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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季姐真是的!一点都不懂我们的心酸!”
坐在季雅兰的左边,蓄着一头长发的助理姑娘鼓了鼓脸颊,看向季雅兰的眼神着实有些哀怨。她一开口,周围的几个小助理也立即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没错!季姐你不会胖,可我们会胖啊!郑总的蛋糕是真心很好次,可是吃下去也是真心会长肉嘤嘤……”
“话说郑总真心好体贴啊,长得帅,个子又高,要是出道绝壁也能斩获一票迷妹!”
“现在就已经能了好嘛!!暖男总裁也很有爱啊!!你们有没有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苏爆了啊啊!我当时真心差点就跪了……”
“我去,不要忘了他现在才刚成年啊姐妹们!要是再过个几年长开了……救命!想象不到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起他……”
女人们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有了再也收不住的趋势。一时间,原本还在讨论工作的助理群瞬间被各种欢乐的声音淹没。奇怪的是坐在她们中间的季雅兰竟也没有阻止助理姑娘们的聒噪,只是始终笑眯眯任由她们讨论,再时不时向顾笙歌那边看上一眼。
尹泽一边黑线的听着助理们嘻嘻哈哈的对郑珩昭yy的起劲,一边时不时的瞟一眼旁边的顾笙歌。好在他并没能在顾笙歌脸上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表情,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疑惑于季雅兰对助理纵容的态度,又有些在意之前郑珩昭莫名其妙的态度。作为房间里唯一一个知道所有内情的人,尹泽生无可恋的扶额叹气,一时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助理聒噪的讨论声中默默的摸出手机,点开聊天列表中始终置顶的沈经纪,尹泽垂下头,飞快的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救命!!知道的太多脑袋快要炸了肿么破?!qaq”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秒,未读消息的提示灯在这条消息到达时开始闪烁。站在郑珩昭的办公室里,沈尊低头看了一眼忽然亮起的屏幕,沉默的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所以,你想让我看什么?”
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沈决,沈尊遵循对方的示意在办公桌前坐下,无声的皱起眉。
“这本书里,藏着那把能打开抽屉的钥匙。”没有直接回答沈尊的话,沈决从背后的书柜中取出一本书,又从书中把夹着的钥匙拿出来递给沈尊,“这间办公室内间的衣柜左边,有一个三层的储物柜。打开最底层的那个抽屉,里面的东西,你可以自己判断。”
“你直接拿给我,不是更好?”皱着眉接过钥匙,沈尊看向面前的沈决,眼底带着些疑惑。没想到面前的沈决却沉默地退后了一步,为他让出了通往内间的路。
“这样你才能明白,”默然垂下眼,沈决紧紧的攥紧拳。他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涩,漆黑的瞳仁里有沈尊看不懂的东西,“我亲手找到真相时的心情。”
沉默的看了沈决一眼,沈尊大步走进内间。
一眼就找到了衣柜旁边的储物柜,沈尊蹲下身,把钥匙□□底层抽屉的锁眼里。
“嗒”的一声,抽屉在沈尊面前弹开,油墨的味道从抽屉中厚厚的纸张中散发出来。
沈尊伸出手,把那几沓印着红色的指纹和印章的厚重纸张取了出来。翻开空白的封皮,“公司资产转让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撞进他的眼里。
在甲方——转让方一栏,郑珩昭的名字上已然按下了红色的手印,而紧紧的捏着这份合同的沈尊,自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这是一份早就成立了的合同。
目光停留在那个被鲜红色的指纹覆盖,代表着乙方——接收方的签名上,沈尊攥紧拳头,竭力遏制着全身的颤抖。
突如其来的晕眩几乎让他眼前一黑,沈尊无法控制的晃了晃身体。下意识的伸手撑住墙壁,他用力闭起眼睛。合同上那个“乙方”的签名却仍然在他眼前萦绕不去。那个名字的一笔一划,他从儿时便了然于心。甚至于那个人执笔的习惯,用笔的力度,乃至字尾的弧度,他都时时铭记于心,不曾有一刻忘怀。那种令人恐慌的熟悉感,几乎要刻进他的骨血,刺透他的心底。
可笑的是,当他翻开这沓厚重的纸张,眼睁睁的见证了每一个郑珩昭的签名都盖上了血色的指纹时,在他的耳边蓦然回响起的,竟是那时他看着郑珩昭的眼睛,冷冷戳上的那句话——
“像你一样,就是为别人想么?”
眼神涣散的颓坐在地毯上,沈尊无力的抱紧了头。
把自己埋在墙角的阴影里,他深深的遮住了眼睛。
第104章 番外四『朋友』()
沈尊第一次见到郑珩昭,是在离沈家不远的一座机场。
远嫁英国的姑姑沈锡遥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国探亲,沈尊站在母亲的腿边,盯着那个跟在姑姑身后的同龄男孩,久久的回不了神。
彼时两人都还是孩子,夹在久未见面,急着寒暄的大人们中间,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但那时穿着小号的西装和衬衫,并且煞有介事的在胸前打了小领结的郑珩昭,还是给沈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真人吗?
他那时想。
简直精致的像个娃娃。
然而这毕竟只是第一印象罢了。
等到沈尊真正看清郑珩昭的本质时,那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沈家从未有过与沈尊同龄的孩子。所以当姑姑带着儿子和丈夫入住沈家老宅时,沈宅中唯二的儿童郑珩昭,就被沈父理所应当的安排在了沈尊的房间。
沈尊从未和别人共享过自己的房间,更没有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但发话的是父亲,他必须遵从。所以他只能抱着自己的被子把床腾出了一多半,沉默的把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男孩迎进了房间。
从那天起,他清静的童年被彻底打破,从此一去不复返。
沈尊从没想过,和另一个人分享房间,会换来这么多的聒噪。
“沈尊,你的床好硬!”
“沈尊,你只穿深色的衣服吗?”
“沈尊别不理我啊,我们不是朋友嘛!”
“沈尊沈尊,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沈尊你看我……哎!你别走啊!”
默默的抱着书走到外间,沈尊端正的坐到书桌前,低头翻开书好一会儿,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目光不自觉的略过内间的方向,又急急的收回目光。沈尊抚平面前的书页,在心底懊恼自己的局促无措。
从没有谁和他说过这样多的话,就连他的母亲,也从未与他说过那么多。那个人的问题总是天马行空般,多得数也数不尽。他有时也会很想回答,可是一看到那人脸上笑眯眯的模样,就莫名打消了这个念头。
朋友……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出神的盯着眼前的书页,他更加看不进去了。
“沈尊沈尊,你跑什么呀?”从不会让自己被冷落太久,被丢在卧室的郑珩昭很快就笑嘻嘻的跟了出来。熟练的跳上沈尊对面的八仙桌,郑珩昭翘起腿,一屁股坐在了沈尊平日练字用的毛毡上。从旁边的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拿到眼前,从小接受西式教育的海归小弟郑珩昭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沈尊,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老头子才有的东西!”
被他吵得再也看不进书去,沈尊干脆合上了书,走回卧室眼不见为净。那时他只想着,若是如此便算是朋友的感觉,那有个朋友也太过吵闹了些。他自小喜静,又在家教严谨的沈宅长大。若朋友都像是郑珩昭一般,那他或许并不适合交朋友才对……
那时他只是闷闷的想着,却并未将这些真正放在心上。直到那件事的发生,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的看法——
“啪——”
清脆的碎响在耳边炸开,描着青花的瓷片碎了一地,木色的地板趁着白色的瓷渣,几乎扎疼了沈尊的眼。
父亲最为喜爱的青花瓷瓶,就这样,被他一个转身带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惶惑的攥紧手指,沈尊呆呆的楞在原地。他想蹲下身去捡起那些破碎的瓷片,可脚背却疼痛的动弹不得。他亲眼看到过,他的父亲有多么重视这尊花瓶。每天清晨,当他背着竹剑,在院子里和老师练习剑道的时候,他的父亲,都会坐在这里,亲自擦拭着它。因为太过喜爱,父亲甚至特意把这尊青瓷花瓶摆放在了院门的玄关处。可就在今天,只因为他在进门时忘了及时的把剑从背上摘下,登上玄关,背着竹剑转身的那一瞬间,长长的剑尾带倒了瓷瓶。一时间,偌大的青花瓷瓶顷刻碎裂,扎扎实实的砸到了他的脚上。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久久回不了神,沈尊呆呆的站在原地。脚背上湿润的触感伴随着剧痛唤醒了他的神智,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脚,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沈尊,你今天回来的也太晚……沈尊?这是怎么了?”
远远的看到照例出来寻他吃早饭的郑珩昭,沈尊仍是没有动。眼看着那人急急的奔了过来看着他的脚背连连吸气,他仍是没能开口说上一个字。
“对!你别动,别动啊!小心踩到瓷片!”似乎把他的僵直理解为了明智之举,郑珩昭小心的绕开了地上了瓷片走过来,又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发愁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脚背,“这可怎么办?一直在流血……不行,你等着,我去喊舅舅过……”
“别去!你不许去!”被郑珩昭的话惊得慌了神,顾不上周围一地的碎瓷片,沈尊慌忙去拽郑珩昭的胳膊,“你不能……”
“不能什么?”
低沉而冷硬的声音自他们的身后传来,沈尊蓦然睁大眼睛,嘴唇忽然颤抖的无法抑制。感受着身后的男人熟悉的气息,四周白色的碎瓷几乎要晃疼了他的眼。默默的握紧拳头,沈尊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想要握紧拳转过身的时候,却被蹲在他身下的人拽住了手。
“舅舅,”他看到眼前的郑珩昭站起了身,一脸愧疚的向自己的父亲垂下了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跑的太急撞翻了瓷瓶,还差点被砸住了手。要不是沈尊在旁边帮我挡了,现在流血的就是我了。”
倏然睁大眼睛,沈尊惊愕的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郑珩昭。用力的攥了攥拳,他想要回过头去辩解。下一秒,衣摆被那人不着痕迹的拉住扯了扯,沈尊怔了怔,看着那人飞快的递过来一个眼神,终究没能移动半分。
“珩昭,我问你。”
身后的父亲忽然沉沉的开口,听得沈尊心下一紧,不由得攥紧了衣角,屏息偷眺向郑珩昭。谁知站在他父亲面前,那人却一派自然之态。除了神色间残存的愧疚之意,不见半分脸红紧张。
“你说你撞到了花瓶,沈尊帮你挡了。现在沈尊伤了脚,这合理。可你呢?你伤了哪?”
“如果真如你所说,花瓶是你先撞倒的。帮你挡的沈尊都伤成了这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毫发无伤的?”
沈锡文此话一出,玄关间一阵静默。沈尊心下一沉,当即就想要转身挡在那人身前,全数坦白。然而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下一秒,他面前的郑珩昭忽然就扁了嘴,蕴出了两泡泪来。
自沈尊认识郑珩昭以来,从来都只见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每日与他同屋相处的沈尊都尚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