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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了十大于八的简单问题。
这也是儒教最伟大的地方,前中期教化人不争,让春耕秋战的战国成为过去,让人口平稳上升。
可到了末期,人与羊一样,承受羊的草场是有限的,羊多草场少的问题,已经不是书经与道德可以解决的了。
凉州之乱的根源,就是人口问题。
本地粮食不够吃,人除了外流,没别的办法。
即便是青唐大雪山,海拔每提高千米,气温下降7摄氏度,这是小学常识。夏天才三十来度,那5000米以上终年肯定就是零下了,这个海拔分界线就叫雪线,线以上夏天也是积雪。
雪线以下千米,海拔四千米以上麦谷等作物已经无法生长了,这是化雪区,冻土高原。可羌氐人还是流过去。因为有青稞,一般的牛羊养不活,那不还有牦牛么?
高原再苦,能比就地饿死还苦?
穷困至极点的高原,羌人且能活,连饿死都习惯了,造反又算什么?
韩遂等人旗下十余万众,八万以上是羌氐,其余是羌化了的汉人。
汉胡杂居那点文明的冲突,你该学汉字,放弃爹死娶小妈。还是我该学你坐板凳,睡高床,吃烧饼火锅,都是相互融合中的小磨合。
在面对全要饿死的共同大灾难时,携手造反就是共同的需求。
可因为不够吃而造反,又提供不了多余的粮食,那就只能让多余的人减少。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皇甫嵩,朱儁,卢植等朝将,对黄巾无不如此,也是屠光。
因为这就是正确的解题方法,当十个人,粮食只够养活八人时,要么把人减到八人以下,要么多供应二人以上的粮食。
仁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无法获得更多的外部粮食供应时,若不杀这两个多出来的人,十个人全都会死于争夺八粮的死亡螺旋中。
可为了平此起彼伏的凉州叛乱,汉廷花了二百四十亿钱的军费。
这就是为何要弃凉,从西汉直至最新在长安被俘的大名士崔烈,都在屡屡上疏弃凉。
可凉州对于北盟来讲,就是一块宝地,一个大粮仓了。
因为解题思路不同,一生就守十亩地,年年盼望亩产三石的农耕思维,是解决不了人口始终增长,家里地始终不涨的问题的。
反而一个推恩令,废弃长子继承制,改为全子女继承,就能把大诸侯瓦解成一个个小诸侯,一个个平民,让人越来越穷。
就是强如开国诸侯,都解决不了不变的地盘,与越生越多的子孙,两者之间此消彼长的分配问题,汉室宗亲都照样要织席卖鞋去。
北盟不怕人口问题,就在于“不固定”,就是深信自家新开垦的土地面积,粮食增产的速度,远远超过人口增长的速度。
就是一个改造原本不适宜耕种的土地,一个资源合理配置的问题。
关中人多,并州缺人。塞内人多,塞外缺人。南国茶多马少,幽州缺茶马多。唐山煤铁过剩,没粮。雍奴鱼米满仓,就是缺煤少铁。
就是在不断增产的同时,将资源合理配置,各区域优势互补的事。
而不是什么近贤臣远小人的,西征军入凉州,主要就是通过调节资源配置,来让凉州区域恢复供需平衡。
包括瓦解地方宗族,异地迁徙人口,都是为了调节资源配置,并非是嫌凉州人口多。
对李轩来讲,凉州没有敌人,只有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阻挠他攫取支配权的人与势力,就是需要打压下去的对象。被支配的人与势力,就是一家人。
对他来讲,凉州的人口也不是太多,是太少了的问题。
“我没有招安韩遂,李文侯,马腾等人的想法。恰恰相反,这都是我要歼灭的目标。”
只带了卫队从榆中赴金城,找三哥张飞玩的李轩,并未入金城城中,怕城落不久,有义士雄起,当街刺杀占领军司令,故而谨慎的驻留在了苏双部在城外扎的一个马营中,帅旗未升,金鼓不鸣,以免招贼。
第323章 你可收了韩遂不少礼()
金城一役,苏双部为前驱,作出掩杀金城态势,却不碰坚城,只在金城四郊游走,不断裹挟仆从军的同时,迫使金城周边叛军本能入城,选择笼城。
张飞的第三“西方”团到位后,接管仆从军。苏双部赤备,开始将作战目标转为金城外的离合之兵。
张飞部步兵军负责攻金城,主要是督战仆从军,勇猛攻城。通过实战考验同志,提拔仆从军将领。
让与北盟站在一起的进步人士,和金城中顽抗的反动人士,在互动中结下不解之缘。让北方军与仆从军,在共同的携手战斗中,结成鲜血凝成的同志加兄弟的友谊。
故而,互动是必要的,死人是难免的,就是死的人多了点,李轩才不想进城,毕竟血腥味未散,刺刀下的人心未安,如秦方灭六国,正是义士易起的时候。
秦汉多荆轲豫让辈,不得不防。
倒是朝廷命官盖勋,阎忠等随李轩一起赴金城的敌友,李轩倒是不防,反在盖勋问起北盟对李文侯,韩遂,马腾等人的态度时,实话实说,态度真诚无比:“北宫伯玉,李文侯是湟中胡人领袖,韩遂,边章同样是羌氐胡部领袖。对他们来讲,羌氐汉胡不重要,领袖只能有一个。对我来讲,他们可以同存,以为平衡。或者同灭,斩草除根,就是不能只留一个,那必独大。”
“北宫伯玉,边章已亡于内讧。”
对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等一干叛军皆无好感的阎忠,反是兴奋起来,“时下李文侯,韩遂双存,仙帅之意,此二獠还要火并?即便胜者,仙帅同样不会笼络?”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轩点头承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轻笑,“你要相信,我作为汉人中的带路党,若率领幽并乌丸,匈奴诸胡骑,对大汉的杀伤,绝对远超过乌丸,匈奴单干。”
说着,又是哈哈一笑,“那韩遂与我是一般角色,看李韩二人何时火并吧。若胜者为胡人李文侯,待我势大,尚有招安可能。若是韩遂胜,他胜利的一刻,就是我大兵掩杀之时。”
“你可收了韩遂不少礼。”
盖勋面色古怪,摇头轻叹,“韩遂不介意女婿一家灭门惨祸,送重礼予你,只求安身。人女儿你杀了,礼你收了,却要置韩文约死地?”
当初韩遂,边章等人围汉阳郡冀县,盖勋驰援,怒斥边章等人,劝其反正。韩遂,边章皆言如若早救金城,尚能改过,如今已罪孽深重,无法回头,哭泣而去。
凉州官匪彼此之间全有交情,都认识。领着朝廷兵马天天剿匪的董卓,就与被剿的羌氐部首领全认识。守城的盖勋与攻城的羌氐叛军,全有交情。
崔烈建议弃凉,最新反对的傅燮,就是凉州北地郡人,就是英勇就义在了朋友手中。
傅燮为人刚正,在汉胡之间皆有善誉,攻城的数千匈奴兵在城外跪地,哭劝其降。傅燮的选择是带少数亲随,出城冲阵而死,英勇就义。
傅燮与马腾都是凉州刺史耿鄙麾下,庸官耿鄙一兵败,害死一群人。可有军中司马马腾那号顺势就降了的,就有傅燮那号宁死不降的英烈。
韩遂,边章等人就是对老朋友北宫伯玉,李文侯等羌氐首领投降。傅燮则是面对老朋友的城外哭劝,神风敢死队一样,明知必死,冲阵不回。
凉州地方豪族治地方,导致羌氐汉胡彼此皆熟,相爱相杀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正的义士是傅燮,庞德那号壮烈的豪杰,盖勋,崔烈这号的与韩遂等人实际差不多,比李轩好点也有限,都是舍不得壮烈的。
但李轩并不介意盖勋与反贼的老交情,反是很尊敬凉州豪杰的这种说啥就是啥的实诚,故而也不隐瞒:“韩文约之女,死于公战。送我的礼,也是公礼,礼尚往来,我也代北盟回礼了。可这与韩遂是不是北盟的公敌,没有关系。”
说着,又是一笑,“韩遂态度好,我还的态度更好啊,劝其合族迁往幽州,鄙盟上下,必待为上宾。可我一表露我的态度,他就不搭理我了嘛。他非要回家,可时下他家我占着呢,他一回来,我不成贼了?那我的正义,还在不在了?”
“你是恐羌氐诸部首领。”
盖勋斜了李轩一眼,轻蔑道,“愿奉韩遂为主,不服你令吧?”
“对呀,北方军入凉州,是少兵临大国,刀兵尚不够锋利,威望尚不能服众。只是时机赶的好,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入屋霸门行窃。”
李轩光棍的点头承认,轻松而笑,“最好的竞争,就是垄断嘛。我凉州盐铁专卖的好好的,干嘛放个私盐团伙进来?都卖私盐的时候,我当然招安,一起给官盐捣蛋,分摊官军剿匪兵力。可时下凉州官盐我垄断啊,他个私盐团伙,有什么好与我共存的?我嫌凉州不够乱,还是给他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时间?”
“你这小人,可耻到极点,却也坦荡。”
盖勋感慨一声,神色略是复杂,似认同又不敢苟同,却由于李轩对韩遂,李文侯的这一分际,猜测到了话中未及的马腾等人,“依你之法,怕是占据了西京长安的马腾欲招安,也不会被留在长安,不会被留在关中吧?”
“那不一定,那要看关中谁做主了。”
李轩嘻嘻一笑,“朝廷若招安,若不怕养虎为患,把关中的马家封在关中就行,权做看门狗,挡住凉州兵马沿三辅上洛之道。那样的话,挡不挡的住凉州兵马,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若如此,马家必变关中割据大军阀,关中再不复朝廷所有。”
说着,又是一笑,“关中是汉中北出口,关中一失,益州,汉中,凉州,全数皆成飞地,从此实质割据,位同独立。”
盖勋怒瞪了李轩一眼,拧声道:“你才是最大的一头老虎。”
“我不算什么,北盟是我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视我如虎,那是还看不懂北盟。”
李轩被人视为要造反,不止一次,早已习惯,不以为意,反笑嘻嘻的反问,“那为何在野骂我者一片,朝中上下,外戚,宦官,士族,皆言要把并州,凉州,甚或关中,全交予我这头老虎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答话的却是阎忠,看着李轩仿若一脸看神仙的神奇,“北盟年年赋税全缴,月月钱粮不赖,日日粮秣源源不断输往洛阳,不会是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吧?朝廷自己收赋税收不上来,交予别人赋税来源全断,唯独予你,赋税全。”
“明知北盟或反,可谁又不会反?刘焉汉室宗亲,据益州且截断汉中,粒米不缴洛阳。”
阎忠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李轩,摇头苦叹,“若论行不论心,真就北盟算是大忠臣。剿黄巾,乌丸,匈奴,羌氐,塞内外诸胡,从不要朝廷发饷,反不断送粮予洛阳。”
说着,又是盯着李轩,真诚道,“小仙时下身死,青史之上,必是周公。若有朝一日遽尔造反,为祸甚于王莽,必受千古骂名。”
“两害相较取其轻。”
盖勋也叹,“明知北盟才是虎,为了扔掉凉州这个包袱,缓解关中饥馑,拿到幽并凉冀的税赋,朝中全在饮鸩止渴啊。今日引北方军入关中,明日北方军上洛,谁可阻