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北方军杀的血流成河的黄巾余孽,黑山余孽,乌丸余孽,仇深似海,北盟都自信能同化掉,一群无冤无仇的人,就更没必要当回事了。
武将冀州也不缺,平原麴氏避难西平,麹义就率家族私兵在冀州为将,清河朱灵,崔琰,高览等俱在冀州,赴幽州谈判的冀州使团护卫中,就有河间张郃。
“说起这茶。”
臧旻也不想提糟心的出塞兵败事,对李轩随口打趣其子的玩笑,也是顺势留个缘头,倒无真让其子从事武职的念想,反是对手中茶来了兴趣,“此茶可是黑山所出?”
“不是,黑山那边只有悬崖峭壁上的野生石瓜茶,与当地被称为龙鳞的一种灌木叶,偏茶。”
李轩托了下茶杯,“太行地区主要还是果桑,从巴蜀引种茶树,很不理想,毕竟是北方,茶叶生长比不上南方。我们的茶多是从巴蜀,江东,购入原茶,一部分绿茶加花制成的花茶,行销关内。一部分红茶制成茶砖,出口塞外。黄河以北,不适宜种茶。”
臧旻脸现疑惑,幽州最大的海关,“公孙海关”就设在中山易县,对北盟的货物进出口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明白为何北盟不产茶,却要越来越多的进口茶叶:“巴蜀江东之茶,一担至幽州,可值粮百石吧?”
一担就是200汉斤,最适宜人挑的重量,百石粮则是12000汉斤,1斤茶60斤粗谷。
“要看品种,最好的是一年只采一季的春茶,亩产不过三十斤上下,普通茶亩产就能采三百斤以上了,高的能到六百斤。不过也差不多,一担茶叶大体是值百石粮。”
李轩笑呵呵的一点头,“只不过我们是按汉元计价,外州商队,船队北上,越来越多的捎带茶叶了,想必巴蜀,荆襄,江东,岭南的茶树种植面积,也会相应扩大吧。”
李轩不说数字还好,臧旻不过凭感觉,数字一出,反是听惊了,瞠目道:“高可年亩产五石茶?抵北方可换粮三百石,那岂不是巴蜀,江东种茶之田,亩产三百石粮?”
“这么算也没错,茶就是树叶而已,只不过茶树多出自朝起雾的山区,贫瘠的山地种茶可换粮,这不是好事么?”
李轩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轻笑,“我北盟这两年大力推广茶叶,上至洛阳宫中,下至贩夫走卒,就是澡堂里都在喝茶,就是心系巴蜀与南方山民,臧公任过扬州刺史,还望把我等之仁义,多与南方故旧分说才是。
我们做好事,不好意思留名,毕竟谦虚的优秀品质,已经浸润了我们的骨髓。可不耽误臧公帮忙扬一扬嘛。臧公仁义之举,我北盟亦当广而告之。”
“咳。”一旁的臧洪差点被茶呛了,名士他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真没见过。
“应当的。”
臧旻却是一抬袖,捋须郑重点头,含笑而应,“如此善举,正该广扬才是。”
说着,又是态度诚恳的一拱手,“小仙经世济用之奇,殖产兴业之利,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呀。我幽冀既不产茶,却又以亩产五石换三百石,此中深意,万望小仙指教啊。”
臧家在公是为冀州赴幽州谈判,但不耽误在私,与北盟相关经贸有合作。
毕竟票号通兑,异地存取,中联储节点,货物当地代理,都要借助当地郡县的官府,坐地豪强。
北方军若南下,有投效的就有抵抗的,可钞票一下,就只有伸手接的了。
即便是敌视北盟的名士,家中与北盟在合伙挣钱,都很正常,臧氏同样如此。
“哪敢称什么指教。”
李轩笑着一晒,对有共同利益的人,他一向坦诚,“咱们幽冀要请南方的商队,商船,来咱们这里做生意,怎么请?贴布告么?没用的,挣不到钱,贴圣旨商队都不来。可一旦有钱挣,外州的商队敢穿越生死线,任战祸再烈,来与咱们交易的商队,船队,还是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咱挖渠开凿运河,兴修道路,就是为了迎接商队呀,人不来咱不白修了,过河费,过路费,找谁收啊?
咱的海关收入多寡,看的就是进出口贸易量。外来的货物多了,咱才收的多。南方来的商队将南方不值钱的特产,在北地卖出大钱了,赚到钱了,才有钱采购咱北地不值钱的特产,运回南方。这一进一出的贸易量越大,咱海关收的就越多。
一亩茶田的五石茶,到了咱们这相当于三百石粮,看似是贵。可贵不贵关咱们什么事?这个喝茶的代价是喝茶的人来承受的,咱们收的是关税。喝茶的织户不喝贵茶,卖茶的人哪来的钱买他的贵布?
一担茶百石粮贵么?对南方来讲太贵了,对咱来讲就便宜了。因为咱把一担茶卖到塞外,能换回来十匹马。这十匹马到了南方,又值多少粮,多少茶呢?
北盟不是挣钱,是不让与我们交易的人亏钱。我们不是从合作者的兜里掏钱,而是通过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创造越来越高收益的方式,通过收取运河通行费,过路费,关税等方式,从合作伙伴获利所得中,拿点服务费,为人民服务。
这些服务费我们没有堆在地窖,而是又用来疏浚更多的河道,开凿更多的运河段,兴修更多的道路,更好的码头港口,为外来商旅创造更方便,更高的收益了。
运河与公路在不断延伸,仁义就在不断扩张,兴修运河与公路的乡人,挣到了额外的收入。不断贯通的运河,延伸的公路,不断惠泽沿线的人。
原来只能烂在林中的野果,无人理睬的木耳蘑菇,摘了摆在路旁,就能卖钱。用钱买由于公路贯通,价格越来越低,品质越来越好的食盐,布匹。
豪族有钱,郡县有地,那就一起开凿运河,兴修公路,为外来的商旅,提供越来越好的服务。为本地的乡民,提供越来越高的收入。
即便不被运河覆盖,已经修了公路的地区,人们依然可以通过购买建设债券,分取我们发展的红利。
我们从筚路蓝缕中一路走来,没眼红过钱多的商贾,就怕商贾的钱不够多。没想过从农人的身上多征粮,就怕农人的粮不够多。没想过抢别人的钱,打的都是黄巾贼,黑山贼,乌丸贼等抢别人钱的贼。
我们的经世济用没什么奇的,就是一心一意的与合作伙伴一起发展,共同提高。我们的殖产兴业也没什么利的,就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造福我们所在的地方。
子源说我是乱汉,可乱的似乎不是北盟,是大汉吧?单去年一年时间,北方联盟就接收北上流民,饥民过百万。由于流民涌入速度太快,我们甚至不得不将幽州平叛时抓获的战俘,暂时安置在了冀州。
各位从冀州来,要与我们谈这部分安置人员的问题,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难处。请你们放心,我们联盟自成立那一天起,就从来不让朋友为难。
我们会尽快将临时安置在冀州的三十余万汉胡战俘,一百二十余万北盟登记户口,全数撤回幽州。”
第285章 仙帅何故发笑?()
“唔。”
臧旻痛苦的呻吟一声,没成想一个问话,突然引发了谈判回复,却不是讨价还价,而是不让朋友为难的极大慷慨。
慷慨的超出了冀州能承受的范畴。
臧洪更是眼神发滞,他知李轩无耻,可事实放在这里,连消带打,谁在乱汉,谁在兴汉,他竟无言以对。
在座的沮授,始终未有开口机会的闵纯,耿武,郭图,田丰,陈宫等随员,则是大眼瞪小眼。
这可跟来前的谈判预期,太不相符了。
李轩看着冀州谈判队伍就笑,有郭典等地方派的,有贾琮等外来派的。地方派中又分了有官身的地方官派,与地方豪族派。
历史上闵纯,耿武等抗拒袁绍入冀的韩馥手下,就是被同样的韩馥手下田丰杖杀。田丰又是被厌其为人的逢纪,借兵败垫了块砖,宰了。
一群四分五裂,各怀鬼胎的谈判队,北上幽州前,要谈什么,底线是什么,就已经在李轩的案头了。
天下谁人不通共啊,就连谈判团队内一半以上的成员,都向北盟递过消息。
真是太有意思了,离间别人,又离间自家,一个团队出去跟人打仗,都先为敌人递消息,留后路,曹阿瞒官渡抄出来一堆“消息信”,怕也是日了狗的心都有:“幸好,吾亦有带路党许攸!”
看着一群带路党,李轩竟是越看越乐,下定主意定要厚待反北盟的许攸等小人,与不杀黄巾降卒一样,为天下竖个厚待小人的榜样,必得厚报。
“仙帅何故发笑?”在座的田丰见李轩笑容诡异,不免狐疑。
“感诸列位一片忠贞,为冀州事夙夜匪懈,奔波操劳。”
李轩一抹眼眶,深情道,“我汉室有君等赤忠敬诚之名士,何愁不兴?我是为天子喜呀,有诸位孝廉,茂才,贤良方正一寸明晰在冀,河北必安,汉室必安呀,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又用袖口擦了把眼眶,冲众人眨了眨眼,“若商贾于我言利,我必分毫必争。可换了诸君,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又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我也是忠臣啊。”
“咳咳”,冀州众一片轻咳,除了最后一句有待商榷,话还是没错的。
“小仙高义。”臧旻借机就笑,“既耕冀州地,何不该缴冀州粮?”
“该得,该得。”
李轩点头认同,“我北盟年年上缴粮赋于幽州,幽州粮赋年年输往洛阳。就是中平元年加的亩十钱,四升栗,户均输绢二匹,绵二斤,我等也从未赖过。大汉十三州天下,怕是也只有我幽州足额实缴,分毫不赖。”
说着,自信的一笑,“我等幽州坐地之痞,且不隐幽州之户,赖幽州之粮,又怎会隐冀州之户,赖冀州之粮赋呢?就是代缴的黑山贼众之赋,又可曾隐过一户,赖过一文?黑山辖二百二十六寨,计十三万五千六百余户,合六十七万五千口有奇,连人丁田口统计都是我们上缴后,冀州才知道太行山南麓猫了多少人吧?”
冀州众闻声,脸皆现惭愧之色,尽管对北盟的“冤大头”私下嘲讽居多,可也真的对这种“傻”行,由衷的佩服。
天下皆在隐户瞒册,抗税抗赋,各州郡地县输往洛阳的粮赋,一年少过一年,蝗灾,水患,境内反,兵祸,有人打仗路不通,有个借口,地方的税赋,就不朝洛阳输了。
益州的刘焉更神,派张鲁占据汉中,打出“五斗米教”大旗,之后借米贼阻塞出川道路为由,一粒米都不上缴朝廷了,驱逐汉廷益州官员,中断与洛阳来往,除了没扯旗造反,益州已实质独立。
莫说与各地实质割据的比,就是比厅内的一众冀州来人,哪个族中不隐户瞒册,瞒报田产丁籍,少报不缴?
只有乱汉的北盟,户籍是多少,保有与新开的荒地有多少,就报多少。
在上缴比例与地方摊派上,有讨价还价,但讨价全在明面上。有统计疏漏与未纳入统计的地域,但不在数字上造假。
这种“傻”,时常引发冀州众私下嘲讽,但却又是佩服的,若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找北盟谈判。
就是都知道北盟重契约,只要约定了,就按约定执行,信誉卓著,从无毁约先例。
“我北盟一向光明正大,我在冀州时,当着冀州当地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