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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选了你,是因为……我根本看不上其他任何人。我放任自己追求你,拿利益当借口,这是我最大的错。”
苏以馨无动于衷,“这些你和我说过了。”
是啊,他们最初争吵的根源,不就在于此吗?他从头到尾,也只有这么一套说辞。
悲剧的是,这是他的真话;更悲剧的是,她不信。
苏以馨关注的重点是,“这些和我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赵北澜踱了几步,离开*沿,又踱了回来。两人的针锋相对始终让他感到不适应,却无能为力。
他不能说实话。
明素堇强调过,不能告诉她,让她怀疑齐铭辉是最好的结果。
他想了想,续道:“前面说了,我在布一个局,这个局的结果,就是让齐氏万劫不复。高调地追求你,让齐铭辉误以为我被爱情迷昏了头,让他觉得这样的一个我,根本不足以成为齐氏的威胁。想一想相对论,我给了他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他是不会察觉到他和他的这个空间其实一直在动。他会死得很安逸,你懂我的意思?”
“所以你创造了另一个竞争的环境给他,也就是爱情,让他以为你会为了向我示好,而不择手段甚至盲目地报复他?让他以为主要的威胁来自于此,而忽视了更外围的大环境。”
“没错。”
苏以馨懂了,她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个朝夕相处一年的男人,忽然生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
“你后来说要娶我,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不。”他敲着桌面,神色有片刻的黯然,“你是个意外,也是人生的一次冒险。”
“那我母亲的死呢?”苏以馨睁大眼睛,“难道也是意外吗?”
赵北澜似不愿回答,缓缓侧开视线,良久,终道:“你母亲的死,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意外。”
他将此归结于意外!!
“那如果那天死的人是我呢?!”苏以馨恶狠狠地,像咀咒一样吐出这句话。
赵北澜顿时僵立原地,慌得脸色苍白,“以馨!不许胡说!”
她回以冷笑,拿起*头的手机塞进手提袋,提了就走。
身后,赵北澜欲抓住她胳膊,她能感觉他带来的一阵风,呼啸一声,也就消散了。
“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头,拉开门。
“你至少告诉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赵北澜颤着声。
她仿佛能看到他额上横折的两道眉,带着一股冷峻的风霜。他的任何表情,此刻她都记得那么清楚。
却终是没有停下来。
陆熙米拿走她手里已经凉透的茶,故意取笑道:“原来你想喝凉茶啊!早说嘛,出门右转黄振龙就有。另,先声明一下,我这可不卖降火药。”
苏以馨没有笑,回神看她,一身随意的家居运动服,与平素浓妆艳抹的她判若两人,下意识呢喃道:“是不是人都有两面?”
“嗯?”陆熙米愣了愣,笑起来,“人何止有两面,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面。”
苏以馨皱了眉,“那我该相信他哪一面?”
他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一面?棋逢对手不择手段的一面?还是*笫之间一往情深的那面?
“你相信一个人,难道只取他一面观之就好了?苏以馨,有时候我觉得你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懵懂无知。你若是相信赵北澜,那么每一面你都应该相信,因为每一面都是他。”
见她有些蒙了,陆熙米索性坐下。
既然那个人将她托付给自己,那么她自然有义务帮他劝导她。偶尔客串下心理咨询师,也不知道有没有加班费?
对了,忘了说,昨晚苏以馨刚到她家,她就屁颠屁颠向赵*oss告密了,谁让他管着自己的饭碗呢!
“你看,平心而论,赵北澜平时对你怎么样?”
她想了想,“挺好。”
“那除了不愿解释你母亲的事以外,他有没有做过任何一件真正伤害到你切身利益的事?”
她偏头认真思考,“没有。”
“那你不相信他哪一面?又是为什么呢?在其位谋其职,他无情夺取,那是因为他有所要追求的事业和理想,我不认为换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就能比他为人更正直。”
“我懂。”
“你懂。很好。”陆熙米又笑,自顾自拿起方才凉透的那杯茶喝下,道:“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来杯热茶,就好下咽了。”
苏以馨望着她笑,“陆熙米,你就像个超脱的智者,不应该食人间火。”
“这话我赞同。”陆熙米毫不推却,”当初我向赵北澜表白时,他也是这么说我的。看来,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聪明。”
苏以馨诧异片刻,轻声笑起来。
115险象环生()
陆熙米见她心情好转,索性提议道:“在屋里躲两天了,要不要出门走走?”
陆熙米所谓的出门,其实就是到对面超市晃一圈。
然而,待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大门时,她不得不怀疑,陆熙米此行其实别有用意。
因为刚出门,就看到两日不见的赵北澜,正被几个黑衣保镖拥护着迈出豪车,清瘦的脸,憔悴一览无遗。
苏以馨觉得,一定是阳光太过刺眼,她的眼睛才会像被扎到一样,疼得缩了起来,她不想承认那是为某人心疼。
视线交错,赵北澜神色微晃,方才看上去几近无神的眉眼猛地挑了起来,轻唤道:“以馨!”
她假装没听到,拽紧购物袋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耳畔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觉得阳光更加刺眼了,于是加快脚步,根本不敢看身后那人一眼。
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做下了那些事,伤得她如此重,换来再见面时被她冷眼相待的下场,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是否一如那声叹息一样,来得无奈又伤感?
“走那么快做什么!”陆熙米从身后赶来,一把拉住她。
她愤怒扭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以为让我见到他又能怎样?!”
陆熙米无辜摊手,“我真的不知道会遇见他。你要知道,超市旁边就是法院,齐铭辉的案子就定在今天审,他应该是来听审的。”
苏以馨忆起新闻报道,铁青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今天确实是庭审日,堂堂齐氏大少爷是死是活,定罪就在这一日。世事无常叫人觉得恐慌。一年前她撞破他和傅若雪偷/腥时,又怎么会想到,上天给他的报应竟如此迅猛而惨烈。
“你想不想入席旁听?”陆熙米试探着。
“不。”她更进一步的回答时,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苏以馨端坐在房间飘窗,看窗外楼下停泊的几辆车,有几辆她不仅认识,还乘坐过。
此时就在对面,她爱过的两个男人正在进行人生中最后一场博奕。
而结果其实很明晰,无论最终是否判处杀人罪,齐铭辉都将一败涂地。
“以馨,你睡了?”陆熙米在房外喊。
她不想理会,干脆装睡。没想到陆熙米喊了几声停下,两分钟后竟响起关防盗门的声音。
她一愣走出房间,只见桌上留着一页纸条:
呆家里,那都不要去!我很快回来。
字迹和语气都透露着凌乱和不安。她预感到,审讯出事了!
苏以馨迅速披衣下楼,完全没有要听陆熙米话的自觉。
马路对面,法院的门同时打开,齐铭辉双手被铐,在几名警察的挟持下,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一抬头,便看见了她。
隔着车水马龙,两人脸色皆是一白。一个面如死灰,一个紧紧抿唇。
手铐,警车。
齐铭辉这是……被判刑了。
想不到结案的速度这么快。一时之间,她无法作出任何感慨。犹记得三年来,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竟再也无法对号入座。
齐铭辉忽而挣扎起来,拼命要往她这里靠,叫声隔着马路,丝毫没有减弱。
“馨儿!苏以馨!”
整条街的人都在他的叫喊声中转过头来看她。
她不知道他叫住她,是不是想让她为他求情,或是求她说出真相。她不想亦有些不敢面对他这个样子,只能瞥过头去。
这时齐铭辉抬高了音量,“这批货,我和他父亲是合作关系!他为了整死我,把自己父亲都揪出来!苏以馨,这样毫不顾念亲情的冷血之徒,你还想包庇他到什么时候?!”
她脚步颤巍,无法继续稳步行走,静立在原地。
原来,她确实在包庇他?
作为一个唯一知道详情的第三者,她却选择姑息凶手,而让无辜的齐明辉代替他入狱判刑。
齐明辉很快被押进警车带走,齐家前来听审的几人亦不多做停留,迅速上车离去,没有理会街对面这个心神不宁的唯一知情者。
她等了一会,却始终没见到赵北澜出来,更加慌神。
法院门庭越来越静谧,最后几个律师模样的人步出来,随手关上门,宣告这一切尘埃落定。似乎没有人察觉自始至终少了一个关键人物的存在。
除了她在等。只有她在等。
等得越久,午后凝滞的闷热,越让她心中更加不安。踌躇着往街对面走去,正踱到马路中间,突然一辆车疾驰而来,车头对准了她,完全没有要急刹车的意思。
苏以馨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想象着即将而来的碰撞,和等待着她的下场。
砰……
陆熙米急急抓过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口中骂道:“叫你不要出门!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成一滩烂泥了!”
一击不中的黑色轿车不敢多停留,拐个弯消失在街角。
苏以馨惊魂未定,“那是谁?”
陆熙米拽着她往家走,头也不回,“想你死的人。”
苏以馨服了安神的药,静静坐在电视机前。
故意杀人罪,藏匿大量毒品,从事非法交易……任何一条都足以判个无期乃至死刑。然而,在齐氏近乎倾家荡产地花钱脱罪后,齐铭辉,这个齐家唯一的血脉,仅仅是被判了二十年无期徒刑。
傅若雪在前来采访的媒体面前哭得花容失色。
“这些大企业,哪一个是干净的!齐家也只是替人卖命而已,为什么明明那夜在广海东郊抓到了两个主谋,却只判我家明辉一人有罪?!赵北澜!我问你,你父亲呢?那晚贺平笙不是亲自押着你父亲上警车的吗?!为什么最后被关押的只有齐铭辉一人!”
镜头迅速转向在场另一位关键人物。
原本闲闲看着新闻里,傅若雪像个泼妇似的骂街,苏以馨就觉得犯困。齐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人,还是想用女人来博取同情?竟然让齐家的孙媳妇来代替他们发表声明。
然而当镜头这么一切换,她顿时坐直。
那日无端消失在法庭的赵北澜,此刻一身低调西服,肃然地坐在发布会主席台上,他和面容和那日所见并无不同,眉眼间除了疲惫,似乎还多了一丝隐忧。
听闻傅若雪的指责,他冷漠的面容缓缓挑起一丝玩味,应道:“齐太太口口声声,称当晚在场的不只齐铭辉一人,那不妨拿出证据?”
傅若雪一滞,迅速接到:“你只要把贺平笙找来,当面一问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