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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会这么干吗?”
“你莫要小瞧了那老家伙,他对于皇权的渴望,绝对不是你我看到的那般,只会更强。”武珝说道,“而今朝中老的老,死的死,唯一能够有话语权的老臣也只有长孙无忌和程知节二人。”
魏百策、房玄龄、尉迟敬德和秦琼等人都已经命归西天,先唐王一步离开。
如今程知节退隐家中,不理会朝中事,而唯一能够说话的人也只有长孙无忌。
身为老臣的他,站出来质疑遗诏真假,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人。
武珝此番选人之用,可以说是顾虑完全,面面俱到,完全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想到的,从这一点,足可以看得出她的无双智谋。
上官婉儿说道:“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比他的妹妹可要差远了。”
长孙皇后为人贤惠仁德,远播海内外,无人不佩服她的德行,只因英年早逝,令人叹惋。而他的哥哥,却是相反的两个极端,不仅令人唏嘘。
“正因如此,他才会更容易上当,被我们所利用啊。”武珝说道。
心无旁骛之人,反而不容易勾引上钩。只有心中充满杂念的人才会更加受人诱惑。
“姐姐好计谋,如此一来,我们手中就多了两个傀儡,就让他们跟李牧尘斗的你死我活,而我们则可独善其身。”上官婉儿笑着说。
武珝心中冷笑,面不露于色,只听说了一句话:“拆人送出的书信,应该已经到了长孙无忌手中,接下来,只等着李世民去死了。”
她根本不需要等待长孙无忌的答案,她知道那老家伙一定会答应的,并且乐在其中。
……
正如武珝料想的那般,当长孙无忌接到了来自长安的书信后,观其内容后,心中惊喜万分。
被贬黜荒凉之地,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返回长安,再次掌管大权,如今这封信简直太及时了。
长孙无忌接到信的第三天,便出发如长安。
古时候,无法跟当今相比,去往长安的路途遥远,少说也有一个月的时间。
老家伙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如此好事怎能少了他呢。
不仅如此,长孙无忌依靠过去积攒下的人脉,联络各方共聚长安城,一同见证伟大时刻的诞生。
将东宫太子拉下来,这么刺激的事情,长孙无忌想想都觉得兴奋。
为了策全之法,长孙无忌必须要提前谋划,等赶到长安以后,要暗中联络旧势力,在李牧尘登基大典那一天给太子迎头痛击。
一切都在武珝的计划中,长孙无忌得知消息后,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他自己忙前忙后,联系各方老臣,企图巅峰李唐天下。
武珝站在宫中的小园子里面,那盛开的鲜花之下是剧毒的药,她仰望着天空,说道:“变天了!!”
她发出一声如此的喟叹,这场风云涌动的长安城,也终将在此落下帷幕。
在这场暗流潮涌的漩涡之下,无情的厮杀和鲜血,最终呢?取得这场胜利的人,却不一定是李牧尘。
第633章 贞观时代的落幕()
唐王病重,太子监国,这段期间,李牧尘显现了一位太子的担当。
处事不惊,临危不乱,面对各地官员奏报的事情,一一解决,将国家大事处理的井然有序。
这一切唐王都看在眼中,他心甚慰,最小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国家交由他的手中,亦可对得起祖宗。
李世民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体内累积的毒素难以排出体外,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之前,太医院诊断他最多还有半年的阳寿,如今看来,不怕不足三个月。
至于原因吗?都要归结于武珝的暗中使用手段。
李世民服用的药中,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出现本不该有的“添加剂”,久而久之,唐王所服用的言药中,非但没有延长寿命的效果,反而成为了催命毒药。
……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五月二十六日。
唐王病危已有半月之久,这一天,李世民忽地清醒过来。
他知道,人之将死,是为“回光返照”之象。
于清晨醒来,他连忙着急杜如晦和李牧尘入宫,不可有任何迟疑。
杜如晦和李牧尘都是聪明人,当即明白了唐王之意。此二人皆知,乃为唐王临终的遗言嘱托,万不能迟疑。
于是,他们两人衣裳还没有穿戴整齐,便是直奔皇城。
近来,李牧尘一直居住静心园中,故而距离稍远些,等他赶到含风殿,杜如晦已至不到盏茶的时间。
再见唐王,李牧尘见其神色略有好转,他知为回光返照,见李世民后,李牧尘至龙榻前,握住唐王的手,心中痛苦之情难以言语表达。
“不要哭,若朕死,心却在,汝为帝国后世之君,怎能泣泪言伤?”
看着李牧尘的泪水于眼眶中打转,知他心里面难受,故而伸出那只苍老枯槁的手安慰着。
人生不过一死,临死前可听到膝下的皇子为自己哭泣,也算是不虚此生啊。
李世民又说道:“汝能孝爱如此,吾死何恨?”
听到父皇这般说来,李牧尘擦掉眼眶中的泪水,正如唐王之言,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要聆听唐王最后的垂询。
将褚遂良等人见之身前吩咐最后的遗嘱,李世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朕今悉以后事付公辈。太子仁孝,公辈所知,善辅导之!”
然后又对太子李牧尘说:“有遂良在,汝勿忧天下!”
最后把脸转向禇遂良,说:“汝尽忠于我,我有天下,多其力也。我死,勿令谗人间之。”
待遗言说完后,李世民轻轻闭上了眼睛。含风殿外,有风在皇城中穿梭呜咽。长安城外高山处,满山葳蕤葱茏的草木在劲风中簌簌颤抖,宛若十万个绿衣人在同一时刻无声地啜泣。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五月二十六日,唐太宗李世民与世长辞,终年五十一岁。
贞观之治就此落下帷幕。
……
……
……
这一天,太子李牧尘一直抱着褚遂良的脖子恸哭哀号,几度险些昏迷。
等太子哭得差不多了,褚遂良板着脸说了一句:“殿下现在肩负着皇上托付的宗庙社稷,干吗像个匹夫一样哭个不停?”
李牧尘这才止住了哭泣。
李世民走了,一代千古帝皇就这么凄凉的有了,伟大的“天可汗”时代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话。
唐王功过同存的一生,足可以让他流芳百世,为万人敬仰崇拜,他一手缔造的盛唐王朝也就终将开创华夏历史最为浓墨重彩的华丽时代。
含风殿中,只有李牧尘和褚遂良等几人,看着龙榻上面,李世民闭着眼睛再也睁不开。
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哭过了还是会觉得悲伤。这个男人,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为何还要伤心呢?
出于本能的感觉,也许是那位死去的李牧尘为父亲恸哭的哀嚎吧。
“宰相,父皇驾崩,此事不小,本宫这就昭告天下。”李牧尘说道。
褚遂良说道:“万万不可,而今陛下驾鹤仙游,百事尚待解决,如此先广而告之,恐有犯上作乱者。”
“宰相的意思?”
“秘而不发。“
褚遂良秘不发丧,于二十七日命精锐禁军将皇城内在保护起来,并下令封锁长安城,待一切准备万全之后,再将消息公之于众。
聪明之人,自然是瞧出了其中端倪。包括长孙无忌、武珝等人,他们多半已经猜到了结果。
卢国公府。
程知节一如往常的种菜养花,这天,正在给花草浇水,忽然,那浇水的水壶莫名地破了。
程知节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这个时候,下人将长安城发生的消息传来后,他隐约感到了不妙,看着逐渐阴暗地天空,说道:“变天了,时代终于落下了帷幕。”
皇城。
武珝正在照顾她细心栽培的“药”草,上官婉儿急匆匆的跑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知于她。
听完后,武珝“奥”了一声,照常依旧,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城外。
长孙无忌私自入长安城,正躲贫民区内,寻得了一处下榻,得知消息后,心中万分惊喜,这段时间,他不断地联络残存的老臣,等的就是这一天。
旧皇驾崩,新皇登基。届时,必然会当众宣读唐王遗诏,那个时候也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这几天,长安城是忙碌的,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可是,对于那些朝中大员们,总是免不了听到了风吹草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的响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聪明人闻此草动,便可知晓其中内含。很显然,程知节、武珝和长孙无忌都是聪明人,一眼便瞧出了其中事情。
五月二十九日,以褚遂良为首的大臣们在太极殿正式发丧,将唐王驾崩的消息告知天下,并宣读唐王遗言:
一是军国大事不可停顿,所有中央政府机构照常运作;二是诸王在各地担任都督、刺史者可全部回京奔丧;三是在建的所有土木工程一律停工。
……
随后的几天里,周边少数民族在唐朝担任公职的人员以及正巧抵达长安朝贡的各国使节,听到天可汗驾崩的消息后,无不失声痛哭。
前后有数百人依照各自的民族风俗,或剪去头发,或用刀子划脸,或割下耳朵,以表对天可汗的沉痛悼念之情。
李世民代表的不仅仅“盛唐风华”的开始,更是华夏千年历史上不曾出现的“天可汗”时代。
纵观华夏古今历史,自唐王李世民驾崩以后,无一人再可开创“天可汗”时代。
无论人们对于唐太宗李世民的英年早逝如何悲痛和惋惜,也无论人们对于美好的贞观时代如何眷念和不舍,总之从这一天开始,大唐帝国的历史就揭开了全新的一页。
贞观时代的落幕,也意味着新时代的诞生。
这个时代是属于李牧尘?一位没有载入历史的之人?又或是按照历史滚滚的洪流继续前行呢?
这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年轻的太子李牧尘站在太极殿上,目光清澈透明,望着属于自己的疆土。
顾命大臣褚遂良站在他身后,脸上则写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坚毅与从容。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张面孔背后,帝国的未来将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贞观二十三六月初一,也就是李世民病逝的第七天。
褚遂良率领众大臣敲定日子,为新皇登基之日。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属于李牧尘的时代,就此拉开帷幕。
第634章 太子称帝()
贞观二十三年六月一日。
李牧尘登基大典,设于太极殿内,新皇登基,应当大赦天下,以示新君之威。旧皇之事,新君就此翻篇,不过过问陈年旧事,皆以重新再来,图个好彩头。
然而,李牧尘并没有那么做,所谓大赦天下,不过是新皇为博得人心做的手段。赦免罪刑者,绝不是开明之君应该做的。
想来是“赏罚分明”的李牧尘,若就此赦免那些重刑犯,于百姓者,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李世民驾崩归天,李牧尘握权荣登大殿。
这一天,新皇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