人,深深叹了口气,“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你颜伯母跟梁夏之间的关系了。”
沈西凉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黑墨般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几不可查的光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颜叔叔现在才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点?”
颜楚瑞身子一僵,随即自嘲的一笑,“是啊,看来这些年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自欺欺人。我把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同时打救世主的幌子,用尽卑劣的手段硬生生的抢了过来。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总是怕哪一天梦醒了,得到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现在好了,梦终于碎了,我的报应也来了。”
沈西凉微垂着头,白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茶杯,嘴角勾起的那摸弧度渐渐隐退下去,深邃的眼眸像一潭清水般波澜不惊。
“颜叔叔应该知道,佛家所讲述的因果循环,你中下了前因,将来就要接受它所产生的结果。”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冷漠,可是却让颜楚瑞感觉到了其中夹杂的愤怒和强烈的不满。
心尖仿佛被无数的蚂蚁咬过,说不出来的感觉。
半晌,颜楚瑞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双手抓紧了腿上的裤子,喉头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暗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当年我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真真实实的伤害了梁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别让她再记恨她的妈妈,她妈妈是无辜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沈西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搁置在茶几上,漆黑的瞳孔染上几分凉意,不屑的冷嗤一声,“只怕您一个人承担不下来吧。”
颜楚瑞心里一紧,两侧的蜷缩的双手又紧了几分,“你是什么意思?”
沈西凉慵懒的靠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右手的两根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大理石茶几,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语气寒凉而坚定,“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带着你的一家老小,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想到当年那个傻瓜看到这一家子人幸福的全家福时,眼底涌现的痛苦和绝望,他都有摧毁那种幸福的冲动。
颜楚瑞积满希望的双眸瞬间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