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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真诚道,“法是方法,是变,诱敌深入啊,还是火攻啊,怎么扎营啊,怎么带兵啊,那是兵法,最适合绣儿啊你这样的大将,士官学校就教这个,真不行你随军咋样?边打边学,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学啥咧,饿无敌。”
张绣一臭屁,关西方言都朝外冒,“饿六岁就叫战争包围咧,一群瓜怂,整日敲饿头,你娃张绣,混大咧?奏四滴,咋咧?日踏咧,又敲饿头。多少瓜娃揍饿一个,么四,饿都不怕,饿奏是认准一个。”
说着,神情苦闷,“不是人打我,就是我打人,杀了好多人了,才发现已经打了好几年仗了,从我记事起,凉州的仗就没停过。小的老的,走路的骑马的,别管跟谁打,只要让我打对了,我无敌。我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该冲出去嘛,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被包围习惯了,对埋伏不敏感,认准一个闷头就冲,老他妈冲进包围圈里。
就车儿那部就埋伏了我三回,胳膊都给我打折了。还是贾诩让我败后再攻其部,我才把车儿逮住的。我要知道啥时候该冲,啥时候该打,我就无敌了。贾诩说论挖坑,他甘拜下风,说是跟着你呀哥,我啥也不用学,就能学会抗坑。”
李轩揉着眼角,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传说虎三子,必有一子多余,谓之“彪”,“车儿”就是个彪,生而多余,让张绣起了个胡车儿的诨号,居然当名了,跟贾诩同样契合的不得了。
胡车儿坑了张绣三回,才被贾诩坑回去逮了,结果这仨彪关系好的不得了。时下张绣未注册的野骑士团的副团长就是胡车儿,深更半夜跳人老乡院里抗人家猪的傻笔就是他。
“贾诩说你时下弄的军制,我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的好。军制下的士官,学深了不好,”
张绣对贾诩是非常信任的,只是神情略疑惑,“这啥意思啊?”
“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不是好与不好,是利中有弊,弊中有利。”
李轩对张绣这号的赤诚傻孩子,烦得很,但不是反感,就不隐瞒,“你现在就是士官,不要看你带了一个流氓团,一副我的流氓我的团的将军派头,你其实就是个小老兵。
士官的定义并不是屯长以下,是资深士兵,就是你这号从小打架斗殴,十几岁就有十年兵龄的老兵。打架与管小弟的经验丰厚无比,就是不知道该打哪,打谁,如何打,为什么要打。
打斗的流氓多了,但大多是为情绪打。有目的的打,目的实现了知道停,会收尾的才是大哥。而不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报仇,没完没了,那是非赢利性流氓,快意恩仇的侠客,没有组织性,没有指向性,没有目的性,就图个高兴。
小流氓就是兵,你这号带小流氓经验丰富的家伙就是士官,贾诩说士校你不用上,就是说你士官的经验丰富极了,没必要上。”
“贾诩说的对么?”
张绣对李轩有点对贾诩的那种迷信,因为贾诩跟他说过,谁都能追,可若有朝一日与李轩对阵,见其撤退,万万不可追。
张绣那时候就问,若是已经追过一次,中过一次埋伏了,可“再追”么。贾诩说那你真命大,再追?你就是再再再追也没用,你冲锋的时候无敌,李轩逃跑的时候无敌,谁追谁死。
张绣就问为什么呀,贾诩就说李轩不一定能攻下坚城,野战打败强敌。但是,那个家伙逃跑无敌,千万不能追,“因为李轩撤过的路上,一定全是坑,谁追谁进坑”。
在张绣的心目中,贾诩就比他差一点,但是在他败的时候,就会比他高大很多。
他如果“败了”,贾诩就高大起来了,于是就问,若是李轩退,贾诩追,怎么追。
贾诩就告诉他,若沿着李轩撤退的原路追击,就是孙膑都要兵败,孙膑坑庞涓的那点障眼法,与李轩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若要追击撤退状态下的李轩,绝对不能沿着他撤退的原路追。
要斜线追击,从不同方向,从前面堵他。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每当李轩一转向,一个斜向就又变成了衔尾追击,那追的就危险了,随时会掉坑里。
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让撤退状态下的李轩,不得不与追兵公平交战。
第一,运气特别好,正好堵住他。第二,算到他的简单走法,在他前面等着他。
张绣就问简单走法,怎么算。贾诩就说很简单,就是一些几何作图,数字与环境变量运算。
张绣就好奇这是什么鬼东西,贾诩说就是混合策略零和博弈论,然后就把很简单的原理解释了一下。
张绣一听就生气了,说他妈的这鬼东西我一听就懵了,一算脑袋就乱了,这怎么能算李轩前面去。
贾诩就得意,说对呀,所以我告诉你千万别追嘛,除了运气与我这样能勉强试着追一追的,什么名将追上去,都得掉坑里。
张绣一下觉得这就是高深的兵法,一定要贾诩教他,就像教他下“燕歌象棋”一样。
贾诩很乐意教张绣,就是教崩溃了。
他就是在死党面前扯个淡而已,象棋好教,这个实在教不会,万般无奈之下,就骗张绣说“兵法”在李轩那里。
张绣就担心李轩不肯传他兵法,贾诩就打包票,说你放心吧,只要设个局,在我跟他玩牌的时候,让你叔过来偶遇,我就有把握让他收下你。
“文和说的不是对不对,是弊大于利。”
李轩知道张绣就是贾诩甩过来的缸,让他顶上了,所以非常希望再把缸甩出去,语出真诚,“在北方军未来一段时间的军制变迁中,对士官的定义确实不是将,甚至不是军官。北方军在‘全军’的指挥层级上,只有两级,大脑,军官团,没有了。
军官团下全是兵,士兵是散沙,凝聚士兵的资深士兵就是士官,从单人凝聚成编制单位‘伍’与‘什’。
管理士官的是一个‘里’以上战术单位内,资历最深的士官长,对战术单位内的所有士官,了若指掌。
这些编制单位中的士官,组成了士官团。
每个战术单位士官团中唯一的士官长,就是战术单位中军官的副手。”
第230章 士兵,士官,士官团()
“你的副团长胡车儿,在北方军中的定义就是士官长。”
李轩以张绣流氓团的副团长胡车儿,打了个比方,“只不过北方军的士官长,主要负责的是军事教育,训练。不像你勇冠三军的胡车儿,主要负责砍人。
资深士官长就是用来辅助里长,亭长,乡长这些军官的。
士官比例目前在北方军野战部队中只有一成,未来这一比例会上升三倍。
士官长是用来管士官的,士官是用来管士兵的,而军官才是指挥的。
士官的资历可以比将军深,军饷可以比将军高,军事技能可以比将军更专业。但士兵就是士兵,不参与战术层级以上的指挥,不参与军事计划的制定。
与学徒,技工,技师,工程师,大匠师一样。技能归技能,技能高了可以提升待遇,提高军饷,但不会被提升为军船场的段长,车间长,场长。
因为大匠师能做的事,场长做不了,所以,军船厂的大匠师,待遇照样可以高于场长。
军官与士兵,就是两个体系。
由于选材与培养的方向不同,同样的两张白纸,一个士官培养,一个军官培养。军官的那张纸,最后印上将校的几率很大。
而士官培养的那张纸,一旦写上了字,即便再按军官培养,最后成为将校的几率,也微乎其微,文和说的就是这个,他不希望你被局限住未来。”
顿了顿,强调道,“但是,文和喜欢作弊,他是提前知道了,推算出了北方军未来的军改方向,用未来的定义,来定义今天的士官培养与士官学校。这就是错误了,因为我们现在,并不具备培养军官团的能力,只能先让优秀的士官上来,晋升为指挥官。”
李轩有句话没说,这批从优秀士官晋升为军官的“军官”,只是今天的军官,待明日军官团梯队建立完毕,这批军官就成了“老军人”,面临很大的被清洗可能。
士兵中的资深士兵是士官,资深就可以了。时下北方军就是拿“资深士兵”,暂充军官。而军官团中的杰出军官,才有资格成为指挥官。
一旦这批“资深士兵”阻碍军队发展,军队就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清洗掉。
在北方军未来的军制定义中,张绣类的只是“士兵”,贾诩类的才是“军官”。
张绣与贾诩,一个山谷,贾诩曰:山谷有伏兵,不许进。
但张绣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具备军人一切的优良品格,出类拔萃,不怕敌人,勇往直前。
第一次不让进非进,第二次让进就进。
同样的伏兵山谷,同样的进,前后结果却截然不同。
追击选择,第一次不让追,第二次“你再追”。
同样的一个“穷寇莫追”没变过,追击的张绣没变过,只有贾诩在不停的“变”。
张绣是在打仗,贾诩是在演算混合策略的零和博弈论。
这才是军官与士兵的分际线,这就是总参谋部制度形成的原因。
士兵资历深,刻苦训练,英勇杀敌,只会撞到士官的线。
北方军中晋升的士卒,必须上士官学校,就是因为这个,为了补士官课,做军官潜力评估。
士卒立功赢得的最大奖赏,实际就是这个考察的机会。
士官是否具备军官潜力的评估,不在训练场,练尿血都没用。考察在军校之中,在沙盘之上,在于精神与思想。
“飞虎营”攀城等各种实兵模拟战场环境演习,都不过是为了修正“沙盘”。
选优良猪种,优良粮种,动辄数月一轮,而实验室基础材料对比,则能高速穷举,一日数轮。
所以,火药等配方,新材料,新药更新,比新猪种,新粮种更新的要快。
总参谋部与军事院校,才是“战争实验室”,而不是演习场。最高级别的演习都不过是修正“预案”,预备军事作战方案,预案多到能把人埋了。
曼施坦因计划,白色方案,巴巴罗萨,沙漠风暴等等,都是预案之一。北方军对乌丸作战的“火炬作战方案”就是预案之一,只不过被最终选择启用罢了。
光制定预案是没有用的,一份高等级的预案,就是军事战略准备了,预案规定:从幽州西到幽州东,一万北方军与二十万仆从军,七日要到。
那就要算人员,粮秣多少,需要多少辎车,结果检测发现路况不行,辎车要十天,辎重队会被拉开三天路程。
那就要么修改预案,要么修路。修路就是为战略战役展开,进行的“战务”准备。
就是计划经济军事版,全是枯燥的调查,算术,修路,只不过究竟要干啥,秘级比较高。
制定军事作战方案的就是贾诩这样的“军官”,士官,士兵,不要说参与制定军事作战方案,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连沙盘上的棋子都不是,只是棋子的组成部分。
让贾诩跟张绣打,贾诩打不过张绣。
把十个贾诩组成“总参谋部”,指挥一百个张绣,与一千个张绣打,能把一千个张绣,打到败,不知为何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