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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盟内部的生产与消费天枰,要的就是物质生产与消费的两头一起提升,单一头提升天枰结构是要失衡的。
一旦对外,就又变成了一个“生产消费”与“消费生产”天枰,凉州如果只有对幽州的消费,而无产出,这块“消费市场”最终就会萎缩殆尽,荒漠化。
要保持这一市场的消费持续增加,不是攫取短期超额利润,那是短期不良收益,而是要“返水”回去。
通过持续加大其低附加值产品出口10的方式,加大其可扩大投资与购买力10,再用高附加值产品,把生产增加值中的2留在幽州。
幽州再用2中的1,为凉州再加大10的低附加值产品出口
内外,城乡,各个区域化市场,产品,工农业之间,内部市场都可以分割天枰。工农业剪刀差嘛,第四国际托洛茨基与布哈林的理论。
这一理论的全称是工农业“贸易”剪刀差,主要是“贸易”而不是“工农业”,有阿尔都塞与卢卡契两个分支。
就是从大航海时代,本土与殖民地的天枰结构来的。
只不过鹦鹉学经,很容易走调,只会剥削“消费市场”,不知道“返水”,不知道在消费市创造“生产与消费复合增长”,那基本上剪谁,就把谁剪死去逑。
剪乡村,乡村就会被剪破败,剪殖民地,殖民地就会被剪的始终保持原始状态,剪农业就会把农民剪的困苦不堪,能把种粮的农民剪到饿死。
对内剪的好就是英,荷,瑞,德,把童工当女人,把女人当男人,把男人当牲口。血腥剪刀,毫不留情,但不耽误把自家臣民剪成这颗星球最富裕的子民。
土著倒是不剥削,整天载歌载舞。没有剥削的社会?原始社会呗。
对外剪的差就是法式剪法,把土著剪成土著。剪的好就是英式剪法,能剪出来一个个新加坡,新西兰,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印度等等。
其次是西葡式剪法,不创造消费市场的生产,只持续加大种植园等初级原材料供应,同样可以扩大消费市场,只不过会摧毁本土天枰。外部消费市场一丢,另一个天枰也没了,那就全完了。
两千年后向一般人解释天枰什么的都是无用功,恰如两千年后的人该看不懂管仲的观山海,专卖制度,还是看不懂一样。
中央银行与限制外币流通,实际就是“货币专卖制度”,一模一样的架构。
在这一时代,要跟雍凉的军阀,解释什么货物对冲与天枰架构,就更困难了,
并州粮入凉州,幽州粮补并州,就是最“简约”的货物对冲,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节约成本,降低损耗。
简约而不简单。
董擢惊为天人,立刻呼唤董胖,董卓一听这一解决方案,狂喜。
本来三边州惨的都是一个德行,特产就是兵,马,粮,地。
结果,凉州最惨,居然粮都缺了。只能拿本就不富裕的财帛,买救命粮。没粮别说安抚地方人心,自家军队都得垮。
明知隔州从幽州买粮损耗大,也只能认,谁让幽州粮最丰最便宜呢。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并州粮调凉州,幽州粮补并州的邪招儿。
这招高啊,董卓大喜,更让他欢喜的是,棉花,羊毛,在雍凉就是个屁,特别是羊毛,谁要这个?马匹幽州,并州,凉州都不缺,只是马种不同。
幽并多匈奴马,也就是“蒙古马”,而凉州河套,有河套马,曲马,大宛马,西域马。耐力不见得有匈奴马好,但短途冲刺的西域马,拉火车的重挽马,耕田驾车的役马,马种多样性比幽州强。
对外从幽州收粮,朝雍凉内散粮。对内收购雍凉地区棉花,羊毛,马匹,朝幽州外输,这一来一往一旦为董家掌握,那就不是生意的事了。
对北盟来讲,大宗棉花的购入,羊毛,马匹的多渠道,同样重要。
不能跟草原诸部,凉州等单一势力一敌对,原材料就断,纺织业就要停摆,那可不行。
至此,在共同利益的推动下,雍凉董卓与幽燕北盟,结成了战略级合作伙伴。
田畴族兄田景,甚至成为了以董卓为主的雍凉军团主薄。
因为“以货易货”一旦超过两个品种互换,军阀就懵了。
而计价与结算都是需要“锚”的,一旦锚错损失会非常惨重,董家正派人在北盟委培呢。
与田畴族兄田景一样,凉州将门子,名声不彰的无名之辈“贾诩”,成为了北盟的“主薄”,专一负责雍凉与幽燕贸易事。
可就是由于幽凉的贸易,又出现了一个让两家极其恼火的对象,那就是三边叛徒“并州”。狗日的居然两边拿好处,狂收过路费。
而并州负责统计物资损耗的主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李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诧异到恍惚。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吕奉先,居然是个文官小吏,正在并州干主薄呢,收过路费收个不亦说乎。
“谁还没个马瘦毛长的时候?”
李轩为董胖添酒,一脸的笑嘻嘻,“董公放心赴洛受审,只会加官进爵,绝无加罪之理。”
“喔?”
董卓的罪名是死罪减一等,比卢植的罪还重,身为当事人,不免心中惴惴,拖着不想走,就是想拖到广宗破了有个转圜的余地。
能减罪已是万幸,何来败军反而加官进爵?
他又对李轩之诡极为佩服,闻之不免精神一震,夺过酒壶就为李轩斟满一盏,“小仙何出此言?”
“若是治世,董公仗打成这德行,怕是一入洛小命是悬了。”
李轩笑呵呵的举酒盏与董胖碰了一个,饮了口一抹嘴,放下酒盏道,“可时下雍凉闹成那个鬼德行,以董公在当地羌人中的名望。若是连董公这样的英雄都治罪,拿孝经平叛的却任刺史。羌人只会越发小觑朝廷,越发离心。”
顿了顿,又道,“反之,雍凉闹的越大,才越需要董公这样的人出山,安抚当地,收拾残局呀。”
董卓一愣,又是一恍然,继而大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小仙的意思是。”
“我意思并州老这么卡咱中间。”
李轩点到即止,立马换了个话题,“您就算出来了,丁原那个老匹夫的过路费,总赖不掉吧?”
“呸。”
一提丁原,董卓也是斜脸啐了口吐沫,一脸的便秘神色:“一个县吏,大字不识一个,他是怎么当上并州刺史的?陈粮算新粮,损耗加三成,我都由他。可他连我凉州棉花,羊毛,牛羊皮都损耗三成,又添到并州货物发卖幽州,这他娘不是贼么?”
“照我说,待董公出来。”
李轩端起酒壶又为董卓斟满,“咱联手给他一下狠的算了,并州在册不过四十万口,一县之口,吃我两州之栗,这硕鼠不早宰,迟早变老鼠精。”
董卓不上当,对面前之人挖坑的怪癖早有耳闻,嘿嘿一乐:“小仙究竟要做什么,何不直说?”
“我意思这匹夫不足为虑,既然他收了黑钱,不如让他背下黑锅。”
李轩嘻嘻一笑,“雍凉之乱,难止,这股气不泄出来,强压还是要炸。既然要宣泄,与其南下入寇三辅,惊扰京畿。不若引羌人,氐人,各路义军东进并州,寇塞内南匈奴去吧。”
说着,又是一笑,“反正并州就那几十万人,地方又够大,足够折腾了。”
董卓眼中的讶色一闪而逝,想了想,沉声问:“老夫的脑袋,怕是猜不透小仙之所图了。”
“我直接给董公交底就是。”
李轩用刀插着个羊蛋塞进了嘴里,边咀嚼边道,“中联储董公是知道的,还有北地豪族共同参股的商行票号,要转运各州粮秣,要在各郡设点。关中繁华之地,能不折腾,就不折腾,影响生意,这是其一。”
第180章 咱组个三边委员会咋样?()
“其二,我那也有收过路费的。”
李轩轻笑,“北盟与塞外转输,过三郡乌丸之地,易有损耗,我准备把这三部乌丸损耗掉。由东至西,驱之入并州,寇塞内南匈奴诸部。我怕只有一家闹,天子朝廷嫌我闹,浑水好摸鱼,咱一起闹,董公亦能把雍凉叛军礼送出境,岂不挺好?
其三,与其让匈奴,乌丸,羌人,氐人,鲜卑,扶余那么多人闹咱一个,不如让他们彼此先闹着,等咱腾出手来,再把他们一个个损耗掉。
其四,打通并州商道,对凉并幽三边一体化,尤为重要,你看咱组个三边委员会咋样?起码垄断大汉的马匹,棉花,皮草,毛纺制品供应,咱一联手,就能做到。”
“嘶嗯?”
董卓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一拍桌子,酒盏一举,“小仙等老夫出来,出来咱再合计合计。”
“好。”
李轩笑嘻嘻的举盏而起,“轩静待虎兕出于柙,咱联手祸乱天下。”
“哈哈哈哈。”董卓闻声不以为忤,反开心的哈哈大笑,盏中酒一饮而尽。
桌后一陪侍的中年文士,见一老一小俩奸人相见甚欢的德行,不由哑然失笑
“文和啊,你家是凉州累世将门,可听过五原义军,‘飞将’吕布之名?”
董卓一身轻松,满怀信心的被押赴洛阳了,除弟侄带财货随之赴京活动外,倒是留下了一干凉州军将。
近几月,北方联盟名声鹊起,洛阳咸闻。既是北方的联盟,幽凉抱团在外,对洛阳笼中听判的董卓,总是有利的。
只是姿态归姿态,真正统帅一干凉州军将的是董卓女婿牛辅,不归北方军指挥。
董卓对“商行”代州郡转输粮秣辎重,“票号”代州郡上缴赋税,存取钱粮的事挺上心。
雍凉不少累世将门都很上心。
凉州租借至幽州的“主薄”贾诩,就不单是负责董家的贸易,是涵盖官方的幽凉军需赋税代缴与贸易事。
另有一干凉州军将的内府管事,被派驻北盟,用于“接驳”规则,好开自家的商行与票号,与中联储等幽州的商行,票号,实现“联网”。
贾诩之所以可为“主薄”,一是其有官身,被举过“孝廉”,任过天子郎官。二是贾氏与皇甫氏一样,是凉州累世将门,在雍凉地固根深。
皇甫氏就是“军阀”,这在大汉不是贬义。士族有门阀,门生故吏。军将自然有“军阀”,兵为将有。
皇甫氏中的皇甫棱,皇甫规都是“度辽将军”,皇甫嵩之父皇甫节是“雁门太守”,其余任扶风都尉的皇甫旗等在雍凉累世为将的族人,数不胜数。
士族门阀有地有佃户,边地军阀地更广,手下的佃户,也不比麾下的兵少,家兵论万的。
所以,皇甫家这种边地累世将门,最讨厌董卓这号新来的暴发户。
老将门与新将门之争,恰如军中保守派与少壮派之争,是不可免的。
由于乡里制度,边地内附的羌匈奴乌丸等部盟,每一个边地势力都是由豪族,部盟,将门,共同组成的。
只不过对外,可以代表“雍凉军团”的主导力量,一般只有一个印记。那就是地方争夺中,占据了支配权的势力。
董卓集团,就是这么一支新崛起的力量。被皇甫氏等不少老将门,视为心腹大患。
历史上董卓与皇甫嵩之子交好,很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