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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君揉了揉她的脑袋,松散的发髻彻底告破,长而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令他心情愉悦:“的确,周围呈山川合围之势,在堪舆经中被称为困龙锁,不过这也算不得绝地,绝就绝在这条瀑布上,”他抬手点指从其中一座山峰上垂落又顺着峡谷流向远方的瀑布:“囚龙水流,虏王灭侯。”
所以,葬在这里就等于诅咒自己的子孙江山不保国破家灭么?秦悠并不相信这些,觉得风水什么的多半都是瞎编的,但能把所有地势都能编出一套理论也算绝了。
“如果宝藏就在北阳山,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宋微君轻声说出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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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媚骨天成()
卧底王妃,改造渣王爷;101、媚骨天成
从宋微君的听风苑回来秦悠并没有想象中得知了隐秘之后的开心,内心纠结的不行。纸悭湉尚
宋微君不告诉她的时候她想知道,可等他全盘告诉她的时候她又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以及他这么做的目的……
这么想着不禁泪牛满面,她本不善在背后谋划布局,老天偏要把她扔到这个到处都是政治阴谋家的地方,这真是世上最深刻的惩罚啊。
宫斗技能的培养不都是从自家的姐妹嫡母开始练手的吗?为毛到她这里一上来就是皇帝王爷铄?
好在她从没妄想染指什么宝藏,目前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开国宝藏可是各国王侯竞相争逐的东西,她现在只想从各种阴谋中保住小命,自从晋王怀疑并对她展开追杀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与晋王之间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除非有一方整垮另一方。
怀揣满心纠结与郁闷睡了一觉,第二天收到一个更加郁闷的消息,宫里来人传旨,太后想召她进宫一叙。
“有什么好叙的。”秦悠心中烦闷,飞快思索着太后的用意,她与太后不过一面之缘,相信以前的秦悠跟太后也不熟,宋微君更不是太后的儿子,这个叙话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每次进宫都要出点事,要么被算计要么进牢狱,这让她对进宫一事很排斥。
“王妃这话在奴婢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否则就算太后不追究心里也是不高兴的。”给她梳妆的明锦嘱咐道。
嗔怪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死去的紫云。
结束在她手里的人命多了去了,以前杀完人都她从来不会惆怅,不管那人是谁,更不会为了什么事纠结,想要的夺取,厌恶的无视或者摧毁,简单直接,这么一想才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改变了很多。
以前她只会为自己打算,不惧怕任何危险与挑战,现在依然不惧,只是有那么一丝丝渴望平静与安稳。
“王妃,王爷出府去了,要不奴婢让安侍卫长派人出去找找,太后怎么会突然召您进宫?奴婢总觉得心中不安。”明惠去听风苑寻找宋微君无果,脸上满是焦虑。
秦悠挑眉,果然宋微君把这两个丫头放在她身边是为了随时掌控她的行踪,不过看明惠这样确实是在为她担忧,她便也不计较了,摇头道:“不过进宫一次,又不是上刑场,你那么紧张干吗?我与太后并无过节,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明锦明惠听后都是摇头,觉得她们的王妃想法太天真了,没有过节就不会谋害吗?皇宫那种地方明面上霁月风光,暗地里的阴私事多了去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得出王爷对这位王妃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可是王妃却极有可能是圣上的人,她们才刚开始计划着让王妃爱上王爷,全心全意留在王爷身边,宫里又要召王妃入宫,她们怎么能不着急?
“王妃想的太简单了,那太监说太后召见您就一定是太后想见您吗?这种假借他们名义召人进宫的事多了去了……”说到这里明惠顿了顿,她想到了多年前的前任王妃,那时候王妃的关系好像就跟太后极好,后来还被太后收作义女。
那个时候她们还小,许多事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才想明白。
这么多年王爷一直洁身自好,甚至对女人有些排斥,很可能就与前任王妃的事有关。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告诉王爷他又能做什么,陪我一起进宫吗?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一直逗留在太后宫里吧?”
秦悠心头不是没有担忧,可她忘不了先前宋微君对她的算计,若是真出点什么事,她不确定宋微君是会帮她还是会落井下石。
这几天两人的确很亲密,但她并非容易动情之人,心中始终很清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算计她没办法,但如果上赶着送上门那就愚蠢至极了。
明锦明惠哑口无言,后宫的忌讳谁都清楚,特殊情况下还可以,比如宫宴,但私下召见就需要避讳一些了。
二婢对视一眼,看来只能靠她们二人替王爷好好保护看牢王妃了,这么关键性的夺妻之战,说什么也不能让王爷输掉!
王妃你也要给力啊!
透过铜镜秦悠疑惑的瞄了眼两人“天将降大任”的肃穆表情,表示理解不能,若是她知道了二人此时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吐血……
梳妆完毕后秦悠由二人扶着上了宫里的马车,来传旨的公公是太后宫里的管事无疑,有些老态的脸上有着违和的阴柔,说话倒是很客气,见她出来忙躬身行礼:“奴才见过武王妃。”
秦悠摆摆手扶着明锦上了马车,道了一句:“有劳公公。”
那公公连道不敢,等明锦明惠跟着上了马车之后坐上车辕,这才抬起头,瞥了眼武王府被阳光渲染的璀璨夺目的匾额,回头道:“走。”
这次入宫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北侧门进入的,当然了,皇宫里的侧门也不是普通们家的大门可比的,马车停在宫门处,进宫之后换成了轻便的软轿。
坐在颤悠悠的轿子里,秦悠伸手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隙,暗暗记下沿途所走的路线,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靠得住。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此时的她尚不知有一种感情能让人情不由己。
太后的宁德宫离北门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结果宁德宫内的情况大出她意料之外,殿内和善的太后正与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太妃说话,旁边几位王妃以及妃嫔赔笑倾听,这分明就是一副婆媳和睦其乐融融的河蟹场景啊。
上前见了礼,太后和蔼笑道:“武王妃来啦,来来来,坐这边,让哀家好好看看,你与武王成婚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哀家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呢,那孩子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孙子一样,在我这里你就不要拘谨了。”
秦悠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热情,先前她还在想着入宫之后如何险象环生,结果画面一转直接切换到了合家大团圆的场景,比宋微君变脸的速度还快。
“听闻太后喜欢清静,秦悠没事不敢来打扰太后,因此一直没能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不要怪罪秦悠才是。”秦悠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她的分位足以当得起这个位置。
太后的另一侧坐的就是那位太妃,下首是贵妃以及妃嫔,皇后不在,秦悠扬了杨眉,虽然赵咸铭没有公开处置皇后,但想必暗中已有了安排,如今宗人府被劫,宝藏的秘密被传得满城风雨,皇后的事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想做皇后的女人多得是,不行就换呗。
太后侧首嗔怪的笑道:“谁说哀家喜欢清静?外面的人就会瞎说,哪个老人家不喜欢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如今儿子都大了,哀家就等着你们这些孙媳妇给哀家多生几个孙儿逗弄解闷呢。”
见旁边几个王妃都低头做含羞状,秦悠也赶紧低头,把自己的脸憋红之后才重新抬起来,羞射道:“太后就会拿人寻开心,您看您说的几位王妃都羞得不敢抬头了呢。”
“今天贤王府传来消息说贤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害喜害的厉害着呢,饭都吃不下。”太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断往她身上瞄:“你跟微君也要抓紧时间啊,不是哀家说你,你这副小身子骨可得好好养养,将来也好生养。”
秦悠暗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脸上红晕更明显了一些,垂首道:“孩子的事还要看缘分,哪是秦悠说有就有的……”
“太后想抱孙儿的心情我们都懂,可是人家新婚燕尔,正是夫妻浓情蜜意之时,孩子的事往后推一推也不迟。”坐在太妃下首一个穿红衣的妖冶美人打趣。
秦悠抬头瞥了一眼,艾玛,闪瞎了我滴炯炯天眼啊,即使见惯了美人她也不由惊艳了一把,从没见哪个女子能把妖媚入骨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媚态让她这个真女人见了都要心神荡漾。
“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是瑶贵妃,你还没见过吧。”坐在秦悠旁边的正好是宁王妃花夏,斜睨着瑶贵妃揶揄道:“瑶贵妃可是宫里最得盛宠的贵妃娘娘。”
此言一出其他几位妃嫔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有道行差的已经忍不住向瑶贵妃抛去嫉妒的眼刀了。
瑶贵妃像是没有看到般掩唇娇笑:“宁王妃说笑了,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首,有皇后姐姐这个第一美人在,哪里轮得到瑶儿最受宠,想必陛下是习惯了瑶儿的伺候,多去了几次春华宫罢了。”
秦悠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她已经基本确定瑶贵妃就是那天在御书房外与宋微君幽会的女子,她总觉得这女子妖媚的外表下有一种截然相反的强势与非一般的魄力,极端有野心的那种。
口中说着皇后时后宫之首,表情也很恭顺,但语气中总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不以为然,将来会成为妲己第二也说不定。
只是不知这个纣王是赵咸铭还是……宋微君?
感受到她的目光,瑶贵妃含笑回视,几不可见的扬了杨眉,潋滟流转的眼波掩盖住了瞳眸深处闪过的一抹兴味与深邃。
秦悠心中凛然,虽然没有捕捉到瑶贵妃的情绪,但直觉极为敏锐的她在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一抹若有似无的危险。
“本妃看瑶贵妃才是在说笑,要说陛下习惯了哪个人的伺候,也该身为结发妻子的皇后。皇后与陛下成婚六载,而瑶贵妃入宫不过两年,这个道理似乎有些说不通啊。”襄王妃似笑非笑的反驳,眼中写满了对妾室的不屑与鄙夷。
皇后是她表姐,若非有这层关系她也没资格嫁入襄王府,可谓一荣俱荣的关系,可是自从两年前这个狐狸精入宫后,皇后表姐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按规矩去表姐的凤鸾宫走一遭。
皇后地位摇摇欲坠,连带着她在襄王府也没以前有地位了,眼睁睁看着娘家有权势的侧妃一个个抬进门,这一切全拜这狐狸精所赐。
瑶贵妃浑不在意,娇声笑道:“说不说的通不要紧,全看陛下喜不喜欢了,借用一句武王妃的话,这种事啊,还是要看缘分,武王妃说是吗?”
秦悠抬眸轻笑:“秦悠刚才用这句话形容孩子,而现在被瑶贵妃拿来形容陛下,瑶贵妃觉得借用的恰当吗?”
瑶贵妃脸上的笑容微僵,片刻又恢复了从容:“武王妃说的是,瑶儿才学疏浅,不会说话,让武王妃见笑了。”
秦悠不置可否,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