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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被坏笑取代。
赵北澜扯动嘴角,强撑着精神,“秦笙的姐姐,之前当过护士,叫秦郁,你去查查她这段时间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怎么要查她?”程悻的态度有些不情愿,“……她是苇苇的母亲。”
“除了她,我没有其它任何头绪。”赵北澜捏着眉心,“有人给明素堇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导致手术时止血过慢。”
“这么严重??”程悻明显吃惊,“苇苇的母亲我见过,不是那种有心计的女人,而且她离职很久了。”
他的解释,赵北澜显然没心情听,“如果真要离开,在此之前,至少让我把她妈妈的病治好。”
那边嗤之以鼻,“去!把她妈妈治好后,你再下手时就能狠心了吗?”
程悻的话让他沉默很久。
如果她真的是母亲临去前要他杀的人,他该怎么办?
他几乎一整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无疑她爸爸害了赵家一条人命,这次本来让明素堇就此死在手术台上,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当他在走廊上,看到她那张万念俱灰的脸时,心里的扯痛几乎将他淹没。
真正和她接触才不到半个月,按理说,他不会对她有这么深的眷念。
可是偏偏,她的所有都如此清晰地印在了他心里。
她抢桑葚汁,她吃醋闹别扭,她故意找借口想见面,她逞能时挺直的背脊,还有她说的,“我们就快是夫妻了……”
每一面,每一个瞬间,越是回想,越有执念。
可是过去的罪孽不可磨灭!必须有人埋单!
但首先,应该有人为他解答这些疑问!
他疾速调转车头,黑色宾利如箭一样汇入驶往第二军区医院方向的车流。
第071章 越是回想越有执念()
赵佑霆刚把东西收拾好,因为护工迟迟不来,明天他就要离开医院回家。
“人老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什么也干不了。”他自言自语,看着窗外被雨打湿的玻璃,寸寸分割城市夜景。
这个时候,竟还有人前来拜访。
楼下护士说,是一位姓秦的老朋友。
……他真想不起来有哪位老朋友是姓秦的,除了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去世后,他们赵家和秦家,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唉,老了,记不清咯!”他幽幽地叹气,这些年,倒是有个人,模样越发深邃地刻在脑海里。
他曾将他当做儿子一般看待,却亲手将他送上黄泉路。
往事太多无奈,这些年,他已习惯不去回想,偏偏今晚思绪良多。
赵佑霆背靠沙发眯上眼,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陌生人要进出这座医院,首先要登记证件,其次要做全身扫描,确认没有携带任何能伤人的东西,才准放行。
所以来人是谁,他并不担心。
赵佑霆泡好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将门打开,借着廊灯,看清外面站着一位年轻女子,那清秀的轮廓,确实像一位熟人。
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觉得时间又倒退到那一年。
苏以政和赵奕,还有这位故人,都还很年轻,皆是他一手培养的俊杰才干,意气风发。
“赵爷爷!”秦笙堆起甜笑,举起手里两袋水果,“最近身体还好吗?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你好。”赵佑霆嘴上应着,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将她请进门,“这下雨天的,难为你还有心跑到这儿来。”
秦笙不好意思地拢着发,“哪里,是我该说声对不起!自爸爸去世后,我就没来看望过你,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们一家人,当年可是受了您很大的恩惠!”
“是你父亲应得的,他为赵家付出了很多。”赵佑霆摇头失笑,那人病逝后,赵家和秦家可以说再无来往。
然事隔三年,他的女儿却突然登门拜访,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继续泡着茶,等秦笙说明来意。
“赵爷爷,我这几年也在澜世工作,您听北澜他说过吧?
赵佑霆略一思索,道:“说过。怎么?“
“那两年前,北澜和我在澜世年会上的事,您也记得吧?”
他又皱了皱眉,“记得。”
“那年他对你说,如果始终找不到那个女孩,就会娶我。”
赵佑霆这才抬起头认真打量她。
平心而论,秦笙不算是典型的东方美女。大概因为父母都在海外留过学的缘故,她的长相也有点洋派。鼻子和颧骨都很高,看上去十分强势。
那年晚宴,她作为赵北澜的女伴出场,一袭酒红色旗袍惊艳全场。媒体纷纷夸赞她和赵北澜男才女貌。
可赵佑霆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孙儿不过是在演戏。
那几年澜世很动/乱,赵奕在职时培养的一群得力干将,根本不服这个只有二十七岁的新任总裁,纷纷以“赵北澜尚年轻,私人生活都顾及不全,如何有余力来管理有几千人的大公司”为由,要求赵奕回来继任。
彼时赵奕沉浸在丧妻之痛中,又断了一条腿,根本无心商途,只放话出来,只要儿子能在近期找到一位让他满意的妻子,助他打理工作以外的所有私人琐事,澜世的所有人,都不得再以任何理由不服从他的管理,而必须全心全力辅佐。
是以,赵北澜才自导自演了这场闹剧。
赵佑霆叹了口气,慢悠悠呷着手里的茶,“秦小姐,恕我直言,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正在削苹果的秦笙,闻言动作一滞,她原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如今贴在脸皮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赵爷爷。”她沉吟地想了想,恭恭敬敬地坐在他对面,道:“那个女孩找到了,可是……”
她抬眼看赵佑霆,后者仍神色自若地喝着茶,似认真在听,又似对她接下来的话毫不在意。
秦笙心里此刻,有种着火的偏执感。
她们秦家,祖上是高官,父母是归国的海外高材生,父女俩都为赵家付出青春、甚至生命,他们做了那么多,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野种?!
她自言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只想为自己也争取一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说下去吧。”赵佑霆看她咬着下唇隐忍犹豫的模样,干脆放下杯子开口道:“你是不是准备跟我说,那个女孩配不上北澜?”
她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我只是碰巧知道一些真相……苏以馨是那个人的女儿,是吗?”
赵佑霆微微坐直,眉头皱起,“我不知道你说那个人是哪个?苏以馨是北澜自己挑中的人,和赵家没有任何关系。”
秦笙并不理会他看似严厉却急于掩饰的语气,续道:“那个人没有和明素堇结婚,他们分手后,他就娶了我大姐,成了我姐夫。不过正如他一直暗恋赵北澜的母亲这件事一样,他的婚姻也从没有公开,他的女儿,他至死也没有承认过。”
她看着赵佑霆脸色渐渐苍白,心知自己赌对了。
虽然秦郁从未对她说过当年的事,但凭她和姐姐共同生活这么些年,还有在澜世工作时收集到的资料,不难推测出一二。
“赵爷爷。”她脸上又浮现方才甜美的笑容,这会儿她倒是笑得出,“我还记得,你们对外宣称,苏以馨的爸爸苏以政,是为了救你儿媳妇贺静怡而牺牲的,对吧?”
“对。”赵佑霆深深看向她,“秦小姐,我不明白你去研究这些早已过去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查到的就是当年事实的真相!”
秦笙如今,早已没有刚进门时的犹豫,她自信轻笑,“可是赵爷爷,我查到的,和你所谓的真相,有很大出入。”
她不紧不慢也捧起杯喝了一口案几上的茶。
赵佑霆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方才神色中的触动早已敛去。
“赵爷爷不好奇,我到底查到了什么?”
他没有再抬头,目光沉静,“无论你查到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那么,和北澜呢?”她笑了笑,声音悦耳,“如果赵奕叔叔知道了当年,害死他妻子的凶手的女儿,竟然成了他的儿媳妇……”
赵佑霆目光难掩惊怒,“你满口胡言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赵佑霆第一反应是,赵北澜来了。因为只有熟人,医院才不会通知病房,直接放行。
秦笙显然也想到,望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爷爷,需要我帮您开吗?”
她话音刚落,门已被从外面推开,赵北澜急匆匆闯进来,“爷爷!”
客厅明亮的灯让他对室内的两人一目了然,当然,还有他们脸上的表情。
秦笙乖巧的甜笑中难掩自得,而赵佑霆的沉冷,简直和父亲赵奕生气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冷冷望向秦笙,“你来干什么?”
“来看望爷爷啊!”她抬头微笑迎上他目光,“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爷爷平时会来这里疗养。是怕我知道后担心么?”
赵北澜神色稍静,纵然不知道两人之前谈了什么,但看赵佑霆的脸色,亦是十分不待见秦笙。
他稳了稳音色,“天晚了,我叫车送你回去。”
出乎意料,秦笙答应得很爽利,“好。说罢拿起包。”
赵北澜将她送出门,吩咐值班护士打电话给她叫车,便回到房中。
赵佑霆脸色已经缓过来,不似方才那般苍白,他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态,“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
赵北澜却环视房内各处,伸手在几个隐秘的地方摸索。
赵佑霆怎会不熟悉这个架势?当即道:“别找了,监听器都被我换了,他们听到的,都是我录好的。”
“你知道是谁干的?”
“贺家。”赵佑霆叹气,“贺肇祁不信我说的,声称要不择手段寻到当年的真相。”
赵北澜定定站着,“那么,当年真相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赵佑霆一听这话,顿时火气上涌,“方才那个毫无干系的野女人来闹就算了,而今竟然连你也跑来信誓旦旦地索要当年真相!”
他气得拐杖一个劲敲着地面,“我说的就是真相!你要不信,也学贺家,在我这多装几个监听器!甚至派个假护工来监视我!来啊!看是你们狠,还是我雷霆老赵的手段厉害!”
赵北澜见他是真动怒,连当年自己还混黑道时的名号都搬了出来,一时没法再说什么。
爷爷看似慈祥,但脾气上来时,比谁都狠戾,小时候他就没少遭爷爷打过。
他坐下来,伸手就将秦笙带来的水果丢进垃圾桶,语气有明显的和缓,道:“外人的东西少碰。”
赵家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是经过人工验毒的。尤其是给赵佑霆的吃食。
三年前贺家老爷子丧失爱女,迁怒于身为亲家的赵佑霆,故而派人在送给他的蛇酒中下毒。
总算赵佑霆命硬,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没死成。
贺家却死不承认他们干过的勾当。
自此以后,赵、贺两家就全没了来往。
赵北澜和贺笙平当了十几年的兄弟,如今也只能转为地下往来。
而父亲赵奕,看似在家闲赋,其实对每一项进出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