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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尘心中冷笑,吴王铺垫如此之多,其真正目的原来在此。
他能够想的明白,唐王如何又想不明白,吴王此番做法,无非为刘政会累计功德,借此之由,日后亦可返还长安,为党派增添力量。
“父皇,刘大人追随于您征战天下,一辈子鞠躬尽瘁,他的为人您应该最清楚,这件事交给他,一定会圆满完成重任。”吴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李世民本不想松口答应,他最是受不起外人拿老臣说事,而如今,随其征讨天下的老臣们多半已经离世,心中软肋便是如此。
他刚要开口,李牧尘突然站出来,说道:“父皇,儿臣愿前往定远县,彻查此事!!”
李牧尘一言,经他口中说出,吴王心头一愣,登时看着他,这种苦命差事,除非有人脑子坏了,否则谁会拦下这事。
李牧尘的疯狂做法,出乎所有人预料,唐王问道:“此去徽州,路途遥远,不远千里之遥,途中可能遭遇山贼劫匪,可谓艰苦,牧王,你真的想好了吗?”
“盛唐天下,岂送这些蛀虫败类坏我大唐社稷,别说定远县,就是天涯海角,儿臣也一定要去!!”
李牧尘说的如此坚决,说的豪气云天,眼神之中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唐王闻言,甚感欣慰,敢于迎难直上,主动请缨前往穷山恶水之地,绝非表面说的好听,定是心存竭力之心。
“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有胆量,够气魄。”
被唐王当众夸赞,吴王心中醋意明显,心中冷哼。
“朕赐你帝王令一块,可待天巡守,暂行帝王之职。”
轰!!
第264章 帝王令()
“帝王令?代天巡狩,暂行帝王之职!!”
短短的一句话,包罗万象之言,其话可算用意颇深,他话中有话,意中更意,立选太子之心已是昭然。
只见吴王脸色瞬间低沉万倍,如此恩德,唐王心中之意可谓明显。
“陛下万万不可啊!”
这时,有吴王党派站出来,跪倒在地,他们苦苦地哀劝,想要唐王收回圣命。
唐王凛然,道:“为何不可?”
“持帝王令者,唯有当朝天子,生死不能离身,若贸然赐予外人,于礼法不合,于常理不合,于形势不合啊。”
难怪吴王派系之人强烈,“帝王令”意味着什么,许多人心中不言自喻,而“帝王令”则由唐王亲自掌管,于腰间挂着的令牌便是帝王令牌,持有此令牌,便是代理皇帝。
有人替吴王说话,自然有人替牧王进言,只听得魏百策说:“张大人之言还真是荒谬,牧王乃是陛下的十五皇子,何谈外人之说?况且汝之所言,礼法?常理?形势?三者合一,试问触犯大唐律法哪一条?”
“这……”
那人一时语塞,魏百策“乘胜追击”,他继续说道:“何为礼法?礼法者,行天道也,牧王代天巡狩,惩奸除恶,便是圣王之道,行帝王之职,此为天道;何为常理?遵循自然,以民为重,这便是常理;所谓形势,非常之法当行非常之决策。”
“如今各位大人们极力反对,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是刚才呢?听说被派遣徽州查案,脖子恨不能缩进身体里面,难道牧王挺身站出来,你们却在此指手画脚,如此之行径,与那市井的无赖又有什么区别?”
魏百策的一番激昂言论,使得在朝之人,各个老脸臊得慌,谁人不知他魏老狐狸说话向来蛮横,从不藏着掖着,面对唐王他都敢直面呵斥,何谈朝中臣子?
众臣哑口无言,所有议论和吵闹声,在他说完后,皆哑然无声,偃旗息鼓。
“魏大人说话实在过分,你怎能将我等老臣与那市井的无赖相提而论,我等皆为读书之高雅者,你的言论实在寒了众读书人的心。”又有人说道。
唐王缄默,静静地看着他们在朝上争论不休,姑且让他们说个痛快,此等热议情境,已是少见。
只听魏百策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读书人,好一群高雅者;一群只懂得闭目苦读圣贤书的人,如何能够体会民间疾苦,何为高雅低贱,便是你们心中所谓的歧视。”
“不懂民苦,却在这神圣大殿之上空谈阔论,畅谈治理国家之良策,别把自己装的太高贵,你们不过是一群披着虚伪外衣的道德小人罢了。”
不得不说,魏百策的话,可谓是字字珠玑,他的言语之中,不掺杂一个脏字,却能将那群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读书人”讽刺嘲笑而无话可以反驳。
“当然,我也是读书人,我也是道德小人;可我与你们不同,你们知道我与你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魏百策自嘲,神色扫过周围,他双目圆睁,看着他们。
众臣无人搭话,只因不知该说些什么?
“试问各位同僚大人吗?你们知道街头的稻米几两几钱?蔬菜又是几两几钱?猪肉呢?羊肉?牛肉?你们知道吗?你们根本不知道!!”
整日养尊处优的他们,身为朝堂大员,又怎会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此等微弱小事,他们几钱为何?与自己根本无关,更无需关心。
朝中多数人沉默了,是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
“你们整日说着高尚之言,却连如此百姓人家的小事都不知道,倒是哪家青楼中姑娘们的明码标价却能够如数家珍,堪称神奇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读书人,这就是你们这群高雅人的真实丑陋面目。”
“听说徽州贪污腐败,你们口诛笔伐,却未见行动;听闻派遣调查,你们更是退缩不起,无人肯主动请缨;再见他人得到奖励,你们又是羡慕而嫉妒。真想给你一人一面镜子,看一看你们现在的嘴脸,是何等的不堪和丑陋。”
……
魏百策不发声则已,一旦发声,必然是振聋发聩之言论,他的话可算得上狠言,得罪了许多大臣们,却因如此,使得唐王心中更是欢喜的紧。
恰是这般,更加笃定了唐王的决定,待魏百策说完之后,唐王对众臣们说道:“你们也都听见了,自己是何等无耻,遇到困难,退步不前,得到好处,却比任何人跑的快,朕实在寒心啊。”
“朕心意已决,将‘帝王令’交由牧王保管,暂行帝王之职,于徽州境内,任何事皆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大员,可有他自行处置,无需禀告于朕。”
朝中明文规定,凡四品大员的生死,必须汇报上级,最终由唐王裁决圣断,而此番,李牧尘可斩三品,已算是半个皇帝,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此刻,吴王心中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不曾想,被李牧尘误打误撞掏的唐王欢心,顿时将的锋芒遮盖过去。
不仅如此,亲授‘帝王令’,代天巡狩,如此丰厚恩赏,多少人羡慕不得的可怕权利,拥有如此权利,即便是太子,对其也只能敬畏观望,不敢随意招惹。
“牧王,还不上前接过令牌?!”
见牧王略显迟钝中,便是善意的提醒他说。
而后,李世民亲自将他腰间的‘帝王令’交到了他的手中,轻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不要让朕失望,他们不看你,那便做给他们看。”
李牧尘坚毅地点头,那小小的令牌,在手中却感觉“沉甸甸”,而非令牌本身之重,是他手握着沉重的权利,被无数人羡慕的权利。
所有人盯着帝王令牌,眼中难掩他们的羡慕神芒,恨不能将眼睛贴在上面。当然,吴王身为众人中的一员,他难“独善其身”,同样渴求着和幻想着。
“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他的回答,唐王很是满意,道:“此去路途遥远,跋涉千里,一路上难免会遭遇山贼劫匪,定要小心应付。”
唐王本可以命薛仁贵护送,奈何上个月,薛仁贵已经前往西北前行,近日,西凉国蠢蠢欲动,大有来犯之意,身为主帅的他,已经奔赴战场。
“父皇放心,区区毛贼,儿臣若是连他们都应付不了,又如何对付那群老奸巨猾的害虫呢?”
“也好,趁此机会,离开长安好好锻炼一番,待你成功凯旋之日,朕定当重赏。”
重赏?
或许是此种情形之下,说出这些话来,总不免使人产生误会,如今的李牧尘已是“七珠亲王”,与之太子只差一步。
若是再加恩赏,难不成李牧尘返回长安,唐王准备立他为太子?
无形之中,一把刀挑动了吴王最敏感的神经,一旦李牧尘被立选太子,意味着他再想要与之争夺皇位,胜出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如此恰是他不愿看到的。
“李牧尘,既然你自己主动找死,那便怨不得我,长安城离开了,你永远不要回来了。”吴王心中暗暗地说道。
他已是下了狠毒之心,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够让李牧尘活着返回长安。
……
散朝之后。
李牧尘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背后听见吴王快步追了上来,见他笑着说道:“十五弟莫不是得了帝王令牌,连本王这个三哥都不认识了。”
李牧尘冷笑回了一句,道:“李恪,这不是朝堂,你用不着在假惺惺的与我示好,父皇他老人家看不见。”
第265章 开战!()
李牧尘和李恪朝堂之上是情深义重的兄弟,至少在唐王眼中如此。
吴王李恪面色阴沉冰寒,唯有“可怕”二字可形容之。
“李牧尘,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来日方长,不要以为得到了‘帝王令’便可目中无人,未来谁说得准?”吴王怒言道。
李牧尘冷笑,道:“三哥,放弃吧,你是赢不了的。”
“什么?”吴王哼笑,他的话,仿佛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李牧尘,你脑子没病吧,真把自个当太子了?”
“你是赢不了我的。”
吴王笑的更是猖狂肆意,他哈哈大笑,对于李牧尘莫名的自信而感到好笑。
“十五弟啊十五弟,如今来看,你脑子不仅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啊。”吴王说道。“谁人给你的自信,莫不是那东宫的位置已落入你手不成?”
“做人要懂得谦虚,如你这般,本王反而有句话要对你说。”
吴王反问,竟然对李牧尘说教,道:“东宫之主,本王要定了,而你注定是本王脚下的垫脚石,失败是你唯一的结果,死亡则是你最后的归宿。”
突然间,吴王李恪变得自信起来,甚是说话的语气都很有腔调逼格。
“懂得急流勇退才能全身而退,出头之鸟的下场往往都不会太好。”
李牧尘言尽于此,历史上,吴王李恪的下场何其悲惨凄凉,若就此收手,或许能够抱住性命,安享晚年亦是不错。
然则,他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能说的只有这些。
“哼!我是你的三哥,还用不着你来与本王说教。”吴王说道。
李牧尘不屑,若他算是说教权当如此,不与之作口舌辩论,他这种人,说的再多也是无补。
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无论他答应与否?至少算得强烈的震慑。
“在我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动平阳一根毫毛,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他的威胁,吴王根本没将其当回事,似是忘记了前不久受过的哭,险些被李牧尘打死。
此番他的模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