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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任何案件的发生必然有着凶手所遗漏的环节,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正因为我坚信这一点,才不会任何一场冤假错案。”狄仁杰说道。
“你不觉得这种对一位‘杀人凶手’来说,显得太过于讽刺?”李牧尘自嘲道。
若是狄仁杰将其当成对手又岂会来至天牢之中?深谙其中令有隐情,故而才来此寻找答案。
只是,李牧尘明知凶手是谁,却不愿多说,他也猜不准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哈哈!!”,狄仁杰忽地笑了起来,说道:“凶手?!那是他们所认为的,我在乎的从来只有真相。”
“而真相往往只有一个,却也是隐藏最深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狄仁杰的话深深地震住了李牧尘,天下如果能再多些这样的好官,该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只不过,后来之事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李牧尘说道:“待我死后,帮忙照顾好平阳和兰儿,待若是遇见合适的人选,让她们嫁了吧。”
长安城人都知道二女乃是牧王王妃,却从未行过夫妻之事,亦无夫妻之名,而且凭她们二人的面容长相,想要改嫁却也是不难。
“这算是交代后事吗?”狄仁杰自嘲地问,这种兄弟间的生离死别,正是他不愿看见的。
李牧尘回之以苦笑,他说道:“算是吧!!有些事情不愿多想,却早晚都会发生,与其自欺欺人,倒不如勇敢面对,当现实真的来临前,心里面会觉好受些。”
杀死吴王,本就是罪大滔天,又添一位杨妃,两项罪名成立,随便那一项都是不赦之罪。
自知逃不了,何不面对,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何惧再死一次。
前世,李牧尘被自己的女朋友和兄弟出卖,害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至唐朝。
本想着雄心壮志,逆天改命,也当一会皇帝,怎料中途崩卒,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是李牧尘大意了,也是他低估了古人的可怕。
狄仁杰无力改变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说道:“还有什么嘱咐的,一并说了吧。”
并不是他说些丧气话,而是李牧尘的死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唐王恩赦死罪,可即便如此,最好的结果也是发配边疆,永生为奴。
“小心晋王!此人绝不简单。”李牧尘话不多言,言尽于此。
狄仁杰面色一寒,他的话是不多,可明白人都听得出,杀死张鸦九的凶手就是他。
“凶手是……晋……”
嘘!!
李牧尘竖起食指,说道:“有些话说得,有些话可是说不得。”
“什么意思?”
“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之前,凶手亦非凶手,无辜者亦是凶手。”李牧尘说道。
是啊!唯有真凭实据,才可坐实一个人的罪名。即便知道谁是真凶又有何妨?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狄仁杰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还是说不得,至少在找到证据之前是不能说的。
狄仁杰正要说话,李牧尘使了个眼神,小声说道:“谈话到此为止,有人来了。”
狄仁杰侧过头去,仅是撇了几眼,那是牢狱的狱卒,瞧他们的样子,像是监视他们的行动。
于是,狄仁杰佯装质问了李牧尘一番,故装无事的离开了。
晋王李治的眼线可是遍布各处,祸从口出,隔墙有耳被其听了去,怕是要惹火上身。
这已经是第三波前来探监的人,真不知道在自己临死之前,到底还会有多少人?
想罢,李牧尘躺在地上,闭眼睡着了。
……
……
……
“吴王被杀”一案,已经过去十几日,调查的结果已然明朗。
大理寺没有找到可以证明李牧尘清白的证据,只能坐实结果。
这不,朝堂之上,唐王正听着调查结果。
“关于‘吴王被杀’案件,牧王证据确凿,其亦供认不讳,故而罪名成立,当于三日后街头斩杀以儆效尤。”
案件审判结果由刑部公布于朝。结果宣布后,李世民看着朝中大臣,问道:“列位臣工,你们可有其他的看法?”
第406章 万民书()
唐王又是看着他们,见台下无一人站出来说话,顿觉不悦,他扫视群臣,说道:“怎么都哑巴了?平日朕见你们可是沸喧的厉害,为何今日诸位一言不发?”
而非他们不愿说话,前段时间,晋王暗中施压,许些朝堂大臣们惧怕于他,故而不敢吱声说出驳论之言。
大家心里面也都明白,吴王和牧王先后倒台,而今能够只手遮天的皇子除却他晋王,实在找不出其他人。
对于这些墙头草,自然不会为了李牧尘而得罪晋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更是万万不会干的。
唐王说完之后,依然没人站出来说话吱声,他们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像是做错事的孩童,静待家长的训斥,而自己则是做好了一言不发的准备。
然而,每个朝代有着畏惧强权之人,自然也不乏不畏强权之人,可是这种人,实在少之又少,有一个人,恰是这少数人中少有的正直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动,官居二品!
与那李牧尘也算是意气相投的知己好友,友人落难,身为朋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以他对于李牧尘的了解,从一开始也不相信牧王杀害了吴王和杨妃。
而且,这一次,他可是有备而来,乃是承载着重任,即便唐王不说话,他也是要站出来据理力争的。
“陛下!臣有话说!!”
正当唐王询问众人而无人回应他的话,使其下不来台的时候,林动站了出来。瞧见他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走至中央,行臣子礼节。
唐王心中一乐,有人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而林动突然冒出来,却是晋王所没有料到的,李治于一侧皱了皱眉,一丝阴寒之色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哦?林爱卿有言,不知可有异议?!”,唐王说了一句废话,无异议之人又岂会站在中央,提出反驳。
“回陛下!臣确有异议!!”
“是吗?那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唐王问道,对于刑部的判决有着异同的言论,自然是要提出充分的理由,便是不知他的理由是否具有震慑性。
“理由很简单!”,林动说出四个大字,坚强有力地说:“民之所愿!!”
李世民眉头微微紧蹙,重复道:“民之所愿?此话从何说来??”
林动字正腔圆地说:“陛下想来也是知道,近日,于皇城门前,可否聚集了大量城中百姓?”
“不错!”
百姓聚集皇城门前,这件事,李世民是知道的,素来以“水”称道百姓的他,自然不会派兵驱赶百姓,如此岂不违背了他的“君民舟水”的行政之道。
而老百姓自发聚集城门前,其目的很明显,为牧王请命,一位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的好王爷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更不能被杀。
自从那日起,聚集门前的百姓越来越多,昔日威严肃杀的皇城,而今变成了百姓们的菜市口,好不喧闹沸腾,想不惊动城中之人,怕也是难啊。
甚至于深宫内院的才人、昭仪都能听到百姓们的吵闹言语,隐约之间,像是乱闹的苍蝇,扰了这宫中难得的清静。
与其他人不同,宫锁珠帘的万千的佳人,独一人平常如初,她种花种菜,静静地品着香茗,而无动于衷,天塌不惊,看似宛然自若,好生闲散,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珝。
暂且不论后宫之事,大明宫内,林动更是侃侃言语,不曾停歇,他说道:“心之所向,民之所愿,为政之道,不外乎一个‘民’字,而今百姓之夙愿,乃是求得陛下饶恕牧王死罪。”
“倘若杀了牧王,民怨必然四起,而陛下施‘仁政’,更知丧人心者的代价是什么?会引来群雄割据,帝国民怨四起,到时候,一统天下都尚是困难重重,繁荣富强更是无妄之言,怕是只能在梦里笑谈的梦话了。”
听完他的阔论,唐王有些不悦,他听了实在有些不舒服,经他的口,将自己贬低成前朝隋炀帝的昏君。
唐王最好面子,可以说他无能,但决不能将其与昏君相提而论。
“林动,你这话说的不觉过分吗?!”晋王忽然开口说道,他站了出来,帮助唐王反驳他的话。
林动侧身看着晋王,说道:“臣听不懂殿下的意思,更是不解过分之处在哪里?”
“方才之言,实乃危言耸听,民怨四起、群雄割据此类等等只存于隋末乱世,而今大唐帝国威仪四海,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何以天下躁动?只因杀了牧王吗?不觉你的话本身就是笑话。”晋王说道。
阿谀奉承的言论,林动听多了,像他这般说的如此明显,却不卑不亢的人,也算是少见。想当初吴王拍马屁,还知晓收敛些。
林动笑了一声,却听不到笑声之中的笑意,听他说道:“看来晋王殿下真是被关久了,已是忘记了帝国如今的状况。”
“大唐繁荣强盛确也不假,可你不知,州府各地,百姓们生活可算是穷困,果腹尚可,不足温饱,各地百姓居民不满之意日渐明显。”
晋王说道:“哪有如何?较之隋末乱世,那水深火热的日子,战乱不停,硝烟不断,百姓们颠沛流离,无家可归,尚不能果腹,却如今,能有着自己安稳的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父皇天威浩荡,扫平战乱,一统帝国天下,百姓若是知恩,更应知足才是。”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二人已经扯到了民族大义上面。
“殿下之言,本是没错,要懂得知足常乐。然而,你可能不知,牧王的恩德传遍帝国各处,播撒贤明在外,他若被杀,于帝国来说,必然会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包括唐王、李治他们在内,也许不知道。李牧尘的名声,不仅在长安城叫的响亮。
上一次南巡,李牧尘广施恩德,沿途百姓深受其益,徽州、鄂州、海沪三地、齐鲁大地、中原大地,他的威名早已远播在外。
不仅如此,李牧尘南巡,做了可不仅仅只有是广施恩德,他更是将丐帮带出长安,每当一处地方,都会聚集当地乞丐,劝其加入丐帮。
而丐帮在他的经历下,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已然成为大唐帝国最大的门派,至少在人数上面已经无任何江湖门派可以比之。
都说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夸大奇谈的话。
如果说,大唐境内百姓们受到李牧尘恩惠,那远在西南的西蜀国,举国上下,无不感恩于他。
当初,薛仁贵派兵围剿蜀国,若非李牧尘的存在,怕是西蜀国早已被屠戮灭亡。此等大的恩情,百姓们更是不会忘却。
而且,西蜀国公主下嫁牧王,两国联姻,李牧尘是中间唯一的纽带,一旦李牧尘被杀,两国关系必然恶化。
也许,西蜀国不足以抗衡大唐,可西北边疆,西凉国蠢蠢欲动;北方边陲匈奴伺机而动。东北地域,高句丽厉兵秣马;东海之远,东瀛国暗藏祸心,早有反攻之意。
东南西北,四境同压,再雄壮的狮子也抵不过群狼的猛攻。
林动侃侃分析,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