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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这回他更加体会到何谓痛并快乐着。
而险些被欲望的潮水淹没的他,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切是他在作梦?还是过度涣散的精神让他忽略了现实,分明就是薛辰将他带来这里。
他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做为测试,竟没有预期的疼痛传来,这让夏南心中一凛,也更加确认心中的答案。
抬脚跨出一步,他先看了下周遭的景物。
即使是见过的副司令室,但桌上却摆了从未看过的花瓶,会客桌的桌巾也不大一样,整个空间是很相似,但就是有些微小的差距,只要仔细看过便能察觉出来。
接着,他发现这空间里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方远正笔直着身子守在门口的位置,而虽然他五官还是在能认出的程度,但发型却和印象中的不大一样,整体看起来也年轻许多。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在主位上埋头苦干的男人,对方一直低着头,所以脸型上看不真切,但从外观来看,不难分辨那个人就是薛辰。
“把第七号的文件拿过来。”
薛辰似乎在忙着什么紧要的工作,手中的笔在一迭迭纸张上沙沙作响。半晌都没停下动作,桌上的终端还不断发出响声,讯息未间断的疯狂传递进来。在接过方远的文件时,他甚至无声的叹了口气。
夏南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薛辰的工作他并不理解,也不敢随意的打扰他。在确定他把最后一份文件完成后,他才轻手轻脚的凑了上去。
“薛辰?”他轻声呼唤男人,试图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然而男人却自顾着打着呵欠,背向椅背一靠,便伸展起了僵硬的身体。
好像不大对劲?夏南敛起神色,伸出手,朝着薛辰面前就挥了几下。
“喂,我叫你呢,没听见是不是?”
无奈薛辰还是没有回应,完全无视夏南摆在眼前的手掌,低下头来便继续工作。
“把八号拿过来。”
宛若被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夏南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亲眼目睹方远自他面前走过,却连一眼都没瞥着,方远是个相当注重礼仪的军官,在见到他时不可能啥事都不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全都见不着自己。
如此一来,这个世界究竟又是什么回事?
夏南难以抑止的颤抖着,正想做些能够唤醒自己的举动。
此时,副司令部的大门竟被猛力的撞了开来,巨大的声响响透整个内室,夏南朝声音的方向回望,竟看见个意想不到的男人。
那是他自己,又或者说,那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49。第 49 章()
“夏南?”
虽然就这么唤出自个的名字很奇怪,但夏南依旧忍不住惊呼。om同时出声的还有自办公桌那儿抬头的薛辰。
“你来这儿做什么?”男人语气中能听出强烈的不满,锐利的双眼直直盯着门口的人。
原身夏南身着笔挺军装,全身打理得整整齐齐,浏海也被梳往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及一张清秀的脸,他表情严肃、气势十足,甫一进门,便拿着迭文件朝着薛辰面前甩了过去。
“这是调职资料,你赶紧签字,我要尽快过去。”他语速很快,一说完便抱臂立在桌前,等着薛辰给他答复。
拿开原本放在手中的资料,薛辰看了眼对方丢来的文件,半晌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真急,薛肖一个不在,这儿你就一刻也不想留了?”他抬眼睨着原夏南道:“我先警告你,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薛家什么都没逼你,到时可别再回来反咬我,说是我强迫你做些什么。”
“废话少说,赶紧签字就对了。你不急薛肖的下落我可急,待我把他给救回来,一定告诉他你这废物弟弟啥事都没做,整天就坐着位置吃闲饭。”
“你”
夏南在一旁如隐形人般默默的站着,他目睹着这一切,脑子里则推估着这场景发生的事。调职、薛肖,以及剑拔弩张的自己与薛辰,这大概就是原身夏南的记忆,且时间点恐怕就在薛肖失踪之后。
明明已经经历婚姻匹配的两人,却是这种一言不合的关系,看来他俩最终没有完成婚事也是理所当然。
在文件上胡乱的签下几个大字,薛辰将他扔回了原身夏南的手里。揉了揉眉心,这才道:“你几时要调过去?我明早就命专人替你处理。”
“当然是越快越好,这还得问?”露出个鄙夷的眼神,原身夏南拿过资料,转身便快步离去。
他在出门前与夏南打了照面,自始自终他的脸色都是沉着的,看来抑郁的有些可怕,夏南这才明白,难怪薛辰会察觉到他换了个身分的事实,毕竟他俩相异的太过彻底,根本不像同一个人,就是不同个体的双生子恐怕也比他们相像。
本以为这事就要这么单纯的结了,但就在原身夏南要推门而出时,薛辰竟突的又叫住了他。om
“喂!”他这声呼唤让夏南的身型顿了顿,随即扭头就是一个狠瞪。
“做什么?我还得收拾行李,赶时间。”
“不要一直打我哥哥的主意,他是个已婚的男人,希望你牢牢记住,否则最后引火自焚的绝对是你,作为曾经的婚约者,我就提醒你这些。”清了清喉头,薛辰语重心长的说。
岂料这似乎成了点起原身夏南愤怒的根源,他重重的吼了声:“你管得着么?”便带上门扬长而去。
直到他走,薛辰才把个瓷杯摔在了地上,全程方远只是在旁看着,丝毫的介入都没有,显然已视此为家常便饭。
这些画面却被旁观者的夏南收进眼底,在他正想试图再找些线索的时刻,整个空间竟在此时又变动起来。还是和方才类同的晕眩,这回他没有闭上双眼,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周围景色的转移,等这些旋转逐渐停下来时,他已身在个陌生的地方。
那似乎是个资料室,里头除了光脑、堆满的纸本数据,还有连通各类信息的管线。这回他身旁没任何人,整间偌大的那室就只有他一个,夏南正想着要移动身体,这时身体竟就自主的移动起来。
怎么回事?
完全无法驾驭身体的生疏感令他很难受,就像是个人偶被人强行操弄似的。但他很快便发现这动作似乎有所用意,他的双手正在些资料堆中疯狂寻找,小山一般的文件被他挖了开来,接着他用手里的终端一扫,一整排数据便在屏幕上投影出一360度的画面。
那是一个宛若星球的圆形体,上头坑坑巴巴的全是凹洞,他用手指轻轻滑过,凹洞便被改为横切面图显示出来,而在无数张图中,其中一张上还闪着红色的点。那个红色点应就是原身夏南查证的东西,然而现在的夏南却什么都不明白,他双眼扫视过身体自主为他展现的影像,脑海里却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外头本还算安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身体立刻快速的关起终端,躲藏到矮桌底下去。
资料室的大门被缓缓开启,两名男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走在前头的那人夏南认得,那是罗尔的副官雷姆,另外那位也是第三的人,也就是说他现在身处的是第三的资料室。
只是要说是军部的资料室,整体看来未免也太过杂乱,还有好些地方没有清扫,都结上了蜘蛛网,实在不像是个正常存放数据的地方。这么一来可能的原因便只有两种,一种是这儿荒废许久,早便不再运作,另一种则是这非军部官方所有,而是某几个军官自己的私人存放室。
但无论是前者或是后者,都代表这儿是得以埋藏秘密的地方。原身夏南为调查薛肖的事而潜入第三,那方才得到的那些资料,与薛肖的失踪有关的可能性便非常高。
思索至此,夏南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开始回想刚才看见的画面,这是好不容易拾回的记忆片段,无论如何都得理出头绪,并在清醒之后转告薛辰。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猛烈的枪响却毫无预警的传了过来,顿时身边就是一阵剧烈猛摇,许多高迭的文件砸了下来,整排光脑也被打烂,内室瞬间一片狼藉。夏南躲在桌下,尽可能将背贴着墙,好让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尽可能的躲开攻击,也不给对方任何察觉的机会。
好一会儿枪声才停下来,对方似乎确定了数据室并无入侵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在大门传来上锁的声音后,夏南才胆敢从桌底再爬出来。
刚刚看到的信息并不是所有,他也没弄懂那个圆形球体是什么意思,他必须在狼藉中把剩余的数据收集起来,否则下一回唤醒记忆又不知是何时了。
他正这么盘算着,却发现自己已重新拥有身体的主宰权,只要大脑不下指令,手脚便不会自行移动,这让夏南有些乱了方寸,他几分彷徨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对哪份资料下手,这时有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感觉到有人正猛的摇晃他的身体,接着是熟悉男人的声音,对方宛若低音鼓般的声线传入他的耳底,让他不得不从虚幻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大抵是他迟迟无法清醒,男人唤醒他的动作愈演愈烈,最后干脆用力拍上他的脸颊,拍了几回,夏南这才身体一沉,整个人回到现实里头来。
他睁开的头一眼,便看见薛辰担忧的脸庞,而越過男人的臉,可以見到天花板上有自窗外照進的一抹微光。
“啊已经早上了?”夏南轻轻动了动身体,并没有那儿不舒服,反倒还很舒爽,男人并未埋在他的里头,倒觉得几分空虚。
“你不做了?不是做的正起劲么?”即使神游了一趟,他仍记得他与薛辰正在做/爱这事,不过这回都早上了,天知道他究竟错过了多少。
薛辰一听,脸色便垮了下来,夏南见着他脸色便能猜到,看来自己神游时的状态并不大好,估计时把薛辰给吓着,对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并缓缓从床上起身。
“我刚刚怎么回事?看你担心成这样”
“你自个也知道?”薛辰白了他一眼,这才解释道:“昏睡的很沉,却一直反复,浑身剧烈抽搐发抖,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的确挺吓人。
夏南听着有些心虚的抓了抓发,彻底醒过来的感觉的确踏实许多,原本紧绷的心情也放松过来。他张开双臂去拥了薛辰,对方也将他拥进怀里。
男人的下颚底在他的头顶上,半晌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把我吓的,害我以为自己要失去你,都想赶紧叫救护队了。”
薛辰和他都还浑身,夏南戳了戳他胸口,便问:“你这副模样怎么叫救护队?叫来之后,难不成和他们解释说我是被你干成这样的?”
他这话令薛辰浅浅的笑了声,随即抬起他的脸,如炬的双眼盯的他没法躲,“我还真以为你被我给弄死,真是,从实招来,你究竟是怎么了?看你这副淡定模样,想必所有事情都是知道的吧?”
他的逼问换来夏南肯定的点头,虽然并不是太明白,但在迷离意识中的所见所闻,夏南全都牢牢地记着了,为怕像梦境一样醒来就忘,他甚至在清醒前不断的默念着些重要的关键,好随时提醒自己。
对上薛辰还满是疑惑的双眼,夏南顿了顿,便老实的招道:“我刚才做了个梦,可这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