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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啊……”大门发现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声音,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门轴变“吱嘎”作响,好似不能承受这重量。
林初九抬步前行,身后的侍女、丫鬟亦稳定跟上,当大门开出一条逢时,围在萧王府外的人,就看到一个端庄华丽的女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一步一步往外走。
当大门完全打开时,林初九正好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眼眸一扫,场面瞬时安静下来了。
很好,这些人还知道怕。
林初九满意的颔首,抬脚踏出门槛,站到大门口,居高临下的打量台阶下的人。
“就是你们,堵了我萧王府的大门?”林初九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优雅,可一开口却是责怪。
“你是何人?”有胆大的书生上前寻问,眼睛放肆的打量林初九,林初九并不回答,珍珠上前呵道:“大胆,谁给你权利敢直视王妃娘娘,还不快跪下。”
“王妃?”那狂生一怔,随即说道:“王妃不是病了吗?怎么能出来?萧王爷为了王妃的病连朝政都不理,难道是假的?”
那狂生果然深谙煽动之道,一句话便引得众人附和,打破了林初九刻意制造出来的威压。
一群人闹轰轰的,你言我一语,珍珠张嘴可还没有开口,声音就被湮没了,眼见局面就要失控,林初九重重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
“好大的担子,尽敢诬蔑本王妃欺君。本王妃的病,秦太医亲治诊断过,满京城甚至皇上也知我身体不适。你是什么东西,需要本王妃用生命去骗你?”
林初九一开口,便将自己的不满表达的明明白白,那狂生一愣,一时半刻不知如何接话。
林初九傲慢地扫了一眼,放柔语气道:“你们不惜以下犯上,挡住萧王府的大门,一时半刻怕是不会走了。来人,搬把椅子来,本王妃的病还没有好呢。”
站着虽然有优势,可坐着气势更足,而且不累。林初九一向不苛待自己。
大门口,台阶下的人,不知是被林初九身后的侍卫吓到了,还是被林初九话吓到了,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萧王府的侍卫反应迅速,眨眼的功夫便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林初九看也不看,在珍珠与翡翠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坐下去的瞬间,林初九似乎听到有人倒抽口气。有那么一瞬间,林初九觉得自己太能装了,都快装成慈禧太后了。
“现在说说,你们冒着杀头的危险,聚在萧王府门口闹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林初九一开口,就把这些人罪给定了,一瞬间就有几个学子不安起来。
之前头脑一闹没有多想,现在他们冷静下来才发现,他们所做的事可是杀头的大罪。
刚开口的狂生,见有人动摇了,忙大声道:“王妃娘娘,你别吓我们,我们此举并非冒犯王爷,我们是为天下百姓请命。”
“为天下百姓请命?”银铃般的声音清亮悦耳,却带着一丝嘲讽,“这位大人还是公子?我要怎么称呼你。”
狂生脸色微变,其他书生见林初九言词轻蔑,毫不客气,一个个面露愤慨,可林初九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不是皇子,也不是萧天耀,她不需要礼贤下士。
狂生甚是满意,张扬的道:“学生泰阳刘永生,三年前考中了举人。”
“原来是刘举人,刘举人既然有功名在身,应该知道见本王妃要行什么礼?冲撞了本王妃是何罪?”林初九双手随意的放在两侧的扶手上,语气轻松随意,可话中的意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擒贼先擒王,姓刘的狂生明显是带头闹事的,只要把这位刘永生的举子拿下,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正文 088出牌,合着还是他们的错
面对林初九的质问,姓刘的狂生着实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初九还在计较他没有行礼一事。
他知道自己此时该跪下,可这一跪他就输了一局,他……不能跪,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刘永生紧紧握住拳头,竭力压抑心中的惧意,挺直背脊直视林初九。
就算他冲撞林初九又如何,他身后有人,就算真出什么事,他也不会和那些普通书生一样倒霉,他身后的人一定会保他。
这么一想,刘永生就更加坚定、无愄了,桀骜的看向林初九,摆明了宁死不屈,誓死也不顾跪下。
身后的学子受他影响,一个个僵硬的站着,用这种方式与林初九对抗。
林初九不怒反笑,也不继续去问跪与不跪的问题,而是说道:“刘举人是举子,本王妃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能决定天下百姓命运的人是谁?”
林初九语气依旧温和,如同拉家常一般,可她话中的意思却比上一句更犀利,刘永生额头瞬时暴出一层细汗,脸色煞白,猛地后退一步。
不等刘永生回答,林初九又道:“刘举子,还有你们众位,本王妃今天好心教你们一件事,以后可别再走错地方。这天下能决定百姓生死的人只有当今圣上,刘举子要为天下百姓请命,不是来萧王府闹事,而是该去皇宫外求见圣上,将你要上表的事传达天听,才能真正为天下百姓请命,你带人围在萧王府不过是沽名钓誉。”
最后一句话,林初九说得又慢又重,每一个字都像是说在刘永生的心坎里,每一个都像是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
“不,不是这样的,”刘永生慌了,急急道:“我们要求见王爷,王爷手下的人贪污战死将士家属的抚恤金,王爷难道不该出来,给死者家属一个公道吗?王爷躲在屋里,让王妃一个女人出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心虚怕了,只能躲在女人身后。”
刘永生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再次掌控主导权,不让林初九牵着鼻子走。
而随着刘永生的话一出,聚在门口闹事的人也回过神来,一个个大声嚷着,要萧王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说萧王爷躲在女人身后是孬种。
这些人骂得很难听,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们还没有胆大包天,敢上前冲撞林初九。
林初九的身份不是假的,她身上的正服也不是假的,这些人敢冲上前,萧王府的侍卫就敢以保护林初九为名,将这些人全部打死。
只是,光把这群人挡在外面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需要林初九出面,苏茶与流白也可以办到。
林初九既然站了出来,就得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今天的事,不能让人再聚到萧王府门前闹事。
一群平民,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到萧王府的头上,萧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摆?
林初九静静地坐着那里,并不呵斥底下喧闹的众人,任他们骂个不停,不发表任何意见。
刚开始,闹事的人还以为林初九怕了,可骂着骂着就觉得不对了,他们骂了半天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里,心里堵了一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去。
如同约好一般,闹事的众人同时住嘴,齐刷刷地看得林初九,正想开口就听到林初九问:“怎么都不说了?莫不是说太久口渴了?来人呀,送茶水上来。”
身后的下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苏茶重复了一遍,下人才匆匆下去准备。
“王妃娘娘,我们不是来喝茶的。”刘永生代众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来闹事的。”林初九接得自然,素手轻扬,指向跪坐在前排的老人和小孩,“你们不用喝水,可他们需要。你们年轻力壮扛得住,可这些老人孩子却不行。”
扭头,又对珍珠和翡翠道:“去,让厨房蒸两大笼馒头来,听管家说他们这里坐了一上午,想必饿了。”
“是,王妃娘娘。”珍珠与翡翠屈膝应道,转身就去办林初九交待的事。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流白不解地看向苏茶。
“不知道。”苏茶隐约猜到了一点,可却不想对流白说。
“你肯定知道什么,说来听听。”流白用手肘撞向苏茶,可苏茶依旧不给面子,上前两步拉开与流白的距离,“不管王妃做什么,我们看着就是,实在不行还有王爷。”
以刘永生为代表的狂生们,更想知道林初九要做什么,而他们也直接问了出来,“王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用吃的收买他们?
做梦!
他们可不是一点吃食就能收买的,没有高官厚禄,谁来做这种蠢事。
“本王妃能什么意思?收买你们?你们还不够格。不过是看几位老人气色不佳,怕饿着他们罢了。”林初九云淡风轻,面上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他们是来伸冤的,不吃饱哪有力气说冤情。”
刘永生面色一白,强硬的道:“王妃,我们是要向王爷伸冤,王爷不说出来,打发你一介妇人出来是何意?”
刘永生不依不饶,死咬着要萧天耀出来,他们的目的林初九就是用膝盖想也明白。
轻蔑地看了刘永生一眼,林初九说道:“哦,我没有告诉你们吗?王爷旧疾复发,双腿无法用力,墨神医正在为他调理,此时实在不方便出来。”
“王爷旧疾复发?什么时候的事?”刘永生眼神慌乱,林初九笑着道:“我没有告诉你们吗?王爷原本是要出来的,可听到有人在门口闹事,一气之下猛地站了起来,便伤到了双腿。”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这些人,害得萧天耀旧疾复发
刘永生面色一白,忙道:“你没有说,我们也不知此事。”
“是吗?”林初九揉了揉太阳穴,“被你们吵得头疼,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合着还是他们的错?
正文 089移驾,乱拳打死师傅
以刘永生为首的狂生傻眼了,萧王妃是多能颠倒黑白,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全成了他们的错?
这手段比他们还要强上三分,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他们可不想背上,害萧王旧疾复发的罪名。
刘永生几人忙要解释,可林初九却不给他们机会,不耐烦打断他们的话,“我身体不适,王爷旧疾复发,还请大家安静些,别再吵吵闹闹,有事说事。”
林初九就差没有说,这群人欺负她和萧天耀一病一残了。
“王妃娘娘,事情……”刘永生感觉主动权,又被林初九抢了,忙开口,可林初九怎么会给他机会,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提高音量道:“来人,去取笔墨纸砚,将在场众位的冤情都写下来。”
“啊……”一众闹事者傻眼了。
一伙送水,一伙蒸馒头,现在又是写冤情,萧王妃到底是要闹哪样?
“啊什么啊,王爷虽然奉旨休复在家,可你们要有冤情,王爷也不会坐视不理。你们且放心,大胆的将冤情写出来,王爷定会代你们上达天听。”林初九说得义正言词,言词中完全将萧天耀撇清,为了怕这些人不清楚,林初九还特意补了一句:
“想必众位学子还不清楚朝廷的事。皇上隆恩浩荡,得知王爷双腿不良于行后,便命王爷在家休养,不必参与朝政。王爷已有许久不曾上早朝,不曾接触政事,对各位所说的事情还真不了解,到时候还请各位说清楚一些。”
林初九略一停顿,扫了一眼那些受人煽动,完全不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