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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们以前。。。是认识的？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并不应该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段恒玉搭在季末离肩上的那只手上。
怎么看。。。心里便怎么不舒服。
真想，把那只手用剑砍成几段。
段恒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他轻轻一勾唇，更加变本加厉的将手改为移到了季末离的腰上。
“正是。。内子闺名正是沐烟离。。。”
季末离也很想把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给砍下来。。。
该死的段恒玉，他该越来越过分了。
夜凰笑了笑，笑意却有些冰冷。
他们去的地方，正好就是季末离之前给夜凰烤过鱼的地方。
河边，已经摆好了桌椅酒菜。
看来，他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季末离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过去，这才多久的时间呢，他便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桌上的酒菜，自然都是极好的。
可是让季末离很惊讶的是。。。
桌上的酒菜，竟然。。。。
竟然都是一些她平日里爱吃的。
她怔怔的看着这些菜肴，忍不住就抬起头看了夜凰一眼。
他正端着一杯酒。
手指白润如玉，捏着那玉杯，杯中似有酒，他轻轻摇晃着酒杯，表情有些沉醉的吸了一口气，笑道，“还记得上一次你我对酒当欢，已是十多年前了。。。。”
段恒玉手中也端着一杯酒。。。
微微眯着眼，细长的桃花眼里目光有些飘渺。
是啊。。。上一次两人对酒当欢，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和他，还算得上是朋友。
虽然两人一正一邪，却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不过，从一开始，两人对彼此，就是怀着目的交朋友。
有没有宫倾妃，他们的关系都会破裂。
那个时候，两人都还年轻。。。
反而变成了多余的人了
有没有宫倾妃，他们的关系都会破裂。
那个时候，两人都还年轻。。。
都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地位，都武功盖世。
夜凰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还能跟段恒玉坐下来，如此心平气和的喝酒。
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心中所在乎的那个人，都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他也不清楚。
两人各自饮下了一杯酒。
看着季末离也不吃菜，就是愣愣的看着桌面，夜凰勾勾唇，妖媚的笑着，“沐姑娘是嫌这些菜不好？”
她已经嫁作他人妇，按理，他是不能再叫她姑娘的。
那是对未婚女子的称呼。
可是，要他叫她段夫人。。。
他心中却是千百个不愿意。
季末离怔了一下，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
是啊，他一直都叫她小璃儿的。
变成了月眠的时候，也是叫她娘子。
如今，却叫她沐姑娘。。。
沐姑娘，多么陌生的称呼啊，陌生的，让她的心有些疼。
“哦。。不是。。。”
她摇了摇头，看了看桌上的菜，轻轻问道，“这些菜，可都是。。。凤宫主喜欢吃的？”
夜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记得自己以前是不喜欢吃这些菜肴的。
可是从那次昏迷中醒过来之后，他的口味，似乎就有些变了。
“沐姑娘不喜欢？”
看着他潋滟勾人的眼，季末离摇摇头，轻轻笑道，“不。。我。。喜欢。。。”
心里，有些疼，又有些淡淡的喜悦。
“如此，沐姑娘便多吃一些。。。”
段恒玉看着两人目光流转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这个该死的夜凰。
不是已经都忘了她吗？为什么，看着她的那种目光，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也有些危险。。。
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将她当成陌生人一样。
他好像，反而变成了多余的人了。
两人肆无忌惮的对视着，将他自动忽略到一边。
“璃儿，来，你现在有了身孕了，得多吃一些才行。。”
段恒玉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两人表情都一怔，夜凰则是下意识的，就去看季末离的小腹。
他在生气什么？
段恒玉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两人表情都一怔，夜凰则是下意识的，就去看季末离的小腹。
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些，很疼。
段恒玉夹了一些菜放在季末离的碗中，一副体贴温柔好丈夫的样子，柔声说道，“来。。趁热吃吧。”
季末离转眼瞪着他。。。
这个该死的男人在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在夜凰面前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
还让他误以为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尤其是，夜凰还在对面看着。
她不想让他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尽管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她将碗筷推开，起身，表情有些淡淡的，“你们聊吧，我吃不下，去附近走走。。。”
说着，也不管段恒玉同不同意，便起身离开了。
夜凰低垂着头，玉杯在他手中轻轻转动着。
只听到一声极小的碎裂声，玉杯已经断成了几截，却被他用内力聚拢在一起。
杯中的酒，一滴都没有洒。
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饮了下去。
水色潋滟的凤眸中，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就要从他眼底涌出来。
他在生气什么？
他在愤怒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如此的愤怒。
有一种想要把这个世界都毁灭掉的感觉。
尤其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上，散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段恒玉不动声色的看着，微微勾着唇，眼中是得意又玩味的笑意。
他也有这样的一天啊。。。
他也会有如此难过愤怒的一天。
当初，宫倾妃从他身边离开，跟他在一起。。。
他的心情，就一如他现在。。。
或者，比他现在更愤怒，更痛心。
他不记得她了，可是，他对她却依旧有感情。。。
多么好笑的事情啊。。。
“凤宫主怎么了？似有心情？”
看着夜凰默默的喝下那杯酒，又默默的倒满了一杯喝下，段恒玉假意关心的问道。
夜凰抬起头看着他。。。。
妖媚的凤眸里，目光是那么的清冷。
本宫忽然没兴趣了
夜凰抬起头看着他。。。。
妖媚的凤眸里，目光是那么的清冷。
“你爱她？”
段恒玉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笑道，“凤宫主说的是内子？”
“本王当然爱她了，若不是爱她，本王又怎么会将府中的侍妾都送了出去呢？”
“唉，没办法啊，内子这个人与寻常女人不一样，她不许本王娶妃纳妾，本王宠她爱她，自然只有如了她的愿。。。”
“不过，为了她，本王也心甘情愿如此。。。”
一番话说出来，似深情无限。
夜凰听的却是心中愤怒非常。
他冷冷一笑，笑容宛若冰山雪莲一般，“哦，是吗？”
段恒玉甚为愉悦的勾勾唇，“自然。。。”
“本宫忽然没兴趣了。。。”
夜凰将已经断成几截的酒杯仍在了地上，起身，懒洋洋的说道，“这样的夜晚，还是睡觉比较有意思。。。”
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段恒玉在他身后微笑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宫主。。。”
夜凰目光清冷，声音更是冷冽，“回宫吧。。。”
这个地方，真是越待越不舒服。
玉镯和翡翠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跟在了他身后。
宫主还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他本来性子就阴晴不定，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性子变化的特别快。
凤殇宫…………
夜凰斜倚在玉椅上，看着瘫倒在他身上簌簌发抖的秦雪儿，温柔的笑着，“很冷么？你怎么在发抖啊。。。”
秦雪儿被人从那个地牢中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那么恶心恐怖的画面。
那个地牢里面，到处都是血。。。
到处。。。都是残缺的肢体。
没了眼睛鼻子的，没了嘴巴四臂的，还有没了人皮的。。。没了头骨的。。。
那些人，就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令人害怕。
就是在她的噩梦里，也未曾梦见过那么恐怖的画面。
还有那些哀嚎声，尖叫声。。。
一声声，像是在撕裂着她的心一样。
她是到了哪里，地狱吗？
只有地狱，才会让人觉得如此的害怕吧。
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是到了哪里，地狱吗？
只有地狱，才会让人觉得如此的害怕吧。
而坐在上方的那个男子。。。
则是地狱里最令人害怕的恶魔。
她怎么会被这样的恶魔被迷住呢。
竟然还想要当他的女人。。。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惹上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恶魔。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跟他无冤无仇，他们以前从未谋面过。。。
她连一眼都不敢再多看。。。
在这之前，那双让她觉得勾魂摄魄的眼，此刻，却透出一阵阵冷冽的让人恐惧的寒光。
她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的不像话。
“求求你。。。”
就连说话，也变得如此的困难了。。。
在那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的喉眼上，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让她几乎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夜凰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戒，笑容浅浅，如微风拂面。
“求本宫？”
他轻笑一声，“你求本宫什么呢。。。”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秦雪儿心中也就越害怕。
“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秦雪儿在哭泣着。。。
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她怕她也会变得跟地牢中的那些人一样，变成一个连自己看了都会害怕恶心的人。
她从未如此的害怕过。
听着她的哭声，夜凰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轻抚着玉戒上的莲花花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宛若情人在耳边轻声呢喃一般，“可。。你说你想要本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