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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黄巾入寇一役,使臧霸成为了泰山义军中的扛鼎人物。
臧霸出身流氓世家,其父臧戒,县牢子狱掾,枉法惹太守收押问罪,时年仅十七岁的臧霸,率数十食客流氓弟兄,持囚车于费西山之中,押送县兵无人敢动。
囚车一劫,遂与其父,亡命东海,黄巾烽起,兖州大破,复返泰山,上山为寇,聚弟兄以图剿黄巾,搏招安洗罪。
臧霸勇壮,义气豪烈,逢青徐黄巾入寇而率豪杰相抵,反推黄巾余孽入徐州琅邪境内,名声大噪,被泰山群寨公推为首,泰山大豪。
东安,沂水河畔的吕家庄,从腊月到正月,提刀擎马的汉子络绎不绝的进出,四里八乡的乡民,带着各家的娃娃,推车挎包来来往往。
周围山上的山寨山民,一过年来的更是多了起来。
有为聚义而来,有为应募而来,更多的则是带着自家娃娃,来种防“天花”的胳膊痘。
青徐地狭而人密,山地贫瘠,民风淳朴豪爽,一遇灾年,老实本分的逃荒,孔武有力的好汉,立刻就反他娘的。周围山寨林立,绿林传统深厚,最喜聚义。
凡是有山寨侠庄摆宴,听到消息的打马就来,不光为吃饭,一般有山寨开席聚义,就是要做事了,不是劫狱就是要打县城。
泰山豪杰多穷困,有人聚义,席间感觉领头的大方,席上炖了老母鸡。酒不掺水,豪气。礼贤下士,杯到酒干,对脾气。再一承诺抢县城的好处,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就会说走咱就走啊,一起劫狱,打县城去。
其二就是应募,湟中义从,泰山,丹阳山地区,四面八方的诸侯,豪族,都会来募兵。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一有人来招兵,附近的山民就会来看看条件,合适了就应募,当兵。
吕家庄时下就竖着招兵旗,一杆红底白字的“卍”***下,是为招募泰山山地营兵源,开的募兵点。
很简单的募兵体检,检查脚底非平足,视力非近视,身高非侏儒,能把一块选兵石,从东抱到西,就合格了。
第二个应募的体检完毕,再把西面的石头抱回来,又合格了。
庄内还撑着一座座涂着“*”符号的医疗帐篷,竖着一杆反向的“*”字旗。
这是圣公会的帐篷,专门为乡民种痘的,有一区专门围了个畜栏,一栏一栏的隔圈,圈了一头头牛。
“黯子,这牛的天花,不会染了银吧?”
牛栏外,吕家庄少庄主吕虔,孙观,尹礼与吴敦打扮一样,一人一件棉制过膝军大衣,头戴开着翅的**帽,缩头拢袖,一脸猥琐的看着一头头得了天花的牛,眼神好奇。
“不会,牛肉吃了都不会,生吃就不知道了,让婴子试吃下?”
吴敦自从在泰山募兵,与泰山群贼混熟了,就被叫起了“黯子”的匪号。
这片的土匪全有匪号,臧霸匪号“奴寇”,孙观报号“婴子”,尹礼名“弩儿”。
“俺又没一脑袋蒙露,吃天花?”
孙观拢着袖,看着栏内甩着小尾巴的牛,一脸稀奇,余光见一团白影走来,一扭头立即恭声问礼,“邱大夫,梁大夫。”
第276章 有病么,你就看?()
吕虔与尹礼循声一扭头,同样拱手恭声问礼。
态度比对吴敦时,恭敬的多。
“你们几个不要站在这里,滚蛋。”
一身白袍,胸前绣着圣公会符号的流氓医生邱旭,冲几人挥了挥手,“离我们的痘牛远点。”
“诶诶。”
吕虔,孙观与尹礼皆点头哈腰的应声,二话不说就让开了牛栏前的位置。
不用邱旭吩咐,身后的助手学徒寒晓,就打开牛栏,进去检视起了痘牛。
一旁另一位穿着圣公会白袍的医生梁炽,一边跟邱旭说话,一边时不时看看自己学徒阳尧手里的纪录本子。
“怎么样?”
“三号豆痂还是不明显,要不要提取?”
“不要破坏,你去检视五,七号,我看一看。”
梁炽捋了把袖子,栏外挂筐里拿了把草,进去哄牛的同时,一拽裤腿,扶牛蹲了下来,从上衣兜里掏出个薄竹片,轻压母牛垂乳上痘泡,检视面前得了天花的母牛痘浆。
牛痘的天然疫苗,牛痘苗,很稀有。
想得到一头病变程度,正好处于痘浆可以直接接种到人身上的出痘中的牛,很困难。
为此,不得不很不人道的故意让一群牛,感染上天花病毒,从而希望能够得到病变程度刚好的出豆牛的新鲜痘浆。
可即便是这样,也非常难以得到。
为此,不得不在为新孩子接种牛痘的时候,以一个已经成功接种了牛痘,正在发痘期的孩子为药引,戳破发痘期孩子的脓包,提取人痘浆,人痘接种。
愿意让圣公会的医生戳破脓包,做药引的孩子,大多是穷孩子,取一次豆浆,可得5元钱,而接种牛痘的费用,最低是10元。
要选痘浆,要前后割手臂两到八个切口,用于种痘与出痘期排毒,观察是否种痘成功,还要消毒。疫苗接种的程序,非常繁琐。
即便北盟之内,目前掌握挑痘,种痘技能的医生,都是凤毛麟角,培训困难,发病牛选取困难,10元收费就是临床试验的收费了。
天花,高感染率,高死亡率,瘟疫中的瘟疫,幼童最易得,一旦染上天花,就只能听天由命。
特别是对于北盟疾速膨胀的畜牧业来讲,天花防治关乎生死。
因为天花,多发于母牛乳溃疡,饲养户,挤奶工与屠宰场工人,由于频繁接触,就有可能被传染牛天花,身上出现丘疹,再发展成水疱,脓疱。
有利有弊,感染牛天花的人,等于打疫苗了。感染牛天花没事,反而防疫,可一旦被人天花传染,就是高致死性。
这就是为什么草原牧民很少出现大面积天花感染,而一旦入关进入汉地,就会子嗣易染天花,幼儿高夭折的原因。
因为牛天花是疫苗,而被人传染的天花,是死亡。
南疆瘴地的人,得疟疾就没事,北地人一南下,被蚊子咬下就打摆子,会死。一个青州人被青州的蚊子咬,是小叮,隔个州的外地人一来被咬,就起大包,就是因为地域人种体内的“抗体”不同。
老鼠都带鼠疫,可鼠疫从老鼠身上传染给人,让人发病的概率极低,可是,一旦有一个人被感染发生变异,再从人传人,那鼠疫就变成“人鼠疫”了,高致死。
天花是一样的,真正的致死的都是人传人,对免疫力低下的幼儿杀伤尤大,动辄夭折。
故而莫说10元,就是100元,1000元,会接种牛痘的从宫中到门阀,大把。
圣公会时下的疫苗接种,直接面相平民,算是半临床试验,半慈善的性质。
试验选取到合适的牛痘苗,合适的接种手段,危险比率降低到了北盟可以接受的程度,才会开始真正的接种。
目前仅是试种。
即便这样,听闻有可预防天花的药,还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乡民。
“情况很不好。”
邱旭从牛栏中走了出来,冲梁炽摇了摇头,“没有合适的痘苗了。”
梁炽左右看了看,轻声问:“停止么?”
邱旭没回答,抬手招呼了下梁炽身后的阳尧,问:“多少例了?”
“1817例。”阳尧翻了下本子,轻声道,“最后一批76例,观察期尚有十五日。”
“锁档,我们利用手头痘浆,人臂引种。”
邱旭沉声道,“我们再待二十日,逐步减少接种人数,从现在起,临床不再记档,让二组进行销毁作业。”
“是。”阳尧下意识的一立正,被邱旭冷冷瞥了一眼,马上又松弛了下来。
他们只是披着“圣公会”的皮。
四人皆隶属北方军总医院,是军医。
一旦天花疫苗研制成功,第一批接种对象,就是军队。
一旦北方军天花疫苗接种成功,在军事选择上,就能多一个很恐怖的战术选择了。
这就是北方军为何如此重视卫生防疫。
因为直接死于战阵的人,不到瘟疫的零头
“呼。”
燕雄右手攥着个开口喇叭,深吸一口气,喇叭口抵嘴猛吹,一股浓烈的酒味瞬时弥漫鼻间。
“咕嘟嘟”一阵水声,盆中一个圆矩形带刻度的“竖磨”从水中翻了过来,溅起的水花打在了燕雄的脸上,凉飕飕的。
“下一个。”
桌后坐着的一位军衣上披着白褂的妇人,侧头看了眼水柜中“竖磨”的刻度,在手下折开的纸上写了两笔,把“竖磨”压回水中的同时,顺手把纸递给燕雄,“朝棚里走,检查视力。”
“我等我哥。”
燕雄把带皮管的喇叭竖着放回铺着湿纱布的酒精盘内,接过纸对桌后的妇人嘿嘿一笑。
“多大人了还等你哥?”桌后的妇人不屑的瞥了燕雄一眼,“边去,让开道。”
“诶。”
吕家庄附近的村民,对披着白褂的北方军军医,是比较敬畏的,由于白大褂代表了救死扶伤,故而是敬重居多。
哪怕是个妇人。
泰山山地营时隔两年,再次来泰山募兵,军中居然有妇人?
开始,北方军中的妇人,引发了吕家庄上至庄内,下至周围乡民的嘲讽与哄笑。
只不过泰山山地营第一批的老兵,碰见这号的甩手就是大巴掌朝脸上猛抽,一脚能把老乡踹飞出去。
伤了有女护士照顾,自家媳妇亲戚产子,都得托人上军医院,找相熟口碑好的女大夫,谁敢不敬女大夫?
北方军中的女护士,女大夫,那是堪比军旗的存在,战场上丢一个都是大事,整支部队都能打红眼,军内荤腥不忌的爱跟女护士,女大夫开玩笑,那是军内。
外部的人调戏女护士,女大夫,遇到脾气不好的兵,一刺刀就扎过去了。俘虏一个眼神不对,“啪”就是一巴掌:“有病么,你就看?”
穿军装的女护士,女大夫在北方军中是个极为特殊的人群,防备森严的军营,哨卡哨位,几个女护士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就能晃进去。
一边嘻嘻哈哈的对一列列被训的三孙子一样的兵跟教官品头论足,一边闲庭信步的逛。
大操场上至练兵官,下至大头兵,面面相觑,目不斜视,呆若木鸡,等几个或许是来看弟弟哥哥,甚或相亲的女护士走过,才反应过来:“女兵怎么进来的?”
谁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哨位与值勤班组,事后都得挨整,可不定什么时候,又是天外飞仙一样,大摇大摆的晃进来几个,比什么间谍都牛逼,什么哨都防不住。
悍卒见了都肝颤的军法,女兵都免疫,后来军法官因为“女兵事故”被整多了,心一横尝试培训女军法官,让女人治女人,这才有了根本好转。
人一受伤就脆弱,低潮。低潮期被女医生看好,被女护士照顾,就被趁虚而入了,就很容易激发恋母情结。
上至将佐下至大头兵,没有例外,很容易爱上女性医务人员。
这就造成了女医生女护士群体,成为了军中官兵最青睐的配偶人群,里长以上以女性医务人员为妻的比例,正在迅速向一半的大关冲击。
由此导致北方军甚至以军例规定,军医系统女性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