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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老东西平日里奏折写的洋洋洒洒,一心致力于抓几位王爷的小辫子,一件小小的事到他们口中都成了有损国体的大事,就知道逢迎拍马,如今出现事端,非但没有一人事先发现端倪,现在让他们来出个主意也无一人能拿出有用的计策,一个个就知道指责批判幕后黑手如何该杀。
沉冷的轻哼声在书房内响起,如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座大山,比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啸声更具威慑力,赵咸铭扫了众人一眼:“众爱卿,难道就没人能为朕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提供一个破解良策吗?门外可还有几方番邦使臣在等着朕能给他们一个解释呢。”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赵咸铭下首第一个位置上,那上面坐着百官之首的当朝丞相秦之源,论官职品阶,众人都不如他,平日以他马首是瞻,出了事自然也应由他顶上。
秦之源心中暗骂一声,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否则皇帝发起脾气,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想了想,他拱手道:“陛下,老臣以为狼群只是幕后之人的试探之举罢了,更危险的应该是对方接下来的后手,至于谋后之人究竟是谁,有能力驱使这么多狼群并且敢对陛下下手的人不多,说不定此时就在行宫,陛下不如派人暗中仔细查探一番。”
赵咸铭神色莫测的盯着秦丞相,他说的这些都对,但却没有任何意义,稍微对目前局势有些了解的人都能想到这些,而且现在再派人去查不觉得已经晚了吗,对方都敢挑衅上门了,又岂会留在行宫里等着被抓?
“既然秦丞相觉得此人就在行宫里,那么丞相不妨再说一说,这人最有可能是谁?”赵咸铭脸色稍缓,盯着秦丞相不放。
他记得武王妃曾告诉过他,秦之源这老狐狸有很多事瞒着他,当初他想将秦家二小姐纳进宫,这老家伙虽没有明着拒绝,却也没有立即答应,暗中做了不少事,并且还想利用武王妃为秦二小姐尽快定下一门亲事。
现在回头想想,说不定贤王妃小产一事本身就是这老东西的计谋,如此岂不刚好杜绝了他纳秦二小姐入宫的可能?
连自己最疼爱孙女的名声都不顾了,若说秦丞相没有生出异心,可能吗?
想到这里,赵咸铭再看向秦丞相的时候眸中便多了几分深敛的危险。
秦丞相被赵咸铭的咄咄询问弄得郁猝无比,幕后之人是谁他岂会不知,只是如果他直接说了,赵咸铭反而会怀疑他的消息来源,继而怀疑他是否生有异心,这么多年的君臣,他对赵咸铭的了解不比诸王少。
184。184政变()
沉思片刻,秦丞相道:“陛下,臣以为如今朝中有能力谋划这一切,又怀有异心的,无非是几位王爷嫌疑最大,至于具体是哪一位就不好说了,陛下何不派人去各王府的院子查一查,有异动的必然是幕后主使。”
“如此,就按秦相说的做吧。”赵咸铭挥了挥手,随着他的话落,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如一缕徐徐消散的轻烟,悄然无声。
眸光不经意的扫过秦丞相微垂的平静脸庞,赵咸铭心中冷笑,既然这老家伙一再建议他派人去查探,便看看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见到皇帝暂时没有爆发的预兆,众臣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门外恭候的张齐阑忽然急匆匆推门进来,来不及行礼便将一个黑色信封呈给赵咸铭。
黑色代表着加急与绝密。
赵咸铭脸色一变,顾不得避讳众臣,接过来亟亟拆开,只扫了一眼便将薄薄的纸片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案头油灯火苗急促摇曳。
众人心中一突,包括张齐阑在内的所有人都迅速跪在地上,沉声高呼陛下息怒羿。
赵咸铭锐利眼眸冷冷扫视众人,拔高了声音怒道:“息怒?你们可知这信上说的是什么?咱们秘密埋伏在西山谷中的两万金吾卫突然遭袭,损失惨重,现在已经全部被人控制了……”
看向众人的眸中闪烁着疯狂的怀疑之色:“金吾卫奉密诏提前隐蔽在此的消息只有我们在场众人知晓,你们谁能告诉朕,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闻言众大臣心中大骇,这可是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的事,谁还敢跟刚才那样应付了事,一个个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按照惯例,赵咸铭大发雷霆,狠狠将众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下令将在场之人全部软禁起来,直到事情查清楚了再放人。
一众大臣在侍卫严厉的目光下面如死灰的出了书房。
所有人都出去后又等了片刻,赵咸铭招了招手,灯影闪烁间,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已经跪在了书案前:“主子。”
“嗯,派人好好监视他们,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赵咸铭沉声吩咐。
黑影利落应声:“是。”
说完那句话赵咸铭便陷入了沉思,黑影没有得到示意不敢擅自离开,依旧静静单膝跪在地上,黑色的背影宛如夜色般沉默。
片刻后赵咸铭才回神,问道:“先前派去查探诸王动向的人都吩咐过了吧。”
黑影应道:“吩咐过了。”
能贴身跟在赵咸铭身边,不止要绝对的忠心,还要有善于领悟主子意图的敏捷思维,主子顺应秦丞相的意思去查几位王爷八成是想将计就计,他自然明白真正该查探的是什么。
赵咸铭满意点头:“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京城暂时没动静。”
“一有情况立即来禀报朕。”赵咸铭沉声吩咐一句便遣退了黑衣人。
西山这边都动手了,想必京城很快也会不平静,只是皇宫离此有些距离,说不定此时消息一经在路上了。
此起彼伏的狼嚎中,赵咸铭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暴躁易怒,被一片沉思之色取代,细密的雨丝被夜风吹进窗子,星星点点洒落在他的脸颊与肩头,发梢沾上一层细小的雨珠,灯光中晶莹剔透。
“主子。”很快又有一道轻飘飘的嗓音响起。
赵咸铭没有回头,只是问道:“武王府那边如何?”
黑衣人头颅埋得更低:“我们的人无法进入院中,旁敲侧击探听出来的消息得知武王府暂时没有动静,这几天武王都在昏睡,的确是重伤的样子。”
赵咸铭颔首让其退下,继续望着窗外看不见的雨丝出神,或许是他太多心了,秦悠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又已经与丞相府生了嫌隙,背后无人指使的情况下,即使有些野心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莫名的,他心中想起在太后寝宫中她第一次对他开诚布公。
“属下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谁说这天下只是男儿的天下,女子未必没有经韬纬略之才,只是大部分的女子都被世俗礼教束缚在了闺阁中,既然属下走上了这条朝堂纷争的路,便也想为自己挣出一份自由天地,端看陛下是否肯给属下这个机会。”
他记得很清
楚,前一刻她还在为家族的抛弃黯然伤神,下一刻却振振有词的要与男儿争天下,眉眼间全是掩不住的自信与神采,灼灼璀璨。
女子有野心的他见过很多,后宫哪个女人没点想法?但是她们大多只是想通过征服男人来得到天下罢了,包括曾经号称铁腕巾帼的太后。
无人能拥有她那样的气魄,光明正大的参与到男人的角逐场上,即使投身黑暗玩弄权术,也有着宁折不弯的骄傲与不屈,有所为有所不为,那是一种属于黑暗的光明磊落。
“陛下……”张齐阑看着主子唇角悄然勾起的一抹笑,惊悚的吞了口口水。
两万金吾卫就这么没了,己方人的队伍中还出了内奸,这事要搁平时陛下早气疯了,没当场下令斩了所有有嫌疑的大臣就不错了,现在却还笑得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何事?”刚刚放松了一些的心情又被打扰,赵咸铭不悦的皱起眉。
张齐阑头也不敢抬,快速道:“陛下,瑶贵妃身边的菱悦已经招了,陛下是否需要亲自过问?”
赵咸铭眸中闪过不耐:“朕没那么多时间,把供词捡重要的讲给朕听即可。”
张齐阑将事情用一句话概括出来:“瑶贵妃打听到武王外出,在半路上截住了武王的去路,以陛下的性命及传国玉玺为代价,交换武王妃之位被武王拒绝羞辱,羞愤难当,便又等在半路拦住了与人私会的武王妃泄愤,却被武王妃拼着受伤将之打成……那个样子……”
“知道武王当时外出是做什么去了吗?还有武王妃……与人私会?可知是与谁私会?”赵咸铭立即抓住了话中的疑点,眉头紧皱,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损失了两万金吾卫还要恐怖。
难道……是他看错了?
她早已投靠别人,在他面前做那么多都是有人在指使?
张齐阑抹了抹冷汗,摇头道:“具体是谁瑶贵妃也不知道,派去跟踪的人不敢靠近,大致范围可以缩小为几位王爷中的某位……”
“啪——”赵咸铭手中托着的茶盏重重跌落在窗棂上,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杀气,瞥见张齐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冷冷道:“有什么直说,朕不喜欢听话听一半!”
张齐阑小心翼翼道:“据菱悦所言,武王似乎知道武王妃与人私会的事,但却没有阻止……”
赵咸铭一怔,身为男人,即使再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与别人有私也绝对不能容忍,宋微君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下一瞬间他想起了前任武王妃,那也是他安排在宋微君身边的人,那时他对武王府的了解还没有现在这么深,以为弄个女主人进去凭借手腕怎么也能掌控半个武王府,甚至有了身孕之后能彻底废掉宋微君,然而最后的事实却是……
武王妃入宫见他,回去的途中被暗杀在大街上,怀了八个月的肚子被人生生踢掉,已经成型的男婴也被人残忍的踩踏致死,可以说母子二人死的相当凄惨。
当时都在盛传是被武王府打压过的外邦细作为报复武王府所致,当时他也这么怀疑过,可是调查的结果却隐约指向那个为他视为平庸无能的武王。
若是如此,难道当年的事又要重演?
想到这里,赵咸铭手指不由捏紧了粗糙的窗棂,这是他能安插在武王府最接近核心的棋,若是被人拔了,难道要他再给武王指一次婚?
不对不对,秦悠已经背叛了他,那么她的死还与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武王不动手他也会拍天册司清理门户,反正秦丞相也该死,正好来个满门……抄斩,斩草除根岂不更好?
脑子里想了很多,最终赵咸铭叹了口气,令张齐阑退下,又招来了天册司的心腹:“派人去查查瑶贵妃出事那晚,武王妃究竟去见了何人,说了些什么,记住,不管用什么方法,朕要最详细的消息,尽快!”
黑衣蒙面的身影单膝跪地,低低应了一声闪身消失。
185。185调虎离山()
暖意融融的房间里,宋微君陪秦悠用完晚膳,两人说了会儿话,根据外面的形式做了一番部署他便又开始昏昏欲睡。
忍着睡意睁开眼,他不想这个时候又扔下她一个人,而且这种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失控感让他非常焦躁,甚至恐慌,对于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来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